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爱情,让人盲目,心甘情愿,丢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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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沈洛正在院中,拿着把剪刀修剪菊花的枝叶。
突然,有很多人,破门而入。
他们抬着一个一身戎装,身中数箭,血肉模糊,还淌着血的男子。
“是没有轿子吗?让我哥这样回来?”沈洛拿着剪刀,走到她哥沈牧面前, “让旁人看了,如何想?”
“小姐,跑死了所有的马。余下的路,只能我们抬了。”沈牧的手下道。
“副将呢?死了?怎么没看到?”沈洛细细打量每一个人的脸,并没有副将杜谨言的脸。
“杜将军还在前线。”原先说话的手下道。
“皇上知道吗?”私自跑回将军府,可是逃兵,是重罪。
没有人回答她。
本来气息奄奄的沈牧,从怀里掏出半块虎符道: “洛儿,沈家,交给你了。”
只一眼,沈洛就知道,自己唯一的兄长,治不好了。
“上密奏,将军沈牧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其妹沈洛自愿代兄出征。”沈洛道, “他死后,把他的尸体放在火旁,放半晚上,再入棺。”
“洛儿,直接火化吧。”沈牧伸出手,想要拉沈洛的衣袖,却没有力气。
“沈牧,你真是个大麻烦。死也不得安生。”沈洛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一手握拳,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另一手,将剪刀插入自己的大腿,鲜血淋漓,被穿着的红色衣裙所遮盖。
“洛儿,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想临死前,看你一眼。”沈牧道。
“我恨你,你把悲痛留给我。自己却一走了之。沈牧,告诉你,黄泉路上,奈何桥边,你得等我。要是我死后,寻不见你,我生生世世,做鬼也不放过你。”沈洛拿出沾满鲜血的剪刀,刺向了沈牧的心脏。
“很痛苦吧,不必强撑了。哥哥,安心走吧。”沈洛俯身,给了沈牧一个吻。
本来呢,这剧情是需要沈洛大哭的,但是,因为我身体原因,就改成了这个。不过我觉得还行,就是因为沈洛了结了自己的兄长,后来事情败露,被打入冷宫更合理。
就是演沈牧的有些憋屈吧。本来戏份可以更多的。
我真对不起他。
“不好意思啊。因为我身体原因,让你戏改成这样。”拍完后,不管他一身血污,我先道歉再说。
“工资又没有变,问题不大。”演沈牧的演员笑道, “我看了你演的樱厘,后生可畏啊。”
“谢谢您,期待下次与您合作。”演沈牧的演员三四十岁了。在剧里,就是又当兄长又当父亲的角色。谁让,将军容易英年早逝啊。
“你担心他,不如担心你自己。一出场就弑兄。”仇叶拿了两杯奶茶过来。
“你不是不喝吗?”我笑着接过,放在了一旁。
以前,也有人给我递奶茶,可惜物是人非。
漆星竹还在现代戏的剧组里泡着呢。
“会喝两口,不像你,喝一杯。”仇叶道, “我是时时刻刻牢记我的人设的。”
仇叶穿着粗布衣衫,在沈洛继承沈牧位置的同时,陈四得知招兵的消息,也跟随去了前线。
“走,去看信沛春和阮翠的戏。”信沛春和阮翠,此时应该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太子妃,今日是他们成亲的戏。
同一天,沈洛死了兄长,陈四入了军营,而太子和太子妃喜结连理。
新房里。
“殿下不看我,莫非心有旁人?”齐巧看着还是太子的万首道。
“此后便要看千千万万眼,今日孤不看你,又如何?”万首穿大红色,器宇轩昂。
“殿下若心有旁人,娶她便是。让妾身做妾,也无妨。”齐巧以退为进,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除非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否则,就算万首想休妻,群臣也会帮她的。她可是一点也不担心。
谁让他爹是这楚国,唯一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楚国和河国在打仗,边界民不聊生,你还想着这儿女情长。真是......”真是什么,万首没有说下去。
