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原来是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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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城内，何人竟敢当街行凶，如此胆大妄为，还不快速速就擒。”带头的领班捕快朝着巷子里大喊一声。
接着所有的跟班捕快都抽出了随身的配刀，冲上前去将案发现场和当事人团团围住。
见到捕快赶过来控制现场，姜澈是一个守法的良民，踢开了脚下的公子哥。
姜澈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些捕快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事情快要了结的时候赶过来，很难相信只是单纯的巧合？
今日发生的事情多有蹊跷，似乎张开一张大网在等着姜澈钻进去。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姜澈救人是因为他有正义感、有君子的操守，即便时光倒流回他刚踩到狗屎的那一刻，让他重新选择一次，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进来狠狠把这几个人渣痛扁一次。
人活一辈子，总要有从心而为的时候。姜澈知晓理智的做法是尽量避免与这些显贵子弟产生冲突，但是仿佛是宿命注定一般，总会因为种种原因不可避免地与他们迎面撞上。
对这些人退避三舍？姜澈做不到，也不想做、不能做。
很快，负责这一区域治安的北城司卫尉赶到案发现场，第一眼就看到被姜澈打得涕泪横流的锦衣公子和倒在地上的五名伤者。
卫尉一眼认出了公子哥是哪一位，大叫一声：“苦哉！”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上前一步揪住姜澈的衣领，好好质问他一句：“你知道你揍的这位是谁吗？你知不知道这回惹下多大麻烦？我和你结过仇吗？”
卫尉做为掌治安捕盗的官员，吴王的小舅子居然在他的辖区被打得哭爹喊娘，没指望了，今年官员的例行考核他肯定是不用操心了，能不不垫底就是烧高香了。
然而，等卫尉注意到姜澈的相貌时，心中的那股冲动直接烟消云散。没别的，他也认出了姜澈的身份，这位同样不好惹啊。
而锦衣公子哥看见衙门的人来了，顿时喜笑颜开，没想到绝望的时候竟然迎来的救兵。
有人给他撑腰，公子哥又硬气了几分，大叫着指挥起来：“快来人呀，把这个凶徒擒住。”
“他不仅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动手行凶，而且还阴谋刺杀疏勒使团阿史那结社正使的二公子，意欲破坏两国邦交。”
几个捕快听完这一番话，上前作势欲将姜澈就地擒拿。
姜澈心里清楚不能指望这群捕快会秉公执法，不过他该说的话还是要先说出来：“慢着，此人带着四名家丁在大街上欺负良家少女，我上前组织，他非但不心虚收敛，反而得寸进尺，还指使手下袭击我，迫不得已之下我才出手反击。应该捉拿的是他不是我。”
锦衣公子哈哈一笑，否认道：“一派胡言。本公子方才确实在街上遇到一位少女，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公子主动上前与其交谈几句，但是未越雷池一步，一直是对姑娘礼敬有加，而且已经送姑娘离开，何罪之有？”
“反而是这厮冲上前来，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的四位扈从击成重伤，还对我拳脚相向。阿史那公子为了保护我，更是被他用战诗重创，生命垂危。幸亏衙门的人及时赶来，才没留给他继续逞凶的机会。”
“我阿姊若是得知今天发生的事情，定会伤心欲绝。”末了，这家伙不忘抬出自己那位王妃姐姐，向衙门的人施加压力。
听着锦衣公子在那颠倒黑白，姜澈冷笑一声，“呵呵，阁下的脸皮真是比神都城墙还要厚三分啊。”
此刻，卫尉脸色难看，心中焦急，只得沉声说道：“二位各执一词，真相如何，还请移步北城司，等会儿通判大人自然能明辨是非，查明原委。”
去他的，两边都不是卫尉能应付的，他还是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留给通判大人处理。虽然这么做会让通判对他有所不满，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瞥了捕快班头一眼，挥手道：“还不快散开，另外赶紧派人把几位伤者送去医馆医治。”
接着又抱拳对着姜澈和公子哥说道：“麻烦周公子、姜公子跟我去北城司一趟，配合调查。”案发地位于城北区域，所以此次纠纷归北城司管辖。
姜澈笑一笑，没说话。
而公子哥则是挑衅地看向了姜澈，说道：“去就去，正好看看神都城有没有人敢包庇这个凶犯。”
卫尉一脸无语，这个草包，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没认出来打他的人是哪位，希望之后别搞出来什么幺蛾子。本来想提醒周公子一句，但是卫尉又想到姜澈和这群公子哥犯冲，点明身份可能起到反效果，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姜澈在民间的风评不错，而且今天狠狠教训了疏勒贵族，大黎的人普遍对疏勒不感冒，大多数衙役从心底里是敬佩姜澈的。
在前往北城司的路上，有一位中年捕快偷偷附到姜澈身边，提醒他说：“姜公子，这下你可遇到了一桩大麻烦。你打的这个锦衣公子，姓周名吉，周家的势力不小，而且他姐姐是吴王殿下宠爱的侧妃。”
“周吉平素行事一贯嚣张，今日在姜公子你手上吃了大亏，定然不肯轻易罢休，最好提前想一想如何平息今天的事情。”
听到中年人的传递的信息，姜澈心中微微一沉。
吴王李偣是大黎的二皇子，在朝堂上获取到了尚书左仆射秦槔为首的守旧派大力支持，拥护者甚众，和太子成分庭抗礼之势。
周吉家中的势力本就不弱，又利用其姐姐攀上吴王这棵大树，慑于吴王的权势，断案时定然对姜澈不利。
这里离北城司的官衙驻地不算远，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目的地。
卫尉一早就派人快马加鞭给北城司通判钱重报信。钱重收到下面人汇报上来的消息，听闻吴王的小舅子被人暴打一顿，直接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喷了送信的捕快一脸。
而听到打了周公子的那位正是前段时间风头正劲的姜澈，钱重更是一百个头大。这位身份也不简单，有“才高七斗半”的赞誉，名望显着，背后还靠着国子监这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