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坦白从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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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县令闻言冲着何朔走过去:“何公子,请把钥匙交给本官。”
何老爷对着何朔使了一个眼色,何朔疑惑地看着何老爷,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曹县令走到何朔面前,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何朔把钥匙随手扔给曹县令:“如果不是账房的钥匙,本公子定不会轻饶了你!”
何老爷顿时面如死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曹县令打开账房门,衙役冲进去翻找起来。
曹县令看向夏飞乾:“你描述一下玉佩的样式。”
夏飞乾随口胡诌着,骆瀚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走入账房。
过了一段时间,里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有暗格!”
曹县令和夏飞乾匆忙跑进去,何老爷站立不稳,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只见骆瀚月不知道触碰到哪里,墙上的水墨画突然向一侧移动,露出后边的一个木匣子。
骆瀚月打开木匣子,里边放着一个账本,他翻看了几页,露出疑惑的表情。
曹县令问道:“上面写着什么?”
骆瀚月摇摇头没有回答,重新装好账本藏在怀里:“曹县令,玉佩找的怎么样了?”
曹县令看了一眼木匣子,明白骆瀚月不信任自己。
一个衙役高声喊道:“找到了。”
他在书桌宣纸的下边找到一块玉佩,高举起来喊道:“这里有一块玉佩。”
曹县令拿过来细细端详,和夏飞乾所说一致。
夏飞乾见刚刚偷放的玉佩被发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得意地看着骆瀚月,怎么样,小爷这招天衣无缝吧?
骆瀚月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出账房。
账房外何老爷还瘫软在地上,曹县令命人带走何朔,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何朔不停地叫骂着,下人见何老爷不发话,都不敢阻拦,他们出去的时候异常地顺利。
回到县衙,曹县令依照律法,打了何朔二十大板,让其赔银二十两并关押三个月,夏飞乾感恩戴德地离开。
骆瀚月见案子判完,起身准备离开公堂,曹县令拦住他:“大人请移步内院书房,下官有东西给大人看。”
骆少卿摸了一下怀里的账簿,点点头:“我们走吧。”
他跟着曹县令走进书房,等曹县令关上房门,问道:“曹县令想让我看什么?”
曹县令一言不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骆瀚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曹县令,你这是做什么?”
曹县令沉声道:“下官有罪!”
曹县令娓娓道来:“何朔这些年欺男霸女、抢夺田产,肆意杀害扬州县百姓,桩桩件件罄竹难书、振聋发聩,下官一直有在收集证据,之前状告何朔的状纸也都仔细收了起来,烦请大人准许下官拿出来交给大人。”
骆瀚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请曹县令拿出来。”
曹县令走到书房最里边,从隐秘的角落里拿出一个小木箱。
骆瀚月打开一看,里边一沓沓厚厚的纸张,正如曹县令所言,都是何朔的罪证。
曹县令再次跪下:“大人,下官明知何朔所犯罪行之重,却没有依法惩治,实在是罪该万死。”
“既然曹县令查到这么多的证据,”骆瀚月翻看着手中的罪证,记录详细,确实是用了心,“为什么不直接依法处决何朔?”
“何家权势滔天,一向横行霸道,下官一开始也想依照律法严惩,可是何尚书派人来警告过下官,下官偷偷给张恺出路费让他上京告状,结果呢?他还未走到凌嘉城就被何朔派人给抓回来活活打死了!”
曹县令满脸悲愤:“何老爷知道是下官所为,派人抓了下官的妻女,威胁下官继续如此行事,全家老小性命不保,下官的性命是无所谓,可是不能白死,所以下官假意答应,偷偷收集证据,只盼有生之年可以上达圣听,救百姓于水火!”
骆瀚月听到他的话有些动容,曹县令跪趴着,继续说道:“这之后何老爷经常送一些钱财礼品,下官一分未动,大人,就放在你身后的那个木箱子里。”
骆瀚月打开看了一眼,里边放着一叠叠的银票和金银玉器,何老爷好大的大手笔啊。
他关上箱子,目光紧紧地盯着曹县令:“这么多的钱财你从来没有动心过吗?”
曹县令顶着他审视的目光,坚定地说道:“大人,下官从小无父无母,全靠邻里接济才得以健康长大,也是他们凑出路费让下官上京赶考,下官曾发誓要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说到这里,他的眼神暗淡了几分,“只可惜下官并未做到,下官愧对于他们,甘愿受罚。”
骆瀚月沉吟一会儿,问道:“刘寺丞的毒是你下的吗?”
“绝对不是,下官也在调查,下官一直怀疑衙门中有内奸,所以上次张恺上京告状他们才能够及时地拦截。”
“好,你起来吧,有什么惩罚也等何朔的事情了结之后再说。”
“谢大人。”
“扬州县近些年是不是失踪了很多正值垂髫年华的女孩?”
“确有此事,下官调查许久都没有任何头绪,大人是如何得知的?”曹县令吃了一惊。
骆瀚月没有多说什么:“你把那些卷宗都拿出来,我看一下。”
曹县令领命,很快就从书柜里把卷宗找了出来:“大人,都在这里了。”
“好,没什么事情了,你先出去吧。”
“是,大人如果有什么吩咐,尽管来找下官。”曹县令躬身退出去,走的时候关上了房门。
骆瀚月仔细看起来,卷宗上写明:“申德十八年一月初三,刘佳状告何朔强抢小女刘翠英进府……申德十八年三月十七日,张恺状告何朔强占自己的田地建造别院……”
这些年何朔所犯的每一桩案件的卷宗都在这里,曹县令记载得详细清楚,当事人的营生住址、堂审细节都整理得清晰明了,骆瀚月有些相信曹县令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