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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二友同盟和三员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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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祠庙顿时安静下来。一个穿锦衣卫总旗服的人,和四个穿锦衣卫校尉服的人分别从正殿和东厢房奔出来。

一些身穿百姓衣服的人有的挤在门口,有的趴在窗台,目光都看向申式南。

穿百姓衣服的人,大多数看上去孔武有力,也有的身形一般,但每人左臂都缠上白汗巾。申式南判断,他们是跟随叛徒的兵士。

申式南拿出锦衣卫制式腰牌,对围观众人晃了一圈。锦衣卫腰牌都写了名字,但柳老头传给申式南的腰牌,却只有“锦衣卫柳”四个字。虽然隔得远,但他还是担心眼尖的人看出异常,随即收回。

“没吃饭吗?千户大人白养你们了,拖拖拉拉的。在家的锦衣卫,速速近前听令。”申式南再次一声暴喝。

他的气势镇住了在场所有人,几名锦衣卫顾不得怀疑突然出现的生面孔,纷纷近前。趁着众人注意力被吸引,苏苏等四人悄声溜到内院,绕从后院进入正殿。

“千户大人和两位百户,带人在前方巷口,抓捕到了白莲逆党四名头领,已押解进京。大人有令,此间关押的逆党首领,由锦衣卫带二十兵士押解进京,在北门与大人会合。即刻出发,听明白了吗?”申式南大声说道。

五人齐声回应,其中穿锦衣卫总旗服的人问:“那其余八十兵士怎么办?”

申式南瞪了他一眼,道:“不该问的别问!”随即放低声音,和颜悦色道:“那些人,留着他们与我们分功劳吗?毕竟是降兵,何必让上头为难,自然是让他们与白莲军拼个两败俱伤。”

说着挤挤眼睛,一副你懂我懂的意思。五人本来有些怀疑申式南身份,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不疑有他。

申式南整整衣服,随口道:“收到线报,白莲军人马很快来到,我们须尽早出发,以免陷入混战。快去准备……那女贼首在哪?带我去看看。”

说完眼光巡视了一圈。那总旗对其他三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赶快去准备。他则与一名校尉带着申式南进了靠近正殿的东厢房。

“辛兄弟,你刚从京师来上任小旗,手下校尉哪个敢炸刺,你直接和我说,看我不收拾他。这次大功,你姐夫少说也得升镇抚使。往后,还望辛兄弟多关照关照。”那总旗关上门,一脸讨好对申式南说道。

申式南心中暗笑,明白他把自己当成文千户的内弟了。

“好说好说。这次行事,折了一个百户,总旗大人回京之后,多方打点一下……嘿嘿,百户还不手到擒来。”申式南一边打量房内情况,一边嘴里应付着总旗。

见一位面容白皙,神情端庄,看上去三十四五岁的妇人,被双手反绑在椅子上,脚镣垂地。申式南猜想她便是唐赛儿,但没想到她这么年轻。

“这小娘们就是唐赛儿?别说,长得还挺标致的。”申式南问。

“正是。千户大人不让动刑,留了她一副好脸蛋。”总旗也看向唐赛儿,眼中冒出别样的光,喉咙耸动。

那名校尉转身走到一边,拿起一副子杻(明朝的手铐),要给唐赛儿戴上。

申式南假装转悠,慢慢靠近总旗。趁着他眼放绿光,猛然抽出短剑,将他割喉。申式南托着他身子,等他瘫软落地,又抽出他的腰刀,从后心一刀扎向正在检查子杻的校尉。

二人顷刻间毙命。申式南擦干净短剑收好,从校尉身上摸出钥匙,给唐赛儿打开脚镣,又提刀割断绑缚唐赛儿的绳索。

整个过程,唐赛儿看在眼里,脸上平静如水。唐赛儿站起,活动了一下身子:“小女子多谢相救!”

“别!救你的人是花醉。我与你不相识,也不曾见过面。”申式南真不想与她沾上瓜葛。一来他多少有些反感白莲教,二来对方毕竟是真刀真枪与官兵作战的反贼。

唐赛儿倒来了兴趣:“起初,我以为你要拿我邀功领赏。转念一想,你连杀两个锦衣卫,如果是抢功,未免也过火了点……”

申式南看了看自己,奇道:“你从哪里看出我是官府中人的?”

唐赛儿笑道:“你全身上下,哪点看不出你是官府中人?不信你拉条狗来闻闻,它一定闻得出来你是官府中人。”

正说着,外边一阵吵闹。两人把门打开一个缝,只见祠庙大门很快被撞开,一群脖子上围着白汗巾的壮汉手持刀剑闯进来,见人就杀。

申式南还注意到,那群脖子上围着白汗巾的人中,混杂着三四十个中年女子。

“走吧,我们从密道出城。能走吗?”申式南提刀在手,问。

“不能走你背我?”唐赛儿嫣然一笑。

见申式南尴尬,唐赛儿又笑道:“怎么,我这小娘们不是挺标致的吗?背我还给你丢脸了?”

