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中毒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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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飞乾看着手里的状纸,啧啧说道:“这些年何朔做了不少恶事啊。”
骆瀚月正翻看着账簿,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这等恶霸横行扬州多年,只可怜这些平民百姓,受尽了欺压却状告无门。”
夏飞乾听着他时刻为平民百姓着想的话语,脸上漾起一抹笑意。
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状纸,见骆瀚月还在看着账簿记录,凑过去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骆瀚月摇摇头,神色有些郁郁:“没有,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粮食买卖,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看下。”夏飞乾接过看起来。
一会儿之后夏飞乾也皱起眉头:“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会不会是一些暗语?”
骆瀚月托腮想了一会儿:“不知道何府现在有多少亩田地,明日找来曹县令问一问,你那里有什么发现吗?”
“啧啧,扬州县县内近四年丢失了不少女孩,申德二十四年五月初三、申德二十四年五月十九……短短一个月就丢失两个女孩,竟无一人发现异常,真是可悲可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骆瀚月一愣,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内容,但是转瞬即逝,自己一定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说‘扬州县县内近四年丢失了不少女孩,申德二十四年五月初三、申德二十四年五月十九……短短一个月就丢失两个女孩……’”夏飞乾疑惑地看着骆瀚月,又重复了一遍。
骆瀚月飞快地翻动手中的账簿,找到申德二十四年那几页说道:“那一年的七月十一何府卖出一大笔粮食,这其中有关联吗?”
夏飞乾一愣,拿过所有关于女孩丢失的卷宗说道:“是或不是,我们对一下不就知道了。”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经是四更天了。
骆瀚月打个大大的哈欠,看着眼前神情专注的夏飞乾,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
夏飞乾无意中抬头看到他的表情,疑惑地问道:“你在笑什么?”
“几个月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时辰。”
夏飞乾也笑起来:“是啊,当时我被魔教追杀逃进你的房间,被你用计迷晕,没想到我还会回来,也没想到我们如今是这个场景。”
他一双含着秋水的桃花眼,仿佛一泓清泉盈盈流动,此刻笑得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朝人望来,格外诚挚。
骆瀚月忍不住抿嘴莞尔一笑:“你逃出县衙后又去了哪里?怎么会去了边境?”
“魔教中人追得紧,我甩不脱只能暂时离开宁裕国,走到曲安镇时正好遇上康酋族突袭,康酋族阴险狡诈,用水攻之法打骆帅一个措手不及,我小时候在曲安镇生活了几年,对于那里的地下河流暗道甚是熟悉,就自荐入营,”夏飞乾难得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当然,还是骆帅和骆将军厉害,算无遗策,听我讲述之后耗时半个多月制定的计策首战告捷,再战再胜,实在是令人敬佩。”
骆瀚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转头看了一眼天色:“时候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
“你呢?”
“我想再研究一下状纸。”
“我陪你。”
骆瀚月也不再坚持,两个人会心一笑。
查了一夜,第二日曹县令来询问调查的情况。
骆瀚月把几张状纸递给他:“麻烦曹县令将这几个人叫来,我想再次询问一番。”
曹县令领命,立刻吩咐衙役去安排。
夏飞乾问道:“赵武可曾招供?”
曹县令点点头,神情黯然:“赵武什么都招了,原来他早就被何府收买了。”
夏飞乾道:“带我去看看。”
“是。”曹县令抬步要走。
骆瀚月拦住他:“曹县令,你派衙役带夏校尉去大牢吧,你留下,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是,大人。”曹县令止步,奇怪地看着骆瀚月,不知道要问自己什么事情?
李师爷拱手说道:“夏大人,学生领你去吧。”夏飞乾点头跟着他离开。
骆瀚月微微一笑:“曹县令不必如此惊慌,我只是想询问你何府如今有多少亩田地。”
曹县令认真想了一会儿:“何府原先是二百三十亩地,后来四处侵占百姓良田,现在就不知道是多少了。”
“何府有没有可能每亩地产出六石粮食?”
曹县令吃了一惊:“绝不可能,大人没有种过地所以不清楚,先不说土地是否肥沃的问题,今年扬州县大旱,粮食减产,老百姓勉强依靠往年的屯粮过日,何府不可能产出这么多的粮食。”
骆瀚月抿了抿薄唇,原来是这样吗?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点点头,让曹县令先行离开,他要继续翻看账簿。
一个时辰后夏飞乾回来了,骆瀚月端着茶杯正要喝水,见到他急忙问道:“赵武都说了什么?”
夏飞乾渴得不行,拿过他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赵武基本上全招了,三年前他的小儿病重,医馆见他没有银子不肯救治,是路过的何老爷替他付了钱,从此之后他一直死心塌地地替何老爷办事。”
夏飞乾歇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何老爷每年给他不少银子,他则替何老爷监视着县衙的一举一动,两年前张恺去凌嘉城告御状也是他告诉的何朔。”
“这个何老爷好深沉的心机,”骆瀚月感叹一声,“那他是如何给刘寺丞下毒的?”
“唯一的问题就在这里,他不承认是自己下的毒。”夏飞乾面色凝重。
骆瀚月皱起眉头:“他是刻意隐瞒,还是下毒者确实另有其人呢?”
夏飞乾说道:“他已经承认了其他的罪行,不需要隐瞒这些,恐怕县衙的内奸不止一人,我……”
夏飞乾突然感觉眼前阵阵发黑,他的身体晃了几下,一股心悸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好!他迅速伸出右手搭在自己的脉上。
骆瀚月见状愣了一下,慌忙扶住他下坠的身体:“你怎么了?”
夏飞乾强撑着精神,勉强开口:“碧神花……黑色瓶……”话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骆瀚月抬头看了一眼茶水,那壶茶水是一个时辰前被人端来的,自己一直未动,难道茶水里被人下了毒?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紧紧地咬着后槽牙,是自己大意了。
想起夏飞乾昏迷前说的话,他的心中一动,打横抱起夏飞乾向刘伦的房间走去。
刘伦刚刚起身,修养了几天感觉精神好了很多,打算用过早膳之后去找骆瀚月,谁知还未动身就见骆瀚月抱着夏飞乾过来了。
他惊讶地问道:“骆少卿,夏校尉怎么了?”
“中毒了,”骆瀚月言简意赅地说道,“你照顾好他,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送来的茶水吃食都不要碰,我去找解药。”
刘伦看了眼手上拿的馒头,默默地放下,回道:“骆少卿放心,下官会照顾好夏校尉,你也要小心。”
骆瀚月点点头,又对刚刚走进来的侍卫王微冲和纪景吩咐道:“你们马上去守着书房的门,除了我和刘寺丞以外谁都不许进去。”
安排好一切,骆瀚月方才离开县衙快步向客栈走去。
楠儿这几天一直窝在客栈里,骆瀚月早已叮嘱店小二每天把一日三餐送到房间门口。
每次店小二来时她都按照骆瀚月的吩咐躲起来,等吃饱后又趁四下无人把碗碟放到门口,所以几天过去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如今她正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幔出神,离开家这么久,她有些想念爹娘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爹娘……
“咔嗒、咔嗒……”有人快步走到屋门前,她回过神来,想起骆瀚月的嘱咐匆忙爬起来藏到衣柜里。
刚刚关上衣柜的门,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她竖起耳朵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个轻轻的脚步声走向床边,停顿了片刻又向衣柜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