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初识玛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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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板，你们这里在招工吗？”蒂法怯怯地站在一家招牌是“八番街茶餐厅”的店铺门前，指着大门口“招聘”的牌子，和正穿着背心裤衩，拿着一把圆扇惬意坐在门口的男子搭话。
虽然说是茶餐厅，但是哪怕是招牌看起来都是粗制滥造的，“八番街”和“茶”还有“餐厅”几个字在那个招牌上风格前后不搭，看起来完全是东拼西凑的用不知哪里来的金属废料焊接起来，“茶”字甚至只是简单的用颜料涂抹在模板上然后和前后总共五个字用木条钉在一起。
餐厅内里的装修因为门板捂得严实的缘故蒂法无法看到，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老板翘着二郎腿，墨镜下的眼睛惬意地眯着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听到好听的女声顿时身躯一震，上半身直立起来，发现搭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女，尤其是穿着的那件宽大的外套的时候又坐了回去
端着下巴仔细的端详了一会蒂法，从头到脚，那富有侵略性的目光让少女感到脊背一寒，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老板开口
“小姑娘，你是生面孔啊，第一次来米德加尔？”
刚准备如实回答自己确实是第一次来米德加尔，脑海中顿时想起不久前拉科斯对自己说的话
“人脉是在贫民窟生存法则中最重要的。”
于是含糊不清的点点头“嗯，我是第一次来八番街。”
模糊了地域，让老板误以为自己是米德加尔本地人，蒂法是这么打算的。
老板不置可否的弯了弯嘴角，墨镜下的眼神带上一点玩味，目光也更具有侵略性了，扫视时着重在少女那清丽的面容和纤细修长的双腿上停留了一会，接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你清楚，我们这边的工作性质吗？”
蒂法一愣：“不是服务员吗？”
“呵呵，我这里可不是招普通的服务员...”老板轻笑几声，站起身
“不过你的条件很符合我们的招聘条件哦，关于薪资的话，不如进来谈？”说着让开了身，将身后茶餐厅的入口暴露在蒂法的面前，并转身要去开门，姿态十分绅士和友好
蒂法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善良的她并没有从这些举动中察觉到不对劲，也没有意识到一家茶餐厅明明应该是开门迎客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段大门紧闭，只有在外面放了一个带着墨镜衣着随意的男子，而且比起“老板”，这个男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看守”...
眼见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就要出事，这时一个关注这一幕有些时间的女人趁着这个“守卫”转身的时间，猛然从侧面冲出，一把抓住蒂法的手腕，在少女还没反应过来该用什么招式反击的时候，七拐八拐地将蒂法拽入了人群，独留下那个墨镜男子看着自己的“羔羊”脱离的背影在原地暴跳如雷。
这一块毕竟不是他老大的势力范围，他不被允许在这里大张旗鼓。
——八番街广场
蒂法被一路拽到这里的时候，脑子还是蒙蒙的，因为一直在人群中的缘故她始终没有下定决心用赞甘教授的格斗术挣脱女人的手，最关键的是，她也没有从这样突袭的行为中感受到恶意。
而且即使是一个成年女人拽着她在街上一路这样不自然的动作，路上的行人也最多不过就是瞟来有些惊奇的眼神，但是在见到蒂法的面孔时也最多就是带上一些欣赏的目光然后再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显然是认出了这个“生面孔”所以并没有干涉其他人家事的意思。
八番街的广场比之前蒂法走过的道路要宽敞许多，广场的边缘还能看到黄灿灿的陆行鸟路过，除了因为地方变大所以稍微显得稀疏一些的人群以外，各个位置也分布着许多的店铺，大多数都是一些用简单铁皮搭建起来的棚子或者是手推车改造而成的小餐车，与八番街的居民区相比这边更是多了一些空旷感和生活气息。
直到步伐停下，女人转过身来蒂法才发现拽着自己一路小跑手劲和体力都相当优秀的女人年龄看起来已经不小，脸上已经有一些细密的沟壑，长相则和尼布尔海姆的莫娜米婆婆一样，倒梳的发型在后脑的位置用皮筋绑起，颧骨略高看起来十分严肃，她开口就是十分严肃的语气
“你是第一次来米德加尔吗？”
蒂法一愣，面对女人的问话，明明比刚刚那个男人更加严厉，但是内心却生不出什么和刚刚一样隐瞒的意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难怪，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吗？看不出那家店有问题？”
“我...昨天晚上才来这里。”
女人叹了口气
“真是的...”她很快捕捉到蒂法口中的信息，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昨天晚上...你不会连Id卡都没有就想要找工作吧？”
“我...”
