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张广试探夜羽,月轮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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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天边荒大战根本没影响到永夜大陆修士正常生活。
除某些特定强者外，众生甚至不曾知晓天外天荒野发生过一场改变天地格局的旷世大战。
重新回到灵城，见灵魂城遗址发掘没有任何进展，夜羽决定暗中推一把。
他已从夫子处得到准确回复，只要探险家上门，苍生楼将搬离原先位置。
虽不知夫子为何改变态度，但对夜羽，对众生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有传闻说夫子是大秦皇朝帝师，一生培养了无数强者，两位名传千古的女帝就是其中佼佼者。
太上女帝离开天外天不知音讯，寄予厚望的紫宸女帝生死不知，可想而知夫子的心境。
其做出任何事夜羽都能理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承受的。
思忖再三，夜羽依旧将目光放在张氏父子身上。
虽说其狡猾凶狠，可夜羽坚信对方不会出卖自己，毕竟张广父子不敢得罪音宗。
……
丝竹之声萦绕耳侧，张文替夜羽斟了杯佳酿，态度恭敬。
他已从心底认定夜羽并非音宗修士，可对方却是货真价实的神境强者，张文不敢怠慢。
虽多次向夜羽打探铜鼎来历，却始终未能得到答案。
张文忧伤不已，多年蛰伏本想一鸣惊人，不成想却碰上了最坏时代。
夜羽清楚张文意图，可他就是不给张文机会。
只有压抑到极致才会犯错，他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
见夜羽始终不谈及正事，张文只好压下不快认真聆听遗世曲。
乐曲声缓缓流入脑海，张文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
遗世曲是神曲，传闻是太上女帝开天后上苍主动降下的乐曲，后经神秘强者改编成如今模样。
有传言说神秘强者就是太上女帝本人，不过一切都是猜测，无法得到验证。
不懂音律的修士会认为遗世曲是一首哀伤乐曲。
可当欣赏过遗世曲后便会发现其从头至尾洋溢着积极向上的乐观精神，是为数不多高昂乐曲。
遗世曲又非常特殊，同一修士在不同心境下会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因此，也有生灵将其称为魔曲，毕竟时光长河中被遗世曲逼疯的强者不在少数，这也是音宗禁止遗世曲传播的重要缘由。
上次张文从遗世曲中看到了曙光，此次却在希望中听出了绝望。
张文明白自己需要调整心态，否则很可能被遗世曲逼疯。
夜羽见张文神情痛苦，便知道机会来了。
“张兄似乎对遗世曲不感兴趣，要不换首曲子？”
张文神色尴尬，他可不愿向夜羽这冒牌货低头。
“夜羽兄说笑了，我对遗世曲神往不已，请诸位姑娘继续。”
挥了挥手，领会其意图的乐姬纷纷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夜羽两人。
“打从张兄进来我便发觉你有心事，我俩在音律上是知心朋友，有话还请张兄明言。”
夜羽抿了口群芳苑特有佳酿，清秀面颊上浮现出陶醉之色。
张文端酒手微微一顿，对夜羽的坦诚很是疑惑。
“前些日子夜羽兄送了一件宝物，不知可曾记得？”
“有这事？”
夜羽放下手中酒杯，满脸困惑。
见夜羽一副装疯卖傻的模样，张文只好将铜鼎从须弥戒中取出放在对方面前，这波骚操作看得夜羽目瞪口呆。
这跟自己编纂的剧本不同，一时间夜羽不知该如何应对。
张文有些懊恼自身举动，铜鼎对张家来说是烫伤山芋，要是处理得当，其会是张家崛起的希望。
如今轻易将铜鼎送出，张文无比肉疼。
夜羽一直关注着张文的情绪变化，当感知到对方懊恼时便知自己赌对了，张广父子果然舍不得铜鼎。
“实不相瞒，铜鼎是我家祖传之物，上次跟张兄一见如故，将其当做礼物送给张兄，没想到引起了误会，是我孟浪了。”，夜羽态度诚恳。
张文嘴角抽搐，此时并不想听这些废话，想要回铜鼎。
蓦然，张文脑海闪过一道灵光。
“莫非夜羽兄也是探险家族后裔？”
夜羽似笑非笑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当张文得知夜羽来自探险家族时态度猛然大变。
