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神秘曼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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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小湖边，曼陀罗慢条斯理品尝着滋滋冒油的烤肉，神情愉悦，但其眼神中时不时散发的寒意令人心悸。
两人离开白骨地已经有段时间，可曼陀罗身上的杀意未减半分，害得方圆数公里内没有任何生灵敢靠近。
夜羽理解曼陀罗的心境，逝者往矣，生过还是要向前看的，这也是他在涅盘空间领悟到的简单道理。
曼陀罗本想带夜羽返回万灵宗，不料清风山脉深处传出惊天怒嚎声，为此只好改变想法前往其它据点逛逛。
翻过密林，两人将抵达最后一处聚居地，不成想前路被夜羽切断。
起初曼陀罗不理解夜羽做法，直到抵达湖边，这才明白对方良苦用心，不由心生好感。
琴音回荡湖边，曼陀罗身上的煞气随之消散，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每每情绪低落时总会用琴音化解。
夜羽啃食烤肉的速度慢了下来，曼陀罗弹奏的这首曲子他很熟悉，可总觉得哪里不和谐。
在自己记忆中清水村每逢喜庆日子，村里老人都会演奏这首曲子。
曼陀罗却是在伤心欲绝下演奏欢快曲子，怪不得不伦不类的。
夜羽在永夜大陆秘史中看过对曼陀罗的记载。
多日相处下来他并不认为曼陀罗是个冷血杀手，如若没有其肩负修罗之名，弱小灵怪压根无法生存。
铁律守护的从来不是弱小，也非兢兢业业付出的生灵，它代表的是尘世间的平衡。
世人都知晓修士不可对凡人出手，否则会被铁律抹杀。
由此认为这是太上女帝对凡人的怜悯，却从未思考过铁律为何承认杀戮。
夜羽从曼陀罗琴音中隐约猜到了一些事，其或许已知悉铁律存在的意义。
想到某种可能，夜羽脑海中勾勒出一幕精彩画面，可要验证自己想法，还有很多事要解决。
而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引导曼陀罗朝指定方向发展，只有完成了这一步，他才会考虑是否启动计划。
无视身旁越聚越多的灵物，在琴音催眠下夜羽缓缓进入梦乡，并未注意到神游天外的曼陀罗。
……
四周一片漆黑，感受不到任何存在。
夜羽没有被昏暗环境影响，盘膝而坐，屏息凝神，静心修行。
迈入化道境后他一直在寻找踏入大道境的路，始终没有头绪。
甚至一度认为只有离开永夜大陆才能寻到踏入大道境的方法。
自己还有一些牵挂无法割舍，否则早在妖谷时就跟擎苍父子离开了。
在这片黑暗中他隐隐捕捉到跨入大道境的光芒。
他不清楚这方黑暗世界主人的心思，可在涅盘空间数千年，他早已习惯孤独，怎么可能畏惧黑暗。
这方黑暗空间中根本感知不到时光流逝。
他一度认为时空是并存的，这也是完善体内世界的根基，此刻遭受的一切隐约打开了新思路。
自己或许可以在体内世界建立另类时空观，帮助其尽快成型。
想到就做，这是夜羽多年来养成的良好行事准则，当初就是靠着这种行事准则一次次涅盘重生，打破规则重归尘世间。
冷傲眸子盯着盘膝而坐的夜羽，瞳孔空洞，它就这样静静看着，没有弄出丝毫动静。
在黑暗中夜羽老树生根，一动不动，静等光明到来。
耳边传来鸟鸣声，夜羽眉头微皱，露出灿烂笑容。
“小样，就这点本事也敢暗算道爷，白开水喝多了吧！”
没有理会消散的黑暗气息，夜羽将视线投向神情痛苦的曼陀罗。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曼陀罗露出如此痛苦表情。
记得前两次检查曼陀罗身体时在其灵海中看到了一颗紫色小球，出于安全考虑并没有触碰，如今看来定是那玩意出现了问题。
没有犹豫，夜羽灵识虚影没入曼陀罗灵海，径直朝紫色小球走去。
