全是任自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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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尚尚的手机响了,是莫文教授打来的电话,李尚尚一脸歉意出去接了。
“李尚尚,你的实验做得怎么样了?”莫文教授中气十足地问。
“还好,”李尚尚也不敢多说,只问,“有什么事吗?”
“你收集一下现阶段的资料,今天下午临时有一个抽查。”
李尚尚脸色骤变,声音有些干:“教授花鸟图的修复不应该是一个半月之后?”
莫文教授听她的语气也有些莫名其妙:“不用紧张,就上次你已经做过的PPT和一两个现阶段的实验数据进行解释就行。这次也是文物保护厂听说了你的研究过来考察的。”
花鸟图虽然不是国家级的文物,但是其如果能用最新的技术,那不只是国内,甚至可以惠及全世界的文物修复技术。
文物保护厂不可能不重视,这次一听说莫文教授的学生提出了新的揭展方法,立刻派出一个书画修复的副部长和一个资深的文物修复师前来观看实验。
为此莫文教授还专门提前告知李尚尚让她和其余两人做好准备。
李尚尚听莫文教授如此说,瞬间就安心下来,这个课题刚刚开始,尚在起步阶段,就算是抽查也不会太过于刁难。
更何况任自闲做的PPT十分完善,想来应付一下随机抽查也没有问题。
任自闲今天请假正好,这样一来这个实验和她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之后就算她拿出了相同的实验报告和论文,也没人能证明这就是她的。
李尚尚从最开始的慌乱之中渐渐打定主意,辞了苏晔回了实验室。
……
任自闲发烧来势汹汹,浑身酸疼声音也哑得很。
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发现浑身冷汗,她有些轻微的洁癖,忍不了浑身的黏腻,让阿姨帮忙换个床单之后去浴室洗了个澡。
林青松少见地挂念着家里有个病人,抽空回了金海,阿姨见他回来,十分识趣地换完床单离开。
林青松晃了一圈没有见任自闲,推开浴室的门,就见任自闲趴在浴缸边合眼。
乌黑浓密的头发在水中散开上下浮尘,水珠顺着她细腻的手臂皮肤往下滑落滴入水中,红色的玛瑙手串在她手腕上格外惹眼。
动静没有惊醒任自闲,水已经有些凉了,她就像是趴在岩石上面小憩的人鱼一样纯洁又引人犯罪。
一阵微弱的水声之后,任自闲沾着水珠的睫毛颤抖睁开眼,就见林青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中还捞着一缕她的头发。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林青松有些遗憾地将她的头发放进水里,“别再加重感冒了。”
任自闲往后一靠,无波无澜地看了林青松一眼,缓缓从水中站起来,并没有多余的羞涩,湿漉漉的手搭在林青松的肩膀上。
水润的唇轻轻印在林青松的唇上,让他温润而又柔情地沉溺在轻吻之中。
任自闲声音微弱,带着引诱:“听说发烧的时候做,会更舒服,要试试吗?”
接下来像是燎原的野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另外一边李尚尚却又疯了,她一遍遍地打任自闲的电话都没有接通。
林青松刚洗了澡,任自闲的手机响个不停。
她本人倒是睡得很沉没能起来,林青松把电话接了,只听对面一个着急上火的女声:“任自闲!你怎么回事!电话也不接,人也没在!你赶快回来一趟,今天副部长临时检查,那个实验我做不了!”