两人都是被遗弃的修士，拥有共同话题。
既确信夜羽来自探险家族，张文不由自主放下心中戒备，随后将困扰细无巨细讲述给夜羽，希望其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张文态度诚恳，语气真挚，可夜羽还是从其言谈举止中看出其在演戏。
常言说的对，千年王八万年鳖，传承数百年的家族不存在实诚人。
见夜羽神情不变，张文便知对方已看穿自身意图。
张文对此后悔不已，恼怒自己太过急躁，要是布局妥当，定能将夜羽拉入局中。
夜羽也不想将双方间的关系弄得太过僵硬，便答应了张文的提议，抽时间拜访张家家主。
为庆贺达成协议，夜羽让乐姬重新弹奏了一遍遗世曲。
重听神曲，张文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
……
修士联盟，祖地。
盟主顾清风与大长老两人望着三道伟岸身影，神情恭敬。
三人是修士联盟底蕴，是修士联盟称霸永夜大陆的依仗。
虽说保守派跟激进派斗得难分难舍，可要是这三人做出了决定，不管是什么，顾清风两人都会坚定执行。
此次两人拜见三位老祖就是想听听其对荒野大战的看法。
此战对永夜大陆普通生灵影响不大，可对超级势力非常重要，关乎未来。
修士联盟三位老祖是货真价实的巅峰神境强者，同样观看了天外天荒野旷世大战。
虽不知晓紫宸女帝的下场，当得知大秦皇朝一系列改革后，顾清风已有打算。
与其说是顾清风两人向老祖寻求建议，倒不如说是其给修士联盟下达指令。
修士联盟需要改变，否则很可能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走出祖地，顾清风浑身酸软，首次感觉艳阳天格外寒冷。
“大长老，老祖指令想必你也清楚，保守派准备怎么执行？”
大长老见顾清风眼神闪烁，便已猜到对方意图。
“我劝你不要搞事，虽说老祖一心求变，可这不意味着大家会赞同你的做法，眼下局势不明，稍有差池老祖可能拿你垫背，你最好老实点。”
顾清风略微有些感动，两人虽是对手，可当遇到危机时总能达成无法言明的默契。
“灵魂城遗址即将现世，此时让我等放弃，我心有不甘。”
顾清风愤怒话音回荡祖地。
冷漠扫了眼脑袋发涨的顾清风，大长老首次发觉其脑袋不太灵光。
“修士联盟不可涉险，你顾家却可以，都是扎根灵城的大势力，总不能让外人得到机缘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顾清风顿觉跟保守派达成和解是正确选择。
修士联盟在两派斗争中定会拥有更加灿烂的未来。
……
“大哥，这下你该放心了吧！顾清风两人相辅相成，修士联盟定不会败落的，你我还是安心坐镇天外天吧！”
“但愿吧！即便两人做出出格之事，我等也无法插手，眼下只盼外族行动迟缓，否则定会引发大乱。”
其余两道身影若有所思，三人已决定镇守天外天边荒。
一旦外族入侵永夜大陆，势必跟修士联盟产生冲突，这样一来修士联盟很可能覆灭。
三人急需善辩之人，帮修士联盟渡过劫难。
……
“家主，东西已运达东洲，要不要请金莲别院厨师处理？”，张府管事轻声说道。
“不用了，我亲自动手，多年没操刀，也不知厨艺有没有退步。”
管事露出惊讶之色，自夫人离世后家主便不再亲自下厨。
今日特意从东洲运来珍贵食材，又亲自烹饪，想必来客身份非同凡响。
他一定要嘱咐下人小心行事，切不可坏了家主大事。
“你将所用物品重新检查一遍，不可闹出笑话。”
支走忠心耿耿的管事，张广开始处理闻名永夜大陆的珍贵食材雪龙鱼。
虽认定夜羽不可能是音宗修士，可有些事需要亲自确认才行。
雪龙鱼是音宗附近湖泊特产，音宗修士极其熟悉雪龙鱼味道。
如若夜羽来自音宗，其定然可以尝出雪龙鱼味道，这是张广对夜羽的又一次试探。
从儿子口中得知夜羽是难得一遇的吃客，张广才想出了这般机智的试探方式，他相信夜羽不会拒绝。
“家主，少爷已经回来了。”
张广望着做了一半的雪龙鱼，满眼尴尬。
自己果真老了，否则不会花费如此多的时间。
“让少爷带客人参观一番庄园，我这里还需一点时间。”
……
夜羽跟张广一见如故，很快打成一片。
“先生初次登门，本应大摆宴席以礼相待，奈何灵城现今不太平，只好委屈先生。”
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令夜羽感到相当羞愧。
他自诩吃遍天下，见识非凡，可当看到这桌美食时才发现自己是个乡巴佬。
“家主说笑了，这都是难得一见的美食，今日可算是有口福了，我也...”