在紫色小球中极速飞行，夜羽并未窥探曼陀罗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一扇金色门户，而曼陀罗躺在门前不知生死。
夜羽觉得不能白来一趟，便试着推开金色门户。
令他震惊的是自己用尽全力，金色门户依旧纹丝不动。
夜羽意识到这扇金色门户不属于曼陀罗，做出这个判断后驱动体内大道之力，强行将其击碎。
外界，神游天外的曼陀罗嘴角流出殷红鲜血，旋即倒地不起。
……
凝视着朦胧倩影，夜羽目光古怪。
金色王座上的身影俨然是翻版曼陀罗，不过两人气质天差地别。
夜羽眼中的曼陀罗外表魅惑，心思活络，从不显露自身意图，老谋深算。
而王座上的虚影浑身散发着威严之气，令人不敢直视。
就在夜羽准备上前探查时女人睁开了双眸，那是一双傲视天地的冷傲眸子，仿佛世间一切都不在其视线中。
“放肆！”
一声冷喝，弥漫蕴蕴之气的紫色空间动荡不安。
夜羽眼神冷漠，隐隐猜到曼陀罗跟虚影的关系。
原以为曼陀罗不过是株幸运的曼陀罗花，如今看来走大运的却是太上女帝。
“道爷纵横天地，名震寰宇，还从未见过似你这般无礼之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夜羽神情平淡，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倩影满脸不屑，压根没将夜羽威胁之词放在心上。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在夜羽愣神刹那，倩影划破空间杀向夜羽，招招致命，不留任何情面。
双方交战半天，夜羽顿觉索然无味。
见倩影再度袭来，夜羽嘴角泛起神秘笑容。
不待虚影反抗，大道之力编织的囚笼瞬间将其封控。
“这...这是，不，不可能，你是什么怪物？”
虚影面目狰狞，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来到囚笼上方，俯瞰着九彩大道囚笼，眼中闪过惊人杀意。
倩影仿佛感受到了什么，一脸冷漠盯着夜羽，瞳孔中一闪而逝的惧意还是暴露了真实想法。
“切，原以为是块硬骨头，看来也不过如此，真不知是如何成就圣人果位的，就这心理素质，怪不得会被规则之力削去道果。”
夜羽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臭道士，你懂什么，你知我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逃过规则之力猎捕吗？不要得意，你竟敢窃取大道之力，做好被大道规则猎杀的准备吧！我相信你的命运比我更加凄惨！”
没搭理疯魔虚影，夜羽将视线投向金色王座。
“罢了，既已发现你的秘密，索性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
在虚影疯狂怒嚎声中夜羽一拳将金色王座轰成粉末，金色气流发疯般涌向曼陀罗灵识。
“你个恶徒，你个混蛋，老娘跟你没完。”
夜羽冷冷一笑，临走之前送给倩影几道金色闪电，哀嚎声响彻紫色空间。
“该吃饭了，不跟你个疯婆子玩了。”
话音刚落，夜羽便消失不见，徒留九彩大道囚笼内如野兽般嚎叫的倩影。
……
曼陀罗静坐夜羽身旁，眼神中尽是复杂之色。
“谢谢！”
她没想到畏之如虎的生死大劫居然被夜羽轻松化解了。
夜羽眼皮都没抬，专心处理新鲜食材，“你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曼陀罗眼神微微一滞，随即重重点头。
“很久之前吗？”，夜羽将食材放在碳火上，随手丢给曼陀罗一坛佳酿。
狠狠灌了几口，曼陀罗苍白面颊渐渐变的红润，“化形后我从太上女帝口中得知的。”
秘密已被夜羽发觉，曼陀罗索性也不再隐瞒，将自己与虚影的故事悉数讲给夜羽。
双方关系如夜羽猜测的那般，虚影不甘心消散便培养了一具躯体。
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在秦无念帮助下摆脱控制，诞生出独立意识。
