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霸总的冤种医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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鸥鹭飞尽后,水面归于平静,但偶尔会冒出几个气泡。
……
摇曳的荷刚平静下来,只见那平静的水面下精光四射,水也如沸腾一般直冲云霄。几道锐利的剑气下来,只是可惜了那百年的南莲。此刻尽成了些枯草烂叶了……
天边传来了咬牙切齿的男声:
“不修体统!”说罢又是一道势不可挡的剑气。水榭中的水被径直劈开……
…………
柳靖这边刚把药草收好,看到窗外竹影瑟瑟,愣了一下。随即又如平日一般嘴角含笑拿起一旁的墨竹茶杯,洗杯,沏茶,滚茶,添新。执手而立静待贵客。
不到半刻钟时间清德医馆的待客堂门便被一脚踹开,冷风杂着竹叶滚滚涌入。
“柳靖,把这玩意儿的酒给我醒了!”柏尘怒喝道。
柳靖虽知道来者两位,且之一为柏尘,但看到他另一位恩兄安锦晤被拎小鸡仔似的扔在一边的藤椅上。不禁愣住了,缓缓转过头静静的看着柏尘,眼中尽是不解。
要知道安锦晤那可是三界唯二的大乘期仙者,且是最有可能一步跨仙之人。本人又以清冷自持,严肃僻世为名!怎会一壶白玉酌便让他长醉不醒,且让柏尘亲自…拎回来,还浑身是水!至生第一次见过。
柏尘被看得有些发毛,咳嗽了一下道:“他……喊我喝酒,兴致来了多饮了一壶。又以月下水榭对弈,牵动了伤……唉,别管这么多了,赶紧把他弄醒了,疯病没好之前别让他出了你的百草峰!净给我添些麻烦!”说罢很自然的拿起桌上的热茶饮尽。
柳靖:“恩兄当心!这茶……才沏的。”
柏尘:“咳咳!不早说!”
柏尘无语的放下茶杯,便是朝着才落的叶凌空又飞去了。
柳靖看着倒在一边的另一位恩兄。刚刚那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搪塞人的。论剑术,安锦晤确实输其一筹。但要问修为,除了大师兄,那可是无人能比安锦晤的!躺在这的应该是那柏尘才对。
但是对于他两位恩兄之间的事情他自是没有权力过问。便只好摇一摇头就此淡过。
之前听柏尘说安锦晤走火入魔伤着了元气,灵脉不稳才去为他调解。如今一看确实好的不错。但体内瘀血尚存,堵了气血,喝了一壶精酒,便一醉不醒倒也有可能。
眼下之务,便是将体内的酒精稀去,再替他疏导疏导灵脉。不然,这般孱弱的样子,哪有一个大乘修仙者的模样?
说罢,便运功而行。起初还很顺利,安锦晤满是酒红的脸也渐渐恢复了些肉色。可慢慢的柳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体内灵气乱流,虽没有什么大碍,但这种情况应该是筑基者运灵不善才会有的情况……
安锦晤迷迷糊糊的醒来,记忆停留在吟诗的那一刻,之后就只感觉昏昏沉沉又冷又热醒来之后,眼前也是一阵模糊且感觉自己浑身酸疼。(真tm的无语啊……)
他是被系统的声音喊醒的,现在满脑子围绕着ooc的声音,比夏天的蚊子还烦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轻了一些,心口感觉凉快又畅通。
他定睛看过去,只看到一个身着碧色略带明绿的身影好像在俯身看着他。他还没回过神,只见一根闪着白光的银针向他点来。
兴许是感受到了威胁。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用格挡的招式挡过银针再用掌根直击面门。对面那人连挡他两招但防守有些拘束。安锦晤倒也不客气,一掌便将他的咽喉扼住。
手还没用力,他突然感觉自己浑身发麻,竟动不了一分一毫!
