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可是你喜欢玫瑰,你送我的花中,我最喜欢,蓝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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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夜世行浮在空中,身下是漫山遍野的玫瑰花海。
单晚也飘在空中,忽上忽下,在夜世行身边游来游去,似在海中。
“夜世行,好看吗?我经常看见假一赔十的海报,我欠了你一年多的花,四舍五入算五百天,这里有五千株玫瑰,送你啦。”单晚笑道。
“你还记得。”夜世行发现他也能站在空中,立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忘。”单晚一挥手,漫山遍野的已经开得灿烂的玫瑰花瓣从天洋洋洒洒,就像舞台上的彩带一样,有的还落在夜世行的身上。
“可是你喜欢玫瑰,你送我的花中,我最喜欢,蓝星花。”夜世行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不是有病啊,别逼我在我最喜欢的地方抽你。”单晚没有投其所好,全是一厢情愿,种了五千株玫瑰。如今反而倒打一耙,理直气壮。
要是夜世行不喜欢,她是真的会把夜世行暴揍一顿。哪怕事后还得治疗,也想打他一顿。
“我好喜欢,我感动得要哭了。”夜世行捂住脸,装作很感动的模样。
“不喜欢就算了。”单晚引来火焰,五千株玫瑰燃烧起来,片刻后,化为了灰烬。
两个人站在灰烬中,夜世行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单晚道。
“我说最喜欢蓝星花,没说我不喜欢玫瑰。”夜世行道, “可是你几秒钟就烧光了玫瑰,我都没有来得及阻止。”
“问题不大,这地方又不是我的。是英国的一个富豪带她女朋友来这岛上玩,买的。我只是借着地方种了花,现在这样,没过多久,就可以恢复原状。”单晚实话实说道。
“你送我的花,被你烧了,算送给了我吗?”夜世行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花这种东西,看看不就好了吗?”单晚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一点了。
“和我在一起之后,你很少十点睡觉了。真难为你了。”她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我白天没事随时能补觉。”夜世行道。
“你过得日子可真轻松惬意,我真羡慕你。”单晚道。
“你可以不工作,我养你。可是这条路,不是被你自己否定了吗?”夜世行道, “你怕无聊,那就忙。忙着就不会无聊了。无聊都是闲着的时候会感觉到的。”
“我最羡慕你的,不是你轻松惬意的工作,不是你的心态,而是你能感到幸福的能力,你很容易就能获得满足感。而我就不太能,感到快乐的阈值太高了。”单晚叹了口气,蹲了下去,用手去捧起黑土,又捏碎。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老婆。有你做老婆这件事让我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你当然不可能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啦。”夜世行也蹲了下来,看着单晚玩土。
单晚把黑土捏成了一个小人,小人奇丑无比,不堪入目。单晚用食指一弹,小人成了灰烬。
“夜世行,给我找点乐子。譬如,来些莺莺燕燕在你身边,然后我以正宫的身份去处理。”单晚低头,双手并用,又建造她的艺术品。
夜世行用掌心摸了摸单晚的额头道: “你没有发烧啊,怎么说些莫名其妙的胡话。”
“我看人家总裁夫人,一天到晚除了保养身体,有益身心,就是和小三、小四等斗智斗勇。一天过得都不带重样,感觉很有意思。”单晚认真道。
“你要是无聊,去带带孩子,保准你不会有时间想东想西。”夜世行实在看不下去了,拿了一堆土,心灵手巧地工作起来。
不一会儿,就捏了四个小人。
爸爸妈妈,和儿子女儿。
是他们一家四口。
单晚看夜世行随随便便就捏出了她一辈子都做不出来的手工品,很是嫉妒。
“我带不好孩子,我只会打打杀杀的。把他们两个培养成为暴力狂,连环杀人凶手,怎么办?你还恰巧有钱,朋友又有权。他们长大以后不会无法无天,草菅人命,以此为乐吗?”单晚变了一个盒子,把夜世行做的小人放了进去。
“你还真是这样想的啊。”夜世行笑着,又捏了一朵玫瑰花,放进盒子里。
“什么叫我真是这样想的,怎么,你还揣测过我不带孩子的原因吗?”单晚捏其他不行,捏土还是可以的。她捏了一些土,放在夜世行捏的玫瑰花旁边。
“不是揣测,只是想。想到你会这样想。心有灵犀一点通。”夜世行又捏了一朵玫瑰,插在了单晚捏的土上面。
正常人谁深更半夜跑外面捏泥巴啊,除了他们也没谁了。
夜世行却觉得很有意思。
“我骨子里有很强大的破坏力,我怕单玄或者夜月随我,让他们远离我,也算是少一点影响吧。”单晚捏了个星星放进盒子。
夜世行捏了一个月亮进去,不小心把星星碰碎了。
“夜世行!”单晚很生气,夜世行明显是故意的。
“对不起啊,我骨子里有很强大的破坏力,我把你的星星弄坏了。”夜世行鹦鹉学舌还举一反三着单晚的话。
“我在和你说心里话,你在给我搞破坏。”单晚道。
“我还是那句话,孩子需要爱,你就算再暴力,爱你可以给出去的。没有,那就假装。”夜世行道, “你演技越来越好了,炉火纯青,孩子看不出来的。”
“孩子是最看得出来的。”单晚把星星复原,放了进去, “虚情假意和真情实感,他们最能分辨。”
“那你呢,你能感受到我爱你吗?”夜世行停下手中的动作道。
“感受不到。”单晚笑道, “你不也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吗?”
