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罗沙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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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甘流格斗术不止五卷？”拉斯特听到赞甘如是之说后便反应道。
“哈哈，如果是正式篇的话，五卷确实是全部了，毕竟已经包括了全身的锻炼以及实战，而身体的锻炼本身就是对意志的磨炼，所以说是完整版也没有问题。”
拉斯特点点头，等着赞甘说出那个“但是”。
“但是嘛，五台那边有个习武之人都有的，默认的共识，那就是无论是什么武术，以自己名字冠名的格斗术也好，还是祖辈传下来，获得免许皆传从师父那里获得的技艺也好，即使弟子万千，也要留几手，只取其中一两个人，让他们能够获得真传。”赞甘非常耐心地回答着，
“害怕他们危害社会吗？”
“在五台的话其实还好，毕竟风气便是尚武，哪怕是有心想要作乱的人，但凡有一点理智都不会无聊的去招惹别人，但是这终归是个隐患，不过在我看来，这也只是一种单纯的筛选机制罢了——谁又能真的看懂人心呢？”赞甘没有否认。
“所以师父招收的弟子都是少年儿童，便是因为他们比较容易看透吗？”
赞甘看了拉斯特一眼，意味深长
“现在可不比往日咯，小孩子的心思可能比大人还要多。”
拉斯特也看了赞甘一眼，回怼道
“这可不能怪我，大人可是一个比一个狡猾。”
“哈哈哈！你老师我可不是狡猾的那一拨人——我也是天天中陷阱啊，要不是我武艺高强，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赞甘哈哈大笑，话语似有所指。
和以往那一百多个见到他就对他毕恭毕敬的弟子不同，拉斯特从不在意两人身份和辈分上的差距，那一声老师叫的非常自然的同时，也从不会因为这个身份高看自己一头，这点对本就不拘小节的他来说非常的舒适。
回想起来
当年的他离开家乡的最初的理由其实非常的朴实：
随着他武艺渐成，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不仅是流氓开始和他讲道理，那些赞甘亲切的人对待他的态度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这让他十分不适，于是选择周游世界，到那些不认识自己的地方转转。
随着男人的脚步，他逐渐发现离开五台之后其他的地方，民众们的身体都十分羸弱，小镇的安危竟然都依靠那些外来的武装力量去抵御诸如魔物之类的外敌，这让他目睹了很多因为弱小所造成的悲剧，便决心综合自己所学，书写出一套普通人也可以练习，成为训练有素战士的格斗术——这便是赞甘流格斗术的全部内容。
然而普通人变强的第一件事又往往并不是去守护他人，因为这样的原因，赞甘又开始有意识的分离格斗术的篇章，让前几卷的内容只能做到强身健体，实战的部分只有那些被他认为有资格的人们才能学习——于是赞甘流格斗术便被他本人划分为了一至五卷。
至于真传——
笑完之后，两人略显沉默的继续向着小镇深处走去，就在洛克哈特宅的天台即将显露在两人眼前时，拉斯特突然停下了脚步，让仍旧一步迈出的赞甘下意识的一顿
“怎么了？”
英挺的少年在原地伫立了数秒，有些忧虑的问道
“老师，真传，是很危险的招式吗？”
赞甘勾起了嘴角，
“喔——”
赞甘流的真传——那是与最残酷的敌人搏杀的技巧。
无论是对魔物，还是人类，亦或是对使用者自己，那都是极度危险的招式，至今为止，一百多个弟子里，赞甘也只选择了不到五指之数将真传教授。
“是以命搏命的技术——不过你若是担心蒂法的话，大可不必，因为我还没想好该不该教给她呢。”赞甘如实相告，不如说，这可能就是他的本意。
“即使真的决定传授了，这也是只有在危急关头才会使用的技术——在那种时候，舍命式的战斗才能搏取一线生机，你应该明白的吧，拉斯特。”
这道理，他当然明白，不过...
