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看来弟妹和二叔的感情一般呢,弟妹很怕被二叔扫地出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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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聂华亭到正厅。
大长公主愣了愣,疑惑道:“管家之权?”
聂华亭站在一旁,不卑不亢:“是,儿媳嫁来已有半年,从前年纪小不懂事,如今仔细想想,是到了为婆母和侯爷分忧,操劳家中大小事的时候了。”
公主点点头,颇为欣慰:“你这样想,就很好。”
日后,宿吟和饮珍是要搬去国公府的,这公主府留给重霄和聂氏也不错。
既然如此,是该让聂氏早点学习管家。
“你既然有此心,那一会儿去领了钥匙和账本,本宫会派人帮你。”大长公主清了清嗓子,“要好好学习,这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聂华亭十岁起寄养在大长公主府里,虽然衣食周全,但到底没人仔细教过她管账理家的事情。
偌大一个大长公主,每日进出的钱财,恐怕能堆成山。
聂氏到底是小门户出身,能不能应付来,还真是个难题。
聂华亭深吸口气:“是,儿媳记下了。”
“既然大嫂要学,那我这个弟媳又怎能屈居人后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聂华亭微微皱眉,来者不善呐。
薛饮珍身着赵粉色衣衫,聘聘袅袅地走上前来,恭敬有礼:“儿媳见过婆母。”
又看向一旁的聂华亭,微微颔首:“见过大嫂。”
薛饮珍是大长公主本家的亲戚,自然更喜欢善待一些,喜笑颜开:“怎么今日饮珍也来了,本宫不是说过么,你身体弱,就不用来日日请安了。”
薛饮珍笑得得体,“婆母体恤,可儿媳日日记挂着婆母安好,相公也是,一日不来,儿媳一日不能心安呐。”
她这番话哄进了大长公主心里,“哎哟,属你最乖巧。”
薛饮珍侧目看了一眼旁边被遗忘的聂华亭,有意提起:“听说大嫂要管家了?”
大长公主点点头,“你大嫂有这个心,正好,这些事她也该懂点儿。”
薛饮珍抬眸又打量着聂华。
那眼神看得聂华亭心里发毛。
她总觉得,薛饮珍来者不善。
“既然大嫂愿意,我这个做弟妹的,又怎么不为婆母和大嫂分忧呢?”薛饮珍笑意盈盈,“不如婆母将管家的事情交给我吧,正好让我历练历练。”
大长公主面色一凝,两兄弟还未分家,这可怎么是好。
“还是交由我来吧!”聂华亭上前道,“弟妹年纪小,嫁进来的日子浅,怎么能让你如此操劳呢。”
薛饮珍抬起下巴不甘示弱:“大嫂多虑了,我虽然嫁进来的日子浅,可曾经在家里的时候,长辈也教过我这些。”
“倒是.......大嫂没有学过,恐怕管起来要费些事呢。”
薛饮珍的话毫不客气,看来是铁了心要和她争夺管家之权。
聂华亭盯着眼前纯净清澈的脸庞,几不可见地眯了眯眼睛。
她和薛饮珍,从前没什么交际。
今日铁了心要和她作对,看来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大长公主看到两个儿媳明枪暗箭,一时之间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最终说道:“好了,这么大的家业,只怕还不够管呢,你二人也不必争了。”
“这样,本宫给你们一人几间铺子,你们先去历练历练。”
薛饮珍得意地勾勾唇:“多谢婆母为我妯娌二人着想,不知大嫂意下如何呢?”
她出身名门,在管家这件事上,不可能输给聂华亭。
女人淡然一笑:“好啊,我当然愿意。”
聂华亭从正厅出来之后,背后响起薛饮珍的声音:“大嫂如此着急,是不想见我么?”
聂华亭转身,“怎么会。”
薛饮珍打量她,从前只知道她这个大嫂容貌姣好,今日细细打量,确实娇美惊艳,称得上闭月羞花。
薛饮珍不自觉地握紧手:“没想到大嫂竟然有心打理家务,从前大嫂闭门不出,谁都不见,怎么去了庄子之后,转了性子?”
聂华亭眯了眯眼睛:“你想说什么?”
薛饮珍抬了抬头:“我警告大嫂一句,大嫂嫁给侯爷,已经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难道还不满意?若大嫂想保住这份荣华富贵,就该安分守己,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聂华亭眼神冷了几分:“我好歹是长嫂,弟妹这样同我说话,合适么?”
“哼?”薛饮珍冷笑一声,她背后有娘家撑腰,一个聂华亭算什么:“我不过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叫你一声长嫂!若是哪天大嫂做出让大哥厌弃的事情,岂不是要无家可归了吗?”
聂华亭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弟妹和二叔的感情一般呢,弟妹很怕被二叔扫地出门么?”
这句话触碰了薛饮珍的逆鳞,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你说什么!宿吟,宿吟才不会!”
“既然不会,”聂华亭收起笑容,从容道,“弟妹就无需惶恐至此!”
天下女人也不是都把江宿吟当成宝的。
她巴不得薛饮珍把江宿吟狠狠攥在手里,让他别出来惹是生非。
薛饮珍彻底变了脸色:“你等着瞧!我倒要让你我输的心服口服!”
“好啊。”聂华亭没有退缩。
薛饮珍气冲冲地离开。
聂华亭一直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上一世江宿吟身边的莺莺燕燕那么多,可他对这个心底简单甚至愚蠢的发妻薛饮珍,情深义重。
而薛饮珍时刻害怕失去江宿吟,对他这些风流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底,有几分真情在呢?
薛饮珍和江宿吟的亲事,是大长公主和国公爷为这个次子精心挑选的,天作之合。
薛饮珍家世显赫,当年嫁过来的盛况连她都艳羡一二。
可天不遂人愿,在成亲前一月,薛家从江南举家迁徙时,一群水匪劫走薛大小姐后不知踪。
两天两夜,一个弱女子会遭受什么,简直不敢想。
当时甚至大长公主都动了退亲的念头,而江宿吟却当众说:“这事不是饮珍的错,她仍旧是我的妻子。”
江家和薛家放话,谁敢再议论纷纷,就是自讨苦吃。
大周对女子礼教比不得前朝严格,虽说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可身为弱女子的薛饮珍怎么能不后怕?
她时时刻刻怕自己被江宿吟嫌弃,对他纳妾充耳不闻,对这些女人忌惮不已。
聂华亭想到这些往事,叹了口气。
这罪魁祸首,藏得深,让人不敢想。
阿棠看她出神,忍不住安慰道:“夫人,别难过,虽然咱们家比不上薛家,可夫人是咱们老夫人精心养大的,不比谁差。”
聂华亭笑了笑:“我知道。”
她幼时走失,幸得阿娘收养回聂家,聂家虽是小官,对她可疼的不得了,后来阿爹阿娘去世,阿娘凭着当初对大长公主的一点小恩情,将她送入公主府教养。
后来,就遇到了谢重霄。
她总是在不幸之后,遭遇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