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战前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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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桌案上摆满了东洲雨花城特色美食，不过心事重重的宋天隆并未享用。
嫂子红袖依自爆身份后宋天隆已经好几天没跟大哥宋凤仙说话聊天了，要不是顾及兄弟情义，他根本不想跟其见面。
家族覆灭的那一刻宋天隆下定决心这辈子定要混出个人样来替族人复仇，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仇人居然是教自己修行的大嫂，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长久坚持的信念轰然崩塌，宋天隆没有向红袖依动手已是万幸，此刻要他接受对方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宋凤仙非常了解弟弟的脾性，正因如此他才隐瞒了妻子身份，否则谁也不知宋天隆会闹出多大动静来。
眼下红龙荒野跟噩梦沼泽联军正在逼近东洲峡谷，宋凤仙需要做一个抉择，否则问道城数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
为抵御来势汹汹的联军，宋凤仙已向东洲峡谷周边势力求援，可直到目前也没有收到半点儿音讯，这让其心中生出不祥预感。
通过种种反常情况分析联军已跟周边力量达成了协议，换言之东洲峡谷覆灭已在眼前。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雨花城遭劫跟你嫂子没有半分关系。”
宋天隆一言不发，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好多证据都已深埋地底，即便红袖依是清白的也无法证明。
“看来还是你嫂子了解你，看看吧！”
宋凤仙从体内空间取出一枚玉简递给弟弟，他相信经过这些时日的平复，宋天隆会理智分析手中资料的。
灵识浸入记忆玉简，宋天隆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座让自己在睡梦中泪流满面的雨花城。
东洲雨花城紧靠无尽海域，城中生灵大多靠海吃饭，再加上气候温和，适合灵植生长，是一处绝佳休养胜地。
宋天隆兄弟俩所在的宋家便是掌管雨花城数百年之久的长盛家族，要是不出意外待宋凤仙成年后他将接管权柄，成为新城主。
可所有美好都在那个安静祥和的夜晚毁于一旦。
打小喜欢狩猎的宋天隆溜出城主府外出打猎，哥哥宋凤仙担忧弟弟的安危偷偷跟在身后，这才躲过毁城灭族之祸。
硝烟散去后宋凤仙兄弟两人也去找过父亲生前好友寻求庇护，可没想到迎接他们的却是恶意满满的算计。
要不是红袖依横空出世将两人带离旋涡，恐怕他们早就命丧黄泉了，压根活不到现在。
踏足道帝境后宋天隆也曾返回遗址寻找灭族仇人的线索，可整个雨花城旧址已被海水吞没，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不过宋天隆并未绝望，经过几番打探他将目光锁定在地下势力魅影殿身上，因为也只有他们才有能力覆灭强横的雨花城。
确定猜想后宋天隆并未第一时间寻找魅影殿讨要公道，修行多年他早已熟知修行界的残酷，为此他不顾兄长反对执意创建了天龙道观，其主要目的便是联合一切力量替家族复仇。
奈何计划还没有付诸实施，宋天隆便被嫂嫂红袖依自爆身份打蒙了，他实在不敢相信待自己如姐如母的嫂嫂会是仇人。
如今重新看到花雨城覆灭前的场景，这让宋天隆心中生出一种怪异之感。
徜徉热闹繁华的街头，宋天隆满脸轻松，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了。
蓦然，大街上闲庭漫步的行人纷纷驻足，好似被什么力量禁锢了。
宋天隆顾不得多想赶忙朝着城主府跑去，可映入眼帘的却是断壁残垣，尸横遍地的场景。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
宋天隆发疯般的寻找父母踪迹，可他找遍了城主府，却依旧没有寻到父母踪影。
就在他准备外出帮助城中厉声哭喊的百姓时天空降下一颗颗硕大火球，眨眼间功夫这座海边都城便被火浪吞噬，一切化为虚无。
……
睁开眼的宋天隆泪眼婆娑，他已经从灭世天火中得到了答案，虽然只是一道背影，但他已将其深深印刻在脑海中。
“那家伙是什么人？”
宋天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表情狰狞。
宋凤仙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表情略显迷茫。
“看过玉简后我翻遍了各类古扎，却始终一无所获。”
修长手指轻轻敲击着红玉桌案，宋天隆表情阴晴不定。
“红袖依不是魅影殿副殿主吗！难道她也查不到那家伙的来历？”
