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荒山贼子行不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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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启辰依旧是那般冷若冰霜的语调和炙热如火的目光。
莫溪闲一阵哗然失语。这是什么逻辑？所以她是因为叶启辰，才会一直被二王爷追杀？这是在逗她吗？这个理由太可笑了。
虽让人难以接受，但好歹是解决了莫溪闲一直以来的困惑。终于知道她的敌人在何处了。
庭院无风，却寒意四起。天色有些阴沉更显压抑。
叶启辰的脸色却比这十一月的天还要冷。直立在栏杆边上，定定地看着莫溪闲，好似在等她回答，又好似在等自己想通。
莫溪闲经过几次接触，不敢再随意敷衍，怕惹怒这个霸王。只得言辞明晰，好言谢绝，道：
“多谢王爷厚爱，但我是并不愿与王爷有什么瓜葛的。从前是，以后也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谢谢王爷的好意。从今以后，死不死，都是我自己的事。还要多谢王爷把原因告诉我，我也死的瞑目了。”
语罢，警惕地盯着叶启辰，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脚下一直晃动不止，时刻准备逃逸。哪知叶启辰却比平日安静地多，并未有什么动作。
最后得他意味深长的一阵凝视，而后留下一个云淡风轻地转身，身形凌厉地离去。
望着叶启辰远去的背影，莫溪闲才释然道：
“这以后，该是解脱了吧。”
而她还以为终于可以安生几日的时候，那些麻烦却总是自己找上门来，搅得人生不得好歇。
那个叫沐泽的少年，是红着眼来到瑞贤王府的。
一见莫溪闲便上前一跪，痛哭流涕。
莫溪闲被这阵势吓到，骇然大惊：
“沐泽？你这是做何？快起来说话。”
说着上前拉起那个伏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起身抹干了眼泪，声音颤栗不止，哭道：
“请姐姐，帮我报仇……”
报仇？这少年怎么会突然跑来瑞贤王府？如果没记错，自己当时并未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他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况且萍水相逢，他为何又突然跑来求自己帮他报仇？心中满是不解，却也只能安抚了少年，等他慢慢道来。
沐泽哭红的眼中满是愤恨，瘦弱的身躯一直在颤抖，分不清是怒意，还是害怕。
原来那日莫溪闲走后，他又继续研究那药火，可惜后来硝石不够，他便又去山中寻找材料。待他再回到家中，却只见一片狼藉，而他的爷爷——那日莫溪闲所见的老翁已经被害。
沐泽不过是个少年，又怒又怕，长居山林，并没有认识的人，只和莫溪闲说过几句话，这才想起，跑去鸿福寺去问。
那小师傅告知，前几日来的是慧妃娘娘和瑞贤王府的夫人。他这才跑来瑞贤王府找到了莫溪闲。
莫溪闲可怜沐泽还是个孩子，却突遇这种事，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这种打击对于他是很大的。想要安慰他，却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告诉一个孩子节哀顺变，还是太残酷了。
只是谁人会跑去山中杀害一个老者呢？难道是山贼去抢劫钱财？心里隐约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莫溪闲递上一方锦帕，柔声道：
“你先别急，慢慢说。你可知会是何人去害了你爷爷？是你们的仇家吗？”
沐泽擦了擦泪痕，平复了一会，才哑着嗓子道：
“我知道，定是那帮奸人。他们之前就来找过我爷爷。”
莫溪闲暗暗吸了一口气，果然是有故事，麻烦又来了。
又听那少年继续说道。
“那人是我爷爷的弟弟。他从前也和爷爷一起炼制丹药。他经常带着丹药下山去卖给达官贵人。后来他就离开梨山，投靠了一个官人。每年都会回来劝爷爷跟他一起去为那个大官人做事。爷爷每次都拒绝他。后来他知道爷爷会炼制药火，就向爷爷要配方，爷爷觉得这东西危险，不愿流露出去。后来他便带了一群人来劝诱，爷爷都没有同意。”
少年顿了顿，纯黑的眼眸中涌出了翻滚的恨意，接着道：
“一定是他又回来了。是他害了爷爷。求姐姐帮我找到他们。我要为爷爷报仇！”
莫溪闲皱了皱眉，脸色一沉，原来老翁早发现这火药的危害，才故意隐瞒了。只可惜，还是被好事之徒发现了。
这事既然找上了她，她也没办法袖手旁观。询问道：
“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可有他们的其他线索？”
“我和爷爷长年居住在山中，并不知外面的事情。”
少年说着羞愧地地下了头。
莫溪闲拍上少年低垂的肩，安慰道：
“你放心，总会有办法的。天网恢恢，他们逃不掉。”
话虽如此，如今没有线索，她也无从下手。人海茫茫要去寻个没有线索的杀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少年听了莫溪闲的话，抬起头，眼睛里晶莹一片，问道：
“姐姐肯帮我？”
莫溪闲看着少年，那张还盛满了稚嫩的脸，好似当初的新儿一般，燃起了那样的希望，让人不忍拒绝。
于是她郑重地点点头，答应道：
“我帮你。”
少年已激动，扑通又跪了下去，大声道：
“多谢姐姐。姐姐的大恩沐泽记住了。只要为爷爷报了仇，沐泽日后愿意为姐姐当牛做马，报答姐姐。”
“傻小子。不必如此。你只需记住，善恶到头终有报。那些恶人，一个都逃不了。”
莫溪闲目光平视着远方，像是对少年说，又像是对她自己说。
一旁的红莲想要阻止，却又不敢说话。却听莫溪闲又转头对她说道：
“等下咱们先去柴院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红莲还未来得及回话，就听那少年急迫地“嗯”了一句。
少年脸上泪痕已干，用力点点头，像极了一个战士。
紫苑本忍不住还是出言劝阻，道：
“夫人，此事怕是不妥。夫人万不可再随意出府冒险。万一出了什么事，奴婢没法向王爷交代。”
她说的是事实，之前分别时王爷又再三叮嘱她照看好夫人，她也是亲口答应了的。王爷说的话，她怎能不放在心中，怎能不默默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