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星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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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4月8日乌鲁沐齐影都
站在电影院外的李水合四处张望，看到林枫瑞到来，急忙迎上去，说道：
“你可终于来了！”
“情况怎么样？”急匆匆赶到的林枫瑞顾不上旅途劳顿，接过李水合递来的数据，认真看了起来。
“成了，看电影的老师和中学生生都泪眼婆娑，我特意买了几捆纸巾都不够分。”
这次乌鲁沐齐的电影是免费放映，针对的是这座城市几所比较好的中学。纸上的数据是关于对于学生数学概念的测试结果汇总，这些都需要发放对应奖品，算是一种宣传手段。
《博士爱情的算式》的后期是在魔都电影厂做的，林枫瑞在那没日没夜剪辑的时候，李合水也没闲着，电影杀青之后，他立刻成为空中飞人，到处拜访全国各地的二级院线的负责人。在吃了无数闭门羹后，终于在乌鲁沐齐取得了突破，乌鲁沐齐地方影院比较看好《博士的爱情算式》，愿意全市试播。
天朝很大，除了帝都、魔都、花都、山城、天津，这些一线电影院线以外，还存在广阔的二、三线电影市场。
这些市场是松散的，姑且称之为二、三级院线，比如各个县城的工人俱乐部，大型国企职工的消费市场属于二级市场；各个农村的流动放映站属于三级市场。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市场，分布区域零散，利益错综复杂，价格体系紊乱。整个市场没有所谓龙头可以压制群雄，都是草莽，可操作的空间巨大。
乌鲁沐齐是省会，按理说应该算一级院线市场，但这个市场被那些一级院线负责人所遗忘。对林枫瑞和李水合这样，瞄准内地二级院线市场的人来说，乌鲁沐齐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许多人不了解新僵，新僵分南僵，北僵，北僵很富有，尤其是部分生产建设梹团辖区，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都是荒凉的、贫穷的。
“下午还有两场免费放映，林总可以跟着看一场，观察观众反应。今天共四场免费放映，目前的两场看口碑不错，有数学老师特意找到我，给我鞠躬，感谢我们对数学的诗意表达，这太让人意外了。明天开始的正式上映，我想一定能开门红。”李水合十分兴奋的说道。
“还不够，我们需要加大宣传力度。这样，我们对领孩子来看电影的家长给予半价补贴，连续补贴七天。”
“我们的发行费用恐怕无法支撑您的想法，而且补贴计划很难操作，很难区分学生的家长到底是不是他们的父母。”
乌鲁沐齐院线的一张电影票平均10～15元，家长半价按中值计算一人需要补贴6元，父母两人就是12元。
李水合感觉不踏实，林枫瑞的计划太疯狂，他低估了天朝普通人喜欢占便宜的心理，一旦兑现不了承诺，结果会非常麻烦。
“我们不需要知道孩子的家长到底是谁，只要是单个成人和学生组合就可以了。”
李水合道：“林总，山西电影厂的发行费用太少，无法支撑你的计划。”
薰衣草影视把发行工作交给了汕西电影厂，对应的宣发支出也应该是山西电影厂支付。
“李厂长，人生难得几会搏，这是我们唯一取胜的机会。”
“林总，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李水合来回踱步，有些举棋不定。
“电影票补贴的实际支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山西电影厂的发行费用用完，可以用股份抵押在我这里借款。”
“这不合规矩，我没有权力出让公司股份。”
其实，不是钱的事，李水合得到林枫瑞的资金支持后，用这笔钱、项目和山西电影厂的固定资产向银行‘骗’了一笔贷款。
这一战对李水合很重要，成败在此一举，决心不是那么好下的。
“干了，林总！”李水合终于压上了所有筹码，要么天堂，要么地狱。
林枫瑞暗自思量，这入股的事，自己有些着急了，还得从长计议。
林枫瑞给学生家长半价补贴的营销策划属于互联网思维，类似于票补，淘票票之流为了砸开市场的惯用手法，后世不新鲜，再这个时代就有些降维打击那味了，毕竟电影风险太大，没有人会这么干。
李水合很快离开，去找乌鲁沐齐的院线负责人商定执行方案。
该负责人是李水合在省电影发行单位工作时认识的同行，原来在天山电影厂工作，后调到电影发行单位，最后成为乌鲁沐齐的院线负责人，正是有了这一层关系，再加上电影的高质量，才有《博士的爱情算式》发行工作零的突破。
此次和乌鲁沐齐院线采取的是协议分成的形式，汕西电影厂四成，院线方六成，这个分成比例已经和后世十分相近，比这个时代普遍制片方33%的分成要多7个点。
对方之所以这么慷慨，是因为院线方不承担宣传成本。一般来说电影院要承担部分的宣传成本，对爆款电影，更是要追加宣传资金。目前的乌鲁沐齐院线也是没什么钱，有心无力，才有了比较有利于林枫瑞和李水合的分成协议。
“素数（质数）意味着真实，天然而不加修饰，素数是只被1和其本身整除的数字，比如说2、3、5、7、11、13、17，这些素数像夜空中自由的星星，没有已知的规则来约束它们。
我在这里完全独立，换句话说，就像所有读者老爷们一样，每个读者都是独一无二的，绝对的高贵不屈，读者们保持着孤高。”
电影里王鸥（女家政的儿子）对于素数的定义娓娓道来，观影的学生看的津津有味，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或许这部电影激发的对数学的兴趣，在学生们中间，未来会诞生天朝的数学大师。
电影院是礼堂式的，由长条椅拼接而成，第十几排的位置，林枫瑞静悄悄坐在那，看着中学生们纯真的脸庞，不禁在想，这或许就是自己穿越的真正意义？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通过读书出人头地，刻进天朝父母的基因。为了子女教育砸再多钱也无所谓，何况是一部电影。
于是，电影在乌鲁沐齐市爆了，在补贴规则的加持下，由学生到家长，由乌鲁沐齐到全疆各地区蔓延。
学生看到了杨蜜的天真无邪，看到了数学知识，家长们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情，爱情并不是陌生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唯一情感。
七天后，新僵自治区日报，第二版眉头最显眼的地方刊登了一篇文章，主标题‘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副标题‘由观影《博士爱情算式》想到的’。
显然这是一篇宣传软文，由林枫瑞亲自操刀，大谈数理化的意义，机械、材料、软件、互联网这些国家最关键的行业，都需要有数学天赋的人去做贡献。生命诚可贵，数学价更高。若为民族故，二者皆可抛。以上四个行业，后世全部深陷内卷，林枫瑞的行为只会让它们更内卷。
最后话题引到《博士爱情算式》，一部真正适合孩子看的电影，能让孩子对学习产生兴趣；一部更适合家长看的电影，能够让家长找到教育方向，缩短与孩子心与心的距离。
这种地方日报，在2000年左右，威力还是很大的，部分有力人士看过日报文章和电影后，开始给《博士爱情算式》唱赞歌，很快教育局开始介入推荐这部电影，整个乌鲁沐齐的学校掀起观影热潮，热潮迅速扩散全新僵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