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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皇帝竟然是下面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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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桑离没记错的话,好像宋安然说过长姐虽然贵为皇后,但她和宋府里的人都不同,她人不错。

那又为何这么……

宋安然嘴角绽开一抹看似纯真的笑意,夜桑离却好像从里面感受到一丝假装的坚强。

“长姐虽贵为皇后,却活得痛苦至极,花一般绽放的年纪,便被老头作为筹码,送进了皇宫,知道独善其身也好的,偏偏情窦初开,将心错付给了那个人。”

宋安然虽然语气里全是对长姐的心疼,脸上却满是不赞同。

“最是无情帝王家,他虽后宫充盈,明面上独宠长姐一人,可实际呢,哥哥你敢信?堂堂一国之后,如今依然完璧。”

宋安然眼皮子一翻,一副滑天下之大稽的嗤笑声后,又不吐不快。

“不知从哪里开始的传言,说皇后善妒,陛下不敢去其他妃嫔宫里,而各宫妃嫔碍于她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爹爹,只得忍气吞声。”

“若那老头死了,哥哥你说,长姐会是什么后果?”

宋安然轻声诱着夜桑离往下猜,脸上含笑却非笑。

这种事不用想,必定是众矢之的,后宫那些个手段,夜桑离虽没经历过,却也知道,死的绝不会太好看。

宋安然倒也并非是真要夜桑离说出个答案,随即满脸怒其不争,为其不值地骂皇帝。

“去他的独宠,长姐不过是他用来遮掩那见不得人的嗜好,偏偏长姐爱他爱到骨子里,甘心为他做尽一切考虑。”

见不得人的嗜好?夜桑离好像记得凤尘绝说起过。

“一个藏在御书房的男人?”

宋安然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哥哥,你怎会......”

“此事只有长姐知晓,我是因为一次侍疾,无意中听到长姐呓语,才猜出的,长姐见我猜出,也许是无人诉说心底太苦了,才没再瞒着我。”

夜桑离疑惑:“你长姐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须知,知道得越多,越不安全,既然她那么在意长姐,夜桑离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长姐一开始以为皇帝许是心有所属,才与她保持着距离,试着下过幻香,原打算即便做了人替身也罢,求个龙子,母凭子贵,或许便能得来几分怜惜,谁知道那皇帝拉起长姐的手去......嘴里竟求人怜他!”

宋安然看了夜桑离一眼,脸色带了涩意,说不出口。

夜桑离心底掀起了惊涛:皇帝竟然是下面那位?

幻香是一种迷情香,被下了幻香之人,会将对方看成自己喜欢的人。

幸好幻香这种东西,中招者事后完全没有一丝印象,连做梦情节都没有,加上皇后守口如瓶,否则她恐怕活得没这么轻松。

夜桑离自从开始制药,便看了很多关于药物种类的介绍,虽然有些药凭她的熟练度做不了,但是若要问什么功效,稍微一想也就通了。

她心底突然有些膈应,回过神叮嘱:“叫你长姐小心藏好这事,别再泄露出去,晚上睡不稳便吃这个。”

夜桑离拿出一瓶安眠的药丸递给宋安然。

宋安然接过来,小心捂在胸口,有点支吾地道:“哥哥如何得知的?会不会......”

夜桑离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既然她能知道,会不会有更多人知道?

虽然没问澈王殿下,但他不是那种搬弄是非的人,夜桑离宽慰道:“放心,这不是重点,今后小心些,没人会提起。”

宋安然这才舒了口气,懒洋洋地靠到一侧:“我有时觉着与其行尸走肉地活着,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我希望大姐活,同时也不想看到她再继续这般卑微地活。”

夜桑离点头:“其他人呢?没有需要顾忌的?”

“都该死。”

宋安然只说了一句话。

夜桑离却懂了,每个人都有不能宣之于口的过往,不说自然是因为不堪,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从桌面拿起一张符纸,画了串复杂的符文,直到符成。

她现在制符的成功率到了六成,将手中新制的符交给宋安然。

果然,宋安然瞬间转移了注意力,眼睛微眯,露出一副与钱遇安相似的小财迷样,不惜竖起两个大拇指。

“哥哥好厉害!”

听到这句哥哥,夜桑离虽然还是头皮发麻,但好像也适应了不少。

抬头瞧了宋安然一眼,见她眼睛笑得弯弯的,脸色恢复纯净,像是发自肺腑般,与刚才判若两人。

夜桑离也不去戳穿她:“想不想学?”

宋安然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我?我可以吗?”

“你不可以?”

夜桑离挑眉反问?

宋安然缠上她手臂,撒娇道:“哥哥教我。”

“放手。”

夜桑离有点别扭地抽出手臂,从戒指里拿出制符入门给她:“你先试试,等测过了,再教你。”

入门会有一个测试方式,证明是不是适合走符师的路,如果没测过,基本就是没戏,虽然也可通过后天的十二分努力去强求,但这种情况基本不会有什么成就。

宋安然笑乐呵呵地点头,拿起入门册子研究起来。

见她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夜桑离一边制符,一边又思考起老问题。

究竟要拿什么东西去换才合适。

不在意金银,保命丹药?保命兵器?俊男美女?