被女人一语中的，蒂法低下了头，确实如她所说，蒂法在八番街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四处转转，内心则一直留意着医院的位置怕自己迷路，然后询问了许多的店铺，包括穿着干净整洁的围裙，笑容满面迎客的杂货店，还有各式各样的餐厅等，他们看到蒂法在求职的时候都是简单的问上两句，起初看到少女无论是身材还是可爱的脸蛋都是十分满意，有的在见识到她相当不错的厨师基本功的时候还会夸赞几句，但是一听说她不仅是个外来者，目前还没有Id卡的时候都面色一变，纷纷用上了“人现在还够，真是不好意思”的理由来拒绝，只有杂货店的年轻老板才好心的多说了一句“没有Id卡的话，我也不敢招。”
“是谁带你到米德加尔来的？你的家人呢？”女人马上从少女的反应中读出了窘迫，有些气愤的叉起了腰“太不负责任了！”
不知道怎么为师父和拉斯特辩解，被这一句激起，本就没有足够休息的蒂法恍惚中脑海里顿时想起了喜欢的衣服、靴子、帽子、妈妈的照片、mARU、珍藏在盒子中的宝物、秘传之书、从小就很喜欢跑上跑下的楼梯、母亲为自己购买的钢琴，
还有八岁时过世的母亲、离去便杳无音信的伙伴、昏迷甚至生死不知的拉斯特、毁灭的尼布尔海姆、在家乡和女儿中做出了选择的父亲...
以及在米德加尔，最初就不顺利的经历，和已经积蓄了一上午的内心的无助。
早晨出来时为自己打的气在女人问题的一瞬间抛诸脑后，点滴晶莹开始在玫色的眼眶中蓄起，如同洒落的珍珠，顺着脸颊的曲线不断的从眼角流淌而下。
让她幸福，又让她失去，没有比这更残酷的刑罚了。
没想到这么一句话竟然把少女问到哭泣，女人顿时意识到在她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非常残酷的惊变，于是舒缓了表情，在广场上毫不忌讳的将少女搂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给她一些心灵上的力量。
“不哭，坚强些，我是玛蕾，你可以叫我玛蕾婆婆，你的名字？”
“蒂法，蒂法·洛克哈特。”蒂法啜泣了一阵，略带哽咽地回答道。
...
经过一番互相的自我介绍，蒂法了解到这个自称玛蕾婆婆的女人，她居住在七番街，目前在经营一家平价旅馆，此时到八番街来是想来见一个老朋友，在路上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那一家“茶餐厅”的不对劲，已经在贫民窟生活了数十年的她当时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在意，但是在见过朋友打算回到七番街的路上，看到了蒂法怯怯站在那里询问的样子，于心不忍的她就在一旁找了机会将她带出来
“你为什么会想着去那里寻找工作呢？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玛蕾抓住她的肩膀，眼睛直视着蒂法的脸，显得十分严肃地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里应该是六番街开在这里的分店，是一个地下的产业。”
“那种地方——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孩可以随心所欲的赚到钱，但是雇佣你的店会赚到你几十倍的钱，而且一旦你的价值被榨干之后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你抛弃，去那里一定要有着这样的觉悟...”
“嗯！我不会再去了！”蒂法乖巧地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玛蕾会这么严肃，但是她内心里能感受到女人的善意。
看出少女内心的不解，玛蕾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于是凑近了在蒂法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啊！”蒂法捂嘴惊呼，俏脸瞬间变成彻底的粉色“那里，原来是做这样的事情的吗？”
“没错，所以如果你很需要钱的话，也有足够的觉悟...”
“我不会的！”这一次蒂法回答的斩钉截铁，
因为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哪怕那个人现在都无法睁开眼睛，叫自己一声“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