“那个……那不是为了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嘛。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再说,这哪是丢脸的事,能得美人伏……背,分明是长脸的事嘛。”申式南终究还是脸皮够厚,把“伏”字拖长了说,“伏”与“抚”谐音,算是扳回一城。

唐赛儿胸前伟岸,笑得花枝乱颤,申式南看得心咚咚跳,急忙转眼看向院心。

“走吧,先去正殿救人,再去地道。”唐赛儿从地上拿起一把腰刀,左手拍向申式南背心。申式南能感觉到,那只拍到自己背上的手,停顿摩挲了一会会。

两人刚冲到门口,就见花醉与一个陌生男子从正殿跑出来,身后跟着苏苏、南宫晨和芽芽。

“人齐了。走密道!”花醉道。听他这么说,申式南猜测那陌生男子多半就是裴寒。以花醉等人的武艺,裴寒既然已被救出,那三名锦衣卫肯定也被杀了。

申式南见唐赛儿脸现犹豫,又见苏苏跃跃欲试,便道:“苏兄,南宫,芽芽,你三人去帮忙。”

申式南看出唐赛儿的为难,按说她应该身先士卒上阵杀敌,可那些叛军终究曾经是她手下,是她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她下不去手。

至于苏苏,他一介书生,自从杀了一个人之后,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一样,精气神一下子敞亮无比。之前的他,嚣张,傲慢,却掩藏不了浑身上下灰暗的气息。

申式南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但清晰感受到了他微妙的变化。

“刀剑无眼,苏更生,长点心眼,我可不想要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妹夫。”申式南冲提刀上阵的苏苏背影喊道。

苏苏脚步一顿之后,吼道:“放心,本公子可是练过的!”说完轻快地跨过一具尸身,挥刀向一位左臂缠白汗巾的人砍去。

申式南一行在密道口接上钱樟落和薇儿。羊使君祠距离密道在羊子巷中转点一里多,但众人直接出城,那头的密道口是一个农家的鸡窝。

农户家里没人,花醉熟悉地进厨房烧水,可惜连粗茶都没有。众人各自洗去身上血污,这才坐到一起相互介绍,说起各自情况。

原来,唐赛儿是山东布政司滨州蒲台县人,出身贫苦,自幼习武,十五岁便熟读兵书,武艺超群。

因“靖难之役”,山东连年征战,民不聊生。永乐帝迁都北京后,大修宫殿,又在山东征调十六万五千民夫疏浚运河。

加上山东多地连年水灾,百姓食不果腹,只能啃树皮,吃草根,饿殍遍野。百姓卖妻鬻子,只求苟活。

永乐十八年,唐赛儿的父亲被拉去服徭役。时任工部尚书宋礼感百姓之苦,规定每丁免除四石粮食的租税。实在活不下去了,唐赛儿和丈夫林三上官府讨要被免除的粮食,不料林三却被官府循吏杀害。

为此,唐赛儿的父亲忧愤而死,紧接着母亲也在苦难中病故身亡。

忍无可忍之下,时年二十一岁的唐赛儿率众起义,假借白莲教名义,自称佛母。白莲教在民间影响广泛,短短时间内,便聚集了数千人,号称“白莲军”,并攻下多地官府,开仓放粮。

白莲军攻克军事重镇青州,并杀死青州卫指挥使高凤之后,白莲军扩展到数万人。

朝廷派出安远侯柳升和都指挥使刘忠前来弹压,唐赛儿用计大败柳升(没错,就是儿子柳溥被花醉和裴寒绑走的那位柳升),阵斩都指挥使刘忠。

就在起义军进攻安丘城之际,都指挥卫青率援军赶到,起义军腹背受敌,惨遭败亡。但起义军领袖唐赛儿、高羊儿、宾鸿和董彦皋等人率千人安全转移,最终潜伏在东昌府。

唐赛儿逃脱后,永乐帝大怒,下令搜捕。为了找到唐赛儿,北京和山东境内一万多名尼姑、道姑被逮到京师审问。

唐赛儿深为自责,将一千兵丁解散,混入民间。她本意是大家从此各安天命,可董彦皋、宾鸿和高羊儿等三人不甘心,每年秋天都会召集大家在山林中演练一番。

散居东昌府的那些兵士,谁不是抛家离子跟着她唐赛儿走上造反这条路的?攻打安丘城一战,起义军功败垂成,多少人子女受牵连,不是被充为官奴,就是女眷被充进教坊司。

谁不是心里憋着一股火?就拿这屋的主人高羊儿来说,她一个女人家,孤身漂在聊城,为了躲避锦衣卫和官府从鱼鳞图册查到流动人工异常,她不得不与当地一个老鳏夫组建一个家庭。直到前两年才把那老头熬死,送走。

因此,唐赛儿很无奈,同时也为了让曾经的弟兄们过上好日子,她默许了每年秋天的开训。同时,无论多难,她都会想方设法筹一笔钱,给这些老兄弟们发钱发粮。

可惜,她与众多手下都不擅长经商,故而大伙日子过得苦巴巴的。不久前,有人想买下他们仅有的六艘漕船,连人带船都要,价格公道,并把漕运的一些无关紧要的生意交给他们,这才让他赚了三千多两银子。

