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独苗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最终幻想7影之诗!
距离一行人住的城中心不远，边缘城中央警视厅三楼刑事部
呯！一直粗糙的大手拍在桌板之上发出巨响，即使隔着一面玻璃墙、听到巨响在办公区还在加班的一众警员还是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偷偷透过百叶窗的分隔，将视线挂在坐在领导桌对面的那个身影之上，看着他们貌似对峙的样子，小声交流：
“警长他又在发火了。”
“也只有警长才敢在厅长面前这样，听说他们是老交情了。”
“估计还是失踪案的问题。”
“三队早上不是又接到一起吗？案发地点是在进城的路上——”
“这都是这个月第几起了？”
“十几起了吧，但是这些只是接到了报案的，上次统计城里独居的人占比20%以上，社交关系薄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失踪了可没有人会报案啊。”
“你说他们会不会只是离开了城里？”
“之前不是排除了这个可能吗？失踪的很多人所有的社会关系都在城里，行李、财产都没带走，家人朋友也都在城里——你让他们怎么走？”
“对，有几个的背景也很干净，不涉及帮派、赌债之类的东西，动机也可以排除。”
“很久没见警长这么大火了。”
“没进度嘛，不知道是谁做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共同点呢？这个案子不是说要并案吗？”
“不是很明显吗？没有征兆的发生、没有线索去追溯...什么都没有，就是共同点。”
“不论是选取的对象、还是选取受害者的地理因素看起来都没有什么规律，那些失踪者彼此之间也没有任何交集。”
“会不会是团伙作案？”
“大概吧...”
“完全无法想象哪个组织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事情...”
警员们交头接耳的时候，办公室里：
“冷静点！”坐在客位的男人双手下压，一张方正吊眉国字脸看起来十分威严，眼袋深重的警长身体颤了颤、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坐下
“这个地方每天只有三件事必然会发生”国字脸男人竖起三根手指：
“咖啡机必然会坏、必然会有嫖客在那个拘留室里面赌咒发誓他不知道对方未成年...”
男人顿了顿，指着白板上挂着的一堆照片，上面满是发色、肤色、性别都不同的男女：
“以及有新的案件在我们不知情的时候发生。”
“不要太过勉强自己了。”
“但是这一件不一样！”作为执行部门的首脑，警长的情绪比较激动：“一开始只是外沿，我们还可以压一压、私底下开展工作，但是您也看到了！最近几起案件已经开始向内城的方向发展了！”
“一年了！已经几百个公民失踪了！最后的目击报告离得都那么近！有的甚至还在我们监控的范围里面！却都在我们眼皮底子下不见！”
“无论是谁！他们已经变得越来越猖狂了！”
“这个趋势不能看不见呐！”
威严男人摇了摇头：
“这些年在建立执法体系的过程中我们遇到了无数困难，什么棘手的案件都碰到过，你要相信，即使再绝境的情况，也会有转机出现的可能。”
“转机转机...在等这个转机的时候，又有多少人会无故失踪！”警长咬牙，又抬起了手，想了想还是没有再落下去，他按住白板上的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笑容十分灿烂的女孩，看起来不过五六岁，是在当前社会里面刚刚开始接受教育不久的年纪：
“这一次，甚至落到了孩子的头上！”
他声音低沉，仿佛在质问，却不知是在问谁，带着迷茫：
“那下一次呢？”
“...”办公室里一时沉默。
“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我知道你的焦虑...”
“但还是稍安勿躁。”国字脸男人还是站了起来，“现在我们还没有任何目标、连之前确定的几条调查方向都已经被证实了是死路。”
“那！”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对吧？”男人举手再次制止了警长的发言，
他走到那面贴满了相片的白板前，叹息一声：
“边缘城....已经是朱农共和国唯一具备掌控力的城市了。”
“但是，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我认为他或者他们的存在都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上面已经接受到了我的反馈——这件事，后面会怎么安排不好说。”
他看着照片上的一张张平凡的、鲜活的面孔，幽幽道：
“但是...几百个人...”
