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杀狼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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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杨大羊，是林佳玉、林佳慧的表哥。早年随家母避仇，在林家躲过一段时间。”
“后来为了不给林家惹事，就随家母逃到了现在的头水地界。”
“后来我从了军，因为训练刻苦，升任班班长。”
“那会还是叶老爷当家，由于咋头水的环境好，我母亲就托人捎信，让佳玉他们都搬过来，这也是为了躲避仇家的破害。”
“谁知道信送到了，人却没有来。”
“听送信的人说，他们的家都烧毁了，我表姨表姨夫也死了。”
“而我的两个表妹，却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杀人通缉犯。”
“她们俩个女孩子，一个十六，另一个才十二岁呀。”
林佳玉在树下看着自己的长发发呆。
那一年，林佳玉在父母的坟前，抽出了柴刀。
把妹妹的头发，还有自己好不容易长长了的头发，又割成了短发。
那一年，林佳玉带着妹妹，偷偷的来到了镇长家的外墙。
那一年，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女娃，要为父母报仇。
林佳玉想着六年前的自己笑道：“杀人很难吗，就把他们当成畜牲杀好啦。”
那一年在镇长家外面，把父亲留下的驳壳枪，交给了妹妹。
“这回会用了吗？”
“姐姐放心，我学会了。”
“佳慧，一会看到有人出来，你就开枪打他。”
“姐，真的要开枪杀人吗？”
“佳慧记住，那些都不是人，你就当打畜牲。”
“记住了姐，就当是打畜牲。”
林佳玉脚尖踢在院墙上，借力纵身一跃，翻身进了镇长家。
老天恩赐，镇长正在和当铺的刘掌柜都在，正在客厅里喝着小酒。
林佳玉只身闯入客厅，只一柴刀，就劈死了挑事儿的当铺刘掌柜。
镇长见机的快，扭身逃出了客厅。
刚刚跑出大门，就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站在大门对面的月亮地里。
手里举着着驳壳枪，枪管直勾勾的对准了镇长。
那一年，这个镇长头一次发现，原来在晚上，孩子的眼睛是那么的亮。
林佳玉斩杀了所有拦路的镇丁后，又跨过了镇长的尸体。
妹妹就站在那里，双手颤抖着，但依然紧紧的握着驳壳枪的枪把。
枪管依然笔直的，对着镇长家的大门。枪口还冒着一缕青烟，仿佛在告诉别人，它曾经喷射过的灼热。。
林佳玉把手枪的保险关上，再把妹妹的手指，从枪上一根一根的打开。
收好了枪，林佳玉搂着妹妹的肩膀，向镇外走去。
“佳慧别怕！你看，杀人是不对的，但是杀畜牲就简单了。”
“姐姐，我们现在去哪？”
“佳慧 爹娘的仇，咱们已经亲手报了。现在咱们去头水县，去投奔表姨。”
“表姨说了，在那里没有畜牲只有人，只要到了那里，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林佳慧的眼睛亮亮的：“头水呀……”
那一晚，镇上的狗喊了一夜，可直到天亮才有人敢出来查看。
杨大羊：“又过了两个多月，还是没有听到她们的任何消息。”
“我的母亲始终坚信她们还活着，让我一直留意她俩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夜里，洪峰带着我们在山道上巡逻。”
“忽然听到，附近的山沟里有狼叫。洪峰还说大夜里的，畜牲也来添乱。”
“就在这时，山沟里又断断续续的传来了枪声……”
“洪峰叫了一声：不好，有人遭了狼了，快下去救人。”
“那时候我们的保安军，还叫巡防团，穷的很哩。”
“我们十五六个人，也不过是洪峰和我，一人一支老套筒。”
“其他几个，好点的拿的是火铳，剩下的士兵手里，就只有梭标了 也就比当时你们的赤卫队好一点。”
“那时的西北汉子就是钢呀，为了救人，大夜里十几个人，就敢去碰狼群。”
“我们一边走，一边听着狼群的哀嚎声，却再也听不到枪响了。”
“急得我大声的喊道：沟里的兄弟坚持住了，我们来救你了。”
“还是洪峰有经验，对着天空开了一枪，对我们喊道：大家一起喊。”
“我们打着火把，就这么一路喊着，冲进了山沟里”。
洪峰接着说道：“我们跑到了沟里，只看见几只狼的背影，消失在树林的夜色中。”
“地上狼藉一片，散落着好几只狼的尸体。”
“不远处，一只母狼倒在了地上，一把大号的柴刀就剁在狼头上。”洪峰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柴刀的大小。
“几乎把狼头破碎，而断裂的柴刀木柄，早已不知飞到哪去了。”
“边上的大青石下，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拼命的抱着一头狼的下半身。”
“一边使劲的压着狼身，一边哭喊着：姐姐，使劲呀！”
“那应该是一只头狼，它真的太大了。”
“可是它一动不动的倒在那里，身上还趴着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背后的衣服，早已被狼爪子抓烂了，看着血淋淋的。”
“少年用头紧紧顶着头狼的下颚，正用嘴拼命撕咬头狼的咽喉。”
“任凭狼血流入自己的喉管，却不知道，那头狼早已死在了她的口下。”
“我们所有的人，都忘不了那个，为了保护妹妹，和狼搏命的少年郎。”
“还是我反应的快，喊了一声：杨大羊，你还傻站着干嘛？快救人！”
“这个喊声，惊醒了那个小一点的娃娃，她身子一僵，回头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什么杨大羊?”
“我是林佳慧，就是压着狼哭的那个女娃。”
“我们千辛万苦的来到陕西，就是来投奔我的表姨，还有我的表哥杨大羊。”
“没想到到最后就要走出大山了，却碰上了狼群，就在我要陷入了绝望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我表哥的名字。”
“当我听到有人喊道《杨大羊》名字的时候，我非常的吃惊。”
“后来我试探的说出了我的名字，才和表哥相认。”说完后，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杨大羊说道：“她冲我们喊道：杨大羊，我是林佳慧！”
“我试探的问她：你是我的表妹《林佳慧》？”
“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表哥，你怎么才来呀?”
大家看着现在的林佳慧……现在的她也是个女娃呀，六年前的她也就是一个小娃娃呀！”
“佳慧回头推着那个少年郎，喊着：姐姐，姐姐，表哥带人来救我们了，我们有救了。”
洪峰接道：“终身难忘呀，那个背影破破烂烂的林佳玉，缓缓的回过了头。”
“短短的发茬，一脸的鲜血，让人认不出她是一个女孩子。”
“她突然对着我们笑了，让我们看见了，她的牙齿上，还咬着一节狼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