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铁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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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乐觉察到停滞不前的修为松动，神色异常难看。
作为秦无念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她非常清楚这些变化意味着什么。
炼狱宗老祖脱困不到半年光景，弥漫尘世间的铁律异变，桩桩蹊跷之事无不表明黑暗时代即将卷土重来。
数千年前仙殿便开始布局未来之事，虽做了些准备，可对抵抗黑暗还是没有多少信心。
直到现在仙乐依旧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始终想不通秦无念明明拥有镇压一切的实力，为何每到紧要关头总会有意放敌人一条生路。
起先她以为秦无念是厌恶争斗，不愿造成无谓杀戮，如今看来似乎一切都在其算计之内。
仙乐不清楚秦无念布棋局的意图，但想来定然所图不小，否则以其性子不会花费数千载时光布局。
她要趁此次天地乱局改变仙殿命运，否则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师尊。
……
“殿主，秦皇陛下已抵达仙殿多日，你还是抽时间见见吧！”
陪伴仙乐一起长大的唐轻舞眼底闪过几缕心疼。
唐轻舞不仅是仙殿执法堂长老，也是仙乐最信任伙伴，清楚仙乐同秦无炎两人间的点点滴滴。
她替仙乐忿忿不平，却无力改变仙殿流传无数纪元的传统，若非秉守殿规，估计仙乐应该过得很幸福。
“都这么多年了，轻舞你觉得我俩还有必要再见吗？”，仙乐眼神茫然。
“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你已是仙殿主宰，有力量决定自身命运，假如就连你都退缩，那旁人更加看不到未来。”
白色火焰将落在手中蝴蝶燃烧殆尽，仙乐眼神微冷，是啊！有些事的确需要一个答案。
……
秦无炎跟秋澜抵达仙殿后便被安排到贵宾招待区，整日过着舒适日子。
在此期间除了负责饮食起居的普通侍女，仙殿高层压根没有露面。
对这些情况秦无炎在离开大秦皇朝时已有准备，他知道自己在仙殿名声不好，可以坦然面对。
可对秋澜而言这种非人待遇可真是要了老命，老实说他根本不想随秦无炎拜访仙殿，其中牵扯颇多。
秋澜站在大秦皇朝巅峰，权势滔天，可与仙殿的矛盾也是人尽皆知。
秋叶同仙殿之主是情敌，而他自己本人跟仙殿执法长老唐轻舞不清不楚，为此向来避免跟仙殿正面接触。
此次若非不忍心看妹妹秋叶那张泫然欲泣的俏脸，说什么也不会陪同秦无炎来这狼窝。
……
“陛下，要不还是先回去吧！都这么多天了，估计仙乐殿主根本不想召见我们。”
秦无炎凝望着眼前黑白棋盘，沉默不语。
他明白自己在这个时候拜访仙殿不太合适，可为了永夜大陆，为了大秦皇朝安稳，他需要同仙乐好好谈谈。
此次拜访仙殿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同时也得到了秋叶支持。
即便自己拜访仙殿怀有私心，可出发点是好的，因此果断无视了身旁叽叽喳喳的秋澜。
真正说起来秋澜比自己更渣，只不过是因自己名头大，所有委屈都让自己一人背了。
秋澜这家伙撩完唐轻舞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挺着大肚子的唐轻舞找到大秦皇朝，此事才有了结果。
众人本以为两人可以修成正果，可不知因何原因分道扬镳，这可苦了夹在两人间的小丫头秋霜。
眼见秦无炎一副无赖模样，秋澜直接摆烂，自己也有一堆糟心事要处理，他可没心思跟其闲扯。
数千年已过，自己已功成名就，如今也该直面那个藏在心底的女人了。
……
“秦皇陛下，殿主邀请你前往后山一聚。”
秋澜迈着自信步伐准备同秦无炎一同前往后山，不料被侍女拦下了。
“秋澜大人，请随我来，执法长老已经在前厅等你。”
两人相视一笑，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
“烦请仙子带路。”
……
抵达后山，秦无炎眼中再无其它色彩，痴痴望着纤瘦倩影，满脸愧疚。
假如自己有妹妹秦无念半分勇气，也不会让仙乐独自一人生活多年，说到底还是他辜负了对方。
“你，过得还好吗？”，秦无炎身子颤抖着。
仙乐本想将自己最冷漠的一面展现给眼前负心人，可听到这苦涩声音，瞬间泪流满面。
本以为早已忘记秦无炎，可当印刻脑海深处的声音响起时这才意识到从始至终自己都错了。
仙乐痛恨自己感情用事，面对秦无炎总是一根筋。
见仙乐背对自己久久不言语，秦无炎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不顾一切冲上前去紧紧抱住怀中玉人，压根不在意黑暗中复杂目光。
仙乐挣扎一番后见无法逃脱，双眼含泪水捶打着秦无炎胸膛。
“你个混蛋，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找我！”
