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正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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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逆子,平日里本门功夫不好好练习,孔夫子所说圣贤学问方面亦是不用功,如今抽的哪门子风,倒来小看天下英雄?”
游骥抬手作势要打,突然想起宋家人在此,不好当众动手,只能狠狠怒喝道。
“游兄何必动怒?贤侄既有此说,料想必有高见,愿闻其详”,宋万里微微一笑,他早就对聚贤庄少庄主事迹早有耳闻,既知游坦之文不成武不就,也就断定游坦之此举不过是装腔作势,哗众取宠。
一时众人皆朝游坦之看去,各人脸色更是不同一般精彩:
宋万里面皮黝黑看不清表情,只是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游骥余怒未消,本就瘦削的脸更是拉的老长;
游驹见亲侄儿如此说话语气大大不同以前,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宋天行看到自己手下败将竟敢出风头,甚至比自己更加狂妄,一边偷笑一边在想一会游坦之出丑后该怎么嘲讽、打击他。
游坦之知道此时自身水平不高,在他人印象中只能算是庸才。自己前世只是个苦逼的房产中介已经没有多大抱负,但既然此时重生成游坦之,作为一个现代人眼光格局自然不差,加上自己又熟知天龙剧情,为何不顶天立地、轰轰烈烈的重活一世?
想到这一层,他突然觉得胸腔热血上涌,精神一震,便先朝游骥开口询道:“父亲大人,请问您觉得什么人物能称为英雄?”
“英雄好汉必勇敢坚强,武艺高强”,游骥不假思索道。
“叔叔,您以为如何呢?”游坦之转而问下游驹。
“哥哥说的不错,除此之外我以为英雄好汉还得有勇有谋,非凡出众。”游驹想了想,作了补充。
“敢问宋伯伯,何以称英雄?”游坦之又问向宋万里。
“令尊令叔说的很对,英雄好汉既要高强,又要有勇有谋,还要有胆量和魄力,是为非常人行非常事。”很明显,宋万里也是一般想法,没有更多见解。
“天行兄,你觉得呢?”游坦之瞥见宋天行仍在饮酒,突然问其。
“英雄嘛,首先是武艺高强,其次还要相貌堂堂,最后还要闻名天下,就像我爹爹,宋万里,万里闻名······”
“好了天行,你喝多了,就少说两句”,宋天行话没说完,就被宋万里制止了。
“贤侄,你挨个问了我等何为英雄,不知你以为谁说的最恰当?”宋万里感觉儿子失了面子,却又把问题抛给了游坦之。
“宋伯伯,要我说你等说,只能算是好汉,却不能称为英雄。”游坦之道。
“都说英雄好汉英雄好汉,英雄不就是好汉,好汉即是英雄,你在和我们兜啥圈子?”宋天行不满道。
“天行兄此言差也。且听我慢慢道来。”游坦之轻呷了一口酒说道。
“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策,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也。
昔日曹孟德青梅煮酒论英雄,此言极是精辟。曹操是文人当然是腹有良策,放到我辈江湖中人中来即是刚刚长辈们说的武艺高强、有勇有谋,但是他也又提了夫英雄者,首要是胸怀大志,吞吐天地之志也”,游坦之缓缓说道。
“谁都有胸怀大志,谁不想称为天下第一?还还吞吐天地之志,难道你还想做武林盟主?”宋天行不屑说道。
“坦之,你把话说完。”
听游坦之引经据典,这番话说得更是在情在理,游驹更加觉得亲侄儿今日非比寻常,便鼓励他说完。
“好的,叔父。”
游坦之站起身,走到厅堂前一大块空地立定,非常慎重言道:“方今天下,我大宋北有辽国,南有大理,西有西夏,吐蕃,外夷虎视我大宋久也。而我大宋积弱,兵微将寡,眼看这大好河山竟岌岌可危。”
言到深处,竟不禁声音中略带一丝颤抖。
众人虽是武林豪客,久处江湖之远不在庙堂之高,但传统儒家思想泛滥哪怕是寻常百姓家子弟也是自小被熏陶的满脑子忠君爱国,再加上习武之人皆有执拗脾气,一腔热血被游坦之一番话激的是沸腾异常。
“贤侄说的是事实,我大宋国土脆弱也不是一时了。只是不知这和你谈论英雄有和关系?”宋万里隐隐似乎想到一些关头,余日没有说,他还是不禁问了出来。
“当然有关。”
游坦之接过话头,突然呼呼一拳向前打出,这一拳姿工虽不潇洒大方,更无刚柔之境,但是众人皆看得出来这正是江湖流传颇广的“太祖长拳”中招式--冲关斩将。
”我朝太祖皇帝曾以一对拳头,一条枪棒,打下了大宋锦绣江山。太祖长拳、太祖棒,更是武林中人人都使的熟的武功,如此说来大宋也有以武立天下之渊源。”
游坦之顿了顿,突然提高声音道:“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以为我辈江湖中人不应自鄙,应立为国为民之志,应立保家卫国、改善民生之志,练己有用之身,外御胡人侵略,内守百姓安宁,这才是我心中的真正英雄!”
“说得好,这当真是大丈夫、大英雄!”
游驹带头鼓起掌来,看向侄子的眼神充满了赞许。
“少庄主所见非凡,更是胸怀大志,真是英雄出少年。由此看来我辈却是习武只知道是争强好胜,却是眼光太浅薄了些。少庄主,来,我敬你一杯!”
听完游坦之一席话,宋万里端起酒杯,真诚的说道。
“宋伯伯,您当真是谬赞小子了。我曾遇一人,此人是从雁门关外逃难回来流民,他言二国交界处常常有良民百姓被胡人抓去,男为奴女为婢悲惨一生,号称“打草谷”,更有甚者全家全被蛮夷“打谷草”,老少无一幸免,不禁恻隐,才有此感叹。”
游坦之赶忙双手举杯,一饮而尽。
“大哥,你听坦之说的,近日他真是大大长进了”,游驹颇为兴奋的说道。
“不错,与家国大事相比,个人得失荣辱又算得了什么?真正英雄正当如此!这浑小子,我只道你一向顽劣难教,学啥也不肯用心,没想今日倒说出几分掷地有声言语。”
游骥眉头舒展开来,他听游坦之言论,内心怒气早已消弭,眼见儿子如此长进,也是一脸的欣慰之色。
“天行,坦之贤侄比你要小,今日不论武功,但就这一番英雄言论,可见志向远大。你要多向他学习啊。”
宋万里语重心长的对儿子说道。
“是的,爹,孩儿记住了。孩儿一定会多向游兄弟讨教的。”
宋天行压着嗓门说道,他一语双关,几位长辈没有在意,可是重生过来的游坦之却发现了他眼角的一丝阴鹫之色,不禁觉得此人危险,内心甚是提防。
“来,各位,今日高兴,我们再饮一大杯”,游驹斟满酒,举杯大声道。
“好,不醉不归,喝”,众人纷纷响应。
一时间,席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