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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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柳儿下学后和女伴一起回家，路程和平时无两样。突然路上不知道打哪儿来了几个浪荡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穿的看起来也是非富即贵，却爱调戏良家子，占占便宜。
柳儿和女伴看到后就想绕着过去，偏偏浪荡子们不让，往回走也不行，争执间女伴们脱离了包围圈，吓得跑掉了。
柳儿本想求救，看到她们这样了，也不抱奢望了。“大不了，我和他们鱼死网破。”她在心里念道。
浪荡子们看到就剩她一个人，还是这样一个美人，增一分则太多，减一分则太少，真真是长到人心坎上的可人儿。
“小美人，别怕，跟着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说着一个浪荡子就动起手来。
“看这脸蛋多娇嫩啊，这肌肤多光滑啊，比怡红院的姑娘都漂亮呢！今日，哥几个可真是走运啊。”
柳儿听着他们的恶言恶语，内心无比绝望，抬起手掌就要朝动手动脚的浪荡子扇去，可还没打到脸上，先被捉去了手腕。
“还挺烈啊，小妞。来人，把她的手绑起来，看她还怎么打。”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脱，心想她一头碰死在这儿，化成厉鬼也要找这些混蛋报仇。赵文今日又找师父探讨学问，比平时晚走了几分钟。
回家路上，赵文看到前面一群恶棍欺负弱女子，大喝一声：“住手，光天化日，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声音宛如天籁传入柳儿的耳中，再定睛一看，这不是赵文哥哥嘛。有心想叫他一声，可又知道赵文哥哥不曾习武，一人难敌众手啊。
“王法，他说王法，你听到了吗？我没听错吧。”
“白公子，你没听错，太好笑了。”
“我乃白迟，在这儿，我就是王法，县太爷乃是我亲戚，你能拿我怎样？”白迟哼道。一个小小的百姓，哪能斗得过他，还不是任他拿捏。
赵文皱了皱眉，白县令一直以身作则，清正廉洁，万万没想到摊上这样的亲戚，狐假虎威，败坏他的名声。难道真是蒙了眼，可阿宝他们被拐的事情中，白县令还公正地审判了人贩子，赢得了百姓们的一致好评呢。
“不管你说什么，调戏良家妇女，都是不该的。”
“哪来的毛头小子啊？看我替你父母好好管教于你。”说罢，白迟叫上自己的罗罗，朝赵文走去。
此时，赵文才发现他们调戏的竟然是柳儿，见他们都朝自己走来，暂时顾及不到柳儿，忙对柳儿喊：“柳儿快跑，别管我，赶紧跑。”
柳儿本不想逃跑，想跟他一起，又怕连累赵文，无奈她先跑到不远处躲藏起来观察。白迟见到手的鸭子飞了，更生气了，让属下狠狠地揍赵文。
赵文一介书生，不通武功，尽力反抗了一番，还是被狠狠揍了一顿。那些人还专朝脸面揍去，大概是眼气他长得英俊吧，因此他的脸被打得鼻青脸肿。肚子也挨了几拳，这一下可是狠狠遭了罪。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赵武下学路过，发现几人围殴一人，再观察那穿着，那举止，挨揍的人不正是自己的大哥嘛。
这一下可惹了马蜂窝了，“好啊，你们敢欺负我大哥，看我不把你们揍得爹妈都不认识，我就不姓赵！”
白迟见又来一人，身高体壮，肌肉结实，看起来就不好惹，内心有点忐忑。又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难道会打不过他一人吗？不可能。想罢，又带着手下朝赵武走去，想揍赵武一顿。
没想到，这次碰到了硬茬，赵武让他们明白了什么叫竹笋炒肉。脸上鼻青脸肿也就算了，身上也没少挨揍，这小子阴着呢，专朝痛的地方揍，因此几人内伤也很重。
挨揍完，白迟发现自己比被欺负的赵文还要惨，而那个疯小子赵武要不是有赵文拦着，还要接着揍他们呢。
白迟认清现状，赶紧跪地求饶：“大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其余罗罗被暴打后，哪里还敢硬气，况且头头白迟都求饶了，他们忙跟着求饶：“大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们，你们就等着挨揍吧，以后离我大哥远点。”
“大爷，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形势逼人，继续求饶。
“滚吧，赶紧滚。”赵武喝道。说罢扶起赵文，准备回家。柳儿连忙现身，向二人道谢，赵武此时才弄明白事情经过。见到赵文伤势严重，她不禁落下泪来。
赵武并不出声，他不擅长处理女人的眼泪，交于赵文处理。柳儿本想着让他们帮忙隐藏事情起因，见到赵文受伤如此严重，无论如何也无法隐藏过去了。
“赵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
“柳儿妹妹，无妨，今日即便不是你，我也会出手相助的。”赵文边安慰她，边递上手帕。“况且，此事是恶霸欺负你在先，怎能怪到你头上呢。貌美无罪，该怪罪的是那些恶霸。模样乃天生，我们无法改变，不能因美貌，就该被欺负。”
“可发生这种事情，往往怪罪到女人身上。就连历朝历代，国家不幸灭亡，都要安个罪过给女人。”
“你说的没错，国家灭亡，是皇帝昏庸，大臣无能，怪罪到女人身上乃无稽之谈，是男人转移罪过的手段罢了。”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我们没法控制，我们能做的乃是保持秉性，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不用太过在意别人的话。太过在意别人的话，只会让自己受伤。”
“保持秉性，无愧于心......”柳儿重复了赵文的话，她从没听过这样的话，不禁打开了眼界。本来她将罪责揽在自己头上，愧疚于心，可实际上，她又有什么错呢。
难道说因为她貌美，被调戏就是她活该嘛，这哪里公平啊？赵文的话深深触动了她，或许她太过在意她人的言语，少了关注于自己的内心，以致丢失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