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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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有种老故事开场白的样子。咔咔开始化冻的冰块，渐渐翻滚入了血色之中。
“那是一个很多很多年前。血族拥有的一块非常庞大的魔法区，它的大小，要比这块领地还要大上成百上千倍。
那是姐姐亲自开辟的新都，也是血族当年的王都。有着非常密集的住宅区，以及在那个时代引以为豪的市政设施。
更何况那里还有着令人无尽想象的夜色，许多血族的诗人，血族的艺术家，留下了诸多作品，现在可能就放在城堡……
呃，在哪一个仓库？呀，毕竟悠久的辉煌到了现在，其并不属于血族吧。嗯……恐怕是他们其中的一个，把那里建成了一座大都市……”
此时少女凝望的那些石墙，是极致工艺的展现。这石砌的下水道、石砌的粮仓，错落有致的石房子，组合成的多层建筑。光凭想象，那将是一座多么令人赞叹的城市。
就记忆而言，有些并不在乎的语气，反倒让欠酒有点……浮想联翩了。一些感触，也由此来到了话题之中。
“都市吗？嘛，可不是，不仅人族有人口问题，魔法生物们或多或少也有人口的问题。所以新秩序的诞生，建立一套完整的城镇化体系，就可以容纳更多的人口，也意味着实力也能更进一步。”
从那个优势火力的时代离开，个人战力的巅峰，更在于其自身拥有的更多话语权。以及在博弈中，能获得更多的压制力量。
但拥有更多层次，更多深度等级的人口，则意味着拥有更加丰厚的实力。可以在更为极端的冲突中，获得取胜的可能性。
所以各族间，都有着开放与保守间的平衡。由此带来的人口压力，也不尽相同。“
而听着欠酒那一副学者做派的语气，弗莱莉娅看也没看，就发出了一番超不在意的语气。或者说……是一些小脾气吧。
“哼哼！和姐姐说的一样，一套一套的，不过我呢……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压迫感十足的地方。
特别的阴暗潮湿，一点阳光的感觉都没有。我呀，最喜欢有草场、有牧场，有城堡、有原野的地方。
房子呢，只需要平平淡淡一层，错落有致，看上去就会舒服很多。”
稀里糊涂的一顿说，少女有些认真的神色，最终……嘶溜一声，从他身边一晃而过。又在那儿抿着杯子，攥紧的小手，咕噜噜又喝了二三口。
呀，果然还是等冰块化了一点之后，这味道……会更好。
稍稍愉悦的心情，又让她有些在意起了自个能否像姐姐一样思考，或者说更加专业的分析。
一时松懈下的小手、微微张开的小口，看着杯中那些，旋即挑手荡开发丝，看向了欠酒。
少女的脸上，有着一种什么嘛！不在意你的想法，但还是大发慈悲向你发问了的即视感。
“你呢？你喜欢有密集恐惧症，一定会疯掉的大都市，还是像这样错落有致的小城邦？”
“你说的这两种，难道不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吗？城市的变化，都是有着其所必然。
首先我绝对不是那种堆堆乐的火柴爱好者或者那种不断往下堆积，不断向下叠加，然后最后慢慢变成一个漩涡的地宫爱好者。
我呢，肯定是喜欢一个道路交错有致，都市中到处拥有园林绿化与公共空间……嗯，立体都市的信徒。”
“哈？”
你说什么？此刻少女的表情，对于对方的慷慨演讲，微微张开的小口，彻底忘了好像那味道的样子，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就像是突然间有了种错觉，曾以为好像是自己的道友，结果对方是一个不装了，立马变成杀马特的疯子。
“那是什么东西！什么杂学玩意！搁这，不就是一个混合版的迷宫？”
被呛了一下的弗莱莉娅，以为会有一个共赴美好开阔城市的挚友，结果那是一个更为魔幻和疯狂的向上堆积派。
吐血三升弗莱莉娅，掩面也无法遮挡，那灼热起来的光芒。
啊！此时已经完全燃烧起来的欠酒，被少女调动起来的话语，此刻的他，正向少女展示了一种平庸之人，或者无法打开思维之人，才会想象的平面都市。
现在，就应该给她看看，什么叫做——放开的思维方式！
“拜托！这可是美学与空间利用的极致！你想想……有一种空中花园的感觉，可以穿行于各处的廊道，是彼此分别交互的空间。