夕阳下，秦无炎抱着仙乐久久不愿松手，黑暗中的眸子见状只能尴尬离开。
……
“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吧！”，秦无炎苦笑连连。
仙乐冷哼一声，目光玩味，“你不会认为我至今对你余情未了吧！”，
秦无炎刚想反驳几句，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理解仙乐这般做的原因，毕竟自己也是为这件事才拜访仙殿的。
原以为在谈判中仙乐会顾忌往日情分手下留情，不成想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仙乐算计中。
秦无炎本想借助仙殿力量镇压大秦皇朝内部不稳定力量，不曾想仙乐反客为主，自己反倒成为其手中刀。
虽被仙乐算计，可秦无炎心中并不生气。
原本构想就是双方达成合作协议，至于以谁为主，他其实并不在意。
秦无炎准备向仙乐表明心意，却被堵了回来。
“说正事，我想你来仙殿不是同我谈情说爱的。”
秦无炎闻言眼底闪过失望之色，旋即一脸郑重向仙乐阐述了大秦皇朝同仙殿合作的光明未来。
说白了就是画一张饼，至于放什么调料得看双方心情。
仙乐沉默不语，她知道大秦皇朝目的，却低估了对方胃口。
两人几番讨价还价，始终未能形成一致意见，不欢而散。
秦无炎好几次想追上仙乐诉说相思之苦，最后还是理智战胜情感，被迫放弃。
如今的他无法给仙乐安全，更不敢随意保证什么。
……
仙殿高阁，数位强大身影齐聚一堂，讨论仙乐提交的计划。
这项计划是仙乐数百年前提出的，后因种种原因一直搁置，如今必须要做出抉择了。
诸强早已觉察到束缚自己的铁律弱了许多，按理说这本该是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可一想到太上女帝预言，不由惶恐不安。
铁律一旦消散，尘世间势必陷入动荡中。
仙殿虽实力强横，可跟神秘古族相比还是弱了许多。
数千年来仙殿虽约束殿中弟子不可随意招惹是非，可修士世界怎么可能风平浪静。
似炼狱宗，噬灵族等邪恶势力对仙殿恨之入骨，即便仙殿已同帝族搭上关系，可未来之事无人说的清楚，不可不防。
此时同大秦皇朝结盟虽是一个选择，可一想到仙乐同秦皇的关系，众老祖顿感棘手。
仙乐声称自己跟秦无炎已划清界限，可诸强明白一旦大秦皇朝遭遇不测，其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基于这种担忧，众老祖对仙乐的提案视而不见。
眼瞅着铁律愈发动荡，事情已经不能再耽搁，否则定会动摇仙殿根基。
……
仙乐瞥了眼脸色潮红的唐轻舞，满脸揶揄。
她清楚唐轻舞这些年吃的苦，也知秋澜未曾忘记对唐轻舞的承诺，只是碍于立场不同，双方无法在一起。
唐轻舞已同秋澜解开误会，这令仙乐非常开心，若非时机不对，她定要拉着唐轻舞喝个痛快。
仙殿首席老祖表情凝重，从心底认同仙乐提议，可最终结果还时要看众老祖态度。
仙殿抵达死寂星域边荒之地为适应局面，原先数脉并存的局面消失，殿主掌控全部权利。
只要高阁会议认同，殿主便可自行决定一切。
仙殿首席老祖历经多场磨难，最有资格发言，可因跟仙乐同属一脉，不好明确表明态度。
相比忧心忡忡的仙乐，唐轻舞倒是心情愉悦。
她根本不在乎高阁会议决策，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会放弃秋澜。
“诸位老祖，铁律异变已在眼前，仙殿没时间犹豫，不管未来怎么走，都需要尽快做决策。”
昏昏欲睡的首席老祖替仙乐开心，该出手时一定要果断，切不可做好人，摆出和稀泥的模样。
次日，秦无炎得到期望已久的回应，跟仙殿达成共识。
就在秦无炎准备同仙乐化解心结时铁律消散的消息蓦然传遍尘世间。
他需要尽快返回大秦皇朝坐镇，预防冲击，因此只能将思念深埋心底。
……
云端宫廷。
云峰负手而立，从未发觉眼前的云海如此美好。
“族长，铁律已开始消散，是不是可以行动了？”
云族众长老眼神狂热，筹谋数千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不急，距铁律完全消散还需一些时日，需要做好各种预案。”
云峰攥紧拳头，微微抖动的肩膀彰显内心不平静。
听闻此话，众长老理智了一些，可心中激情并未消散，反而愈加浓烈。
“铁律虽说没有完全消散，但暗棋却能先行，这样做一来进一步消耗铁律能量，二来试探那些势力的忠心，同时还能选拔人才。”，云悠然目光深邃。
“族长，大长老说得句句有理，按大长老计划行事吧！家族子弟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是啊！族长，动手吧！”
众长老你一言我一语，对永夜大陆掌控权势在必得。
“既然如此，那大家开始准备吧！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首先保证云族子弟生命安全。”
“是，族长。”
……
“局势还不明朗，要不再等等？”，黑影语气低沉。
云峰倒了杯香茗，“诚然永夜大陆拥有连你我都要忌惮的存在，可时不我待，只要抓不到把柄，其是不会动手的，再说铁律消散意味着预言...”