“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
一大早，蒂法起床做早餐的这一会，拉斯特也忙活了起来，希尔斯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夏季日上三竿的时间，刚好就看到双人间门里正在四处闪动的身影
“呦！早上好！”
他把脑袋伸进了房间，挺动鼻子猛地抽了两口气，没有闻到想象中的气味、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失望之色
拉斯特额头青筋一跳，怒骂
“你是狗吗？变不变太啊你！”
希尔斯眯起眼睛嘿嘿：
“诶诶，你们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可爱的师侄啊~”
听到这边对话、厨房里的爱丽丝也用肩膀顶了顶蒂法，引起一阵调侃意味的娇笑和蒂法不依的“爱丽丝你也这样”的小声。
“没有！就算有也不会让你当师叔的！死了这条心吧！”斩钉截铁。
希尔斯轻咳一声，夹了起来：
“真绝情~~”
“很伤心呢~~~”
“再这么说话我真的会杀了你！”
拉斯特头皮发麻、抚平背上一大片鸡皮疙瘩后侧头怒目，捏起了拳头、咯吱作响
“绝对！”
“咳咳！”见到少年似乎想来真的，希尔斯赶紧轻咳打岔、转移话题
下次还夹！
扫视四周，看着天花板上已经铺满的错落有致的黑色墨迹
“话说你这么一大早，在房间里鼓捣什么呢？”
“哼，用来防备你的魔法阵——未经过我的同意进来，碰一下就会化成灰！”
“哇哦！好厉害！”希尔斯丝毫不以为意，因为他虽然人本性颇骚，逾界的事情却没打算做，而且他也不觉得拉斯特会在大本营布置这种一不小心就引发事故的东西，所以这句夸奖颇有几分敷衍的意思，
接着撇了撇嘴话锋一转“说真的！你是在干什么？”
刚刚转会脑袋的拉斯特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大片“墨迹”在他的与雪白壁面接触的位置如同蛛网一样蔓延开来，与周围已经布置好的黑色痕迹接壤，毫无拼接痕迹的融合在了一起。
细如丝、密如雨，尽然有序，在他眼中散发着奇异且神秘的魅力——他也是接触到那道临界的武者，对灵魂中的奥秘已经有所触及。
“这里附近可没有足够结实也足够大的试验场地，待会我要深入研究一下那颗‘魔石’，以防万一先布置一下。”
拉斯特抛了抛那颗希尔斯给他的“魔石”。
“按照你的说法，这玩意展开来萨菲罗斯都扛不住，虽然现在我也不一定不是他的对手，谨慎还是要的。”
这个房东还不错，一分钱一分货，对初来乍到的他们也没有什么坑的意思，他拉斯特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即使这谈不上“恩”，也不会想着把人家的房子当成一次性用品，更不想在这座初见给他印象不错的城市中心放一朵规模不小的烟花。
“行！那你慢慢来~”希尔斯咻地吹了一声口哨，“有什么发现记得告诉我哈~”
拉斯特翻了个白眼
“放心，有发现了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不嘛不...”希尔斯下意识的又想夹，被拉斯特杀人的目光堵了回去。
一边拉上门一边用刚好能够让拉斯特听到的声音嘀咕：
“好吧好吧，意见那么大，哎，我还以为能够收获可爱的师弟呢~”
“真不讨人喜欢！”
“你再多说一句，今天就睡走廊！”作为支付租金还供吃供喝，甚至饭都是蒂法做的，拉斯特完全有这个权力。
但是拿这个威胁，多少有点色厉内荏的意思。
“嗨~嗨~”希尔斯抓着头发，一脸慵懒的合上了门。
片刻后，拉斯特手上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还是喊了一声
“希尔斯！”
“诶！来啦！”
一只手猛地推开门，那张熟悉的、明明是刚毅画风如今却已经被熟人印象崩坏掉让人不忍直视的面孔出现在了门缝里面，就见拉斯特扯出一本黑色的书册，旋转地甩了过来，
“翻开。”
希尔斯下意识地接过，虽然露出些许疑惑，但听指令翻开的时候并未迟疑、不过当他看到扉页上的内容时脸上的疑惑反而更重了，直到轻轻翻阅了前几页琢磨了片刻，突然仿佛一道闪电穿过大脑，希尔斯双目瞪圆。明白了这份东西的用途。
眉毛压低，神情变得严肃：
“这...”
