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朝廷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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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城莫家是亦月王朝四大家族之一，其主营茶叶交易，生意遍布四国，可谓是富甲天下。莫家府邸正处南阳城东，占地数千顷，府内建筑更是恢宏大气，尽显大家风采。此刻莫家后院清风阁内莫惜水漫不经心的摆弄着眼前一盆长势极好的水晶兰“莫家与朝廷联姻？”
“是的，皇上的旨意十分明显，希望莫家能有适龄女子与朝廷联姻。”无言点头，自从石宫跟着莫惜水开始已经整整三年时间了，三年时间她也真正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女子超乎常人的地方，她所思所想，所行所做是多少人终其一生也未必可以达到的。
“爹爹怎么说？”莫惜水放下手中剪刀，不禁皱眉。
“老爷说先让我问小姐，看您预备如何决断。”莫家是杜氏一族的守护族，在世人眼中莫惜水不过是莫家一个六小姐，却不知连现如今的莫家家主莫致文都得听这个六小姐差遣。
莫惜水嘴角透出玩味的笑意，看来自己是该找一个合适的贴近朝堂的身份进亦月城了，这婚事倒是个好机会，只是该挑谁呢？莫惜水脑海中回忆着亦月城中适龄男子的信息，一个名字闪入脑海，他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去告诉爹爹，就说我看中了朔王爷，希望爹爹恳请皇上赐婚将我嫁与朔王爷为平妻。还告诉爹爹近些日子想必府中也不会出什么事，周边的暗卫暂时就先撤了吧。”
“属下这就去办。”无言心中不解，这朔王爷对王妃的宠爱天下皆知，为何主人竟要选择嫁与他呢。
莫惜水吩咐当下，关于朔王爷宫朔风与其王妃司徒宛央得消息便已经放在了她书房的长案上。莫惜水手持朔王爷宫朔风与朔王妃司徒宛央的画像嘴角透出几分笑意，画像上的男子风姿绰约，女子娇小灵巧，二人相依一脸充满暖意的笑容令观画的人不禁受到感染。“但愿这招朔王爷您与秦王爷二人接的漂亮，否则休怪我不留情面做坏人损了你这美好姻缘了。”
不过片刻莫家家主莫致文便已到了房中“惜儿，这朔王爷已然有正妃了，为何竟然要嫁与他？”
“我们出身商家自然不能与满门忠烈的司徒家比，能当个侧妃已然是皇恩浩荡了，哪还敢求其他。”
莫致文闻言更加不明白她的意思，实在不懂她为何是这般抉择。只是自己虽然表面上是莫惜水的父亲，但父女之外两人更是主仆，很多时候他不便深究她的打算。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她的担忧，自从自己夫人过世后，自家主人在这世间当真是没有什么亲人了。
看他犹豫，莫惜水笑着起身“姑父只管按照我说的安排便是，相信朔王爷不会娶我的。”
莫致文闻言这才长舒口气笑着离开了。
看他离开房中莫惜水不禁好笑，成亲于自己而言不过是此番谋划中必须有的一个环节罢了。自己身中七生残，即便用昆仑寒灵镇压也不过就二十余年的性命罢了。在有生之年她只希望自己能大仇得报，至于嫁与何人为妻，又要有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她真的没有太多奢望。只是如若有机会，希望自己能将杜氏一族的血脉延续下去，可惜昆仑寒灵在保命的同时也几乎剥夺了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力。这唯一的期待也就这般了了。
不出莫惜水所料，这日无言回禀“主子，半月前进入南阳城的皇家暗卫与秦王府暗卫有消息了。这些人已经查到了我们放出去的关于莫家飞粮仓的消息，关于天亦王朝粮米交易一脉的消息也在我们的引导下全部查实。用不了几日应该就会查到咱们府上来了。”
莫惜水点头“看来秦王府的实力不容小觑。”
“主人为何笃定您若要求想嫁与朔王爷，必然会引来秦王府的暗卫呢？”无言不解道 ，她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牵扯。
浅笑一声“因为秦王与朔王虽非一母同胞却是情同手足，他们二人之间的情谊绝非寻常。其次秦王善谋，朔王善兵，那么你认为秦王府的暗卫会从何而来呢？”
“主人的意思是，秦王府的暗卫是朔王爷培养出来的。”无言恍然。
莫惜水点头“即便不全是，也绝对不会少了牵扯。秦王对几大家族的探查从未停过，此次联姻他也绝对不会轻视。只是仅凭莫家主导四国茶叶生意这一项他并不一定会在意，但是粮米生意一旦被他察觉，就注定他绝对不会放任此次联姻被韩王一伙得逞。
我挑中朔王爷，因为此人看似随性实则极为固执，就是拼上性命也必然不会答应联姻。所以秦王需要推其他人出来顶这个锅。”
“主人心中可有人选？”主人总不至于把自己的姻缘交给素不相识的秦王爷决定吧？若真的这样还不如在南阳城抛绣球呢。
莫惜水笑而不语，她从来都不是那种会把命运交在别人手上的人，心中怎会没有人选。只是比起自己费心谋划最终得偿所愿，她更希望秦王的决定能随了她的心意。也免得为了最终的打算，还要再费神。