“帝族近来调动频繁，我担心其另有所图，还是要多加注意。”
“帝族内部有我族眼线，一切尽在掌控中，放心，帝族掀不起多大风浪。”
“但愿如此，帝族毕竟是古老种族，传承久远，还是要早做防备。”
黑影舒展了下身子，“暮烟快出关了吧！”
云峰瞥了眼黑影，目光冰冷，“我劝你不要打暮烟主意，我会找到天机老人，他逃不掉。”
黑影目露寒芒，“抓紧时间，只要找到无妄海钥匙，就能开启通道返回中央地域，这是你我共同愿望，我猜你是不会让大伙儿失望的。”
凝望着黑影远去的身影，云峰将手中玉杯捏碎，周身弥漫刺骨杀机。
若非还需要这些家伙帮助，就凭黑影的说辞，自己定要让其付出代价。
“族长，南宫世家等古老家族都已抵达议事堂，会议已开始。”
云峰耳畔传来清脆声响。
轻轻一挥手，周遭痕迹尽数被抹除，一切都是原本模样。
……
“要离开了吗？”，妖夜语气莫名。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妖夜认为夜羽是个值得信赖伙伴，双方虽立场不同，可面对天地大势，意见出奇一致。
妖夜甚至生出跟夜羽共创伟业的冲动，幸好理智占了上风，否则还真不知闹出怎样的风波。
夜以继日努力下铁律已重铸完毕，涅盘重生的铁律完全是按夜羽构想编织的，期间妖夜虽提出过反对建议，但都被夜羽无情驳斥。
万幸妖夜并未在铁律重铸中动手脚，否则双方早已翻脸。
铁律重铸后妖夜本想立刻向清风山脉下手，可因夜羽还在虚幻空间，只能压下心急静等时机。
虽说妖夜清楚夜羽不会干扰妖兽占据清风山脉，可有些事他并不想让其掺和。
夜羽自然清楚妖夜心思，铁律重铸完毕，他准备离开清风山脉，去其它地方走走。
涅盘重生以来他只想看尽尘世繁华，很可惜被各种无聊之事耽搁了。
清风山脉即将沦为妖兽地盘，如若自己死皮赖脸留下，势必遭人厌，也会影响妖兽行动。
他是一个懂得体谅他人的道士，因此决定果断抽身离开。
“怎么，莫不是你希望我留下来？”
“夜羽兄说笑了，你我相见如故，你有要事处理，我怎可阻拦，唉！我...”，妖夜语气诚恳。
听到这些违心话，夜羽胃中翻滚，恨不得将隔夜饭吐出来。
“行了，都是饿狼，演戏给谁看啊！记住你答应的事，否则道爷跟你没完。”
“破开上苍之墓封印还需道尊出手，妖夜是不会忘记道尊的。”
“敞亮。”
夜羽不再废话，骑着白鹿离开了万灵山。
……
“道尊，真的要将清风山脉交给妖兽吗？”，白鹿心有不甘。
“要不你回去将沧澜脑袋拧下来，放心吧！到时道爷定会替你收尸。”
奔跑中的白鹿浑身战栗，虽知夜羽不靠谱，可还是低估了对方脸皮。
“该死的家伙，定是将我当做食材了。”
见白鹿迟迟不说话，夜羽内心松了口气。
他并非无情之人，清风山脉命运早已注定，保住凡界已是万幸，自己可不想掺和进修行界之事。
“道尊，接下来去哪儿？”
夜羽嘴里叼着杂草，神色困惑，“听闻混乱之城是南洲最繁华都城，要不去那里逛逛，你个土包子估计还从未见过大都城吧！”
白鹿想反驳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出生以来一直活跃在清风山脉，确实不知外界繁华。
“行了，赶紧走吧！道爷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玄色道袍少年骑着白鹿快速前行，引得附近行人纷纷驻足评论。
夜羽对此相当不爽，自己向来低调，平日里最见不得这些嚼舌根之人。
……
天外天，清水村。
春雨神色怅然，虽不知永夜大陆发生了什么，可局势显然已脱离控制。