“你找任自闲?”一个冷漠的男声打断她的话。
李尚尚一听声音是个男人,瞬间愣了。
林青松看了一眼稍微睡得安稳一点的任自闲:“任自闲今天请了病假。”
林青松语气不善,之前医生已经给任自闲检查,说她这几天太劳累。
他稍微一想就知道任自闲是被刁难了,此时任自闲烧还没退,电话又打来。
李尚尚被凶了,连连道歉:“你是任自闲家里人吗?能不能让她先过来一下,我这里确实处理不了,那个实验是任自闲负责的。”
“莫文教授既然已经允许任自闲休息,那就说明这个实验不是她的课题,”林青松毫不客气,“如果是你的实验,那么你当然自己也能做。”说完就挂断电话。
就算那是任自闲的实验,关系她的学业,那林青松也有把握能帮她处理掉,现如今没有什么比任自闲养病更重要的了。
另外一边李尚尚还在着急上火。
一小时之前,她带着两人在实验室接受领导巡查。
任自闲做的PPT十分完美,就连莫文教授也挑不出错,然而这次除了莫文教授之外,这次参与巡查的还有文物保护厂的柳缱副部长。
柳缱副部长是从一线拼上去的‘铁娘子’,不到五十岁就已经破格胜任为文保厂的副部长,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履历漂亮,更是因为她说一不二的铁血作风。
再加上她有另外一层关系,她是从莫文教授手下毕业的第一个博士生。
柳缱副部长一脸亲近地拍了拍李尚尚的手臂:“别紧张,我相信你们,把教授交给你们的东西全拿出来,让其他人看看我们师门有的是能人。”
文物修复学的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虽然近几年引入西方的技术,但最终还是最看重师门传承。
老师傅要将手艺教给徒弟,有一层如师如父的关系在,才会真正承认这个徒弟。
莫文教授有意将李尚尚看作博士生候选,肯定事先和柳缱副部长通过气了。
面对柳缱这种级别的大佬,李尚尚当然很慌,但见柳缱态度温和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
原本进行得像是之前预期的一样顺利,柳缱笑呵呵地说:“真是新颖的想法,我想看看你的实验。”
李尚尚一愣:“我没有准备。”
柳缱摆摆手:“没事,就昨天做的实验,再做一次就可以了,这可是我们书画修复的大事,既然已经有成果了,那我们就看看吧。”
莫文教授也站起来:“既然如此,你去准备吧。”
李尚尚只能回答好,趁着准备的时候疯狂给任自闲打电话。
这几天的实验她就没有做成功了的,任自闲不来她就只能硬着头皮上。
柳缱随手一指:“那就做最开始的实例吧,用现成的细胞外液做合成简易的揭展剂。”
李尚尚脸色不太好看,手指僵硬地一边看实验报告一边往上套。
咔嗒,试管烧裂,李尚尚惊得脱手,试验药剂瞬间撒了整个试验台。
“好孩子别紧张,”与莫文教授同辈的教授安慰道,“慢慢做,就像你平时做的一样。”
李尚尚将抹布一揉,试剂碎玻璃混着抹布带走。
这个实验一点都不难,但是她没做过啊。
当时因为时间来不及了,所以她是改了几个相差不大的数字交上去。
李尚尚冷汗往下淌,手指发麻,也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接下来的十数次,她都以各种原因失败,最初的时候柳缱还安慰她,渐渐神色越来越晦暗不明。
再一次李尚尚烧干了试剂之后,柳缱给她找了一个台阶:“昨天我看实验报告是你填写的,你来做试试。”
李尚尚畏畏缩缩不敢动手。她没有亲手做过的实验怎么能完美复刻?
见她这样,莫文教授哪里还不明白,挥手喊停:“明明是你自己做过的实验为什么做不了?”
李尚尚指尖发麻,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不敢说话,头低得像是鹌鹑。
“你的实验到底是谁做的?”柳缱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李尚尚瞬间瑟缩了一下,忍不住眼泪往外流。
“好好好,我带的研究生竟然学术造假,”莫文教授气极反笑,“你还不快说你的实验数据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莫文教授原先也是理科出身,看李尚尚做实验的手法就知道她脑子里没什么常识。
一直没说也是不敢相信李尚尚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地下搞抄袭那套。
他一向爱惜羽毛,他带的研三学生竟然弄虚作假,这不是往他脸上糊泥?
“我,”李尚尚泣不成声,“实验是任自闲做的。”
“那之前的呢?之前任自闲可没去你的组里。”莫文教授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你抄了谁的论文?”
李尚尚只顾着哭了,也问不出什么,莫文教授指着装不存在的房鹤两人:“去,把她的论文找出来!”
实验室的电脑是公用的,房鹤在标题是‘李尚尚’的文件夹里面翻到了她的论文。
她写得很快,论文已经进行到中后期了,只差结论报告和实例演示。
但是李尚尚连第一个简单证明实验都没有做清楚,这样一对比,更显得她像个笑话。
“这不是母本,”柳缱查看几页,“你说清楚你到底抄袭了谁的论文?”
“是,”李尚尚脚一软,跌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是我的姑姑欧绘教授实验室的论文。”
李尚尚从手机里调出数百张实验论文的照片,只见密密麻麻的论文资料材料,没有几年时间是做不了的。
压根不是李尚尚一两个月就能复刻的程度。
“我记得欧绘教授是微生物的教授,”柳缱冷哼一声,“为什么是她的实验室?”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李尚尚都哭累了,“我只是想要把花鸟图修好……”
莫文教授气得没话说:“那你之前的数据也是照抄的?”
“不不不,”李尚尚还在给自己找补,“都重新做了一次的!”
“可不是做过一次了吗。”房鹤在旁边嘟囔,“她一个都不会,全是任自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