一番没营养客套后宾主落座，享用美食。
张广替夜羽斟了杯佳酿，随口谈起灵城传统。
特意叮嘱夜羽一定要吃的开心，不然世人都会瞧不上张氏家族。
夜羽满脸笑容点头应承着。
当夹到香气扑鼻灵草炖鱼时手指微微一顿，要是他没有看错这应该是难得一遇的雪龙鱼。
没有任何迟疑，将鱼肉放入口中，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先生，此鱼是我的厨艺，你觉得味道如何？”
“族长厨艺独步天下，令人钦佩，只是这雪龙鱼做的有些稍欠火候，似乎味道过重。”
夜羽砸吧着嘴巴，表情略显尴尬。
张广闻言夹起鱼肉，品尝一番后摇头苦笑。
“唉！年纪大了，手脚不太灵活，灵草炖鱼确实味重，不过搭配主食应该还不错。”
“族长真是难得一遇的饕客，我也是这么想的。”
“管事，赶紧上主食啊！”，张文连忙说道。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夜羽跟张家父子关系更进一步，很快达成共同对抗望都来客的协议。
……
“父亲，你平时做的灵草炖鱼完美无瑕，今日怎么翻车了？”
张文口齿不清，顺便将颗梨子抛给老父亲。
“臭小子，老马翻车常有的事，难道我就不会犯错吗？”
放下手中梨子，张广神情严肃。
“您还认为夜羽不是音宗修士吗？”
敲击着桌案，张广若有所思。
他本想利用雪龙鱼揭穿夜羽身份，不成想却把自己带到阴沟里。
这让老谋深算的张广感受到了深深地挫败感。
为进一步试探夜羽身份，张广不仅对灵草炖鱼做了手脚，同时也对主食做了一些安排。
本以为夜羽会露出马脚，不曾想对方表现太完美，同高傲的音宗修士一般无二。
张广开始怀疑自身猜测出了偏差，也许夜羽是音宗修士，其从未欺骗过父子两人。
“父亲，夜羽是不是音宗修士不重要，其是探险家族后裔，跟我等一样都是背负罪恶之人，没必要怀疑其意图。”
“是我太偏执了，你说的对，夜羽身份不重要，我等有相同历史，理应相互帮助，这几日你陪夜羽好好逛逛灵城，尽可能满足其要求。”
“父亲，你放心，我定同夜羽搞好关系，我们还要靠他对抗望都来客，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张广露出满意笑容，经过长时间考验，他终于放心了。
等灵魂城遗址过后，他就会将家族事物交给儿子。
他将带着妻子骨灰回东洲，完成其临终遗愿。
……
马家等望都来客雄踞望都几百年，早已成为豪门望族。
历经数代族人奋斗，其已洗白，以不同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不过祖传手艺并未丢失。
通过对灵城今昔地图的比对，已大致确定灵魂城遗址位置，却并无其他举动。
望都来客实力强横，目中无人，却也明白苍生楼不可轻易触碰。
苍生楼是传播文明火种的初始地，再者夫子实力通天。
要是一不小心引发冲突，似他们这种古老势力很可能烟消云散。
为妥善解决问题，马家等望族齐聚一堂，商讨如何开启灵魂城遗址。
虽说遗址位置有些特别，可让大家就此放弃机缘，那是断断不可能的。
有人提议直接对苍生楼出手，却被众人一致否决。
在大秦皇朝高悬天外天的情况下，没人敢对苍生楼动手。
更别提这样做势必引来尘世间所有生灵唾弃。
多个提案相继被否决，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明显有些气馁。
有人提议祸水东引，将张家推向风口浪尖时，诸强露出满意之色。
探险家族祖上交好，可经漫长岁月演变，往日情份早已烟消云散，更别提望都诸强并未将张氏家族放在眼中。
在望都来客看来，张氏家族只是自己养的狗，随时可以推出来顶包。
张氏先祖曾为保全家族，放下身段向望都来客乞讨，全然不顾探险者荣誉。
正因其不堪过往，望都来客打心眼里瞧不上依靠运送食材维持生计的张氏家族。
会议最后，诸强一致决定让张家打前站，成功后功劳是大家伙儿的，失败后张家便是替罪羊。
“马族长，张家虽势弱，却是灵城地头蛇，怎会甘心被我等驱使？”
马家主事人露出神秘笑容，“我手中有张家把柄，其会好好做事的，都下去准备吧！为延续家族，此次一定要拿到灵魂城遗址中...”
