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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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贺南枝。」
这张被抓拍的照片里,贺南枝恰好那天拍完跟男二号的对手戏,化妆师没及时给她卸妆,乌锦般的秀发松松挽起,穿了一身墨绿绸缎的旗袍悠闲坐在阳台乘凉,扇子轻摇间,眸若春水低低望来,有种青涩又高贵,美到又不可一世的感觉。
很快有不少粉丝被惊艳到:「我到底是该夸苏神的拍摄技术太绝,还是导演选角的眼光也太好了吧,贺南枝这身段,考不考虑接一部民国戏?」
「反常必有妖,苏神跟所有人合影,唯独放了贺南枝的绝美独照……原谅我无耻的先磕为敬。」
……
谁也没想到电影未播,还提前掀起了一波商隽和贺南枝的cp超话。
与此同时,国外纽约一辆豪华版的商务车内。
蓝缨正拿平板迅速地刷着微博热搜话题,翻到贺南枝的名字后,勾人的艳色眼尾微挑,转头去跟坐在后座的谢忱岸说:“谢总,你好像被偷家了——”
依稀记得上次贺南枝跟那个叫什么裴曜的男明星上热搜,思南公馆的鱼缸就爆了。
这次,不会再爆一次吧?
谢忱岸闭目养神靠在座椅上,似乎懒得搭理蓝缨。
等车开到金碧辉煌的高档酒店门口。
这里今晚举办一场商务晚宴,有各界名流都会到场。
谢忱岸携蓝缨出席,要起身下去前,如玉的长指轻轻扣住西装上方那枚纽扣,忽而一问:“我近日什么行程。”
蓝缨倒背如流:“晚宴结束后,十一点和安美董事长夫妇有个酒约,明天上午在酒店进行一场高层视频会议后,就能打道回府了呢。”
谢忱岸淡淡颌首。
这时蓝缨又问:“需要给小鲤儿买点礼物吗?”
“礼物?”
“谢总,您在外出差回国,给家里年轻貌美如花的小未婚妻买点礼物,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蓝缨秉着身为秘书的职责,扬起优雅的微笑,忍着吐槽的欲望给他献出宝计。
真的是。
怪不得贺南枝的情书是给谢忱时啊!
那位疯批少爷自幼对贺南枝的忠心态度,说是她养的舔狗宠物都不为过了。
反观眼前这位……
谢忱岸墨玉眼眸沉沉静静看了她半响,似是随口说:“嗯。”
后座门被司机恭恭敬敬从外面打开。
他已经迈步下车。
这时红毯的另一端,施瑶妆容精致,着了身霜色的高定晚礼服娉娉袅袅地了过来。
夜色下,这身姿,差点晃到眼。
蓝缨看又是这位,抬指,默默地把藏在秀发的助听器拿了下来。
施瑶前来搭讪那几句话,显然谢忱岸身边跟随的秘书们都会倒背如流了。
见她红唇微启:“谢忱岸,我的男伴失约了……今晚,我可以成为你女伴吗?”
这是近乎某种性暗示的邀请。
完全没将站在旁边一身蓝色丝绒晚礼服的女秘书放眼里。
可惜谢忱岸眸色冷淡只是在她这身打扮上……停了半瞬,又扫了眼晾在旁边想装个花瓶的蓝缨。
被点到。
蓝缨只好将助听器戴了回去,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上前一步,拦住企图对谢总性骚扰的施氏大小姐:“抱歉啊,我家谢总最近的体质对女人呼吸过敏呢。”
“……”
……
拍完电影。
贺南枝那工作量少得可怜的艺人行程里,除了有两个小到忽略不计的通告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公寓里虚度着,找上门的剧本倒是也有,不过谭颂还在眼花缭乱的筛选中。
傍晚时分。
贺南枝刚去小区楼下取了快递,是先前网购了三把十元包邮的锁。
寻思着,哪天得偷偷摸摸回婚房一趟,把她的百宝箱给锁上才安心。
正穿着吊带睡裙坐在地毯上拆纸箱子,雪白膝盖旁边的手机刚好传来一声响。
夏郁翡:「小鲤儿你是不是被偷家了,这是谢忱岸还是谢忱时啊???」
贺南枝纤细的指尖点开截图,垂眼看到是一张财经报纸头版,上面连图带字:【施氏千金与谢氏某公子,疑是在纽约秘密约会。】
这届新闻界的狗仔是怎么拿到毕业证的?