柳靖知道安锦晤生性警惕。刚刚对招虽有些局促,但好在点穴手也不慢。不然刚刚那一下说轻了是伤筋动骨,正常说了他得灵脉受损一不小心可能还得直接殒命。击击到肉,威力不减啊。
在《重重迷雾》中,李渊常常有过被打到意识模糊或被下药的时候。所以这种情况只要有一丝清明,就绝不能让别人碰到他。
他现在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看着眼前的人。他自是没见过此人,心中打起警惕,眼中露出狠厉之色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柳靖见安锦晤意识清醒了,忙解开穴位往后退了退拱手作揖道:“师弟柳靖,见过安恩兄!”
师弟?安锦晤清醒了一些,忙是回忆起了他以前的记忆。这才知道刚刚确实无理了,说不定人家刚刚还给自己治疗,一下子就去掐他脖颈子。没冲他发火,都是脾气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霸总身边的冤种医生朋友吗……
他顿时汗颜道:“见……见过柳师弟。方才多有冒犯,见谅见谅。”
柳靖:“安恩兄,言重了。”
安锦晤:“嗯……”
……一顿沉寂无声……
柳靖:“柏恩兄有言,安恩兄下凡修阵护生,再是舟车劳顿使身体报了恙。特请安恩兄在我百草峰调养时日,使灵息运行稳定,待到九峰会谈前一日便痊愈了。”
安锦晤活动活动了的肩颈,经这几日过去,他愈发感觉修仙之人的体魄果然与常人不同。前先他穿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这只是一副有气质一点的身体。现在感受看来更是体态轻盈耳目也更清明了些。
安锦晤:“嗯?九峰会谈?”这安锦晤先前便是一身孤僻性子,除了收徒大会和紧急会议等非去不可的会议脱不开,像这种每个月跟开家长会一样的他自是不可能去参加。但是他,虽然在书阁里面听说过九峰会谈的九位峰主如何如何的。但他都没见过真容,正好借这个机会,熟络熟络一下。好在妖魔王来抢人的时候有个照应。
安锦晤:“何时开谈?”
柳靖:“一月底便是了。”
安锦晤:那现在也就只有十几天时间了。那我得好好适应适应这具身体,免得到时候连个入殿峰火都点不着……
安锦晤:“你刚刚说,你帮我调理灵息?这气息乱流的伤害可不是你小木屋承受得住的。”
柳靖:“恩兄说笑了。自然不是在医馆内调理。本医馆外有竹林百亩,皆由无定峰峰主亲设结界。安恩兄可放心调养。”
安锦晤:“如此甚好。那么,何时开始?”(他可等不了太久,他地盘上还有个小玩意没搞定呢。)
柳靖:“明日即可。”
安锦晤:“很好,今日有劳了。还望柳师弟早日休息。明日我必登门拜访。”说罢,便一掐诀准备御剑飞去。
柳靖:好一对师兄弟,这性子都是一样。都不让人把话说完。
柳靖:“安恩兄且慢!”
安锦晤:“嗯?何事?”
柳靖:“柏恩兄有言,望安恩兄在百草峰调理顺畅了,再归青傀峰不迟。”
安锦晤:????这么听柏尘的。
李渊生性好自由,本就不喜欢被管束,这么一来倒令他无语。
安锦晤轻轻侧过头阴侧侧的说道:“哦?柳师弟这当是何意?想拦我?”
柳靖作揖作的更深了:“师弟并无此意。只是,安恩兄现在难以调顺灵息,以现在的功力,出去了更怕是伤及无辜。请莫要让师弟为难。”
安锦晤眉头轻蹙:“我有要事,每日需出去一趟。你?拦得住我吗?”
(识相的给我让开,这亲属观望卷他是限时限地呀!)
