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与恩师宿命的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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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法，”布莱恩在客厅里喊着“mARU又不见了，能麻烦你去找一找吗！”
“诶？又不见了？”
钢琴老师走后，少女正自主的练习着新的曲子，本想着晚上可以弹给拉斯特听，却得知了不得不起身的消息。
mARU的话，其实不怎么需要操心，因为这孩子跑出去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甚至少年们在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有在某处逮住它的经历——而且似乎是因为母亲就是在野外长大的缘故，mARU本身捕食的本领也非常厉害，就算放任不管，它也一定能在村里的某处找到东西吃。
于是少女下意识的想说“不要紧，它会自己回来的嘛”，但是又考虑到自己要是这么说的话，父亲会作出怎样的反应？mARU是经过他同意带回家的孩子，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如果这么不管不问的话，父亲一定会很生气吧。
村里的人看待不找猫的主人也一定会带上鄙夷的眼神，要是mARU真的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那种罪恶感也会很让她难受——最重要的是，拉斯特会怎么看待自己呢，明明自己平时那么喜欢mARU..
于是少女还是踏出了家门，喊着mARU的名字在村里绕了一圈，仍然没有看到它的身影，
想着mARU现在会在哪呢，拉斯特又在干什么呢，看着天上的浮云，蒂法渐渐的靠近了几乎每次“茶会”都会选择的地点，顺着支流一路向上，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女就已经在支流最宽的一处附近了。
“诶！”
司空见惯的景色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如果拉斯特在这，一定能认出来这个正站在水流之中的男人就是刚刚拒绝了自己要求的赞甘，他似乎离开了瀑布之后又再度选择了一条河流继续修行，然而蒂法此时并不知道男人的身份，看到这一幕当即就认为男人是被水流困住了。
那是很久以前，埃米利欧也曾经和眼前的男人处于相似的境地，几岁的孩子抱着突出的岩石忍住不被冲走，若不是过路的旅人发现了正处于危险局势中的男孩，收集了绳索拯救了他，那一天之后蒂法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埃米利欧了。
想起这条支流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耳边就回响着埃米利欧的哭喊声，那是一段可怕的回忆。
于是少女大声喊着
“你没事吧！我这就去找人来帮忙！”
然后拔腿就往村子的方向跑去。
“不用！看好了！”
听到河上传来的声音，蒂法停下脚步，寻找着男人的身影。
男人突然抬起一条腿，右脚的脚尖抬过头顶，用一只左脚单腿站立着，浑浊的水流被单
脚分割开，在河面上卷起漩涡。
不用尝试也知道那个动作绝不简单。下一个瞬间，男人借着迅速放下右脚的势头跃起，几乎如同腾飞一般——与蒂法的视线相同的、令人吃惊的高度。他以从河面中突起的石头为道路，精准而快速地交替着双腿靠近，然后在最后一次跳跃后，落在了蒂法的面前。
男人飞快地伸出宽厚的大手，一如初见拉斯特那样用令人信赖的宽厚声音说着
“我叫罗沙·赞甘！来！握个手吧！”
被他的气势打败，蒂法下意识地伸出手。
“好痛！”
也一如男人此前对拉斯特做的那样，四处收徒的格斗大师下意识的就开始检查少女的根骨。
然而数十年功底打磨的身体，哪怕只是善意的握力也瞬间就让少女感觉到手腕仿佛被铁钳夹住一般
“好痛！”
会有大人对孩子做这样的事情吗！
“讨厌！”蒂法奋力甩开了赞甘紧握的手掌——
“抱歉抱歉！”赞甘哈哈笑着，却在松开手之后又双手伸出同时抓住了蒂法的两只手臂
“哈哈——手臂的情况很不错！”
蒂法的腿有些颤抖，这不是比预想中更危险的状况吗？
“接下来让我看看腿的情——”
“不可以！”
蒂法惊恐的后退，心中发出了强烈的抗拒，然后趁着男人退怯的时间快跑着逃走了。
回到家里，蒂法用淋浴把身上都冲洗干净之后，布莱恩也回来了，叹着气说
“冯德跟我说mARU跑到他那边吃东西去了，结果我到了那边mARU又不知去向——”
“这孩子，比蒂法当年还让人操心呐。”
“爸爸！”蒂法娇嗔。
“诶——找不到的话就只能明天再说了，时间太晚在村子周围溜达也不方便。”
“mARU的话，不怎么需要担心的吧，它自己也会找东西吃~”
