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宿怨,两女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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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清风城。
冬雪小手来回抚摸着圆鼓鼓的肚皮，一脸后怕。
老马家牛肉面馆太恐怖了，要不是春雨阻拦，她很可能被撑死。
几经考量，春雨还是挺进了南洲。
她知道这般做很可能跟暗灵产生矛盾，可为了夜羽，她只能冒险行事。
幸好诸事顺遂，两女平安抵达了清风山脉。
妖兽现世后清风山脉换了容颜。
往日作威作福的地痞恶霸纷纷金盆洗手，干起了正当营生，试图挑战妖兽权威的修士被送去了晶石开采场，这辈子恐怕完了。
不到两年光景，清风山脉众生接受了妖兽。
抵抗妖兽的诸势力纷纷偃旗息鼓，跟其称兄道弟，整个清风山脉生气勃勃。
春雨两女站在荒废许久的浩然宗大殿，神情恍惚。
这里曾是自家殿下休养生息之所，不成想竟破败成了这副模样。
冬雪未在大殿停留，直扑浩然宗后山。
没过多久，清脆嚎叫声响彻浩然山。
缓步来到后山，春雨俯身将冬雪揽入怀中。
曾经的一切都已成为了过往，红尘滚滚，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春雨姐姐，你看，那是什么？”
冬雪指着一块碎片，身子骨不停颤抖着。
……
奢华客房，夜羽将焱妃跟水仙并排放在床榻上，不由抿了抿嘴巴。
若非为帮两人调养身体，他也不会将城主府杨总管拒之门外。
这年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没有给对方颜面，往后难免不被报复。
“死丫头，你可要快点清醒过来呀！不然道爷我只能暴力收账了。”
单手一挥，水仙同焱妃顿时消失不见。
月轮空间，夜羽将两人放在世界树旁，准备送其一场造化。
“咦？小八！”
就在夜羽准备用天之冰煅烧两人躯体时，水仙胸前海螺中传来巨龟小八的声音。
望着瑟瑟发抖的灵魂体，夜羽表情古怪。
这才一个多月光景，胆小鬼小八竟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这不禁让他感叹世事无常，难以捉摸。
灵魂体小八如丧考妣，神情痛苦，趴在水仙胸口，眼眸中满是凄凉。
“好了，道爷我非常清楚你是个什么玩意，你也不要演戏，老实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八见夜羽毫不留情拆穿了小把戏，便将自己被欺负的事情事无巨细和盘托出。
“靠，该死的强盗，道爷我看上的东西竟被抢走了。”
听闻此话，小八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它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夜羽心中这般不值一提，早知是这样的结果，说什么也不会来寻水仙。
大放厥词的夜羽见小八目光哀怨，立马意识到说错了话。
“小八，放心吧！道爷一定会替你复仇的。”
龇牙咧嘴的夜羽让小八望而生畏，此时的夜羽比那些暴徒更加危险。
“既然你已是这般鬼样子，索性好事做到底，趁还有价值，发挥最大余热吧！”
小八蓦然感到一阵晕眩，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
蔚蓝城。
对战擂台上虽失去了水仙的身影，不过五十强挺进十强比赛依旧精彩。
除赌上一切跳海自杀的修士外，依然有无数生灵涌入赌坊。
这些时日，没有修士拿赌约上门，各大赌坊主事以为杨总管摆平了对方。
因此，便将晶脉献给了城主府，压根不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纷纷沦为奴隶，替外人打工还钱。
杨总管准备了多套打压方案，可夜羽自那晚后失去了消息，至今杳无音讯。
虽不知对方为何离开，可结局总是好的。
城主府不仅提高了威望，同时也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
至于晶脉杨总管已经有了计较，虽想将其据为己有，却也清楚赌约一事总有一天会暴露的。
出于利益最大化考虑，他决定将其献给永恒森林。
自命不凡的杨总管丝毫不知危机已降临城主府，整日跟亲信过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