“哦。”夜世行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咱们这叫什么,叫将就、凑合着过日子吧。”单晚凑近夜世行,继续笑道。
夜世行推了一把靠近的单晚,单晚没有防备,坐在了地上。
她很诧异、很惊讶、很不可置信道: “夜世行,你敢推我?”
“你能感受到我的难过吗?”夜世行红着眼睛道。
单晚生不起气来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道: “能。”
“吃醋呢?”
“能。”
“那不是无理取闹,不是没事找事吧?”
“嗯。”
“这些就组成了爱。”夜世行道, “爱不是一种感情,只有一个定义,爱是包容万象。”
“把你的小肚鸡肠美化成爱,你当我傻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骗不了我的。”单晚很得意道。
“爱就一定大公无私?凭什么?”夜世行不以为然道, “我说的是我的定义,你的定义是什么,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你想怎么爱我,那都随你便!”
“你好欠打啊。”单晚道。
“我打过你,你要打回来,随你便!”夜世行道。
“牧霜钟都死了,我把你打死了,怎么救回来?”单晚坏笑道, “也许,断你一条腿,挺有意思的。”
“变态,还有点大病。”夜世行话虽如此,却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出了双腿。一副任君截取需要的部位的模样。
“我还真没有那方面的癖好。”单晚把夜世行拎了起来,急速跃向空中,风驰电掣起来。
她飞了三分钟,吹得夜世行的头发乱成了鸡窝。
“怎么样?好不好玩?”单晚笑道。她以前有段时间,最喜欢这个游戏。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感觉,让她很快乐。
夜世行已经被吓晕,回答不了她了。
???
“弱鸡。”单晚回到了家,帮夜世行洗漱玩,扔上了床。随后自己也躺了上去。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好像是她喝了酒,夜世行给她洗澡。说她叫了万一空的名字,哼哼唧唧,让她十分愧疚。最后却成了她帮夜世行洗了澡,吹了头发。
夜世行真是命好,单晚一时不忿,狠狠地撞向夜世行的额头。
夜世行眼疾手快,伸手握住了单晚的额头。
“你装晕?”单晚抵在夜世行的手上,闷声道。
“真被吓晕了,我连旋转木马这种娱乐都不玩的,后来你帮我洗澡,我就醒了,但是太舒服了,毕竟有人伺候,就没睁开眼睛。”夜世行一五一十地坦白罪行。
“某人在我提议坐过山车时,搬出孩子不能玩的理由。害我玩了一天射气球、套圈。连碰碰车都没有玩成。感情不是孩子不能玩,而是某人自己怕啊。”单晚翻旧账道。
“是啊,我太怕了,你以后不要轻易吓我,我的小心脏受不了。”夜世行偏头,把单晚的额头放到了一旁。
单晚一滚,压在了夜世行的身上。
“你怎么这么弱鸡啊,打游戏也要我带飞,还不能陪我一起玩。”单晚愤愤不平道, “早知道我当年就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还能一起行动。”
“那没办法,你初恋和你种族不一样。可惜了。”夜世行很惋惜道, “让我捡了便宜,真是十分不好意思。”
“你记得那天是怎么回事吗?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你咬了我一口,我一点记忆都没有的。”单晚很好奇,她六岁那年发生了什么。她去找过相片,啥都没有。
“我那时候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儿童,你这样逼问一个儿童,是不是以大欺小呢?”夜世行道。
“你不说,我可去翻十几年前的监控了。”单晚威胁道, “那样,某人若是做了什么坏事,就暴露无遗了。”
“哈哈,你傻吗?监控当然是没有的,有也会坏掉。”夜世行笑道。
“我可以读取记忆的。”单晚把手放在夜世行的额头上, “你不说,我自己可以看的。”
夜世行睁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单晚,一言不发。
单晚突然没有兴致,垂下了手,道: “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你怎么不窥探我的记忆了?”夜世行道。
“你这个人,不知道说了多少谎。一会说老师猥亵你,一会说是假的。”
“我从来没有说这些啊,是你自己在我提我母亲的时候,说什么没有所谓的老师,还说是不是我母亲给我留下心理阴影。”夜世行打断了单晚的话, “你不要把你自己脑补的东西当事实。”
“好像是这样。”单晚读取了自己的记忆,的确没有夜世行说没有什么老师的画面。
“是吧,你把想象当事实,是不是把我编排成一个十恶不赦、谎话连篇的大坏蛋了?”夜世行循循善诱道。
“也没有那么不堪。”其实也差不多,单晚偶尔觉得夜世行特别好,偶尔又把夜世行贬低到尘埃里。她知道这样不对劲,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了。
“那你还看不看啦?不看我要睡觉了。”夜世行道。
“不看,不知道多少女人对你暗送秋波、投怀送抱,我才不要自己找气受。”单晚道。
“是的,有一打,一打还不止。还有的脱光光跑我房间里。你觉得这是艳遇吗?这不可怕吗?”夜世行惊悚道, “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注意安全,我特别后怕,真的。”
这,这不算肖离和她说过的事情吗?
