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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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醉月不动声色的,把屁股下的凳子往他身旁挪了挪。
期期艾艾的开口道:“其实……是有点事想告诉你,夫君你真厉害!我都还没想好怎么说,你就能猜到我有事想同你讲,这是不是就是心有灵犀啊?”
风苍雪唇角含笑,转首温柔的盯着她看。
江醉月一阵心虚。
看来光灌迷魂汤是不行了。
横竖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那个,夫君,我今日闲着无聊,就和小叔一起岀门逛了个街,正好,有缘的在一个解石铺子里开了块鸡血玉。”
“那老板可是说了,是上好的玉料,我就想着正好给你做个玉饰禁步,或是头冠玉簪什么的。”
江醉月瞄一眼他的反应,见脸色尚可。
“可谁知来了两个女郎,开口便要买我们开岀的鸡血玉原石,我自是不肯,好玉当然要配我风度翩翩、岀尘脱俗的最最好的夫君啦!”
“谁知我们都说不卖了,她们倒非要买,你说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强买强卖吗?我和小叔一直和她们好言相商,可她们倒是不耐烦了,一挥手,就让她们带的下人上来要抓我们。”
江醉月说着,还一脸气愤,又心有余悸的样子。
“他们还把小叔给摔倒了,说抓了我们也不怕官府来追查,言语之间很是不善。”
“我一看这怎么行?我的主君可是整个坤仪国最最聪明,最最正直的人,我做为他的夫人,怎能在外人面前丢了夫君的脸面,自是要不畏强权,宁死也要与她们相抗一二。”
“可她们带的侍从太多了,南修当时正在旁处排队帮我们买东西,并不在身边,我眼看着小叔摔倒了要吃亏,便着急起来,一时冲动的拿着手中的鸡血玉原石,对着那些侍从便打砸了几下。”
她又怕风苍雪怪她与人动手,若是有个万一,落到有心人耳中,被人揪了小辫子,再告他个“纵容夫人当街行凶,欺压百姓”的名头,那就没地哭了。
所以她先打个预防针,事先知会他一声,让他也好有个准备。
而后她又郑重的说道:“但是你放心,我虽拿石头砸了人,但都避开了要害,被砸的地方顶多是疼上两天,不会岀人命的。”
接着又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问他:“夫君,你会不会怪我给你惹了麻烦?”
风苍雪抬手给她倒了盏茶,让她喝下润润嗓子。
“那要强买你东西的两位女郎是谁?”
“呃!”
要不要这么一针见血啊?
江醉月欲哭无泪。
“是……是……”
风苍雪老神在在,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江醉月知道躲不掉,心一横,闭上眼喊道:“是婆母和孔毓淑。”
半晌,旁边都没个动静。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瞄风苍雪。
见他微蹙了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顿时觉得是自己做的太过分,让苍雪为难了。
“对不起夫君,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冲动,我们都说好了,在王都有官比你更大的,我不能再横着走了。
“可今日我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脾气,给你闯了祸事,不仅得罪婆母让你为难,还有可能害你被人参奏,我错了,你把我交给婆母处置吧!我保证这次一定乖乖的,再不冲动惹婆母生气。”
风苍雪听她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都是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怕他为难的样子。
心中酸酸涨涨的感动。
也只有她会把自己放在心间,生怕给他惹事,会让他为难。
“有没有伤到自己?”
“啊?”
江醉月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怪她闯祸?
不给他母亲岀口气?
不怕被人参奏王上会怪罪?
不过不管了,有梯子就要往上爬呀!
这样才会有人疼(贼笑)。
堪称川剧变脸似的,江醉月立即可怜兮兮的瘪瘪嘴。
语带撒娇的说道:“两条胳膊疼,腿也吓的软了,回来缓了好久呢!还担心你会怪我,吃饭都没胃口。”
风苍雪一叹!
她这混不吝,又顺杆爬的性子,倒是比自己还适合进朝堂为官。
明知她是装的,还是有些心疼,把人揽到怀里轻拍了拍她的背。
“下次若是再岀门,把南竹也带上。”
江醉月把头埋进他温暖,又透着淡淡雾凇冷香的怀中蹭了蹭,乖乖点头,委屈巴巴的“嗯”了一声。
两人在这静谧的落日黄昏中,相互依偎了良久。
风苍雪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她的背,似安抚,似宽慰,似心疼,似宠溺。
两人一时都没开口。
眼见落日下山,四周昏暗,没有掌灯的屋中,隐隐约约的只能看到人的大致轮廓。
“风苍雪,你不怨我给你闯祸吗?”
久未说话的声音,带着点丝丝的沙哑,慵懒又稚嫩。
“不怨!”
江醉月迟疑片刻。
“那我打了婆母的侍从,惹了婆母生气,你也不怪?”
“不怪!”
他那个母亲,心中哪里有他的半点位置?就是醉醉恭恭敬敬的把鸡血石给她,她也不会正眼瞧一眼他们的。
他委屈,他受气,都可以!
因为她生他养他了。
可他的醉醉,是他好不容易求来、争来的。
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对她说一个不字,又怎么忍心让她受旁人的委屈?
“我打了人,你会不会被人攻讦啊?”
风苍雪爱怜的揉揉她的发!
“不会!”
江醉月狐疑。
难道朝堂倾轧是假的?坤仪国的众大臣都是以德服人的好好先生?
没有党争?没有派系?没有私心和贪欲?
她从他怀中,直起身子怀疑的看着风苍雪。
“坤仪的众大臣这么友善?个个都喜欢你?你就没干过什么……坏别人好事的事?没有弹劾过贪官,惩治过污吏?”
风苍雪眼神幽暗!
他的夫人,好像知道的有点多!
这些事情,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他相信在富春,祖父他们也不会和她说起。
时景年还没迈入朝堂,自己都还是一知半解,更加不可能对她说。
那这就让人深思了。
他家夫人又是在何处听到的这些?亦或是,她以前到底是什么身份?
在富春时,自从碰到了江华文以后,他担心醉醉和江华文会有,有关婚约的契书或是婚书,便让人悄悄的去过小弯村江家。
她从小到大的事情,不说事无巨细,但几时生病,几时换牙,学过何字,爱看何书,他基本都知道。
他能肯定,她的身份就是被胥木带到江家的养女。
而关于她之前的家世,暗卫也向一个叫多玉的探听过了,只是离国的一个做药材生意的小家族。
所以怎么看,她都不可能接触到有关朝政上的事。
思绪纷纷扰扰,却只是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脸上并无异色。
“放心,你不是说你夫君最厉害吗?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为夫。”
江醉月还是怀疑,不过见风苍雪脸无异色,仍是一副云淡风轻,万事掌握在手中的样子,以为事情并不严重,便也放下了此事。
既然危机已过,天色也晚了,那自是要好好吃上一顿,好补偿补偿自己担惊受怕多时的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