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确定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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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艾琳娜的谈话只是一天的插曲，在开店之后，陆续的就会有客人上门，只是最近这两年随着魔晄炉的老化，许多不属于尼布尔海姆的人陆续的离开了，包括那个特别喜欢各式游戏，也传播了许多娱乐活动的谭吉尔先生。
如今这个随时会被神罗放弃的小镇，经济支柱几乎只靠着神罗公司支付的部分土地使用费用和委托管理费用，人流量的减少让艾琳娜改变了一些经营策略，以往每天都会制作一些需要在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准备的菜品，现在更多的是做一些简单快速的餐品，而那些特殊的菜品则变成了限量供应。
小镇的变化让一心想要家乡变的更好的冯德有些忧心，但是他也始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不过这些都和拉斯特暂时没有关系，他现在要先去履行一个承诺。
从门口的衣帽架上抓起那条白色绵软的围巾，熟练的系在脖子上，拉斯特先是对着屋子里忙碌的女人说一声“我出门了”便离开了家。
艾琳娜的家和餐厅是一体的，房屋的结构由外而内是露天的用餐处，室内的用餐处“前厅”，厨房和自己人吃饭的地方“后厅”以及最里面的卧室，为了在一些季节制作对应的一些特殊的食物，在厨房有一道小门通往一个封闭的房间“熏室”，里面挂着各种类型的肉食，主要就是为了制作腊肉熏肉。
所以每次拉斯特出门都需要经过前厅客人们用餐的地方，于是为了避免太多人的注视，少年往往选择的都是早出晚归。
围巾的材质很不错，但是任何衣物穿戴久了都有可能出现各种问题，如果不是拉斯特的保养手段特殊，这条围巾应该早已产生了起球破损之类的问题。
一月份的末尾，尼布尔海姆的冬日虽然快要过去，但是仍旧很冷，在早上这个阳光还没有给大地作出多少升温时间的时刻尤其如此，这个点街上的人非常少，穿过两条街道，少年熟练的敲响了洛克哈特家宅的大门。
“是谁啊！”屋内传来了踢踏着拖鞋奔跑的声音，接着少女清丽的面容出现在了门缝之间，一股温热的气流也从门缝里跑了出来。
“早上好——蒂法。”拉斯特淡淡地打着招呼。
“拉斯特！”蒂法惊喜地叫了一声，接着并没有打开大门而是侧过身让出了位置——
拉斯特会意，外边寒风呼啸的，大开着门确实比较勉强，于是也侧过身从小开的门缝里挤了进去。
进了门之后，视线扫过，蒂法今天穿着一套雪白的短衫和一条盖住脚踝的棉裤，掩盖住了少女姣好的身材，也足够保暖。
似乎是感觉到气温的局部改变，看到拉斯特进来之后，一直跟在女孩脚边的mARU一溜烟地往里屋跑去。
洛克哈特宅的结构相对于餐厅住宅一体式的艾琳娜家简单的多，玄关处进去就能直接看到摆放在客厅中央的大方桌——也是平时几人吃晚饭的地方，视线越过方桌就能看到一条过道，那里直接连接着一楼蒂雅和布莱恩的房间、蒂法的钢琴练习室、一个卫生间以及通往二楼的楼梯，客厅的旁边有一个开放式厨房，二楼就是平时晾衣服的阳台和蒂法的房间。
值得注意的是客厅的左侧位置除了茶几沙发等用来招待客人的位置以外，还摆着一个能看出是专门定制，非常精致的立式橱柜，透过展示窗作用的玻璃能看到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杯子——那是蒂雅生前的小爱好，她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杯子，有些造型奇特的酒瓶也会被她截断做成杯子然后收藏起来。
这些年蒂雅的收藏据蒂法所说估计有上百只，但是值得摆在这个由布莱恩出面亲自定做的“展柜”里的都是她亲手挑选的十几二十只，外形自然不凡，距离女人的过世也已经有近五年，但是那个展柜却一如既往的一尘不染——甚至还增加了一条连接着电源的灯带。
平时有客人的时候布莱恩都会悄悄的打开灯带的开关，在彩灯的映照下，那些杯具也显得绚丽起来。
客厅的餐桌上摆着一副餐具和没吃完的半块蛋糕——显然今天一早布莱恩又出门了。
注意到少年的视线，蒂法脸色一红，快步跑回了餐桌，似乎想要把吃了一半的食物遮住，不过少年很快就注意到了，开口问道
“那是你自己做的蛋糕吗？”
“嗯..”既然被发现了，蒂法实话实说：
“是我自己做的，主要是想做一些点心，饼干的话感觉和春天不太搭，所以就试试蛋糕——但是这份是失败品，似乎是烤制的火候不够...”