宋凤仙嘴角微撇，妻子的确是魅影殿副殿主，不过其并未神灵，又怎么可能知晓一切。
突然，宋天隆脑海中闪过一缕电光，距雨花城覆灭已经一百多年了，那时铁律并未消散，永夜大陆敢做这件事的修士屈指可数，说不定天机阁那边会有记载。
“不用想了，天机阁那边哥哥我早就去过了，那里也没有过多资料。”
宋凤仙跟弟弟一起在磨难中成长，自然明白对方的盘算。
“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没有吗？”，宋天隆目露绝望，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大哥，你可知那些人为何要对雨花城下手，他们真的是觊觎城中机缘吗？”
宋天隆一直以为雨花城覆灭是因强者争夺利益所致，可当看过记忆玉简中描绘的场景时他心中生出别样心思，或许其中隐藏着惊天隐秘。
宋凤仙喟然长叹，他就知道弟弟会觉察到线索的，如今东洲峡谷前途不明，他也没必要隐瞒了。
“天隆，你能在百余年内踏足道神境，靠的是什么？”
“自然是天赋跟苦修啊！难道还能一口吃成大胖子，你...”，宋天隆神情呆滞，脑海中不断闪现出这些年修行的画面。
“看样子你已经猜到了，雨花城的确存在秘密，不，准确来说应该你身上存在秘密，恐怕那些家伙是冲着你来的。”
虽然现实很残忍，不过宋凤仙并不准备继续隐瞒弟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很累。
宋天隆怅然若失，他想反驳大哥，可却找不到任何借口，其实他心中早已有猜测，只是不敢确定。
“原来如此，原来我才是导致雨花城覆灭的真正祸首，可笑这么多年浑然不知，哈哈哈。”
就在宋天隆即将入魔之际窗外射入一道白光，紧接着宋天隆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夫君，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天隆他需要时间慢慢接受。”
“时间？”，宋凤仙表情复杂，“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正好趁机将他送出东洲峡谷，否则以天隆的脾性他是不会对道宗袖手旁观的！”
宋凤仙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厚道，甚至可能引来弟弟敌视，可他已经想不出其他办法了，他是问道城城主，不能拉着城中生灵一起走向毁灭。
“反道联盟狼子野心，一旦等他们覆灭道宗，恐怕会转头对付我们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想要撤离城中生灵需要时间，我只能对不起道宗了。”
接掌问道城权柄后宋凤仙一直在炼化护城大阵，如今距成功只剩一步之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
红袖依紧紧抱着丈夫，满眼心疼。
……
往日香火缭绕的道宗眨眼间人去楼空，这让道魁李洪象再次感悟到天地的无情。
数千年来道宗为镇压尸骸付出了一切，可没想到最后落到这般境地，他真的不甘心呀！
“洪象拜见太上老祖。”
古朴洞窟外，李洪象躬身叩拜，他想要动用护宗大阵灭杀来犯之敌，不过这一切还需得到老祖认同。
“唉！”
叹息声传遍道宗后山，季春灯缓缓从闭关之地走出。
“痴儿，你受苦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顿时让意志坚定的李洪象泪流满面，这些日子一切重担都压在他一人身上，要不是心怀使命，恐怕他早就奔溃了。
此前李洪象想过跟太上老祖见面的情形，他已经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毕竟当年是他恳求道宗高层饶过李洪虎的，这才有了今日之祸。
可不想太上老祖并未责怪自己，反而将一切责任都揽了过去，这让愧疚李洪象很是自责。
“老祖，道宗已被逼到绝境，请老祖同意弟子调用护宗大阵将其灭杀。”
季春灯负手而立，目光投向道宗万里之外，在那里他看到了因战火覆灭的一片片村落。
“洪象，你可知调动护宗大阵意味着什么？”
“鱼死网破，弟子已经做好了永坠炼狱的准备。”，李洪象目光坚定，他一定要让那群恶徒付出代价。
“为了一群野心家导致生灵涂炭，值得吗？”
季春灯看似询问道魁李洪象，实则他也在拷问自己，他希望从李洪象这里得到不同答案，可惜对方的回复还是让他失望了。
“随风他们已经安全撤离了吧！”
李洪象狰狞表情上闪过一抹释然，万幸道宗种子已经播出去了，否则他真的无法面对道宗先辈。
“老祖，此刻随风他们应该已经抵达英灵殿了，你就放心吧！”
季春灯从体内空间取出一枚散发神秘气息的玉佩，表情郑重，“洪象，不要忘记道宗的使命，无论如何都不能动用护宗大阵。”
“可...可反道联盟已经打到家门口了，要是继续容忍他们肆意妄为，道宗覆灭就在眼前。”
不待李洪象完全阐明自己观点，他便被季春灯一句话怼回去了。
“反道联盟的确可恶，不过他们并非真正敌人，你要始终牢记天外势力的野心，不可乱了阵脚，这枚玉佩印刻着我道宗数千年来的传承，你看完后将其交给李师，我想他会...”
