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是你什么人,你跟我解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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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播完出来,江海棠又换成那个战绩漂亮的大号,开了把单排。
瞧见温久盈,并未像从前那样,伸手去要抱抱,只是恹恹掀了掀眼皮,端着手机起身,“走了。”
语气利落,不给温久盈任何解释的机会。
趿拉着那双被她踩了脚后跟的帆布鞋,走到自家门口想按指纹开门,手却被温久盈给拉住了。
“还有事吗,阿盈?”江海棠收回了要开门的手,“没事我要回家?”
收起了任何表情和语气的江海棠无疑是冷淡的。
比起温久盈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脸,江海棠自带一种疏冷逼人的气场,叫人望之便心生惧意,不敢同她太过接近。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温久盈不松手。
相处不久,但她太知道小姑娘是什么样的性格。
翻脸无情,哪怕是她,也不会是例外。
“唔……”江海棠的气其实已经消了,她一改方才的冷淡,笑嘻嘻地戳了戳老实人的肩膀,“我是你什么人,你跟我解释做什么,温总,温老板?”
温久盈也不接话,只用一双梭黑的眼睛静静注视着江海棠。
无怪乎江海棠这么一个视觉生物被温久盈吸引,她的五官本身就带着几分英气,不笑时,认真时,好似带着零下二十度以下的清冷气。
哪怕是盛夏时节,也会让人有种身处雪山冰原的感觉。
江海棠的笑就这么挂在嘴角,挂在眉梢,说话的时候,那双狐狸眼弯着细微的弧度,叫人看不出她到底是真的笑还是假的笑。
就这样无声对峙了几分钟,江海棠敛了表情,转身用指纹解锁了家门,叫温久盈跟着她进去。
“拖鞋在鞋柜里,新的,”江海棠随意把帆布鞋一踢,也没想着换上拖鞋,就这么赤脚往里走。
行至沙发处,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瘫。
这把比赛,以她开局挂机2分钟为开端。
系统已经出了警告提醒。
江海棠操控着狮子狗开始刷野。
刷到一半,对面打野已经出现在了双人路。
她挂机时队友屁话不说,等到她真的动起来了,路人队友开始骂骂咧咧。
什么我家打野是死了吗,这个打野不行,打野到底能不能来抓,截止这个时候,只能算吐槽,不算骂。
江海棠挂机在先,也就没有管队友的逼逼赖赖,安心刷野,把落后的节奏给找回来。
温久盈在鞋柜里看见了一双全新的拖鞋,和小姑娘的那一双是同一个款,只是她是浅绿色的,鞋码要大一码。
江海棠想对一个人好,她的好会光明正大的落在明面,看似流于表面,却又能时时刻刻沉在这些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里。
就像这双拖鞋。
明知以温久盈冷静又极富自制力的性格,或许不会光顾她家太多次,更不会主动,但江海棠还是给她备了一双同款的情侣拖鞋。
过去在游戏,小姑娘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回回都要带她。
她拒绝,小姑娘就一声又一声的姐姐叫着,套路一环接一环,娇得叫人硬不下心肠。
她们一起去对面反野,一起去抓对面上下两路。
打不过,小姑娘却是最先逃跑的那个。
她说她的人头贵,有赏金,不能把这个赏金便宜给对面。
卖人卖得毫不留恋。
甚至在回家途中还会拉三指去看温久盈被三四五个人爆锤的场面,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
温久盈老实,每每拼着丝血也会给江海棠争取逃跑的机会和时间,哪怕她也是一个挂着赏金的大人头。
而江海棠每次都会摆出一副深深为温久盈默哀且与她同仇敌忾的模样,言之凿凿地要为她报仇雪恨。
就算队友都崩了,许下诺言的江海棠誓死也要去把对面的人给嘎一个遍,做到她要为温久盈报仇雪恨的诺言。
温久盈从小得到的东西就很少,父母向她许诺,过了年就会接她一起去城里。
奶奶同她保证,春节父母一定会回家一起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一直到温久盈认清现实。
她曾以为诺言许下的最终用意就在于撕毁。
是江海棠带给她新的认知。
无论多难,江海棠都会给她报仇。
哪怕她在游戏里的死因大多都是江海棠怂恿她去偷对面资源。
江海棠可信,又不可信。
思及那些过往,温久盈抿出一个浅浅的笑,弯腰把小姑娘踢得左一只又一只的帆布鞋拾起,整齐收纳进鞋柜。
做完这一切,又端端正正在江海棠身边坐下,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丁点要看她屏幕了解一下游戏战况的意思都没有。
江海棠侧身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脚边的某一处忽然塌陷,她自是感受到了。
再看看玄关处被整理一空的鞋,烦躁的情绪略微好转。
游戏十分逆风,三路只有下路小有优势,上路已经崩到没边,活活养出了一个走哪杀哪的鳄鱼大爹。
江海棠的狮子狗也只能尽力去挽救看似颓败的局势,抓单,找脆皮下手。
只可惜,在高端局里,对手不会轻易给出翻盘的机会。
江海棠毫无意外输掉了比赛,还因挂机被人举报扣了3分。
她看着好不容易被老实人打回去的信誉分又跌了下去,竟没生出半点不高兴来。
退出游戏,锁了屏。
江海棠没有要坐起来的意思,恹恹躺着,也不收脚,好叫老实人能坐进来一些。
但见她单手撑着脑袋,长发如瀑布一般倾落下来,垂在一侧。
直白的目光开始在坐得四平八稳的老实人身上梭巡起来,坦率得堪称肆无忌惮,“不是要解释么,解释吧。”
“朋友想开一家mcn公司,找我合作,考虑过后,我决定把工作室并到公司里,只能先停播一段时间。”
温久盈如实作答,眼角的余光却在离她极尽的那一双莹白如玉的小脚上停留一瞬,旋即离开。
江海棠笑了几声。
“阿盈,你没有明白我气你的点在哪。”她掀起眼皮,入夜之后,双眼皮几乎叠在了一起,衬得那双狐狸眼更是狭长撩人。
“不过算了,”江海棠终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坐姿依旧懒散至极。
“原谅你了,阿盈。”
原谅没有理由。
就像这一份气,来的毫无征兆。
江海棠是个豁达的人。
温久盈想不明白就算了,她不会在一件事上死揪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