……
明月高悬，万籁俱寂，喧嚣后的城主府恢复了安宁，威严巡逻士卒也纷纷进入了梦乡。
白发老者穿过重重法阵，信步闲庭来到了城主府后山。
此地是蔚蓝城禁地，外人难以踏足。
几十年过去了，这里依旧风景如画，没有丝毫改变，主人却换了容颜。
巨石部落老族长扔出佩剑，空间通道凭空而现。
深深忘了眼皎洁月光，老族长义无反顾走入通道。
古朴大殿散发着浓郁灵气，只要长时间待在此地，即便不修行也能成为强者。
大殿由灵石堆砌而成，传闻曾是守门人休憩之地。
后被蔚蓝城城主用灵石重新打造，使其成了修行胜地。
老族长手捧灵液微微舔了一口，感觉修为提升了几分。
“我来了，你也该现身了吧！”
昏暗大殿瞬间灯火通明，王座上闭目苦修的强者缓缓睁开了眼眸。
“好久不见，你，终于回来了！”
……
水无痕原以为随着时光流逝，一切恩怨都将消散。
王座上目空一切的中年人还是激起了深埋心底的仇恨。
“你的心乱了，回去吧！你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自取其辱！”
巨石部落老族长水无痕双目赤红，听到同样的忠告，悲从心来。
要是时光可以倒流，他定然不会选择逃避。
“累了，跑不动了，今日做个了结吧！”
水无痕心神微动，油尽灯枯的身体散发出勃勃生机。
要是有外人在场，定会惊恐发觉恢复生机的水无痕同王座上的身影一般容貌，只是气息不同罢了。
“你我本为一体，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
身影见状眼神微眯，不理解水无痕的做法。
水无痕眼底闪过讥讽，“不要以为我不清楚你的打算，恐怕等你彻底掌控影之力时，便是我的末日，到时光影融合，一举突破圣境，称霸永夜。”
虚影嘴角上扬，“创造归元诀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只可惜你心不够狠，以致功败垂成，也罢，既然你来了，就不要走了，助我成就传奇是你唯一的选择。”
桀桀笑声响彻大殿，肃杀之气摄人心魄。
……
提到前尘往事，水无痕内心苦涩，有说不出的遗憾。
他天资聪颖，生而不凡，有幸得守门人传功，历经坎坷成为蔚蓝城城主，俯视万物。
功成名就的他不仅受人爱戴，还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日子过得相当滋润，可在归元诀诞生的那刻，一切都变了。
身处修行界，没有修士不想站在高峰俯瞰一切，水无痕自然也不例外。
为寻找突破圣境的道路，水无痕游历永夜大陆，偷师各大宗门，尝试了一切他认为可能的办法，感悟日夜交替之变化，创造了归元诀。
归元诀诞生时天生异象，水无痕就此认定修习归元诀，定能突破神境屏障成为至尊，为此他舍弃了一切。
刀斩灵魂，那种痛苦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水无痕成功了。
他不仅创造了另一个自己，还成功让对方修行了暗属性功法。
归元诀的强大超出了水无痕预期。
修行归元诀的那些年他几近疯魔，丝毫未发现妻女异常。
直到光暗属性合一，这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一切。
在暗分身诱惑下，妻女背叛了他。
真相揭开后，羞愤难当的妻子选择了自尽，爱女也因此变得精神失常。
他则被暗分身削去了修为，沦为废人。
浑浑噩噩十多年，女婿找准时机将家人带出了蔚蓝城。
逃跑中女婿为救女儿双双陨落，只留下残废的他跟嗷嗷的外孙女。
若非贵人相助，他跟外孙女早就命丧海兽之口。
出于愧疚，水无痕一直不敢告诉水仙真相。
他将所有秘密封印进画卷，希望水仙在无意中发现。
历经痛苦，他将水仙培养成了乖乖女，以致秘密久久未能现世。
水无痕本想让水仙快乐生活一辈子，可圣女身份突然降落水仙身上。
从那一刻起，他开始替水仙谋划一切。
为保护水仙，水无痕承担了部落圣女的责任，封锁了守门人弟子争夺战的消息，尽量使其不与外界接触。
直到夜羽偶然来到巨石部落，水无痕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多番较量，水无痕将水仙硬生生塞给了夜羽。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不错，在夜羽诱导下水仙已经觉醒，而他也该为当年的恩怨画上一个句号。
……
“不知死活。”
暗分身见水无痕目露凶光，便知自己的计划要落空了。