彼此可以共同分享那美妙的公共区域，更灵活的社区，可以彼此组合，尽可能去感受交际的美好。
在物种间、彼此融合，互相在一起居住，可以打破界限，在空间慢慢破冰……
随时触手可得的公共事业与社交文化，很不错吧？
毕竟……谁让这天然沟通的道路，消除了通行的成本。立体都市可以阻绝掉，那些妄图闯进封闭的人。而封闭的人，也可以在封闭的环境中，享受独属于自己的安静。
这是……不！这才是，真正完美形态的向上堆积。”
已经进入传教疯狂状态的欠酒，一到自己想要狂想的部分，那自然是一通狂想的进行曲。
呃……顿时感到无力的弗莱莉娅，颇有一种本身自己想要好好感化这位小老弟的，结果没想到被人反向输出了一波。
此刻哑口无言的她，只能憋出一句。
“啊，哈哈，总感觉我们这彼岸计划，交给你设计，会变成一座迷之魔法区。没有导航的话，完全走不了路……
但好像也不坏？只有自家人才能认清自家的路，也只有自家人才能享受其中完美？舒适体验……很有特性？”
但好像确实是……欠酒一下子就输出成功了一样，弗莱莉娅也开始想象起这种别具一格风格的可能性。
然而冒出来的思绪，又怎能就这样被彻底放走了呢？呵呵！当然是不能就这样让思绪就这么跑掉了呀。
此时渐渐展开的话题，欠酒也好像找到了感觉，知道了该如何去交流的那么一种方式吗？还是说语气的环境？
觉得这会儿，好像有那么一些感觉的欠酒，主动地开始引导起了话题的走向。
“然后在那个魔法区里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说，或者说这样的话，简直完全……非常轻松，自然而然的就从口边说了出来。
那轻松的程度，令他也无法想象，就像在弯道上突然间被加了把油一般。
晃来的视线，此刻弗莱莉娅也看向了他，也被这样的顺其自然，些许的懵懂，还是有些难懂呢。
不知觉被点亮起的话题，此时忽然发现刚刚弗莱莉娅那个表情，好像真的有些……很可爱的说。
虽然那刺鼻的气味在提醒着他，但那可爱的表情，就像是……从无到有一般，一下子变得弯道加速了。
你瞧瞧，此刻连话中不连贯的地方，一下子带上了些许有趣的味道。
“哼哼，那当然是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时间呀。”
故事中慢慢回归的线条，此刻再次看起那没有封顶的一面石墙。很短时间，渐渐回忆起的思绪，是越来越多的想法，透过时间的线条，蜂拥而至。
随之，话语也慢慢地从嘴边滑落。
“啊，那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时间，最幸福的时刻，血族的契约日，姐姐与她的灵魂伴侣，决定公开彼此关系的那一天……‘
一段美好的时光，永远都会伴随着更悠远的记忆。然而那美好的时光，更是一段痛苦的开始。
虽然他们彼此相伴，但回忆起来……总是不一样的甜味。
“啊咧？”
与事情的开端，不，应该说与欠酒的预料，有些许的不同。其突然间没有忍住。那说出来的话，就像一下子窜入了雷区，肉眼可见的发现，少女此刻有些许生气了。
立刻放下的杯子，还未等弗莱莉娅说上那么二三句，欠酒立马一个抱头鼠窜，不，是立刻缴械投降。
“请继续……”
举着的双手，一副我肯定打不过你，千万不要继续了的样子，这下才让弗莱莉娅有些不悦的小神色，立马收了回去。
或者说……猛然一转头的小表情，特别的喜感。再加上那一句，也不知她是真怒了，还是假装声势罢了。
“哼！肤浅的人类，血族可是拥有永生的时间，去寻找永恒的灵魂伴侣。那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那才是真正值得做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当然能做到这件事情的那位，可是要求位阶达到我等永恒的存在。想要追求，这事情，可非同小可，他们嘛……”
颇为现实的话语，一股从骨髓中所铭刻的优越感，就这样蔓延而开，可以说弗莱莉娅平时，并不显露出这种贵气的感觉。
但就在此时此刻，那尊贵的感觉，不！是那种短生与永生无法类比之感，她们可是拥有着悠远漫长的时间，那永远不会耗尽的时间，那最纯挚的感情……
而他们人族，永远无法比拟魔法界那些魔法生物的时间那样。脆弱而无力，这便是最客观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