偷拍的高糊技术……亲妈来了都认不出人。
贺南枝放大照片的几秒里。
夏郁翡又发来消息:「我拿放大镜看了,感觉像是谢忱时,这疯批失联的一年多里是跑去谈恋爱了?」
贺南枝红唇抿了抿:「不,这是谢忱岸。」
夏郁翡:「你没认错?」
贺南枝一字一字的敲过去,指尖微微用力:「我就算不认识自己这张脸,都不可能把谢家这对双生子认混了,是谢忱岸,这个不守夫德的狗男人完了,竟敢在外面沾花惹草???」
有时,老天爷很爱开玩笑。
她带杀气的消息刚发出去。
光滑如镜的屏幕上。
来自谢忱岸的消息无缝连接进来了,极短的两个字:「下楼。」
第22章 谋杀亲夫?
贺南枝一下就从地毯上站了起来, 光脚快速走到门口时。
忽而想起还穿着吊带睡裙,又急匆匆地跑到衣帽间去翻了一条墨绿色薄绸长裙,和微博热搜上那条旗袍的颜色极相像, 在灯光下衬得肌肤雪一样白。
她拿上手机就出门, 坐着电梯直达公寓楼下。
复古的路灯淡淡发出光晕, 远远地, 贺南枝就看到了加长版的黑色劳斯莱斯停驶在街旁。
由于跑了一段路,又正情绪上头,她伸手打开出门就要质问这个狗男人不守夫德,下秒, 看到谢忱岸坐在后座, 穿着正式规整的衬衫西裤,光影透过墨汁似的车玻璃勾勒出身体颀长的线条,指骨漫不经心敲着膝盖。
这副姿态像极了世俗不沾的清贵公子哥,应付完酒醉金迷的宴会, 就来楼下等她了。
心脏重跳了一秒,把话慢慢咽了回去。
造型豪华的车厢内只有司机、蓝缨与谢忱岸三人。
他清明如墨玉的眼眸轻抬, 看向她:“不敢上车?”
不敢?
这激将法无论何时,放在贺南枝身上是百用百灵。
听到这话,她漂亮的眼眸睁得圆溜溜地, 偏要逞强:“我连你都敢上, 区区一辆价值几千万的破车而已又有什么不敢上?”
何况, 公开跟外面小妖精登上新闻头版的人又不是她?
到底谁才是理亏那方???
贺南枝指尖痒痒, 想打断谢某人的腿。
眼尾余光刚往他那黑西裤下颀长笔直的双腿扫去, 顺带拐个弯, 扫到了后座放着一堆高奢品牌购物袋。
没忍住, 又多看了两眼。
“这都是什么呀?”
贺南枝像个求知欲很旺盛的少女, 提着裙摆坐上去时,眼神就没移开过。
蓝缨在副驾充当翻译:“这是谢总在纽约商场购买的,准备送给他家中那位美貌才华聚集一身的金枝玉叶未婚妻。”
这不就是她吗?
贺南枝唇角弯起几秒,随即又警觉地看向谢忱岸。
显然她还没有被小山似的礼物彻底蒙蔽理智,溢出的音色冷冷清清的:“少来,别以为买点奢侈品就能把这事唬弄过去了。”
蓝缨下意识看了看这两位还在闹变扭的正主,轻轻啊了声。
什么事?
贺南枝已经轻车熟路地打开手机,翻出了那张新闻截图。
她挑衅地盯着谢忱岸那张素来淡漠的俊美面容,看他这次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谁知。
蓝缨又轻轻啊了一声:“这照片都糊成这样了,媒体也没点名是哪位谢公子,你都能认出来?”
怎么跟夏郁翡反应似的?
贺南枝脑袋轻歪,很是困惑眨眨眼:“很难吗?”
蓝缨重重点头,倒是让贺南枝想到了少女时期。
有一次她要去参加世家爷爷寿宴,就提前跑到隔壁贵族学校去找这对双生子。
那次恰好还在上课。
她安安静静站在教室外,透过玻璃窗口看到谢忱时挺散漫地坐在课桌前玩牌,比起班上统一规整校服,他偏偏特立独行,纯白色的翻领衬衫被解开几颗,露出的颈线凌冽,再往上就是——
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也不知最近犯了什么斯文败类的病,戴了副银丝边的眼镜,冰冷质感倒是恰好将他狭长眼尾的薄戾给压制了下来。
谢忱时这人,从踏入贵族学院那日起。
他就坚信自己检测过的智商比爱因斯坦还高三分,所以无论到哪个班,都是以一己之力孤立所有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