幸运的是他已触摸到了那层屏障，只要将水无痕吞噬，想必以归元诀的奇妙，定然可助他突破圣境，笑傲尘世间。
一切始于归元诀，那他就用归元诀结束一切。
水无痕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今夜之战无论结局如何，他都不会让暗分身威胁到水仙，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没有花俏技巧，水无痕跟暗分身直接肉搏，拳拳到肉的痛感无不证明归元诀的强大。
“来吧！让本尊瞧瞧你这些年都领悟到了什么！”
水无痕暴喝一声，利剑直刺对方。
“聒噪，当年你便不是我的敌手，我倒要看看残废许久的你能不能逆天改命，死吧！”
半柱香功夫悄然而逝，水无痕背靠石柱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战前他便预感到获胜机会渺茫，却没料到双方实力如此悬殊。
想到当年被自己单手玩虐的暗分身，水无痕顿觉自己就是个笑话。
费劲心思创造了归元诀，最终却成就了他人。
一番交手，暗分身松了口气。
水无痕落败已成定局，他要考虑的是如何让对方心甘情愿跟自己融合。
看来是时候动用那张底牌了，暗分身心中已经有了谋划。
当年之所以放过水无痕跟其外孙女便是为了今日。
为激发水无痕斗志甚至给了水仙圣女身份，如今也该到收获的季节了。
“水无痕，你已落败，交出灵识吧！”
暗分身桀骜的表情再次激起了水无痕的仇恨，可他已失去了战力，来到了死亡边缘。
“杂碎，你妄想，我就算自爆也不会将灵魂交给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想想你可爱的孙女，要是你再顽固不化，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水无痕眼底划过精光，“是你！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这个恶魔。”
疯狂咆哮声响彻大殿。
“本尊给你时间考虑，守门人弟子争夺战马上就要结束了，你的时间不多了，好好想想吧！”
大殿烛火一一熄灭，暗分身慢慢融入黑暗，整个大殿再次被孤寂笼罩。
……
豪华客栈，水仙跟焱妃同时睁开了眼眸。
没过多久，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奢华客房。
“醒了。”
焱妃两女双颊绯红，这才注意到饮茶的夜羽。
“焱妃拜谢道尊救命之恩。”，
夜羽眉头微皱，“道爷我没有做什么，也该你有此机缘，万火林等你许久了，赶紧去吧！”
焱妃再次朝夜羽拜谢，随即拉着水仙跑出了客房。
“知道错了吗？”
淡漠声音让大口扒饭的水仙不由自主放下了餐具。
水仙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夜羽的眼睛。
“夜羽哥哥，水仙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个疯丫头，你是要气死道爷不成，跑都没学会，居然想着飞，也不知胆子是怎么长的，这次算你命好，侥幸碰到身怀神火的焱妃。”
听夜羽提到焱妃，水仙眼底闪过艳羡。
两人在灵魂空间呆了许久，彼此秘密早已心知肚明。
修习八御劲后，水仙以为自己在王境是无敌的。
可当碰到焱妃，这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狂妄无知。
若非八御劲逆天，自己命格够硬，估计这会儿坟头草已有三尺高。
“知错就好，也不辜负这番劫难，修行路本就是坎坷路，心怀侥幸永远走不到尽头，但愿你能吸取教训，勤恳修行，红尘炼心。”
抿着嘴巴，夜羽语气柔和。
水仙继续低头扒饭，从神情来看夜羽这番忠告是听进去了。
“有话直说，你我之间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放下茶杯，夜羽从月轮空间取出数枚晶果。
“焱妃姐姐真是神灵转世吗？”
水仙双手紧握，目光闪烁。
“神灵？”
夜羽眉头一皱，这丫头状态似乎不太对，难道是用力过猛，烧坏脑袋了。
蓦然，夜羽从水仙眼角看到了几颗泪珠。
“想父母了？”
水仙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盯着夜羽。
这是她心底的秘密，不知对方是如何窥视到的。
见水仙脸颊通红，夜羽便知猜到了其心事。
这丫头估计经过神火淬炼，破开了识海中的封印，想起了往事。
本想过段时间将木盒交给水仙，现在看来时机已经成熟，没必要隐瞒。