她觉着又不是换真人,只得个消息,俊男美女也不是不行,直接画两张送过去,对方还赚一张。

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喜欢男或喜欢女,她越想越觉着这事,似乎可行!

宋安然原本一头雾水地在看入门册子,无意中一抬头,只见夜桑离满脸在算计人的表情,浑身散发一丝邪魅不羁。

她心下一惊,为那被算计的倒霉蛋默哀。

既然是要送出去的,画纸便得讲究些,她戒指里倒是存放了部分纸,但正经送出去的话,却不合适。

她起身准备出去一趟,宋安然赶紧跟着起来,一脸跃跃欲试:“哥哥,带上我。”

夜桑离一愣:“你在兴奋什么?”

宋安然嘿嘿一笑,圈起手挡在嘴边,与她大声密谋:“哥哥不是打算去算计人么?”

算计人?没有吧?

夜桑离怀疑这孩子出现臆想症了,不过她确实想恶心某两人一把。

“走吧,去买两张带画轴的空白卷。”

“啊?就这?我去买吧,哥哥继续忙这些,要买什么样的?做什么用?”

宋安然说着便起了身,脚步往门口走去。

夜桑离点头,她确实不太乐意出门,就交代了一番,继续坐了下来。

直到宋安然出了门后,夜桑离打算先沐浴提提神,于是召来小二,让小二准备了浴桶和水。

顺便开了隔壁的房间,让他待会儿给宋安然。

这时间点沐浴,有点早,但小二早见怪不怪了,掌柜的说过,客人的要求要满足,尤其是大方的客人,这客人上回还出钱修了扇门呢。

夜桑离自然是不知道小二这想法,见他勤快,入乡随俗,赏了他点银子。

小二眼珠子都差点因为人家的豪爽而惊掉下来,赶紧谢过夜桑离退下:这是散财童子啊。

泡进温水里,夜桑离再次运转了朱雀弓器灵,结合功法,身子便像得到了锻造一般,逐渐去浊留精。

她现在所掌握的是最初那层功法,走了一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身子倒是通透了许多,不过暂时也就止步于此了。

功法的递进,跟个人修为有着直接联系。

修为想要更精进一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须知,夜侯便是天阶修为。

她自测了一番,地阶小满,还需经历大满、大成才能进阶到天阶。

夜桑离停了修炼动作,靠在浴桶上,散漫地擦着香胰子,一边舒适地泡着。

她突然心血来潮,凝了丝玄力朝虚空画了道符。

这是她画得最多,熟练度最高的一道,即便没有符纸,也能精准地画出来。

缚符,能困住人几息时间。

夜桑离能隐隐看到那丝玄力形成的符,外人估计是很难看不到。

她试着用玄力拉扯了下这道隐形符,这符便顺着她指的方向过去了些。

然后透过门缝滑出去,悬在了门外。

泡了约莫半刻不到,外头响起来“哎呦”一声。

夜桑离瞬间睁开眼,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问道:“这算不算守株待兔啊,宋小兔。”

宋安然娇娇糯糯的声音传来:“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求放过,我就是想吓唬你一下。”

夜桑离泡得也差不多了,索性从浴桶起身,快速穿戴好自己,打开门将被五花大绑的宋安然拉进来。

宋安然竟然这么久才回来,是夜桑离意料之外的,她没记错的话转角处那边便有个画斋。

“哥哥,帮我解开一下呗,我拿画轴给你。”

夜桑离耸肩:“这个是随手画的,效果跟纸符应该差不多,等待片刻就没了。”

夜桑离换过去隔壁房间,让小二来处理下这边的浴桶等物。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宋安然身上的束缚不见了,她神奇地摸了摸方才被捆的地方。

“我竟然中过符了呢,我值钱了呢!哥哥!”

夜桑离假装探了探她脑门:“我还有诸多药丸,要不要试试?”

宋安然脸色一红,抗议:“哥哥,你好像被人被带坏了。”

夜桑离弹她脑门:“快把画轴拿出来。”

“噢,好。”

宋安然从一枚精致的小戒指里掏出卷轴,夜桑离眼见着她一个一个往外掏。

一个,两个,三个……十个!

宋安然终于停止了动作:“不确定哪种好,我直接找了五家,每家买了两张,是不是做事比钱弟弟仔细?哥哥!你选一选。”

夜桑离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靠谱,过分靠谱。

她拿起卷轴打开对比了下,也许是价格到位,她感觉都还不错。

而作为人物画像的选择,她最终选了两张相对而言较为细腻的。

平铺好后,夜桑离拿出眉石和石眉笔,开始在纸上动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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