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彻底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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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曼丽早就想说了。
只是铁柱跟她都没有钱,跑不远,外头也没有熟悉的人能帮她们。
而且铁柱还得管他妹妹。
拉着铁柱私奔是自私的。
所以曼丽一直把这种想法压制着不说。
今天遇到这样的事,她就不想管那么多了。
就想自私那么一回。
铁柱闻言很是触动。
想不到嫂子已经把心给了他,竟然愿意跟他私奔。
但作为男人,他此时得冷静,不能意气用事。
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呢?
“嫂子,我也想跟你远走高飞,但是咱们能去哪儿呢?”
“我们俩没有存款,没有人脉。”
“这李忠旺又家大业大的,还有赵大宝这样的人做帮手,我们估计都走不出县城。”
“嫂子你别急,我先看看他咋样了......”
铁柱说罢推开怀里的曼丽,在李忠旺身边蹲下,伸手去试试李忠旺的呼吸。
“怎么样?”由于紧张,曼丽都忘记了要把衣服整理好,衣领就这么敞着。
“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那咱们现在该咋办,等他醒来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铁柱低着头在院里踱步,眉头紧紧皱着。
顺手拿起窗台上朱来弟的烟丝,抽上。
他想到个办法:
干脆把李忠旺杀了,然后拖到深山扔了喂野兽。
来个死不见尸。
“嫂子,你快进屋去。”
“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来,把刚才的事全忘掉。”
“以后要是有人问你李忠旺的事,你一律都说不知道,就说没有见过他。”
铁柱的语气就像交代后事的,从容且悲凉。
手卷烟被猛吸了一口。
浓浓的烟雾遮盖了铁柱的半张脸,两个眼睛若隐若现。
院子外面铁柱家门前的蜜桃树上,两只喜鹊梳理着毛发,水蜜桃已经挂果了,眼看就要成熟。
又是一年蜜桃季。
今年看着是个丰收年。
只可惜,再好的蜜桃也卖不出好价钱——山里太偏僻,太穷了。
若想在这蜜桃村发家致富几乎不可能。
曼丽收回目光,惆怅的往屋里走。
刚走两步就站住了,忽的转身。
“不对!”
“你是不是想......”
“铁柱你不能做傻事。”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我不允许你那么做!”
铁柱镇定道:“不这么做,我们就没有安生日子过,这个祸害必须除掉,有什么事我顶着,你赶紧进屋!”
他今天出奇的果断勇敢。
令曼丽心生钦佩。
她刚要再劝,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摩托车声。
接着是一个女孩的欢快呼喊声,“哥,哥,我回来了。”
是赵小雅回来了!
赵小雅就是铁柱的妹妹。
她是铁柱家领养的,今年20了。
比铁柱小三岁。
高考完就在镇上的纸箱厂里打暑假工呢,一般傍晚才回来。
今天怎么那么早?
曼丽娇美的鹅蛋脸上布满了不安,望向铁柱,见铁柱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屏住呼吸不敢作声。
“柱哥没在家啊?”
这是章喜顺的声音。
他跟赵小雅是初中同学,是个孤儿。
念完初一就没有上学了。
也在镇上的纸箱厂里干活。
刚才就是他骑摩托带着赵小雅回来的。
章喜顺打小就跟在铁柱屁股后面跑,跟赵家兄妹关系处的挺好。
赵小雅去镇上打工,有章喜顺照看着,铁柱颇为放心。
“哥,哥。”赵小雅继续喊着。
“估计是厂里没什么活,提前下班了。”铁柱细声的跟曼丽解释着。
她们厂里是计件工资,没有活提前下班也是常有的。
铁柱急得冒汗,他不敢答应妹妹的呼喊,心里默默祈祷着妹妹和喜顺赶紧离开。
母亲闭眼前,曾拉着铁柱的手交代,务必照顾好小雅。
今天的事,无论如何不能把小雅卷进来!
“哥,你在这干啥呢?”
突然间,小雅那扎着马尾的脑袋从墙上冒了出来。
铁柱和曼丽吓得不行,脸色骤变。
尤其是曼丽,这会衣衫不整的,赶忙背过身去整理着衣着。
刚才小雅在家没有见到哥哥,却看到梯子架在墙上,于是就爬上来看看。
之前她就发现哥哥时常爬梯子到隔壁王家去,她猜测这回哥哥可能也在王家。
爬上来一看,果不其然。
但是,当她看到曼丽嫂子凌乱的衣服时,心里猛地一凉。
他俩真的有事啊!
接着,小雅看到了地上躺着的粗壮男人,还有一滩红红的血。
立马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脑子里闪过许多种可能。
急忙道:“这,这是谁啊,发生什么了?”
“出啥事了?”梯子下面站着的章喜顺连忙问。
“小雅,你什么都没有看见,赶紧离开这!”铁柱用命令的语气喊道:“喜顺赶紧带小雅离开这!”
铁柱心里乱极了。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怎么这事还让小雅撞见了?
真是糟心。
此时的小雅却格外冷静,翻身跨过围墙跳了下来。
眼睛直直的盯着曼丽的背,“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说清楚我不会走的。”
铁柱看着已经长大成人,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妹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啥好了。
妹子大了。
懂事儿了。
骗是骗不了她了。
当铁柱的目光扫过小雅的左脸时,心里不由得一紧。
他平时不怎么敢看妹妹的左脸。
因为那有一块四公分长的疤痕,直直的横在左腮帮子上。
那道伤疤就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小雅脸上,让人害怕。
铁柱倒不是怕,他是心疼。
看一次心疼一次。
这道疤是前些年的车祸造成的。
妹妹本来天生丽质,十分可爱,如今却破了相,遭人笑话遭人嫌弃。
如果没有这道疤,那小雅的颜值绝对碾压不少网红明星,甚至跟肖曼丽都有的一拼。
不等铁柱开口,章喜顺也从梯子上翻过来了。
这下好了。
今天这事彻底瞒不住了!
铁柱微微叹气,低头卷着朱来弟的烟丝,蹲在地上默默抽着。
章喜顺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蹲在铁柱身边也抽起了烟丝。
“这人不是县里做工程的李忠旺吗?”
“怎么躺这儿了?”
“柱哥,到底出啥事儿了?”
“有事儿你就讲话。”
“我章喜顺贱命一条,不怕事。”
喜顺这人是个直性子。
小时候个子小小的,现在长壮实了。
他父母走得早,之前老被村里人欺负。
这两年,喜顺在村里和镇上打了几场恶仗,把几个地痞打的哭爹喊娘的,这名声就立起来了,没有人敢随意欺负他了。
不过大家现在又开始软刀子割他,说他章喜顺是个没有教养的野孩子,是个问题青年。
舆论一起来,坏名声一出去,不少人开始有意识的孤立喜顺,边缘化喜顺。
这操蛋的社会喜顺也是待的够够的了。
他就铁柱和小雅这么两个朋友。
谁要动他朋友,他真敢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