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母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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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呼...”拉斯特从梦中醒来，初升太阳的光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打到了他的面孔上，有一丝暖意。
“感觉睡得不太踏实。”捂住了额头，有些苦恼的捏了捏额角，少年低沉着自言自语。
视线对上明亮的窗户，窗帘在咔啦啦地声音中随着少年的注视向两侧展开，让阳光得以畅通无阻的灌注满略显昏暗的房间。
手一招，放置在书桌上的黑色书籍就稳稳地落入了少年的手中。
展开书籍，在拉斯特的一面，书页上快速显现出无数文字和奇特的几何图形，微微泛黄的书页翻动之间，少年旁若无人的在视线保持着书页翻动的情况下完成了早上的洗漱。
然后轻叹一声，招手将悬浮的书本合起夹在腋下，施施然地离开了位于二楼的卧室。
打开房门的时候，一股已然成型的香气蔓延了上来，似乎是听到开门的声音，楼下传来了艾琳娜的呼唤：
“拉斯特~早饭还有十分钟，先坐一会吧！”
“好的，艾琳娜。”
点点头低声说着，没有在意这么小声隔着一道楼梯两扇门的距离艾琳娜是否听见，拉斯特自如的走到了客厅，楼梯间门框的边上挂历标注着今天的日期——2000年1月23日。
餐桌上的收音机沙沙地响着，似乎是没有收到频段，拉斯特伸手把它拿了过来，摆弄了一番，最后还是按掉了电源放在了一边，接着就斜靠在椅子上拿出了黑色的书本陷入了专注的读书状态。
他并不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这点从小拉斯特就明白，所以有些事情只有长时间不间断的去做，才能追赶上那些早已起步的“天才”。
以前的他不想做太多的事情，而现在，他想多做一些。
“一早又在看书，真不愧是你——”
一盘热气腾腾的炒菜摆在了少年的面前，艾琳娜随口调侃了一句。
“没什么办法，我的能力提升和知识量呈正相关，如果不看书的话就只能到世界各地去探险了。”
“探险啊，那不是也十分不错，我也曾经想当个探险家呢。”
艾琳娜一边和锅碗瓢盆过不去，一边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探险家？”拉斯特撇撇嘴。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在深山老林里差点被路边的豺狼拖回窝里当压寨夫人。”
“都说了，我只是在猎取食材——食材！不是在探险！”
“不过好的食材就是我的宝藏——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是探险家的说法好像也没问题？”
“关键是谁知道那头魔兽竟然这么厉害！”
“一头两个小队都奈何不了的家伙，你带个锅就敢突脸，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非常为你的智慧和谨慎感到骄傲——”
“要不是那会儿我刚好路过，别说你的食材，你就变成食材了。”
“嗨~嗨~知道你很厉害了，那么厉害的拉斯特大人，可以停止唠叨这些陈年往事，专心享用我为您准备的早餐了吗~”
“早上吃炒菜不是显得油腻吗，我记得这也是你说过的。”
拉斯特神色不变地用书本遮住面孔，声音淡淡的。
“没错——但是这盘不一样，你可以先尝尝——”
话音未落，少年的筷子尖端已经伸进了盘子
“用醋做过处理的蔬菜吗，不愧是你。”
拉斯特也用淡淡的语气侃了回去。
“哈哈，不用那么着急，这才是第一份，后面才是重头戏。”
“另外说一句，要不要猜一下今天的主食是什么？”艾琳娜探着头在厨房里随意地说着。
如果熟识的人在一旁，一定会被对男女比起母子更像是朋友的交流方式所震惊，尼布尔海姆的长幼尊卑虽然偏向传统但是算不上严，即使如此长辈和晚辈之间是无法这么随意的。
