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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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一听到这话一下子炸了,“好啊,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一伙儿的!联合在一起诬陷我,不就是我当时没照顾那老不死的嘛,可是我给你们顾家生了好四个儿子。”
“顾孙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老族长原本只是觉得这是一场闹剧没什么,但是顾老太的话简直是在挑衅他的权威。
“当年你不赡养婆母公爹已经犯了七出,我们顾家看在你这些年给顾家生了四个儿郎的份上,没有将你休出去,现在又旧事重提,还不尊重已亡人,我们顾家是都是你的天下了吗?你这样的人怎么教育我们顾家的儿郎?”
顾老太往地上一坐,一边哭一边唱,“我怎么了,我两个儿子都是秀才,马上就要考举人了,不比你们家的儿郎厉害,我哪里有问题了?现在想要拿七出压我,笑话。”
说着还指着盛清棠,“就是这小贱人也是我给娶回来的,她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我哪点对不起顾家了?”
“你还好意思说,谁家新媳妇进门当晚,就伸手找新媳妇要钱,还有,你天天在外面说,家里穷都是因为给大郎买药了,实际呢,大郎买药的钱是他自己抄书赚的,他秀才的那点钱都给你搂在手里了,说不定都送到娘家去了,还说没有对不起顾家的地方。”
“吆,这侄媳妇屋里怎么了?”她早就看到这屋里不对劲了,“怕不是大嫂子进去翻了东西吧?”
宋氏就是想将她的脸皮都给撕下来,否则大家还都觉得她多爱护儿子,是个菩萨来。
顾族长眼睛一竖,他没想到里面还有嫁妆的事情,这不是在败坏他们顾家的名声吗?
顾家村虽然叫顾家村,但是其实村子里住着的不仅仅是姓顾的人,比如现在村里的里正就姓李,也是村里的大姓,还有隔壁村子嫁过来的媳妇,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们顾家不仅在村里没脸,甚至在外面的名声都臭了。
“孙氏,你过了,哪有新媳妇刚进门就要人家嫁妆的,”
看顾老太张口想找什么借口,族长一下子都给堵了回去,“什么理由都不行,用新媳妇的嫁妆,是我们顾家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还有,宴礼的身子一直不好,他那么聪明,将来一定能考上举人,你是他亲娘,你就是这样对他的?还天天在外面说,你家的钱都给宴礼看病了。”
“我们顾家的钱,只能花在顾家,无论是你,还是谁,敢将顾家的儿郎放在娘家侄子后面,那顾家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无论是你,还是顾家其他媳妇都是一样的。”
嫁进来的媳妇有时候喜欢拿些东西回娘家,这都没什么,毕竟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但是要是将顾家的儿郎弄坏了身体,就是动了顾家的根基,他绝对不允许。
“我没有···”顾老太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确实拿钱回娘家了,但是大头都是花在了顾时序身上,但是她不敢说,她要是说出来,岂不是所有人都说她儿子拿着兄长买药的钱去读书,那她儿子以后还能做大官吗?
盛清棠站在旁边欲哭不哭的样子看了一出大戏,心里畅快极了。
顾家这老族长不知道顾宴礼过得什么生活吗?
可能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多少有一些了解,都是一个村的,要是一点儿不知道,肯定不可能。
为什么一直没有管?
因为这件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顾宴礼又不是他的亲孙子,只要不闹到他眼前,他是不会管的。
今天这样急急忙忙赶过来,不过是怕出人命,到时候瞒不住罢了。
后来又因为顾老太口不择言让他不得不管。
否则以后岂不是谁都不将他放在眼里,也给村里其他几个大族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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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顾老太狠狠臭骂了一番,老族长好像终于想起了,在一旁一直站着的盛清棠,“宴礼媳妇啊,你刚刚嫁过来,其实孙氏对宴礼还是疼爱的,你不要怨她,要你嫁妆也不过是因为今天天灾,日子不好过,想要买些粮食罢了。”
盛清棠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眼泪,柔柔弱弱的对着顾族长行了一礼,“家门教导,出嫁从夫,岂会对婆母有怨言,只是希望婆母在面对二弟和夫君的时候能公平一些。”
说到顾宴礼,顾族长就有些沉默。
因为宴礼这孩子真的不太像顾家人,他的一双眼睛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他们顾家,哪怕优秀如顾时序也没有这本事。
即使穿着破布烂麻的衣服,也仿佛穿着绫罗绸缎一般矜贵。
当年他刚刚考中秀才时,他真的觉得这孩子是山窝窝里凤凰,对他还算关心,可是后来一到考试的时,他就开始生病,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次都是这样,他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才华再好,没有身子,什么都不是。
孙氏只怕也和他是一样的想法,既然长子这要死不得活的样子,那就培养次子,长子就留着给次子铺路,这样的做法也能理解。
只是这宴礼怎么娶了个大户人家的媳妇?
媳妇娘家有哪些人?将来能不能帮上他儿子?
他要不再帮宴礼一次?
权衡利弊之后顾族长对着顾老太说,“孙氏,你喜欢你次子,以后你和大树两人就和时序一起生活吧,我做主将宴礼和他媳妇一起分出去。”
“你们不在一起生活了,矛盾肯定也能少不少。”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他是我儿子,凭什么要分出去!”
分家这件事情顾老太哪能答应啊,且不说她还没有将银子搞到手,就是上面的大人也不会同意将老大给分出去,大人说要她狠狠地折磨老大,将老大放在眼皮子底下。
顾族长才不想听这些有些无用的理由,他年纪大了,也累了,来的时候晚饭还没有吃完,只在不想和顾老太多做纠缠,“事情就这么定了,在你这宅基地后面再划一块宅基地出来,以后宴礼和他媳妇就住那里。”
“你也别说你疼宴礼什么的,我也不相信,别掺和在一起就好了,你要是不听话,我就做主,身为顾家族长将你休出去,顾大树要是不愿意,我就将你们这一脉全部从族谱中划出去。”
老族长这样一说,顾老太瞬间不敢说话了。
无论是被休,还是被从族谱中划出去,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最终,只能沉默的答应了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