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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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8月25日，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在尼布尔海姆的人们中传开
——尼布尔山脉中，出现了龙形的魔物！
“巴哈姆特？”费尔南多的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心里默默的做好了决定，如果布莱恩说出的是“是”的话，他立马开始收拾细软走人，哪怕冯德要把神罗公馆炸了，公开表示和神罗敌对都拦不住他！
“巴哈姆特？！”
没想到听到这个流传于神话传说中的名字，布莱恩的反应比费尔南多还大，表情变得十分夸张
“你想什么呢！那不过只是一个传说而已！”
“如果真是巴哈姆特，怕是打一个响鼻，整个尼布尔山脉和我们这个小地方都蒸发了！”
从未见过真龙形生物的布莱恩这么喊着，与其说是在说服费尔南多，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在古早流行的神话中，龙是一种神圣而又邪恶的生物，巴哈姆特便是龙形生物的的代表者，关于其力量的描述只有短短八个字：“凝聚星辰，蒸发大海。”
同为从未见过龙的人，费尔南多第一反应就是它无可厚非。
闻言，微胖的男人小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布莱恩说的有道理，那种传闻中是维持世界稳定的基柱，能量完全爆发时可以摧毁星球的生物他是一点都不想见到。
“不是就好——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龙吗？”
被这么问起，布莱恩的脸皮开始颤抖了起来，
“是他们亲眼看到的——就在尼布尔海姆魔晄炉场地前的空地上。”
“身长十余米，背生双翼，头部像是生角的蛇，全身由黑色的鳞甲包裹...”
当前年代的民用“手机”并没有拍照和影像传输的功能，所以无法抵达现场的布莱恩只能靠口述自行想象
“会不会是他看错了？也许只是一只比较大的蜥蜴或者蝙蝠...”费尔南多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毕竟我听说东边有一种魔物叫‘翼蜥’...”
虽然同样没有亲眼见过，甚至不知道“翼蜥”的体型是否吻合两人所见，但是这个名字确实和描述非常一致。
“你是让我去质疑一个半边身体都被火焰熔噬，却硬挺着回来报信的男人所说的话吗？”
布莱恩反问时语气非常严肃，却不带厉色，因为他的眼眶红了。
布莱恩并不算是一个十分重感情的男人，至少在他看来，除了蒂雅和蒂法两人以外，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人，但是他十分重视“责任”——调查任务是由他制定、四人分成两队，使用滑索的决策也是有他首肯、自己和铁子转绞盘，两人过崖的安排更是直接由他下达，整件事情中他作为领导者有着无法脱开的责任。
所以他现在有些自责。
也许是人类太过渺小，那只龙形的魔物只是简单的喘了口气，亦或者是两人身上刺鼻的气味让它打了个喷嚏——总之赤红的浪涛之下，那名三十二岁的调查者并没有躲过这场横来的祸端。
“Flare”是那个魔法的名字，如果拉斯特在场的话一定能认出来，并快速的确认那条龙形生物的正体——与龙王“巴哈姆特”有亲缘关系的亚种。
因为传说中“巴哈姆特”那能够熔穿地心的终极魔法名字叫做“mega Flare”，这是龙族那饱含能量的肺部自然喷出的气息，从气道溢流而出，具备极端的热力和破坏力，所以也叫做“龙息”。
而一个被龙息擦到，导致半边身体都焦化的男人是绝对挺不过回程那一个多小时的，仅仅是在与三人见面，并勉强用完好的头颅说完了发现之后，就因为急性的休克当场去世。
所以这位父母早已先他而去，如今无亲只有故的三十二岁的男人如今只能在一场极为简略的告别仪式之后和其他所有死在尼布尔海姆的人一样，化为白色的灰粉离开人世，特殊时期，连一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
——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你应该知道，你的安排并没有什么问题，即使四个人一起去，也许感受到威胁和挑衅，那一下说不定就不仅仅是杀一个了——”费尔南多拍了拍布莱恩的肩膀以示安慰，只是因为身高比布莱恩低了一头的缘故，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滑稽。
布莱恩沉默以对。
“总之，我会尽快把这件事情上报给神罗——在魔晄炉周边栖息的龙形生物...”摩挲着圆圆的下巴，费尔南多背身而去。
...