然而拉斯特像是没听到后半句的样子，笑了笑
“看起来还不错，不介意的话能给我尝尝嘛。”
少女感觉有些羞赧，想着自己才刚刚吃过的东西给拉斯特吃是不是不太好，不过鬼使神差的还是点了点头，把那半块蛋糕推给了他。
拿起勺子小心的舀了一勺，在嘴里品味了一会儿
“嗯...大概是鸡蛋放太多了，所以口感偏硬，而且味道有些偏甜，下次可以试着多放一些黄油，这样口感会好一些。”拉斯特用中肯的语气评价着并给出建议。
“火候的话我不太清楚，但是应该是够了的。”
然后就看到蒂法低着头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这一幕发生过好多次，每次都是在自己和她独处的时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少年也对此有了经验，轻声地叫了一声
“蒂法？”
“诶？”
女孩现在还满脑子是少年刚刚随意使用着自己用过的勺子的画面，脸涨的红红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总之她不觉得反感。
“哦，是说你做的蛋糕味道不错了，就可能是鸡蛋放的比较多——”
“嗯嗯嗯！下次一定改进！”蒂法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主要是艾琳娜给的食谱上面好多都是什么适量、若干的说法，蛋糕这么注重配比的食物还是比较难理解啊。”
“这是她的料理之道‘以人为本’，对她来说做菜更像是一种感觉——是以食客的口味作为标准做出来的才是好的料理，所以所谓适量、若干的说法都是为了这一目标服务。”
“就像我刚刚觉得蛋糕味道偏甜，但是并不代表你的作品糖放的不‘适量’，只是适合的并不是我的口味——”拉斯特又开始解释，为了方便蒂法理解还举了个例子。
“而那个鸡蛋确实是放的有些多了，所以感觉吃起来有点鸡蛋糕的感觉，但是又不是鸡蛋糕..”
看着拉斯特侃侃而谈的样子，蒂法此时有些出神，盯着少年的脸
“真好呢..”
“嗯？”
“啊，没什么。”少女慌乱的摆了摆手，
刚刚她突然想起四五年前母亲去世那一天，拉斯特上门的事情，那时他对着自己说“星球生命学”的话的时候，自己还很奇怪他所说的意思，当时自己也是好奇的反问“然后呢？”，结果少年给自己的是一个十分嫌弃的眼神，虽然最后还是大致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而现在，面对自己一个小小的疑问，少年解释起来却不再犹豫，虽然两个问题的性质不同，但是——原来不知不觉间，拉斯特也在改变呢。
“呐、拉斯特。”少女突然温声细语。
“怎么了？”
“再过几个月，你也要成年了吧。”
“是的，但是你的生日不是五月三日吗，和我时间相近，为什么问这个？”
虽然曾经不在意生日这个概念，但是在一年多前那个冬日里，意外的收到了一条围巾之后，这两年每年的四月，蒂法都会找个机会给自己送上祝福，所以拉斯特也渐渐接受了自己“要过生日”这个概念，不过他每次过生日，事实上也只有他和蒂法两人知道。
“你也会离开吗？去米德加尔——”
思前想后，蒂法还是打出了直球，把这个困扰了自己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我对参军没有兴趣，所以暂时不会考虑去米德加尔——”
蒂法松了口气
“——至少这段时间没有。”
少女顿时睁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的样子，然后又沉寂了下来
“这段时间..吗。”
“是的，也许等一两年也会想去领略一下都市的繁华吧。”
“不过那时，我们可以一起去，毕竟如果我也不在的话，蒂法一定会寂寞的吧。”
拉斯特的语气十分坚定，仿佛只要自己带着蒂法就一定会同意，不过少女并没有对此露出不满
反而轻轻地“啊？”了一声，紧接着一股庞然的欣喜瞬间涌上心间，蒂法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这算是告白吗？
直到这一刻，少女终于确定了自己对少年的感情——她喜欢拉斯特，那是想要“一起生活下去”的喜欢。
在脑中对着自己拳打脚踢了一番，少女渐渐冷静下来，不过还是涨红了脸：
“是哦，到时候我们又可以组织茶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