柳靖:“师弟知道今日是拦不住的。
所以,刚刚上的药里有些安神补脑的药物。安恩兄,多歇息几日也不迟。”说完,抬起头眼角含笑……
安锦晤:(我艹,狗……贼)然后便又一头栽下去。
柳靖:“这两人的脾性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好有护身咒,不然刚刚那一下还真得伤几日。说罢擦了擦脖颈上的紫印,下一刻便消了印。
…………
安锦晤在沉睡的时候,梦境中隐隐有个长的和他很像却比他矮大截的人正背对着他往前走。很模糊,很朦胧。他想看清,他也跟着往前走。
越往前走光线越暗了下来,地面开始变得炽热。周围人影涌动,一双双血手从黑暗中向他伸去,他侧了侧躲过。但却径直向他前面的人抓去。血手在那人白净的素衣上留下一道道骇人的血印。
那人就这么站着,任他们撕扯拉拽。到最后竟分不清是那人的血,还是那双双鬼手的乌血。
突然一阵阵尖锐的女声响起:“啊!我的儿啊!连我儿子都不能救,你们这些修仙的算个什么狗东西?”
“我要你们给我爹陪葬!”
“该下地狱的是你们”
“不过是一只妖兽,怎么可能会传染!凭什么传染的就是我们!”
“你就是不想救我们!”
………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恶毒,乌压压的血手向他涌来。但他仍是站着不动双肩无力的塌下。
远处传来声音:“安锦晤,你在干什么?快上来!要关闭结界了!”
那人表情终于松动了:“柏尘?”
听到这句话,他恢复了点神智拖沓着脚步往前走。
那一双双手似乎感觉到他要离开了立马转变了个态度,但也更加疯狂了。
“恩公,恩公你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求你了。救救我们吧!”
“你不能走!我想活着!”
“我们刚刚说的气话,你别走,你不能走。我把我女儿卖给你,十多岁,身子干净着!恩公!恩公!别走!”
“你不能走,仙人不就是要救百姓吗?不能走!”
“你不能走,你不应该走!!”
……
他往前一步,那些手就把他往后拉两步。有的甚至将他的手臂咬住有掐着他脖子的,直至他一点点陷落在黑暗里。
李渊:“这是什么?这是安锦晤的回忆吗?”
他还没来得及深思,画面又变转了。他看到漫天的火光冲向天际,现在的是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在漫天火光里,抱着一个已经被烧焦看不出面貌的尸体。唇已经咬出了血,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不敢抱着太紧,就怕下一秒那脆弱的骨架就散了,黯夜里只能听见他一遍遍呜咽着喊着阿娘,在漫天火光里是如此渺小如此卑微……
又是一个画面,刚才的少年站了起来,手里执着一把剑。戾气横生,剑锋直直的对着一个孩子。周围全是残垣断壁,而脚下那一道道用人血画的血魔引阵告诉他眼前这个孩子就是罪魁祸首。他不敢相信但也必须接受这个现实。他把灵息注入那把剑,霎时间,周围的火光更盛,都变成了骇人的幽冥色。他用近乎咆哮的声音质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凭什么!!”
说罢一道剑光劈下来。
剑光过后,时间过得飞快。这里的情节互不连贯顺序也是纵横交错。有他出生时父母欣喜的笑容。
有他和朋友一起调皮捣蛋的欢乐时光。
他第一次踏上仙山,诸门派拒收时勉强落寞的笑容。
也有他尝试进入青傀峰却被震伤内脏,腿骨俱碎,神情恍惚后,终于拿到弟子玉,躺在病床上还向柏尘炫耀时那得意的神情。
有他一个人夜深时琢磨书籍里面的功法如何精进,有他儿时如何被先生训斥。
有他第一次下山归亲,第一次见到自己弟弟,有姐弟三人一起种青稻,偷莲花……
也有柏尘跪在他面前请求原谅,有他在三清殿里面受罚。
太多太杂了。
最后一幕他感觉天边微微亮起,那个少年人长大了却仍背对着他。
昔日的少年屈了腰,磨去了锐气,似乎有道不尽潇瑟愁苦。他望着天边轻轻吟道:“这天地……啊,不是我能护的。”
“可你的志向,不就是要护着三界清平吗?我也会努力修行,还有其他峰,这三界我们一起保!”
那少年缓缓侧过头道:“柏尘,我在等一个机会。这次算我求你的,给我一个机会吧。”
说完,那少年转过了身。与李渊对立,像是在看李渊,又像是再看他自己迷茫的未来。
突然,对面那人愣了一下,然后面上扬起笑,那么真诚纯粹,令人心疼……
至此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