是很有用的知识？拉斯特则抖了抖眉毛，希尔斯却神情郑重地将书册塞进领口贴身收藏，对着师弟行了一个礼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但还是谢谢你。”
拉斯特只能惊鸿一瞥的看到扉页上的开头的“仪式...”二字，
“能帮上忙就好。”
只是点了点头，心下却略有些好奇书册上的内容。
不过逼格都到这里了，即使好奇他也不能不继续装这一波“尽在掌握”的样子。
克劳德、蒂法和赞甘的欲求在特定的时间都十分容易猜测，即使无法得到确切的结论，也总是大差不差的，是绝对无法威胁到自己的内容，而这一次交给希尔斯的书却是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的——看他的表情也完全不像是某种武学...
仪式...会是什么呢？
但是很快这种疑问就被他抛到了脑后，因为...
“开饭啦！”
“... ...”
这个能够“分享”给别人、黑之书特有的使用方式被他称为“子集”，意为一个大的总体中其中的一个部分。
上次用这个“子集”的功能还是在赞甘时期，虽然操作上无需他进行任何动作，但是其神秘学性质却足够让人琢磨不透。
当年拥有这本“书”后不久，他就拿了几个家伙做了实验，出乎意料的顺利，只需要有“递出”的意图，那么书在脱手、翻开之前都不会固定其中的内容、也不会凭空褪色，毕竟“书”这种意向和形式就是为了传播信息、记载信息，所以倒也不算意外，只是常人虽然确实可以从书上获得“自己想要的知识”，但是这种获取知识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强行去尝试第二次的时候，那几个作为试验品的“绿林豪杰”才看了一个标题就七窍流血而死，那是连他都无法捕捉到逸散灵体的死法。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撑”爆了，连基本的“完整”都无法保证。
出于好奇、以及五台地区的实验素材实在源源不绝、他虽然并不清楚此中的原理，经过了大量的试验后还是发现了一些规律：黑之书“挑人”。
在大量对照组的帮助下，他验证了这种“挑选机制”和精神能量、承受能力、体质等等属性都毫无关联，而和和一些奇特的、更加深层次的东西有关。
有的人可以看一本、有的人一本都无法承受，而有的人可以翻开第二本——后者实在是少的可怜，
没有人可以翻开第三本。
就和现实隐隐对应一般——知识是平等的、无论面对谁，知识都体现出相同的性质和表达，但是不同的人就是拥有不同的接受度和理解能力。
时间一长，他也算隐约掌握了一点大概可以判断出某个人是否到了上限的直觉，
不过这也就产生了许多问题——
他凭什么那么特殊？无限从中攫取知识，即使其中的99%都和自己的欲求毫无关系，但是他毫无疑问获得的并不是读一本有压力，两本就会死的剧本，而是除了自己所欲求的“魔法”以外，其余的都以毫无章法、排列，但是体系完整的信息、其中展现出来的文字、符号，但毫无疑问，它们都是可以在一些领域、一些情况下无可替代的“知识”，如此的“无限”，会不会消耗什么、占据什么？
也许有，但是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察觉到那个“限度”，只要他翻开书本，不想看“魔法”的时候，总能看到崭新的内容，是即使这次不看完，下次翻开的时候还会是全新的东西。
只是自从明白了那些杂乱且无法证伪的信息不一定是有益后，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完全把它们当做打发时间的杂论去看了，即使它们的存在也对自己魔力总量的增长有帮助。
不过也许是研究不深，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找到过任何谬误。
但也因此、让这本书的来历、本质之类的更加模糊而不可捉摸了，即使过去如此多年，他也没有一丝丝触及到其深处的感觉、
如今的他已经接近了“魔法的极限”——如果这就已经是魔法的极限了的话。
摩挲着掌心中的圆石，感受着表面光滑冰凉的触感、拉斯特回想着。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不如，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