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小楼听雨随君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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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红莲面色坦荡，像是真不知道。莫溪闲不禁觉得自己有点可怕。怎么能这么严酷地对待一个小姑娘，更何况人家还几次三番地救她。
“没事了，你先起来吧。”
红莲跪在地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她的睫毛抖了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缓缓张口，道：
“其实，慧妃娘娘她，是个好人。”
这句话莫溪闲听着想笑，慧妃是好人？她怎么没看出来，若不是慧妃的强力压迫，她会乖乖嫁给叶宬佑？这一切都是在慧妃那一张温和的倾城容颜下，悄息而强势地进行的。她是好人？
这样一个人，会是好人？莫溪闲心中的疑问才浮出，就觉一道无形的光朝她射来，不由身体一震，心中莫名发颤，甚是可惧。这感觉，像是骂了上天，被上天发现了似的。难不成她的这点怀疑，被远在深宫的慧妃觉察了？不会吧……这慧妃娘娘，究竟是神是鬼……
说起来，每次见慧妃，都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她在慧妃面前，就是个小透明一般……莫非她真的是有什么神通？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了，倘若那慧妃真的是有特殊的神力，那可能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此刻她在这里胡乱揣测也没有意义。倘若那慧妃不过是个位高权重的普通娘娘……额，就光位高权重这四个字，已经将此刻的她压趴下了。
莫溪闲轻笑了一下，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想了想，问道：“紫苑还没回来吗？”
“......还没有......”
紫苑进宫去，是向慧妃打报告去了。莫溪闲打算无视。敌动我不动，倒是要看看，这慧妃想把她怎么样。
“好了，你且起来吧。今日之事你大可告诉慧妃娘娘，就说是我猜到了你们的身份。日后，你还是可以继续向她汇报。不必在意我。”莫溪闲起身走上，一边拉起红莲一边淡淡地说。
“夫人......”红莲此刻一脸惊异，她没想到莫溪闲居然会说出这番话。
“晚了，回房吧。”
红莲弄不懂夫人此刻的意思。夫人居然丝毫不生气，也不责怪自己监视她的事。并且还允许自己继续监视她......连假意有喜这样的事情都告诉她了，难道不怕慧妃娘娘治她的罪？欺君可是死罪......这……
这个女主子也太奇怪了，寻常女子若是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过去。
莫溪闲在走廊正发呆，红莲来了，手里还拿了一封信。
“夫人，有人送了封信来。是您的。”
“哦？我的？”
莫溪闲有些诧异。谁会给她写信呢？莫不是……莫夫人有事？
“什么人送来的？”说着她急切地去红莲手中接过信来。拆开一看，心中顿时一堵。皱着眉对红莲道：
“有些字我不太认识，你快帮我看看。”
那字体娟秀好看，却有很多她不认识的。没办法这古代的字，让她为难了好久。学了很多了，可但凡有人换个形体写，她还是会有不认识的，看着让人生气。
红莲难以置信地接过信，问道：
“我，来读吗？”
莫溪闲按着脑袋，无奈道：
“嗯。你快帮我看看。”
红莲才读了几句，莫溪闲就振奋起来了，问道：
“书院？是明志堂吗？”
“是。”
“哈哈……我都差点忘了……我就说那几个字我怎么看着眼熟。快读。”
夜来灯晚。
等红莲和紫苑退下了。屋里只剩莫溪闲一人。轻轻叫了声：“灵越。”
“夫人。”灵越跪在那里，低头垂首。
“快起来。你的伤怎样了？”
莫溪闲走过去扶起他，想看看他之前为她挡下的那处刀伤。
灵越不敢逾越，只垂手站着，并不敢乱动，只一脸愧疚地说：“属下无碍。是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夫人。”
“说什么傻话呢。若不是你几次三番救我，我早就死了。”莫溪闲顿了顿，道：“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随意乱走，给你招杀身之祸了。”
“夫人......”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你若不愿说，也可不说。”
“......”
“前日要杀我的和之前行刺王府的是不是一伙人？”
“从他们的武功招式上看，是。”
“裳虹衣现在哪里？”
“......”
“是不是叶宬佑把她藏起来了？”
听夫人这么问，语气里满满是对主子的不满，急忙解释。
“王爷是怕继续留她在王府，引来贼人，会伤到夫人，才把她送出府......好把兵力集中安排在霁月阁，保护夫人。”
见莫溪闲眉心微蹙，朱唇紧抿。眼波间流转的是深沉的思绪。
忽见灵越抬头，侧目倾听。然后道了句：“爷来了。”
莫溪闲点点头。灵越便飞身遁入黑暗中。
只听得脚步声到了门口，便止住，不进不退。
屋内的人静默不语。门外的人静立不动。终于，莫溪闲不再理会，吹了灯，上床睡去。
门外的人，不知站到几更。
雨打屋檐，一夜冷涩，雨声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光风楼里此时并未点灯。只闻黑暗中有人对话。
“爷，三爷说，回京的事，还需再等一等。南隅现在十分不太平，随时都有可能开战。”
“甘林泽一党的事查的如何？”
“名单已经拿到。也查到了那些书信的下落，已经派人去寻，明日便会有消息。”
“尽快。”
“是。”
黑暗中明亮的眸子里满是亟不可待的忧虑，这些事必须越快越好。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他已有几日都不敢睡了。一闭上眼，就见她浑身是血的样子，并不哭喊，只是朝他笑着。那张满是鲜血的秀颜如同一朵火红的莲花，笑地那么触目惊心。
雨一直下着。从早到晚。
莫溪闲连房门都没有出过。红莲本想劝她出去走走，又想着外面雨水横流，怕她又倚在栏杆处，一坐半宿，淋雨吹风的，也不好再说。
莫溪闲越想越是烦闷，这些争权夺位地事最不合适自己了，偏偏还是被她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