虚影想尽办法抹杀新生意识，不过始终无法打破封禁之门。
秦无念用封禁之门保护了曼陀罗，却也让其丧失了再进一步的可能。
此次若非夜羽轰碎封禁之门，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里曼陀罗无法跟本体相见。
“还真是狗血，不过也能理解。”
夜羽将小块烤肉递给曼陀罗，抓起整块烤肉大快朵颐，满脸幸福。
曼陀罗见夜羽如此彪悍，不由得摇头苦笑。
“你，是他吗？”，曼陀罗眼中划过异色。
夜羽噗嗤一笑，“怎么，莫不是你发现道爷我是假冒的！”
曼陀罗满脸震惊，“怎么看都跟无念说的不一样！”
“额？她平时是怎么埋汰我的？”
“无念口中的夜羽正直，善良，富有爱心，你跟描述中的完全不一样。”
夜羽将碎骨头吐到地上，表情严肃，“大概你被她骗了，真实的我贪婪，好色，小气，无恶不作。”
“情人眼里出西施，怨我太单纯。”，曼陀罗展颜一笑，掩饰尴尬。
湖边传出欢笑声。
……
行走在密林间，曼陀罗讲述了秦无念许多精彩故事，也将其遗留手札交给了夜羽。
当夜羽询问曼陀罗未来有没有可能重登圣位时其不确定点了点头。
夜羽顿感未来一片光明，恨不得成为曼陀罗身上挂件。
见夜羽这副狗腿子模样，曼陀罗恨不得掐死眼前不要脸的臭道士。
如今她已是神境巅峰修为，只等度过天劫成为圣境，到时天赋全面爆发，重回圣人果位不是问题。
曼陀罗有足够自信恢复修为，转念想到死寂星域规则之力的强大，又觉得今后还是应该小心行事。
她向夜羽询问过击碎封禁之门的方法，被搪塞过去了。
见到这种情况曼陀罗不再寻根问底，每个修士都有秘密，她不想为此跟夜羽产生嫌隙。
曼陀罗叮嘱夜羽不要轻易暴露大道之力后便将话题放到清风山脉隐秘上。
夜羽从曼陀罗口中得知那个将自己带入无尽黑暗中的家伙居然是清风山脉的灵。
传闻其来自天国，可对清风山脉的来历曼陀罗同样一知半解，不甚了解。
天国向来只存在传说中，即便是中央地域也不清楚天国来历，为此曼陀罗感到很遗憾。
她本以为打破封禁之门便可得到一切，恢复记忆后却更加茫然，尘世间秘密太多，包括创世者太上女帝。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半天功夫后终于抵达安置众灵怪的据点。
见所有生灵安然无恙，曼陀罗长长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她准备在据点休息一段时间，整理记忆，为突破圣境做准备。
闲得无聊的夜羽准备按古扎记载寻找秦无念遗留宝藏，虽然自己并不需要，可要是遇到神性物质，他也是不会放过的。
……
域外星空横亘着巨兽尸体。
紫宸女帝抵达域外战场之后大秦皇朝军团气势如虹，很快便覆灭了许多星空巨兽，将修行资源洗劫一空。
穆青柠身着血色甲胄，杀得星空巨兽四处逃窜，战神威名再次响彻域外。
军帐内。
秦嫣然凝视着夏天标注的几处红点，神情复杂不明。
穆青柠等人也在思索如何攻取红色据点，海量资源就在眼前，大伙儿不可能放弃。
夏天看了眼围绕在秦嫣然身旁的几位将领，欲言又止。
“姑姑，有军情直说吧！都是自家人，不必隐瞒。”，秦嫣然语气淡漠。
“女帝，哨兵外出时发现了海盗踪迹！”，夏天表情严肃。
诸强纷纷凝神，神情复杂。
星域海盗是一股特殊力量，其人员构成非常复杂，包括天外势力，天外天，永夜大陆修士，应有尽有。
其中最令人生畏的当属太古时代参与开天之战的那批从尸山血海走出的暴徒。
天外势力跟中原大地爆发冲突后无数修士加入毁灭之战，碍于实力悬殊，某些修士远遁域外作战。
在持续对抗中实力迅速提升，逐渐成为反抗天外势力的重要力量。
太上女帝分阴阳后扎根域外，主要靠猎杀星空巨兽修行。
数千年发展中星域海盗在域外建立了交易所，如今已成为影响天外天格局的重要力量。
“夏天姑姑，是哪股海盗势力？”，秦嫣然目露寒芒。
星域海盗行事诡秘，大秦军团踏足域外许久，依旧未发现海盗踪迹，可见其平日行事有多么严谨。
“骷髅海盗团。”，夏天表情古怪。