亦月城内朔王爷因为抗旨不尊被皇上下令仗责后禁足在府中，好友温晋中看着眉宇深锁的朔王也是深觉无奈，谁成想皇上下旨联姻这莫家挑了一圈竟然挑到了朔王爷宫朔风的头上。
“央儿如何了？父皇不会迁怒与她吧？”宫朔风的语气中透着担忧，亦月城关于央儿善妒的传言从来就没有消减过，如今这一闹只怕是更加严重了，若是传言到了父皇那里，再有有心人挑拨必然会牵连央儿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黄一蓝两道身影出现门口，黄色长衫的秦王宫朔瑁开口道“暂时倒不会。”
“三哥、上官。”宫朔风看着走进来一袭淡黄色长衫的男子，语气中透出了几分欣喜，他相信三哥一定有办法解决自己当下的困境，他实在不能负了央儿。
秦王与上官治走进殿内坐下变得一脸沉重，原本以为这南阳莫家只有茶叶生意，虽然富足但是失去了也不会产生太大影响，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助力，引起皇上的不满，可如今根据秦王府暗卫最新回报的情况，这个决定会截然不同。
“暗卫回禀，莫家不但控制茶叶交易，最重要的是莫家还控制着天亦王朝一半以上的米粮交易。”秦王无奈的盯着自己情同手足的兄弟。
温晋中皱眉，原本莫家这联姻拒了也就拒了，可现在无论如何这莫家六小姐都不能嫁给韩王一派的人了。如今朔风已然抗旨，若是再推出自己身边的人，韩王必然会发觉其中利害想尽办法阻挠，结果就未可知了。
“所以这莫家小姐是非娶不可了？”原本满怀希望的宫朔风失望道。
秦王浅笑“娶当然是要娶的，不过你娶是不合适了，上官你觉得让她嫁到司徒大将军家如何？”
“司徒家，王爷说的是名夜？”司徒一家向来忠正耿直，为国为民，从不参与党派之争，但却一门英才，长子司徒名扬镇守天亦王朝北疆云州百年难遇，次子司徒名夜年不过二十二岁便已官拜兵部侍郎从三品，幼女司徒宛央嫁与朔王为妃恩宠享尽。
司徒夫人又出身于天亦王朝三朝忠烈的南宫家，若说在外人眼中这天亦王朝最值得被拉拢但最不可能被拉拢的怕就是这司徒家了。
“如此一来，在外人看来不论是我们还是韩王都得不到莫家的支撑了，这也是皇上最愿意看到的。”上官治点头。确实若想此事顺利，司徒名夜是最好的选择。还有另一个不得不选他的理由，他们能探查到莫家的状况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对于皇上来说，将莫家变成如同司徒家一样中立的角色才是他真正的目的。此刻，若是谁争着要莫家这个助力，反而会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次日早朝后天亦宫廷主宰者天下社稷命运的乾坤殿透着几分极为诡异的气息。定坤皇帝宫栐翌盯着殿中稳如泰山的秦王语气中透着几分惊讶“你是说让司徒名夜迎娶莫家六小姐莫惜水？”
不仅仅定坤黄帝不解一侧的韩王宫朔寒同样是一肚子疑问，司徒一军的地位在朝中绝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司徒一家也是人才辈出。可自从二人夺嫡之争以来司徒家向来都是两不相帮，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夺嫡局势有丝毫影响的事情，所以以皇上对司徒一家极为信任。为何秦王竟然会选择司徒家呢？
难道是想拉拢？韩王不禁有些怀疑起来，三年前司徒宛央嫁与朔王联姻一事自己已经慢了一步这一次绝对不可以在落在秦王后面了。而且显然父皇不会同意将这莫家六小姐赐给自己一派的柳文铠为妻。那么只要莫家小姐不要嫁到秦王一派的人，最后嫁与谁都变得不重要了，司徒名夜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看来父皇也满意这个提议，与其如此自己何不就此卖司徒家一个面子。
秦王并不在意皇上的惊讶继续道“父皇，朔风已于司徒宛央成亲如若再迎娶莫家六小姐即便是将其提为平妻，也难以避免恩宠不齐的状况。朝廷与莫家联姻除了试探更为拉拢，这莫家六小姐如此受宠，若因这等小事扰乱了父皇的初衷，未免太过可惜。
司徒名夜在世家公子中屈指可数，且年方二十有一并未娶妻，若他能承诺终生从一而终想必莫家不会拒绝。”
“终此一生从一而终，司徒名夜会同意？”定坤皇帝不禁疑问，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司徒名夜身份不低，这承诺司徒家未必会应。
闻言秦王含笑“为了他妹妹司徒宛央，他会同意的。”闻言定坤皇帝自然明白其中的门道，不由对这个儿子多了几分欣赏。
听完宫朔瑁的话宫朔寒清楚，将这莫惜水争取到柳家绝对是不可能了“父皇三弟说的极是，司徒名夜虽不是皇室，在当今亦月城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素闻此人才绝天下武艺惊人想必也不会委屈了那莫家小姐。”
定坤皇帝点头“难得你二人能想到这些，那就依你们所言，南宫文源即刻拟旨，司徒将军府司徒名夜准备迎娶南阳莫家六小姐莫惜水，终生从一而终不得纳妾，此生不可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