如果要类比的话，布莱恩若是早上为蒂法做了早饭，蒂法就不能用这么随意的口吻进行评价“不愧是你”，她只能用“真好吃”“不是很合我胃口”这样评价菜品的话语回复，而不能对人进行评价“不愧是你”“和你做的菜怎么样怎么样”哪怕是夸奖也不行，像是“你做的菜都很好吃”这样的对话只能出现在同辈之间，更不用说这样完全“没大没小”的对话了。
没有搁下筷子，拉斯特又吃了几口，这份炒菜显然是用来开胃的开门菜，用醋处理过后菜油的存在反而不再腻，更多的是一种清爽滑溜的口感，的确非常适合刺激味蕾。
“前菜的味道偏淡且酸，说明你准备的主食用料也不会太重——”
“是五台风味的早餐吧——米饭，盐烤三文鱼和味增汤？”
拉斯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真是的！被你看穿了——你不会用了‘那个’吧。”
艾琳娜从厨房中走出，给少年端了一杯热茶。
“我可没有随意使用的习惯。”
“你的料理那么讲究，时间久了也是有规律可以摸的。”
随口回了一句，少年一边看着书一边单手端着茶——虽然是热茶，但是显然已经泡好不短的时间，入手时温度刚好保持在温热的状态，拉斯特端起就能入口。
经过拉斯特身侧时，虽然少年的书本就竖立在她的面前，艾琳娜也刻意的回避了眼神没有去看书籍展示的内容。
“哈哈，这算夸奖吗，那还真是万分荣幸——”
“这算是反讽吗？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谎言。”
“不不不，只是真心实意的接受——好了，你的早餐好了。”
说着的时间，女人揭开了锅盖用锅铲取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一尝，确定味道和自己料想的一致之后便出锅分别装盘端了出来。
把菜品摆在拉斯特面前之后，艾琳娜就在少年的对面端坐了下来，一边撇着头看着少年吃饭的样子，一边支棱着腮帮子好奇地开口，神态完全不像是少年的母亲，更像是八卦的少女：“洛克哈特家的那个孩子——对就是蒂法，你是怎么想的？”
“你指的是哪方面？我觉得挺好的，善良美丽大方，而且温柔，不过非要说缺点的话也有——她太依赖别人了，不过考虑到你家乡的风气这也无可厚非，而且说实话我还是很喜欢她的。”
“喜欢？是哪种喜欢？”忽视了评价的部分，艾琳娜双眼放光，直勾勾的追问拉斯特。
少年被问及时，以往一直保持问心无愧的他突然感觉到心里有些奇怪的情绪，不过思考了一会觉得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以前一直对‘伴侣’这个词汇嗤之以鼻，但是如果那个‘伴侣’是她的话，感觉也不坏。”
“真的吗！”艾琳娜开心的笑了起来，这是得到崭新八卦的愉快，不过接着就一副鄙夷的神色：“难道你这样没有‘老牛吃嫩草’的罪恶感吗？”
被这个奇怪的问题问到，拉斯特皱了皱眉
“老牛吃嫩草？是年龄差异的问题吗？”
“这个问题问的很愚蠢——艾琳娜，我的生辰是1987年4月7日，距今大约过去了12.8年，所以严格来讲还没有到达13周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根据老牛吃嫩草的定义，这个短语并不是在双方年龄差距只有三十天左右的时候使用的吧。”
艾琳娜撇了撇嘴：“好吧，你真的不是那种外表看起来是一个幼龄帅哥，实际上却是几百岁老头子的人吗，主要是从我遇见你那时起，你就一直这么一副老成的样子，太具有迷惑性了嘛。”
“我怀疑你是米德加尔传来的话本看坏了脑子——我身体的成长你也看在眼里，我也可以坦诚的告诉你，我不管身体还是灵魂的年龄都是货真价实的12.8岁。”
“至于老成——如果你在四岁之前也有和我一样的经历还活了下来的话，结果会是一样的。”
拉斯特还是被这个生活在一起近十年的女人激起了一丝情绪，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只是语气一如既往的淡。
一边说着，少年也差不多解决了嘴里的食物，看着空荡荡的盘子和起身的拉斯特，艾琳娜也知道话题结束了。
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经历——你也不说那我哪里知道。”一边麻溜的开始收拾起餐具。
接下来要准备开店了，她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