“打开看看吧！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话音落下，夜羽端着晶果转身离去。
画卷中的真相对水仙而言或许很残忍，不过这关总是要闯的，没人能帮到她。
……
递给眼眶通红的水仙一枚晶果，夜羽继续摆弄手中的八音盒。
这玩意是他从蔚蓝城珍宝市场淘来的，玩弄了许久，也没有发现隐藏的秘密。
夺过八音盒，水仙随意捣鼓了一番，一张牛皮纸从八音盒中掉了出来。
捡起牛皮纸看了一眼，夜羽嘴角抽搐，随即将其焚毁。
“王八蛋，居然敢算计我，道爷定要你好看。”
夜羽准备前往珍宝市场寻麻烦。
“现在已是后半夜，还是省省心吧！再说这东西买定离手，概不退换，你难道想破坏交易秩序！”
夜羽双目充血，不过脸色好看了许多，显然听明白了水仙话中之意。
“夜羽哥哥你大可不必如此，族长爷爷的身份我早就猜到了，不过水仙还是要谢谢你。”
水仙璀璨目光令夜羽略感尴尬，不愧是水无痕的后辈，这机灵劲儿也是没谁了。
“夜羽哥哥，你还没告诉我焱妃姐姐是不是神灵转世了。”
水仙一脸娇憨，心底的苦楚夜羽非常清楚。
“小丫头，逝者已矣，尘世间充满了哀伤，你的父母永远在天上陪伴着你，再说了神灵也不是老天爷，不可能让人重归世间。”
水仙目光黯淡，这些道理她都知道，可她还是想见见父母，诉说思念之情。
“行了，早点休息吧！争夺前十强你是没机会了，明天你还有一场对决，夜羽哥哥希望你全力以赴，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狠狠咬了口晶果，水仙目光坚定。
“你放心吧！我会认真对待的。”
……
“黑岩，白云部落。”
“水仙，巨石部落。”
皮肤黝黑的少年望着英姿飒爽的水仙，满脸遗憾。
这丫头本该有机会冲击前十强，可因用力过猛，导致昏迷不醒。
以致错过对决，失去了挺进前十强的资格。
黑岩知道自己不是水仙的对手，可还是想堂堂正正同对方一战。
他要看看自己跟绝世天骄间的差距，为改革白云部落打基础。
“白云苍狗。”
黑岩一出手便是白云部落最强攻击手段。
“开门。”
水仙全身泛着红光，进入了奇妙状态。
此前水仙一直以为八御劲最大功效便是长久提升修为。
被神火煅烧后，她才明白自己对八御劲的逆天一无所知。
八御劲暗合人体八门，是开启肉身隐秘的钥匙，能否发挥其功效全靠自身。
通俗来讲，八御劲是研究人体奥秘的绝世道法。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触碰到真正的八御劲，若非神火煅烧，她恐怕要过许久才会发现真正的八御劲。
只见水仙左腿后撤，身体微躬，接着全身发力，泛着红光的拳头砸向迎面扑来的猛兽。
黑岩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底全是骇然。
他没想到水仙如此强大，仅仅一拳便轰碎了自己的骄傲，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挣扎着起身想要继续跟水仙对战，可掏空的身体无法承载梦想。
突然，温暖的手掌握住了颤抖的手。
水仙明媚面颊在阳光照耀下充满了神圣感。
两人对视一眼，观礼台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我输了。”
“承让了。”
阴暗角落，风笑天嘴角微微上扬，被水仙击败后的耻辱瞬间消失不见。
一股玄妙气息从身上缓缓升起，他知道突破的契机已经来了。
“巨石部落出了天骄，看来得抽时间拜访一下老友了。”，焱荒喃喃低语。
焱妃狠狠瞪了眼唯利是图的父亲，妖媚脸庞上是真挚的笑容。
虽失去了前十强名额，却得到了更珍贵的东西，就冲这点，水仙是她永远的朋友。
一直跟水仙不对付的沙幽梦也被折服。
“嗯！死丫头，这次算你走运。”
沙幽天见状摇头苦笑，妹妹嘴硬心软，明明惦记着对方，愣是不肯低头，也不知未来谁能忍受其这怪异脾气。
……
“夜羽哥哥，我厉害吧！你打算怎么犒劳我？”
眨巴着眼睛，水仙已经想好怎么坑夜羽。
水仙的小心思夜羽心知肚明，对其领悟八御劲感到欣慰。
“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穿过宽敞街道，走过繁华店铺，夜羽带水仙来到了蔚蓝城贫民窟。
“夜羽哥哥，你不会是想卖掉我吧！我警告你，要是你真这么做了，外公是不会放过你的。”
水仙双手紧抱胸口，脸色惨白。
“死丫头，话本看多了吧！跟我来。”
在水仙好奇目光下，夜羽凭空消失不见。
“夜羽哥哥，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