总算是顺着父亲说话的由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算作安慰。
“嗯，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对了，”布莱恩话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听冯德说，明天镇上会来一位非常有名的武术老师，似乎是足迹遍布全球的格斗大师，掌握了许多知识也传授人们健康长寿的体操，听上去是不是很可疑？”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个行动迅捷双臂有力的“怪人”，蒂法点了点头。
“明天他似乎会在广场上教授那个体操——一起去看热闹吗？”
“嗯——是的呢，那就去看看吧。”
傍晚很快就来到，就像往常一样，艾琳娜提着一个硕大的餐盒来到了洛克哈特宅，小时候不觉得这一幕有什么不对，此时的蒂法却能感觉到艾琳娜出众的臂力——一个人提着四人份的晚餐，举重若轻的样子走过两条街道，厨师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呢。
“艾琳娜阿姨~”
“诶，蒂法酱~拉斯特那小子不在吗？”艾琳娜扫了一眼室内，没有看到熟悉的黑色身影问道。
“下午我要练习钢琴他就离开了，说是要出去散散步——”
两人正说着，门口传来了换鞋子的声音，是拉斯特回来了，就是发型有些奇怪——
“诶？”蒂法惊呼了一声，“mARU？”
“哦，我在山门口那边碰到这个家伙，挺意外的，不过知道它肯定又是偷跑出来的我就把它抓回来了。”拉斯特淡淡的解释着。
mARU像是一团纯黑色的绒毛球一样软趴趴的挂在少年的头顶，无意识地晃着尾巴，眯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惬意，一点也不像是被“抓”回来的样子。
伸出手，抓住头顶mARU的后颈，在小猫瞪地溜圆的眼睛注视下把它递给了蒂法，少年拍了拍头发整理了一下
“蒂法，你是不是没有定期给它剪指甲啊——”
“哦，抱歉抱歉，因为从那之后mARU就没有破坏过东西了。”
“艾琳娜。”拉斯特这时注意到一边的女人，点头示意
“嘿嘿，你们聊，我先去摆盘——”艾琳娜笑了一声，离开了漩涡的中心。
见到“碍事的大人们”都离开了，蒂法抱着mARU小心地凑近，把之前在河边碰到怪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都不敢跟爸爸说——他肯定会指责我不应该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蒂法撅了噘嘴
听完了蒂法的描述，拉斯特脱口而出“是罗沙·赞甘吗？”
“诶？拉斯特认识他？”
“1997年4月刊的朱农报上有说过他的事迹，虽然不是全名，只是用赞甘指代的，不过他确实是有名的格斗大师——因为这篇报道占的面积很小的缘故，估计蒂法没注意到吧。”
“是这样吗？”
“是的，虽然我起初听到他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也很愤怒，不过现在想来，可能是在检查你的根骨——”
“检查根骨？”
“是的，我是五台出身的所以大致有了解，这是武人检查弟子体质的手段，因为有些孩子天生有些无法逾越的隐形缺陷不适合练武——比如长短腿，扁平足之类的。”
“那也很过分！我也没有答应当他的弟子啊，就这么擅自的做这样的动作——”
拉斯特点点头，暗中流下一滴冷汗，因为起初他对赞甘提的要求就是收蒂法为徒——这个世界很危险，如果选择出去转一转的话自身必须要有一些自保能力，蒂法太过善良把人们都想的太好是很容易遇到危险的。
不过拉斯特刚说出“麻烦您传授一个人格斗技术。”
男人当即拒绝了少年的请求而且义正辞严地说什么
“是否合适做我的弟子，我会用自己的这双眼睛去判断。”
结果转头就想去收蒂法为弟子了吗——自己都还没有说出蒂法的名字呢。
“赞甘的话——据说他在世界各地有一百多位弟子，在五台的评价也不错，是个武德丰沛的人。”拉斯特小小的评价了一下，话锋一转
“不过，如果他想让蒂法做蒂法不愿意的事情的话，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面对这种只是身体素质高超，精气神丰沛的武人，身为法师的拉斯特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就如同当初对阵克劳德一样。
少年的态度显然让有些小生气的少女很是受用
“嗯...拉斯特不用那么严肃——明天他要在广场上教大家健康长寿的体操，听了拉斯特的介绍其实我也有点兴趣——”
蒂法不好意思的对了对指，毕竟她才刚刚表示过抗拒，会不会给拉斯特带来出尔反尔的感觉呢。
少年露出一个笑容：“没关系，那就一起去试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