一听太上老祖提到李师，李洪象眼中闪过释然，当初李师背弃道宗加入天龙道观是他一手策划的，如今看来自己的决策万分正确。
“您都知道了！”
季春灯嘴角上扬，李师那孩子虽然修行天赋一般，但胜在眼界不凡，将其一味就在道宗是愚蠢的做法。
如今在道问指引下李师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这让季春灯倍感欣慰。
“好了，下去准备吧！不管反道联盟使出何种手段，切记不可动用护宗大阵。”
“弟子明白了。”
李洪象虽心有不甘，可他心底也明白这是太上老祖的底线，一旦自己逾越，第一个遭殃的很可能就是他。
“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尊在地底有没有收获！”
季春灯本打算进入封印之地看看夜羽，但转而一想便放弃了，眼下他还有其它要事处理，已经顾不上地底骸骨了。
……
两道绝世战体矗立在浓稠灵液湖中央，浑身上下弥漫着死亡之气。
夜羽本以为跟秦无念争夺开天机缘的都是一些神灵，可当看到这具绵延万里的骸骨时他才意识到秦无念当年何等委屈。
虽不知骸骨的主人是如何躲过死寂星域规则之力镇杀的，单单就看骸骨上密密麻麻的裂痕，便知这家伙生前也是一代狠人。
或许是失去意识的缘故，经过千年积累骸骨深处诞生了一片灵液湖，其散发的生命气息可以轻易摧毁一切。
夜羽曾将一条灵智初开的雪龙鱼投入灵液湖中，可眨眼间功夫对方已经变成了一具骸骨。
这让夜羽意识到灵液湖中有古怪，果不其然，经过研究他在灵液湖中感知到了神力，这一发现让他喜出望外。
神力的出现让夜羽一下子想到了在月轮空间躺平的灵皇。
他深知灵皇背后隐藏着惊天大秘，可对方一向小心谨慎，一直抓不到半点儿把柄。
如今神力现世给了夜羽一个机会，他决定趁机试探一下灵皇，看看能否挖出灵皇身上的秘密。
灵皇迈着大长腿缓缓走出月轮空间，娇媚脸颊上满是不耐烦，可当她看到灵液湖后整个人都变了。
虽然仅仅一刹那，但夜羽还是捕捉到了灵皇眼中的贪婪，他知道对方已经上钩了，接下来只要自己装傻充愣，相信灵皇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将灵皇跟妖黎留在灵液湖夜羽直扑骸骨心脏位置，他已经感知到熟悉呼唤了，那里定然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有彼岸剑护身，骸骨身上诞生的一切邪祟根本不敢靠近夜羽，不消半柱香功夫，夜羽抵达了一处世外桃源。
感知到灵植,灵草身上散发的腐败气息，夜羽眉梢拧成一股绳。
眼前这些天材地宝确实难得一遇，甚至有几株灵药就连他也不认识，不过这些东西却不是给活物准备的。
暗自叹息后夜羽继续前行，他距离呼唤声已经不远了。
一剑灭杀阻挡自己前行的凶兽后夜羽眼前浮现出一颗洁白无瑕的珠子，他一眼便认出了珠子的来历，可让他困惑的是白玉珠子为何出现在这里。
夜未央留下来的疑团太多了，一切神秘莫测遗迹背后总能触摸到夜未央的影子，这让夜羽开始担忧自己未来的道路。
几次涅盘重生后夜羽已经斩断了跟夜未央之间的羁绊，可随着一座座古老遗迹现世，他猛然发觉自己又一次掉入对方早就布置好的陷阱。
夜羽也曾反抗过，不过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选择，要想找到秦无念开辟天地的真相，就必须跟古老遗迹打交道，这是一个无解的局，他是逃不过的。
“唉！姑姑，算我怕你了，你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吗？”
一番感慨后夜羽屈指一弹，白玉珠子顿时没入手链，跟其余四颗珠子紧挨在一起。
眼下他已经得到了五颗珠子，距离手链成型还需四颗，夜羽隐隐有些担忧，剩余的四颗珠子恐怕不容易得到。
不过夜羽并未就此沮丧，他相信该来的总会来，既然夜未央早已布置好了一切，总有一天自己会见到手链真容的。
白玉珠子被夜羽收走后这处世外桃源隐隐有奔溃趋势。
“罢了，既然你与我有缘，道爷我就帮你一把吧！”
漆黑眼眸中银光闪动，夜羽单手结印，一道玄奥无比的符文没入其中，眨眼间功夫这里便恢复如初，甚至隐隐发生了一些莫名变化。
“小家伙，道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至于你能否破开规则约束降临尘世全靠你自己了！”
……
世界树下，灵皇眼眸微闭，周身缭绕着玄妙气息。
“灵皇，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夜羽咬了一口晶果，眼神飘忽不定。
狭长眼眸中划过精光，灵皇舒展了下曼妙身姿，整个人似乎已同月轮空间融为一体了。