会后，马族长亲自拜访张家，双方很快达成合作协议。
掂量着手中黑料，张广神情愤怒。
就是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将张家锁了数百年。
为了这些东西，张家付出了惨重代价。
他终于完成先祖遗愿，今后可以堂堂正正去见列祖列宗。
“文儿，莫要忘记耻辱，底牌要牢牢抓在自己手中，切不可被他人获取。”
张文望着马族长离开的方向，眼神冰冷。
张氏家族数百年来遭受的耻辱，自己终有一天要向这些杂碎讨回来，灵魂城遗址开启就是其覆灭的开端。
……
夜羽此刻根本没心思搭理灵魂城遗址一事，将所有心神放在月轮空间。
再次进入这方神秘空间，夜羽表情凝重。
一切虽是原来模样，他却敏锐发觉弥漫月轮空间的大道之力发生了变化，似乎多了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检查了各种力量，没有任何发现，心中疑惑并未消失，反而愈发深重。
月轮空间并不会影响自己修行，可此地包含着对道的认知，轻易舍弃，心有不甘。
就在拔起一株灵草时，不由头微皱，灵草中似乎夹杂着特殊能量。
仔细打量月轮空间，终于发现了诡异之物。
“想跑？你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真当道爷是泥捏的不成！”
打量着手中九彩小树，夜羽一下子想起了在彼岸剑中摸鱼的妖黎。
妖黎一见九彩小树直接扑了过去，吓得金色蝴蝶连连后退，一度以为妖黎发疯了。
没过多久，夜羽脑海中得到九彩小树的信息。
其是世界树幼苗，如若好好培育，将来有可能成长为真正的世界树。
夜羽封印记忆中闪过世界树的影子。
传闻其是创世女皇伴生至宝，是一切规则的源头。
创世女皇失踪后世界树也随之消失不见。
现今月轮空间出现世界树幼苗，不禁让夜羽想到离开不久的秦无念。
“切，本以为是条大腿，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巨人，莫不是自己这辈子只能吃软饭？”
他虽不清楚秦无念同世界树的关系，但可以肯定其定然跟创世女皇有关联，甚至有可能就是创世女皇传人。
记忆中关于创世女皇的资料屈指可数。
只知其修为通天，早已摆脱时光长河束缚，矗立无尽星海巅峰，是货真价实的大能。
相比秦无念隐藏身份，夜羽更加好奇妖黎来历。
他曾经多次试探，都被妖黎以忘记过去搪塞而过。
现下一眼认出世界树幼苗，自然让夜羽生出别样心思。
九彩小树，九彩小鱼，两者间定然有关系。
他并未直接询问妖黎，大家来历不明，自然需要保持神秘。
“小混蛋，你该回彼岸剑了！”
妖黎直接无视夜羽冷冽面孔，抱着世界树幼苗蹲在月轮空间角落，死死不愿放手。
见到滑稽一幕，夜羽更加确信猜测。
“罢了，一切随你！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需要替我培育世界树幼苗。”
妖黎想拒绝夜羽这无耻的要求，可当看见九彩小树时犹豫了。
几经考虑，妖黎答应了夜羽提议，而对方需要支付神性物质做报酬。
如若换做以往夜羽还真不敢答应，抢劫邪破月几人后，获得了大量神性物质，自然可以满足妖黎这令人憎恶的条件。
金色蝴蝶望着相亲相爱的妖黎同九彩小树，扑打着翅膀显得很伤心，一副失宠模样。
见到这令人发指的一幕，夜羽浑身恶寒。
金色蝴蝶恢复记忆后这一定会成为其黑料，夜羽已在脑补今后发生的事。
“接下来就该开启灵魂城遗址了，相信这将是一次美好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