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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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未来如何走向，夏允真一直没懈怠过练功，这是她保命的本事。
有次在和徐行对练中，徐行忍不住地夸赞。
“灵巧，敏捷，速度，都很不错，平时刻苦训练，终是起到了效果。”
“但和你距离了一大截，每次都被你虐打！”
“你省省心吧，竟然还想和我比，你才练多久，老子七八岁开始练到现在，你现在的功夫只够在战场上保命的，想追上我，还差得远呢！”
夏允真听了这话也不气馁，严肃道。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打赢你。”
徐行双手抱臂，嘴角讥笑。
“行，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夏允真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好，是你说的，所以你别悄无声息地走了，到时候我找你比试的时候，你又不见了。”
徐行一听愣住了。
这小妮子是在给自己下套呢！
看来之前说军营裁人的事情一直让她耿耿于怀了。
“我，我肯定把你练出师了再走的，放心，你的酒我不会白喝。”
夏允真是真的怕徐行离开自己身边，否则她又在军营中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徐行之前说要带她去见识一下男女的场面，而夏允真的及笄之日也要来临了。
及笄是一个女子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徐行最近一直苦恼要送她什么好，结果一个命令让所有准备计划的事情全部泡汤。
一道军令下来，他们两个被调到骁骑营，之前一队斥候遭遇敌军攻击，死伤无数，现在正缺人手。
两人刚刚才转进了军营，就被迫上了战马，跟着一小方队出去执行任务去了。
这是除了凉州之外，夏允真第一次出军营。
她好奇地打量着广袤的西北大地。
春寒料峭，这个天气是西北最冷的时候，满世界的白，刺得她的眼睛不自觉地掉泪。
徐行递给她一块黑巾。
“蒙上眼睛，雪色看久了容易得雪盲症，到时候眼睛瞎了，你就任人宰割了。”
这块黑巾很是神奇，虽黑，但眼睛看东西依旧很是清晰。
“徐行，你好厉害，怎么什么都会？
徐行嘴角上扬。
“这是生活常识，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突然，前面的行军停顿了下来，黑色的旗帜挥舞几下。
夏允真识得旗语，这是让他们小心谨慎，防备，准备御敌。
徐行前一秒嘻嘻哈哈的脸，瞬时严厉，眼睛谨慎的巡视着四周，眸子里满是狠辣。
大家都屏住呼吸，此刻，连马都不敢嘶鸣，整个广阔的无垠大地，万籁寂静。
瞬间，敌军的箭雨铺天盖地地袭来，骑兵们瞬间四散开来，长枪扫过疾射而来的箭矢。
骁骑营装备精良，夏允真长枪使得也不错，几个转手，挡了弓箭，便朝敌军攻击的地方飞奔而去。
徐行打马跟上，紧随其后。
夏允真刚才估计了一下，箭矢攻击一次，就没有动静了，应该是小规模的行军部队，人数不会超过千人。
西北军装备精良，人人善战，有三百多人，总旗已下了命令前进，以一敌十，这将会是一场恶战。
敌军是回羌的行军部队，弓箭手居少，步兵居多，配备圆刀，回字盾，刺马…
夏允真骑马从侧面冲进了敌军方阵，他们都是短兵器，很难接触自己，长枪一扫，几人倒地。
鲜血如喷泉一般如注喷出，盈白的世界里，瞬间成为血染的战场。
她的眼眸被鲜血染成红色，她想起第一次在战场，血也是这样红，那满天赤色的尘土，变成了李二牛憨厚的笑容。
鸣金收兵，敌军的士兵已被斩杀大半，这是在年后获得最大胜利的一次。
徐行浑身是血，提着几个人头朝夏允真丢了过来。
“走，拿人头领赏去。”
夏允真扯着缰绳踏马绕着人头慢走。
“人头领赏，这是什么规定？”
“论功行赏，论的就是人头，提两个，说不定能换一壶酒。”
“天天喝酒，看来美酒是打通你任督二脉了。”
“人无所事事总得有个爱好不是！”
说完，用布卷了几个人头挂在马上，给夏允真也挂了两个。
“你今天表现很好，距离你的大将军梦又前进了一步。”
夏允真已经累极，懒得和他说嘴。
班师回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去找沈书白报平安了。
沈书白誊写了一天的药方，整理档案，累了坐在椅子上喝一口茶，抬头发现夏允真倚靠在门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她浑身都是血，灰尘汗水覆了满脸，银灰色盔甲都已见不得颜色，头盔被她抱在腰间。
她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眼眸波光流转，全身泛着微光，和以前的胆小卑微判若两人。
沈书白心里暖暖的。
“可受伤了？”
“没受伤，别担心。”
“那就好。”
“表哥，你是我的家人，我想给你报平安，我想让你知道我还活着。”
沈书白眼眶湿润，点了点头。
“好。”
“表哥，你看，我会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了，我不再是你眼里调皮捣蛋的孩子了，以后我要挣军功，我要成为家中的顶梁柱，成为姐姐们的依靠。”
“好。”
夏允真回到营帐看到徐行正在数着银子。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徐行抬头见夏允真回来了，眉开眼笑道。
“早知道多弄几个人头，其他几人得的赏银比我们多了去了。”
“还真的有赏银啊？多少啊？”
“二十两！”
“这么多？”
“多杀几个就能在小县城买套一进的房子，这银子可真容易挣。”
“你想得倒美，胜战哪里是这么好打的，只不过这次我们是有运气的成分在，要是我们几百人碰上上万的军队，身体都要被马匹踏成泥。”
“你呀，你呀，说点好的，好运才能常在。”
是的，跟在徐行的身后，好运确实会一直常在的。
骁骑营里待遇很好，四个人一个营帐，每个人单独一个床位，这让夏允真好一阵子都在谢天谢地。
营帐里的其他两个人，一人叫石桥，一人叫覃子仪。
他们四人，在众多斥候中，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覃子仪的来头可不小，他的父亲可是京官，从四品定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