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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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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外来的孤魂夺舍了?

孟如意一下子便心眼透亮了起来!

所以,她是从那个异世过来的!

她扶着琼枝的双手紧了几分,她颤着声音问道:“先前,你,怎么没有提过?”

“奴婢当时也糊涂着啊。”琼枝被孟如意脸上的急切吓到了:“后来被她关进了柴房中,才慢慢觉得不太对了。”

“何处不对?”孟如意收回了双手,努力掩饰着脸上的急切。

“她那晚,明明有一会儿都没有呼吸声音了……”琼枝艰难的回忆道:“奴婢起身,正打算伸出手指试一下,谁料她突然便坐起身子问道‘这是哪?’”

“当时奴婢心里正虚着,她问什么答什么。

她又问,是哪一年,奴婢说了,她又问起茂德帝姬是哪个?”

“她问谁?”孟如意忍不住打岔道:“茂德帝姬?”

“是,大娘娘,奴婢连宫里新得封号的帝姬都全数想了一遍,根本就没有茂德帝姬这个名号在。

然后她便又问,官家的第五个闺女是哪个?

大娘娘,您瞧,她自己排行五,她居然还这么问!

奴婢告诉她,第五个便是她时,她就开始疯了,又哭又笑的,在床上翻腾了半晌,然后起床写了一首似是词的东西……”琼枝摇了摇头:“奴婢当时心中惶恐,竟是忘了那词的内容了。”

“你说的没错,明德帝姬的确被人夺舍了。”孟如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原先不明白的事情,此时总算是梳出一个脉络了。

那晚,原本的赵福金死了。

现在活着的,说不定就是刘青言异世生的那个孽种了!

若不是那个孽种,她也不至于耽误了那么久,最终一步错,步步都错了。

她猛的闭上了眼睛,将想要吃人的目光给盖进了眼皮下:“琼枝,此事你自已知晓便好,不可再往外传了。”

“是,大娘娘!”琼枝看了一眼奇怪的孟如意,心中有些忐忑,可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怎的孟娘娘会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呢?

“琼枝,不是我说你,你瞧瞧你做什么事能做得好!”孟江莹虽然心里还糊涂着,但不妨碍她一向看琼枝不顺眼:“这么大的事,你竟然到现在才跟我姑母讲,还是她问到你头上,你才讲出来的!

怎的?是不是服侍赵福金久了,另投主子了?”

“孟娘子!”琼枝怒了:“我待娘娘从无异心!”

“行了!”孟如意睁开眼睛,瞪了孟江莹一眼:“琼枝,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你的心老身一向是知晓的。”

“大娘娘,是我做错了事……”琼枝被孟娘娘如此看重,心下怎能不感激,她哽咽着说道:“奴婢一定会帮娘娘除了明德帝姬!”

你一个被赶回来的宫婢,有个屁的能耐说大话!

孟江莹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忍了回去。

……

大雪整整飘了一天,酉时刚过,赵福金给周同等人置的接风宴便散了。

周同师徒几人,分别返回各自家中去安置。

赵福金则在蔡鞗的护送下,回到了凝和殿中。

殿内炭火在她回来后,足足点了八盆,浓浓的暖意,混合着瓜果的甜香,一阵阵的袭来,让赵福金觉得眼皮都要撑不住了。

琼叶带着人上了茶水,赵福金与许软娘分了宾主而坐。

“今日沈东家可是待在明兴楼,你跟着我回来作甚?”赵福金的脸被茶水烘的红仆仆的,许是周同几人被她顺利收拢到自己名下的原因,她心情极好,又开起了许软娘的玩笑来。

“沈东家的娘也回来了呀!”许软娘有点头疼:“他侍母极孝,若是让他娘知晓,我没事便在明兴楼内住着,少不得要给我脸色看了。”

“你娘对此事没有意见吗?”赵福金有些奇怪了,毕竟就连现代的时候,父母也没开明到,放任自家未嫁的闺女,没名没份的住在别人家的。

“我娘?”许软娘笑了笑:“您觉得我是如何住进了明兴楼的?”

“若不是我兄弟拦着,我又见机的快,眼下已经入了梁府了呢。”她带了股讽刺的笑意:“在她的眼里,闺女便是给夫君与儿子牵线搭桥的,本就不该有自己的主意!

若不是帝姬,我眼下的处境,恐是难到了极处。”

原来那位许夫人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先前竟没有看出来。

赵福金有些不好意思道:“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

接着转移话题道:“明日周老将军师徒几人就会到艮岳的院子里,你着人及早收拾下,再将后院里的那些壮士们都叫了去,看看到底有多少个适合习武的。”

“是,帝姬!”许软娘站起身子,躬身答话道:“金公子那边的人按着时间,明日也该回来了,可有别的安置?”

“嗯,让他安排几个机灵的,守在瑶华宫附近。”赵福金沉吟着:“我有直觉,那姑侄俩绝对还会对我动手。让人盯着与她们来往的所有人,哪怕是普通的宫人也不要错过。”

“帝姬,她们已经对您动了两次手了,何不除了她们?”许软娘有些郁闷的说道:“咱们人手本来便少,再分出一些盯着她们,您接下来的安排可就人手不足了。”

赵福金移居凝和殿时,赵佶给了她二十个内侍,四十个禁卫做使唤的。

近些日子已经被尽数安排了出去,眼下若是再挤出几个来,确实是有些不够用了。

“那孟氏我留着有用。”赵福金摸了摸脖子中的莲花坠子,再次问道:“你觉得蔡五郎君如何?”

“生得好,处事有手段,为人也极为爽快,是个难得的同伴。”许软娘不知赵福金为何会突然问到这个,只老老实实的做答道。

“嗯,既是你也觉得此人难得,可堪为我所用,那明日便召了他来凝和殿吧。”赵福金站起身子,终于下定决心,将这个对她无比坦诚的人纳入到自己的阵营中。

蔡鞗并不知自己终于入了赵福金的眼,送完赵福金,他便迎着风雪,自行骑着马回到蔡宅。

天色已暗得只剩下莹莹雪光映照。

他的院子在蔡宅的最南边,他牵马入了院,将马绳交给了迎上来的小厮,刚欲往东边走,便被站在正院的门廊下,一个蓄了儒生胡的中年男子喝止了:

“哟,这不是风头正旺的蔡五郎嘛,怎的,原来还晓得回家的门在哪儿呢?”

“大兄!”蔡鞗停下脚步,中规中矩的行了礼,嘴下却毫不留情面:“若不是我还记得回家的门,这蔡府大概是要移姓了。”

移姓?

两位蔡家在京中当家领头的都被撤了职,自然守不住如此大的家宅了。

“呵,听闻五弟这话,我与父亲倒要对你感恩戴德了?”蔡攸轻轻哼了一声:“若不是你色胆迷天,陷害父亲与我,我们蔡家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不论是陷害还是有真凭实据在,你们都该庆幸我也姓蔡!”蔡鞗微微一笑:“兄长近些年一直与父亲争锋相对,现下里倒能站到同一个阵营里去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你懂什么!”蔡攸被蔡鞗揭了短,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与父亲相争,只是为了不被官家猜忌——你别说我没提醒你,裙带关系,从古至今便没有牢靠不变的,你为了美人弃我与父亲与尘埃,总有一天会吃了大亏!”

“人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蔡攸劝道。

“那倒不用!”蔡鞗略带嘲讽之色:“叔父也是父亲的亲兄弟,你可见过父亲与他何时相互扶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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