“直说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灵皇虽早已意识到灵液湖就是夜羽精心布置的陷阱，可她还是义无反顾扎进去了，她太需要神力了，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自己也不会皱眉头。
夜羽低头沉默，他很熟悉灵皇，也知道对方的底线，可这次他准备试探一下，即便失败了也不要紧。
“开天之战中你到底是何等修为？”
“就这？”，灵皇秀眉微皱，她已经做好了欺骗夜羽的准备，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般幼稚的问题。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开天之战爆发前我已经陨落，你真正想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
灵皇嘴角微撇，非常享受夜羽瞠目结舌的模样。
“不可能吧！开天之战你明明参与过，为何要诓我？”，夜羽目光呆滞，还未从惊天消息中缓过神来。
“其实你一直在误区中徘徊，并未意识到真正的开天之战！”，灵皇眼眸中划过落寞之色。
“真正的开天之战？”，夜羽来回跺着脚步，脑海中飘过疯狂念头，“你的意思是说开天之战是秦无念一个人的战争，你们都没有参与。”
“不然了，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人定胜天这种鬼话会在现实生活中上演吧！终究是秦无念一个人背负了所有，而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是...”
灵皇目光黯淡，想起那道风华绝代的倩影，她心如刀绞，这个世界欠太上女帝太多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太小瞧规则之力了。”
夜羽此前对死寂星域规则之力万分小心谨慎，可还是小看对方的能耐了，幸亏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否则此刻早已被其暗算，生死不知。
“开天之战后你为何跟铁律搅和在一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灵皇眼眸中闪过一丝茫然，“实不相瞒，那段记忆已经丢失了，这也是我为何吸食神力的诱因，我要提升力量，以防不测。”
“切，凭你如今的修为永夜大陆横着走，难道还有不长眼的家伙能威胁到你！”
夜羽一脸讥讽，他压根不相信灵皇这套鬼话。
灵皇俏脸苍白如雪，“你不会真以为永夜大陆普普通通吧！我考考你，无妄海在哪儿？它跟终极战场有什么关联，那些在混乱秘境中消失的强者去了哪儿，笼罩在域外星空的灰雾又是从哪里来的？”
吐出晶核，夜羽眼神飘忽不定，灵皇的这些疑惑看似没有关联，可其背后藏匿的全都是秦无念创世真相，只要找到开天缘由，一切谜团都将迎刃而解。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灵皇从体内空间取出一枚神晶递给夜羽，这次她从灵液湖中凝练了很多神晶，送给夜羽一枚完全舍得。
把玩着五彩神晶，夜羽满脸无奈，他清楚灵液湖的价值，却没料到灵皇如此小气，怪不得会被天外势力围杀，就这小气模样今后恐难成大事。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真当我不知道你私下里偷偷收集妖黎的吐出的九彩泡泡，那东西可比神晶珍贵多了。”
一看到憨厚可掬的妖黎，灵皇不禁恨得咬牙切齿，她用尽手段至今都没有得到一颗九彩泡泡，凭什么夜羽只要开口，妖黎就会乖乖送上。
虚空中飘来飘去的妖黎猛的朝灵皇吐了一颗九彩泡泡，还不待灵皇触摸，便被妖黎无情戳破了。
“小混蛋，你找死，老娘这次不会放过你的。”
瞥了眼嬉戏玩闹的一人一鱼，夜羽闪身离开了月轮空间。
他已经感知到道宗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想来是反道联盟已经动手了。
对夜羽而言灭杀反道联盟轻而易举，但他并不准备这么做，他不相信天龙道观会眼睁睁看着道宗覆灭而无动于衷。
如今天龙道观刚刚走上正轨，正需要一场生死搏杀淬炼己身，夜羽相信上苍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天龙道观被剿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