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茶楼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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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满满一桌菜便上齐，荤素搭配，色香味齐全。
窗户边的位置很好，应该是雅座，姜澈可以一边吃一边俯瞰街上的风景。
清平楼厨子的手艺不错，比姜澈在大黎其他地方吃过的饭菜味道都要强上不止一筹，更别提最近在路上吃的干粮了。而且姜澈进城后只是品尝了几份小吃，根本不顶事，现在肚子正饿着呢。
面对美食，姜澈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开始一一品尝。
在吃饭时，姜澈顺便思考以后的事情。
大黎境内修行势力主要分为四股，一是朝廷下属的各级机构和军队；二是各大传承久远的世家，世家基本都是以儒学或者武学传家，比如沈氏；三是散落各州的书院、道观、寺庙和门派，他们代表的是儒释道武诸家的顶级战力。
最后是没有根基和底蕴浅薄的其余乡野散修，这部分人数量庞大但大多并不入流，像朱振武几人所属的小拳馆也应该划在这一类中。
修炼界不只有打打杀杀，更有人情世故，不同势力之间盘根错节，关系复杂。背靠大树好乘凉，小说中那种打了小的来老的情节，在这里是真的可能出现。
像姜澈这样毫无背景之人，如果能够入顶级书院，当然不失为一个极好的选择。顶级书院都汇聚在神都地界，这也是为什么那边考试竞争最激烈的原因。
提到招收学生，儒家入学考试重在考察人的才思，多考诗词歌赋和典籍文章。道家崇玄院和佛家菩提院则是重在考察悟性，具体内容不得而知，当然他们考什么和姜澈也没关系，反正他也没打算去。
之前沈厚说凭借姜澈的才学，取得一个入学名额有如入探囊取物耳。
如果考试内容是了解到那些，姜澈对自己有信心，表面上看起来大家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实际他不一样，能凭借“外挂”直接飞过去。
就在姜澈思索之时，一位穿着淡墨色缎子长袍、戴着一顶员外帽、面相和蔼中年人走了过来，跟在其身后的小厮手上则托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
走近后，中年人开口道：“鄙人正是这间茶楼的东家。刚才听小徐说公子对出了挂在茶楼门前的对联，所以特地把奖金送来。请问公子贵姓。”
姜澈起身，回应道：“在下免贵姓姜，单名一个清澈的‘澈’字。”
“澈，水澄也。姜公子果然是一位仪表堂堂的青年俊才。”中年人捋着短须说道。
“前段时间我来到安州办事，心情不畅，顺手写下来了上联，可惜后来补不出下联，索性便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姜公子今天也算帮我解决了一件憾事。”
接着他掀开托盘上的红布，下面是五张十两的银票和一张翠色的玉牌，对姜澈说道：“这是五十两银子，考虑到姜公子携带不便，直接将银子换成银票。还有这一张清平楼的贵宾卡，姜公子拿着它到大黎各州的分店，都能享受优惠。”
考虑的很周到，免去了姜澈自己跑到飞钱铺换银票的麻烦，姜澈向老板道谢，收下了这份应得的奖励。
还有这张贵宾卡，属于是意外收获。没想到这清平楼在大黎是连锁品牌，而且还有这种类似于VIp卡的玉牌，只能说经营理念确实先进。
贵宾卡姜澈也没客气，收入囊中，以后可能用到。
中年人又问道：“听着姜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河野镇本地人，不知可是朔州人氏。”
姜澈答曰：“掌柜果然厉害，居然能分辨出我的口音（姜澈穿越后继承了这具身体的记忆，为了融入大黎社会使用了朔州口音）。实不相瞒，在下确实祖籍朔州，并且在那里长大。”
中年人脸上不胜唏嘘：“我年轻时有幸曾在朔州待过一段时间，所以能够听出来那边的乡音。可惜现在朔州基本成了废墟，很多熟人怕是再也见不到喽。”
姜澈也是叹息曰：“是啊，一场人祸，家乡毁于一旦。现在回想起来，仍是一场噩梦。”
接下来，姜澈又和中年人闲聊一会儿，讲到他这次出行是要到神都参加考试，中年人还给他分享了一些往年考试的信息，预祝姜澈能旗开得胜。
最后中年人起身告辞：“鄙人还有其他事，就不奉陪了。阿吉，再去取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替我赠予姜公子。”
姜澈看着中年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感觉这位中年人的身份绝不是一家茶楼掌柜这么简单，他的气场、见识、谈吐无一不在昭示他的不凡。
好在从今天的情况看，中年人对自己是抱有善意的，两人从来没有交集，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他贪图的，他就是好奇过来和自己谈话。
想不通就先不想，姜澈把这件事暂且抛到一边。
另一边，中年人回到了楼上。
青平茶楼真正的掌柜跟了进来，向中年人行礼，然后不解地问道：“大人，您何必亲自去给那个年轻人送银子。这种小事，让小人过去走一趟即可。”
中年人则是笑曰：“没什么，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接着他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呀，要学会把目光放长远一些。每一位年轻人都是前途无量，今天我屈尊相交只是随手为之，如果他今后成才，那这次我与他便是结下了善缘。即使日后他仍是一个籍籍无名小子，我也并没有什么损失。”
掌柜摸了摸脑袋，脸色恍然：“多谢大人教诲。”
“况且，能写出《千字文》《赴北庭》这等作品的人，又怎么会籍籍无名呢？”中年人似是在自言自语。
他缓步走到窗边，负手望着窗外繁华的河野镇，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楼宇和烟幕，一直到远方…
姜澈吃饱喝足，又在河野镇转了转，觉得除了商业发达外其他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正好身体有些疲乏，便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开间上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