诸强面露不解，骷髅海盗团名震域外，是最古老的几支海盗势力，曾为永夜大陆的诞生做出过重要贡献。
……
骷髅海盗团出自佛门，在当前星域海盗中属于拔尖存在。
但凡了解骷髅海盗团的修士，第一印象便是白衣张如风。
传闻其出自数千年前的洛安寺，跟许多大人物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数千年前洛安佛主战死天外天后寺中很多僧侣罹难。
张如风秉承洛安寺遗愿，率领众弟子坚持抵抗，逐渐形成初代骷髅海盗团。
战争是残酷的，为补充人手，张如风大胆启用投诚的天外势力修士。
骷髅海盗团在短时间内恢复实力，由佛门及天外势力联合组成的二代骷髅海盗团面世。
太上女帝开天后张如风对成员进行缩减，只留下一群无家可归的修士。
在张如风带领下其将目光投向星空巨兽，这便是第三代骷髅海盗团，专为猎杀星空巨兽而诞生的海盗团。
数千年来星域海盗团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头，骷髅海盗团也走在下坡路上，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实力依旧不可小觑。
“夏天姑姑，来人可是骷髅海盗团高层？”，穆青柠目露精光。
夏天眼神微顿，“只是小喽啰，据其讲骷髅海盗团出事了，眼下...”
秦嫣然几人面露不解，想不通在域外居然有人敢打骷髅海盗团主意。
“怎么回事？张如风已是神境巅峰修士，不该出事啊！”，穆青柠眉头紧锁。
“数月前张如风带骷髅海盗团精锐力量消失，如今据点都是一些孤寡老幼，本身没多少战斗力，为谋求生路，只...”
诸强看向紫宸女帝的眼神复杂，大家觉得此时应该帮助骷髅海盗团，可大秦军团目前情况不太乐观。
“青柠率人坚守阵地，夏天姑姑带精锐士卒与我一同前往骷髅海盗团驻地，其对大秦皇朝有恩，不能舍弃。”
“女帝仁慈。”
……
自帝风从永夜大陆归来后帝青仙发觉孙子好似出了毛病，整日魂不守舍的。
他曾试探过，却一无所获，从帝木那里也没得到消息，这令他倍感疑惑。
“族长，少族长已经归来，跟云族联姻之事是不是可以着手准备了？”，帝火满脸喜色。
周围几人沉默不语，不敢抬眼直视帝青仙。
见诸人面露不悦，帝火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可为了帝族未来，跟云族联姻势在必行。
“联姻一事还是征求一下少族长意见吧！听说云族那丫头可不好相处，要是小风不同意，我怕...”，帝水俏脸冰冷。
“阿水的建议可以考虑，但我还是认为与云族联姻符合帝族利益。”，帝火神情严肃。
“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我帝族还要仰仗云族不成，你可不要忘了云族是啥德行！”，帝木满脸怒容。
“那该如何解决帝界危机，如今除了云族，还有哪股势力能...”，帝火双目喷火。
“即便这样，也不能拿小风婚姻做交易，难道你不知云族包藏祸心吗！他们为了...”，帝木争锋相对。
帝青仙没有理会争吵的几人，躺在椅子上假寐，似乎另有打算。
帝水向来温和，更是将帝风视若己出，面对帝界生死存亡一时间难以选择，只能背对着身子装鸵鸟。
无奈摇了摇头，帝木只希望帝金能及时返回帝界。
直到此刻帝木才明白帝金为何跑到域外做海盗，实在是帝界糟心事太烦人。
……
帝风已知晓被骗回帝界的原因，要是换做以往他或许会同意跟云族联姻，帝界安危重于一切。
可自从在望都见到那道倩影后他便彻底沦陷了，眼中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
母亲曾告诉他爱情可以令人疯狂，帝风始终不相信，要知他可是一个绝对冷静的人。
此时此刻帝风的一切心思都在倩影身上，已在构思如何逃离帝界。
对云暮烟只能说声抱歉，毕竟那丫头从来都不是自己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