带着一个焦黑的人形归来这么大的事情，在这本就惶惶的时刻，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尼布尔海姆，蒂法更是一听就如同被一柄大锤击中了额头一样眼前一黑——直到一边的拉斯特告诉他布莱恩并没有受伤。
拉斯特只是懒得管，而不是看不到，虽然在心里，他想做蒂法心目中那个善良的人，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成为英雄的意思，善良不代表滥好或是圣母，也不代表博爱，而哪怕是英雄，他也只想成为自己在意的人的英雄，所以时至此刻，他也没有出手的意思——尼布尔海姆整个村子几百口人，事实上也只有两个人算的上他在意的人，一个是朋友艾琳娜，一个是爱人蒂法·洛克哈特，布莱恩只能算个添头的第三人。
另一边布莱恩回村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先对着女儿报平安，布莱恩急匆匆地将正好轮到他搬运的同伴尸体交给了门口接应的队员之后，就径直走进了村公所。
直到抱着淡淡的焦急，布莱恩从村公所里面一脸低沉的走出来时，蒂法才有机会如同乳燕一般紧紧抱住父亲的腰身。
“没事了没事了。”拍拍女儿的脊背，这样的拥抱对他们父女来说已经是好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的动作了，各自心里都有些感触“你们应该已经听说了吧，山里面出现了龙的事情。”
“嗯。”少女用手指刮了刮眼角，轻轻出声“刚刚听说调查小组有人死掉的时候，我很担心你。”
“让你担心我，我这个父亲还真是不称职啊。”布莱恩摸了摸女儿的脸颊，笑了起来：
“不过顺利的话，也许过几天我们就能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了。”
“真的吗！”蒂法欣喜的展露笑颜，双手屈在胸前紧握，开心的小跳
“这真是我这三个多月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少女没有质疑布莱恩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单纯的表示开心。
“顺利的话...”小心的想要强调一句，不过仔细想想，神罗建造的魔晄炉附近出现了一条当地村民绝对对付不了的魔物，无论是出于魔物本身的驱逐或者击杀需求，或者是和魔晄炉相关的问题，神罗都没有不出手的理由，而他们出手一定能够解决——所以在补充了半句之后布莱恩笑笑，收回了不确定的说法，坦然的摸摸蒂法的脑袋。
不知不觉间，自己都要抬手才能摸到女儿的头顶了啊，布莱恩心里感叹着。
拉斯特一直在一边面带微笑的看着这一幕，也听完了布莱恩的叙述，虽然大致能判断出布莱恩“恢复以往平静生活”的依据，但是心下却没有他这么乐观，在五台的那两三年里，神罗公司他也不是没有从侧面了解过，在铲除残党的时候，五台就已经和神罗有了交战的苗头，那个神罗社长的作风看来完全就是唯利是图的，没有利益的事情完全不会去做。
不过那么丧气的话显然不适合在现在的场景里提起，于是默默地没出声。
蒂法的到来显然让布莱恩心情好了不少，但是眼下他还有必须处理的事情——那位死去伙伴的告别仪式。
所以父女两人小聊了几句之后，他又迈着匆匆的步伐向着山门的方向走去，全程都只是瞄了拉斯特一眼，没有试图和少年说一句话。
“别担心，布莱恩会处理好的。”
从身后接近蒂法，两手很自然的放到了少女的肩膀上，稍微用力的按摩起来。
“这个部位按摩淋巴可以有效放松精神，不要太勉强自己。”
这些天仿佛要把之前没有帮上的忙一次性全帮上一样，蒂法在厨房干活儿非常卖力，不过得益于优秀的身体素质并没有产生多少疲态，但还是让少年看在眼里。
“噫唔——”被少年的手法捏的有些酥麻，蒂法不自禁的叫出声，然后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面色羞红的扫视一圈，发现四周并没有注视着这里的人，更多的还是在关注天空之后才放松下来。
“如果已经发现了罪魁祸首是那条‘龙’的话，我可以去试着处理掉。”拉斯特在少女的耳后开口，想必搞定了事情的源头，蒂法也就不要整日为这些事情感到忧虑可。
“不要！”一手抓住在按住自己锁骨位置的少年手掌，蒂法有些激动
“没事的，如果遭遇了它连两个普通人都可以逃脱的话，我就更不会有问题...”
“不行！”
蒂法这次出声时斩钉截铁，抓着拉斯特的手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地说：
“不要去，好吗？”
少年嘴巴微张，还想说些什么让蒂法放心下来的话语，但是看着她的目光，临出口时却变成了一个字
少年点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