在秦无念计划中自己需守护清水村，静等有缘人到来。
时光转瞬即逝，自己跟冬雪镇守清水村多年，始终未见有缘人到来，这让春雨心生失望。
清风山脉异变，铁律异动，黑暗隐隐有卷土重来之势。
下定决心去永夜大陆瞧瞧，可在紧要关头金色莲花池突然失去光泽，这让春雨心生忧虑。
她很快便意识到即便自己前往永夜大陆也于事无补。
如今只求祸乱不要牵扯到大秦皇朝，否则自己无法同秦无念交代。
“春雨姐，都收拾好了，走吧！”，冬雪拍了拍圆鼓鼓的包裹，肉嘟嘟脸颊上满是激动。
“要不再找时间吧！”，春雨面露尴尬。
冬雪瞳孔瞬间黯淡无光，心生烦躁，自己准备了这么久，就是想去永夜大陆走走，不料春雨又爽约了。
没有理会生闷气的冬雪，春雨将所有心神放在金色莲花池。
忙碌数日，春雨满脸绝望，自己根本无法修复金色莲花池，只能静等有缘人到来。
“小光头，这几日有没有看到你冬雪姐姐？”
撒丫子狂奔的小和尚跑到春雨身旁，指了指村外石头，快步跑开。
春雨内心苦涩，不知该不该向冬雪讲出实情。
……
“还在生气？”
将精致糕点摆在冬雪面前，春雨伸手捏了捏冬雪肉嘟嘟小脸蛋。
冬雪气呼呼的，根本不想搭理春雨。
受到暴击的春雨起身端着糕点准备离开，不成想被冬雪一把抢了回去。
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冬雪明媚双眸中满是幸福。
“瞧瞧这委屈的小脸，是谁惹我家冬雪生气了？”，春雨眼含笑意。
“哼，是你，都是你，明明说好了一起去永夜大陆散心的，可你又一次爽约，冬雪不开心。”
春雨表情尴尬，这次的确是自己诓骗了冬雪，可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姐姐带你去仙殿玩，放心，这次定不会框你。”
“真的吗？”，冬雪双眸放光。
“诺，行李都替你准备好了，走吧！”
“我就知道春雨姐最疼我。”
冬雪三两口将盘中糕点消灭干净，牵着春雨玉手极速离开，生怕其反悔。
“死丫头，慢点。”
……
秋霜背着一大包零食来清水村找冬雪玩耍，不成想得到其外出游玩的消息，这让她心生烦躁。
她本来跟冬雪约好一起玩耍，吃零食，如今看来冬雪似乎忘记了这件事。
无奈之下秋霜只好将自己辛苦搜刮来的零食分给学堂里的小朋友们。
就在她准备逃离清水村时被一群小不点挡住了去路。
秋霜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逃离了清水村，发誓今后要是再相信冬雪许诺，自己就是只小狗。
正当秋霜心情郁闷时突然收到父亲传音。
在她记忆中父亲总是很繁忙，平时根本没有时间照顾自己，因此，父女之情很是淡漠。
当秋霜得知母亲在仙殿等待自己时再也忍不住哭泣。
每逢休息日她总会偷偷跑去仙殿看望母亲，可每次都见不到母亲身影，这一度让秋霜很是绝望。
“幸好自己没放弃，否则...”
……
“春雨姐，我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冬雪表情严肃。
“所有东西都在这里，莫不是你又找到宝贝了？”
“没...没有，突然感到凉飕飕的，总感觉背后有人骂我。”
粉拳高举，冬雪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春雨摸了摸冬雪额头，面色尴尬，冬雪这个小蠢货该不会是忘记什么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