“殿下想御驾亲征么?如若不能,又何必操心。事情自有专人做,皇上也会处理好的。”齐巧笑道。
她明眸皓齿,和万首容貌有三分相识。看起来格外登对,男才女貌。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孤去也!”万首说着,就丢下齐巧,往外跑了。
留下齐巧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万首未免太不解风情,不分场合。不怪齐巧恨沈洛,恨得咬牙切齿。”看剧本是一回事,当面看又是另一回事。
“不觉得很熟悉吗?姐姐。昨日也是如此,你小心,她现实中也如此恨你。”仇叶道。
“不会吧。”这有什么好恨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仇叶笑了笑。
“听到了。”我并不准备这样做,要是这样。防着所有人,人心都很敏感。会误伤真正对我好的人的。
仇叶没有忽略我的文字游戏,很严肃道: “姐姐,背后议人长短本是不好。可是,就算不好,我还是要提醒的。毕竟,姐姐,那么傻。”
“说谁傻呢,女孩子家家,能做什么事。我不怕她。”我就是不怕。天不怕地不怕的单晚。
“那我只能日日夜夜求神拜佛,如若姐姐注定要遭一劫难,冲我来就好。”仇叶道。
“好了,我听你的就是。”受不了一点, “人家对毛毛过敏,我们本来就不会有多少接触。你放心好了。”
仇叶笑道: “姐姐最好了。”
天黯淡了,应该是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雨点密密麻麻落下来。
站在屋檐下,和毛毛看着雨,很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置身事外。
是望不到尽头的小巷。烟雨朦胧,街上行人渐少。
突然,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男子撑着一把黑色大伞,手拿一把红色小伞,朝我走来。
是夜世行。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伸出手,把红色的那伞递给我。
我接过伞,有些想哭。
“其实,我讨厌下雨天。尤其是雨滴落在伞上的声音。我不想打伞。”我解释道。
不止为今天,还为几个月前的那一天。
夜世行把我搂向他的怀中,一手撑伞,一手抱住我道: “不听雨声,听心跳。怎么样,还讨厌吗?”
我闭上眼睛,周遭全是夜世行的心跳与呼吸声。的的确确,听不到雨声了。
“夜世行。”我喃喃道。
“嗯。”夜世行应声。
“夜世行。”我又道。
“嗯。”夜世行应声。
“夜世行。”我加重了语气。
“嗯。”夜世行依旧温柔,不轻不重地应声道。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明白,我又不明白了。
“因为,你叫单晚。因为,你也对我好。”夜世行道。
“我对你一点也不好,很多时候,都不太好。”夜世行,记吃不记打的吗?
“你是我的妻子,已经是天大的好。其他的,都是小恩小惠了。”夜世行道。
“现在跑这来,晚上熬夜加班吗?”他每天都有事情要忙的。
“昨天晚上,已经加过班了。”夜世行道。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的的确确有些黑眼圈。
“不能熬夜,不是夜猫子,就早点睡觉。不必来看我。我又不是不看就会不见。”
“晚晚,你周围太多人了。我只有一个你。希望你记得,这件事情。”夜世行道。
我突然明白了,只有一个我。并不是忽略了他的父亲和弟弟,还有那些亲戚。而是,他的交际圈,只有一个我。
他工作,和人交流。但不会和人聊公事意外的事情。
而我,不一样。
夜世行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
直觉,那不是一条简单的项链。
“这么没有安全感吗?”比我还患得患失的夜世行啊。你让我,怎么办?
你知不知道,你在剥夺我的自由。可是很可怕,我不想拒绝。
“帮我戴上吧。”我抓起头发,方便夜世行行动。
夜世行戴上项链后,道: “不要取下,拍戏也不要。”
“好,我洗澡也不会取下的。”我笑道。
雨渐停,天边出现一道彩虹,红橙黄绿青蓝紫。
可为什么,看着彩虹,我的脑中,却是夜世行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