“你受苦了。”单晚摸了摸夜世行的脑袋,关切道, “把眼珠子挖了,就看不见了。”
“......”夜世行闭上了眼睛。
夜世行翻身,把单晚摔在了床上。
单晚无语地看着夜世行高挺的鼻梁,恨不得去咬上一口。
“果然啊,男人,人到中年,有些东西就不行了。”单晚幽幽开口道。
夜世行睁开眼睛,笑道: “我不是聋子,听力还比常人好。”
“我可什么也没有说。”单晚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颊道。
“你想要什么,大胆开口,我会满足你的。”夜世行道。
“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单晚反问道。她都邀请夜世行去无人小岛了,夜世行竟然说什么他最喜欢蓝星花。她能怎么办?只好烧光玫瑰花,眼不见心不烦。
“这种事情,男女平等,虽然谁提都一样。但我们阔别重逢这么久,我很怕是黄粱一梦,这种事情,还是要你同意,我才不是违背妇女意愿的婚内强奸犯。”夜世行淡道。
“谁说你是强奸犯了?”她说过吗?她好像是说过。但那都是多久之前了,而且夜世行那时候的确不尊重她,好不好!此一时非彼一时,当然不一样了。
“那,你想要吗?”夜世行道。
“这是你勾引我的。”单晚道。
“好,算我勾引你的。我穿得严严实实,勾引你的。”夜世行道。
“你能不能快点啊,磨磨叽叽,算什么男人!”单晚急切道。
夜世行嘴角噙着一丝笑,红瞳和尖牙露了出来,他弯腰咬住单晚的脖子,吸起血来。
“不是,你怕你做晕吗?”谁家前戏是吸血啊。
下一秒,一对约两米宽的黑色的翅膀就遮住了灯光。
“夜世行,你是返祖啦?”单晚从来不知道夜世行有翅膀的啊。
“你的血,功效更浓烈了。”夜世行嘶哑嗓子道, “我以后还喝不喝啊,万一变成鸟,岂不是不能满足你啦?”
“什么东西啊,你祖辈不是秃鹫吃尸体的吧?!”单晚只能想到秃鹫,这种吃腐尸的大鸟了。
“我开玩笑的,你当真了。哈哈。”夜世行笑道。
“滚。”单晚的欲望全被夜世行的玩笑冲散了。她一脚把夜世行踹下了床。
幸好地板上有厚厚的毛毯,不然一定会很痛。
“老婆。”背负着大翅膀的夜世行,委屈地爬向床头。
单晚关了灯,冷漠道: “晚安,还有六个小时就要天亮,我看你的翅膀怎么处理。”
“老婆!”夜世行很委屈,委屈极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会长出那么大的翅膀。还蛮重,很有重量。
“吵死了!”单晚睁开眼睛,把夜世行拎上床道, “我没有和长翅膀的男人睡觉的癖好。你最好保持安静,小心我把你烤了吃。”
“毛毛为什么就能和你睡觉?”夜世行道。
“他是猫,你是什么,心里没点数吗?”单晚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那我干脆把翅膀剪掉好啦。”夜世行下床,就要去厨房找大剪刀。
单晚拉住了他的翅膀,眼冒星星道: “睡觉。我超级喜欢这翅膀的。”
“你骗我。”夜世行道, “你讨厌它们。”
“不是讨厌,就是很败兴。魔族的很多魔,就是这样的翅膀,我初恋他哥哥就是这样的翅膀。我杀了他。就很可怕,你知道吗?”单晚道。
“他不是兔子吗?”夜世行道。
“他妈是兔子精,他爸又不是。”单晚道。
“你怀疑我是他?”夜世行道。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