少年皱着眉头听着，沉吟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
“那么，蒂法·洛克哈特，‘赞甘流格斗术第五卷’的内容，就请在院子里演示一遍吧！”
赞甘以非常激昂的声调说着，接着领头将在家中的蒂法和布莱恩，带到了洛克哈特宅的后院里，拉斯特跟在后面。
少女激动地喊着“是！”接着便从第五卷的第一式开始舞动着双臂
第五卷是格斗技术中的分解动作和对应破解手段的集合，从一至十二节分别讲解了拳肘肩膝足各个部位的攻击动作，包括顶，撩，錿等手法，以及各个部位配合腰部或者其他身体部位发力的技巧，最后几节还有类似勾颈投技等等，其中大部分都需要有个挨打的对手才可以很好的展示。
但是赞甘的本意也并非是需要蒂法当场便展示出极强的攻击性，所以也只是要求少女将分解动作都完整的演示一遍。
今天的蒂法穿着的是黑色七分裤和白色的短袖衬衫，亭亭站在场地中时，裸露出一截皓然的足踝和白玉般的手腕，右手臂过肘的长度还套着金属和黑色皮质组合在一起的臂护具。
女性发育的时间本就要比男性早上一些，如今快十五岁的蒂法已经有一米六五的身高，有了相当规模的上围和整体完美的曲线，修长纤细的双腿在日积月累的锻炼下有着明显的肌肉轮廓，但是完全不显臃肿，是十分自然如同流水一般的美丽，健康给少女带来的是振奋的精神和闪亮如同星辰一般的双眸，神采灼灼。
为了方便动作，一头及腰的长发用发带简单的在末尾束在一起，发色乌黑亮丽。
和拉斯特一样，因为这段时间配合锻炼身体成长的速度偏快，蒂法衣服已经有些显小，一年前还长垂至胯的上衣长度如今已经完全不够，出拳动作的牵动下，隐约可以看见少女露出的一截惊人腰线和雪白的肤色。
不过在场的人虽然都是男人，除了拉斯特以外，并不会对这美好的一幕产生任何旖旎之想，这是身为人类最基本的“正直”。
至于拉斯特，作为陪练这种程度的景象他已经见过无数次了，甚至在练习类似绞技和摔技的时候，两人都不可避免的有着肢体接触，起初的两人还会在事后脸色红红的对视一会，现在的拉斯特已经能够神色如常的用鼓励的手势在一旁为她加油。
心里都已经认定了对方——这种事只是迟早的罢了。
赞甘的神色则和拉斯特类似，看起来十分满意。
而布莱恩看着蒂法娇斥着“嘿！哈！”击打空气时隐隐引起的涟漪，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最初他也会不放心拉斯特这小子而每次练习的时候都到一旁围观，不过除了全神贯注，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的两位当事人以外，作为围观者一点也感受不到这样一个一个回合的击打有什么乐趣，而且看起来拉斯特也没有逾矩的样子，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毕竟女儿长大了向着外人，mARU还是爱他的。
就是没想到几个月没注意，女儿这一拳的气势就好像可以把自己原地送走...
于是布莱恩在蒂法演示到俯身扫腿的动作时，说着“午饭还没准备好”便回了室内。
几分钟后，交替的颠着足尖，蒂法微微有些气喘的完成了全套的分解动作，然后期待的看向赞甘，
“不错！”赞甘开心的鼓掌“蒂法·洛克哈特，你果然有着过人的素质，第五卷的内容你都已经掌握了！”
就在蒂法也露出笑容的时候，赞甘一个长长的尾音拉足了反转
“不过——”
“今天的最后，要不要试着来跟我一战？”
“诶？”少女一愣
“如果达到我心目中的标准的话，我会把真传交给你哦！”
“老师来做我的对手吗？”这么一说，蒂法瞬间干劲满满，和拉斯特对视了一眼，少年传递来了鼓励的眼神。
“实战考核当然要看实战——不过老师我就不穿护具了，蒂法你放心的攻过来就可以~”
赞甘有意的用轻佻的语气说着，走到少女对面站定的步伐轻松惬意，也不摆出任何防御的姿态就对蒂法招招手，表露出对自己弟子功底的不屑，当然，也可能是对自己水平的自信。
这样的行为会让所有的对手都产生不适，但是蒂法显然不在此列，她见到赞甘毫无防备的样子，不仅没有感到不满，还露出了关切的神色，或者说，她根本没往“这是轻视自己的努力”那方面去想。
“老师！请你穿上防具吧，若是您受伤了就不好了。”
激将法没有奏效，赞甘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就如同表述的那样抱着肚子做出夸张的大笑动作，蒂法的心态让他感到开心，即使练就了一身本领，性格却也并没有向着好勇斗狠方向改变，这正是他想看到的，但是刚刚试图激怒少女的动机还是需要落实，于是他对着蒂法勾了勾手，挑衅地咧嘴
“在穷乡僻壤生活、愚昧无知的小姑娘。来啊~让我作你的对手吧！”
拉斯特无语的看着这个两人的“老师”。
这招的意图也太明显了，以蒂法的聪慧完全不会上当...
拉斯特脑中的吐槽还未说完，少年转头看向蒂法的方向时，少女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清丽的小脸绷得紧紧地，看起来确实因为这一句话产生了剧烈的情绪反应。
——！！
少女乘着燃起的激荡情绪快速的前冲，借助气势在奔跑中对着赞甘宽厚的身体连续出拳，衣袖飘飞间不断向着肩膀收缩，上勾拳、摆拳、刺拳...
赞甘流派的格斗术讲究的是稳扎稳打，下盘的稳定性对于动作的实现极为重要，所以所有的技巧都建立在“站得稳”之上，而奔跑时出拳会导致下盘不稳的同时，还无法利用桩法锻炼的全身力量蓄势出拳，让拳击的威胁力大大下降，所以秘籍中并未记载类似的奔跑中出拳的技巧。
再加上面对的对手是罗沙·赞甘——这个真正的格斗大师。
提臂按掌、栏手、摇闪...
男人高大的身材本就让蒂法很难直接命中躯干上侧的部位，力量上的差距也让赞甘游刃有余，步伐微动，少女连续击出的攻击便被一一化解，消耗巨大的体力而毫无建树，甚至如果赞甘想的话，有无数种反击的方式可以直接将蒂法制服。
“简直不痛不痒。”
赞甘嘲笑了蒂法的攻击，随后手掌用力握住蒂法的拳头，然后往前一推、放手。蒂法狼狈的往后跌去，倒坐在早已准备好的拉斯特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