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还有什么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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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嬷嬷说：“大小姐，您心思通透，真是聪明睿智。”
何嫣然说：“你先莫着急夸我，到底是什么事，你说说看。”
江嬷嬷笑道：“今天我听说一件事。。。”她看了看何嫣然说道：“说是平东王府，马上就要立世子了。”
何嫣然脸色微变，她拿起手帕假意的抹了抹嘴角，问道：“不知道立的可是大公子鲁成方？”
江嬷嬷说：“听说是二公子鲁成礼。”
何嫣然假作无意的说：“那二公子不是禁卫军副统领吗？”
江嬷嬷说：“这件事，我也知道的不确切，不过，鲁王爷在这个节骨眼上立世子，这态度。。。就是很明显了。”
何嫣然说：“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江嬷嬷就告退出来，又回到主院去了。
侯夫人正在哭泣，宋嬷嬷跟在旁边，陪着掉眼泪。
江嬷嬷一进门，就说道：“夫人不必伤心，不如去问问大小姐自己的意思。”
侯夫人怒道：“谁让你把这件事告诉嫣然了！”
宋嬷嬷见夫人发怒，就瞥了江嬷嬷一眼，微微有得意之色。
江嬷嬷却说：“夫人，大小姐不是孩子了，她对平东王府的了解，更胜于我们。她马上就要是王府主母了，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侯夫人就不说话了。
宋嬷嬷刚要说话，侯夫人已经站起来，说道：“你说的是。嫣然不小了，这件事，我去问问她自己的意思。”说着，就出去了。
宋嬷嬷更是暗暗咬牙，却不得不跟着侯夫人过去了。
侯夫人带着人，来到何嫣然的院子。
丫环赶紧禀报：“大小姐，夫人来了。”
何嫣然就迎了出来，问道：“娘，您亲自来，是为了平东王府立世子的事情吧？”
夫人拉住她的手说道：“我们屋里说话。”
何嫣然扶着侯夫人，进了屋子。
侯夫人说：“嫣然，既然你知道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何嫣然笑了：“娘，我还没嫁过去，又能怎么办？”她说：“鲁王爷在我进门之前，就立了世子，这意思显而易见，就是他对他两个儿子的维护，他是在告诉我，也是告诉所有人，虽然，前头那个王妃，已经被休回了娘家，可是他对两个儿子，还是要当作嫡子对待的，这也是怕人轻贱他们的意思。”
侯夫人说：“可是你怎么办？还没进门，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将来的子女，就没了希望了。”
何嫣然说：“娘，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将来有了子女，我再为他们争取，可是如今，我还没嫁过去，说什么，也是没用。”
侯夫人说：“这世子一立，轻易不会动摇，你将来又能怎样？”
何嫣然说：“这后宅里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如果我得了宠爱，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我嫁过去，没有得了宠爱，这事就只有这样了。”
侯夫人说：“凭你的才貌，怎么会不得宠？”
何嫣然说：“鲁王爷后院里，有了名份的姨娘，有十六个，没有名份的，只在屋里伺候的，听说有二十几个。将来还有多少，还未可知。我就算是有才貌，能不能斗得过这么多女人，真是难说。不过，”她拉住侯夫人的手说：“好歹我有正妻的名分，就算是不得宠，那样的人家，该有的尊重，还是会有的。”
侯夫人吃惊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
何嫣然说：“我马上就要嫁过去了，他后院的情况当然要摸清。我还知道，他家是大少奶奶当家，这事，我得和王爷说道说道，前头那个王妃是村妇，不能当家理事，我可是自幼秉承庭训长大的，他可不能这样对待我。”
侯夫人就明白了：“我懂了，拢住王爷的心，再不济，就守住嫡妻的名分，就算是立了世子，你也是当家主母，谁也不敢小瞧。”
侯夫人拉着何嫣然的手，说道：“孩子，难得你想的这样清楚。你这样，娘就放心了。”
何嫣然笑道：“娘，就算不嫁到王府，嫁到别人家，难道就没有分争了？哪个大宅门还不都是一样，不过看各人的手段罢了。”
侯夫人笑道：“我本是来安慰你的，没想到倒是听了这些话，这成了你安慰我了。”
何嫣然就笑着说：“娘，别担心，我会过的好的。”
侯夫人又拉着她的手，嘱咐了半天，这才回去了。
三天之后，鲁王爷上书，为鲁成礼请封世子。
皇上很奇怪：“他家不是有长子吗？怎么为鲁副统领请封世子？”
宋大伴说：“大概是觉得鲁副统领更加有才华，更适合世子之位。”
皇上沉默了一下：半晌才说道：“可是撇开长子，立次子为世子，会不会不太好？”
宋大伴明白这件事触动了皇上的心事，就说道：“自古立长，立嫡，还有一个立贤。。。”
皇上沉吟道：“立贤，是吗？”
他问宋大伴：“朕让你打听的，京城嫡女的事情，怎么样了？”
宋大伴说：“我打听了一下，听说征西王府有个嫡女，是个嫡次女，非常出众，还有平东王府有好几个庶女，也是颇有教养。还有。。。”
皇上忽然打断他说道：“去，找人拟旨，征西王府的嫡次女，许配给三皇子做三皇子妃。平东王府里。。。”他看了看宋大伴，宋大伴赶紧说：“有一个叫鲁莹月，听说很不错。”
皇上问道：“还有吗？”
宋大伴说：“好像还有一个叫鲁映雪，听说也是很漂亮。”
皇上说：“那好，鲁莹月许给大皇子做侧妃。鲁映雪许给二皇子做侧妃。就这样吧。”
说完，他拿起笔，在鲁王爷的请封折子上，批了个准字。
宋大伴出去安排人传旨，一下子，满京城都知道了。大家各有思量。
征西王府里，郑霏霏哭的声嘶力竭：“我不管，谁愿意嫁过去，就让谁去！我丢不起这个人！”
郑王妃苦苦的劝道：“孩子，那三皇子虽然不受宠，可是终究是皇家血脉，将来怎么说，也得是个郡王。你不要哭了，这话传出去，你以后要怎么做人呢？”
郑霏霏哭道：“以后？我还有以后吗？那郑清夏，一个庶女，如今已经是淮南王府的正妃了，我倒好，嫁给一个身份低贱的人，我还有什么脸！我哪里还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