正因为有着那一次的信任,唐赛儿对当时牵头做成生意的账房和董彦皋的副手不设防,这才阴沟里翻船,着了人家道儿,被下迷药逮住。

唐赛儿和裴寒被枷锁后,叛徒得意洋洋说,是从唐赛儿敬重先贤的习惯,猜到羊使君祠就是最终会面地点。本着有鱼没鱼捞一网的态度布下圈套,锦衣卫拿下唐赛儿身边传话的侍卫,当场重金收买他在茶里下迷药。

正说间,李满仓、苏苏、南宫晨、芽芽、宾鸿、董彦皋和高羊儿及一名年轻女子钻出密道。花醉说过,密道只有几位头领知晓,那位年轻女子看来身份不简单。

叛徒及一百白莲军兵士悉数被剿灭,唐赛儿的人各自散去,李满仓也刚好随同知府带人前来收拾残局。

李满仓抬出申式南、苏苏及自身背景,这才说动知府紧急召齐人马。一路上,李满仓与知府面授机宜,知府将信将疑,但一到羊子巷便见到一地尸体,这才转忧为喜。

待见到羊使君祠的上百具白莲军尸体,他更是大喜过望。这一场功劳报上去,想不升官都难。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毕,李满仓找了个借口与苏苏等人会合。

临走前,李满仓叮嘱知府,清点完毕,即刻将白莲军首级押解进京,连夜上报朝廷。奏报可送到崇武渡码头,申式南、李满仓和苏苏等三人均会亲笔具名签字。

申式南听完两边的讲述,问唐赛儿:“买下你们漕船的东家,商号是不是叫河清船运?”

唐赛儿吃了一惊,看了看花醉和裴寒等人一眼,道:“正是。不知申副使从何知晓?”花醉已将申式南的身份告诉了唐赛儿。

“唐女侠莫要惊慌,你们的人没有被官府盯上。河清船运是我家的生意。”申式南笑着安慰道。

申式南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三十四五岁的妇人,永乐十八年二十一岁,如今竟已四十六岁。几人好歹共生死,同进退过,于是照江湖规矩称呼她一声女侠。

“河清海晏……这么说,海晏船运也是贵府生意?”问话的是裴寒。他受人之托,在唐赛儿身边担任护卫,早听下面可靠的人说过,河清船运与海晏船运其实是一家,只不过,一个是跑运河漕运的,一个是出海的。

申式南点头道:“海晏船运也是家里和几位故人在打理的生意,小打小闹,小打小闹。”

李满仓和苏苏各捶了他一拳,苏苏道:“可以啊你,申东家。就连我在丹阳,都听说过河清海晏两家船运的名头。这船运生意,不如也带上我?”

李满仓也不知晓他近期的布局,只知道当初申式南问过他,有没有渠道拿到出海船引。那时候,两人虽然关系不错,可私自出海是犯禁,申式南当然不会告诉他。

如今不一样,几人同生共死,都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敞开来说更容易让大家拧成一股绳,合力办成一些事。运河漕运是合法的买卖,申式南只是不愿意张扬,以免招来他人的眼红和官场上敌人的暗中下绊子。

申式南奇道:“你?你乃儒家子弟,平日不都是视金钱如粪土的吗?”

“嗐……谁会嫌钱多呢?”苏苏叹了口气,看向李满仓。今天这一连串的变故,让他深深觉得很不安全,不自觉地希望钱多一点,将来万一有个好歹,也好多一个选择。

对苏苏投过来寻找同盟的目光,李满仓头扭朝一边:“别看我,我家里没钱。我大哥是不可能掺和的。”

唐赛儿也想不到,兜兜转转,原来大家缘分早定。看着眼见几人的打闹,唐赛儿一时陷入沉思。好一会儿,她问:“不知几位……”

苏苏明白她的疑惑,巴拉巴拉把钱樟落、李满仓和自己一顿吹捧,就连李满仓的订婚宴都被他像说书一样讲成平话。

唐赛儿等人也感慨不已,一场锦衣卫的误会,竟让他们见到了皇亲国戚,以及钱家、苏家等这样的百年、千年的世家大族。

申式南等人提出告别,他们需要尽快回到码头船上,免得知府到时候找不到他们。

“且慢!”正当申式南等人起身要走的时候,唐赛儿突然出声。

在场众人齐齐看向她,不明白她是何意。

“申副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借一步说话?”唐赛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充满恳请与坚定。

见申式南点头,唐赛儿又道:“花醉、裴寒、银屏,你三人随我来。”

唐赛儿说完,转身走向内里的一个房间。李满仓有些担心申式南的安危,刚想动就被南宫晨按住。南宫晨知晓申式南在天庭的身份,凡人和一般神仙都奈何不了他。

跟随花醉进到里屋的,正是那位适才未曾介绍过的年轻女子。

唐赛儿拉过她的手,对申式南道:“她叫何银屏,十九岁,是我一位故人的故人之女,也是李唐时成都花四娘夫家的后人。这些年跟着我,倒也学了兵法和一身武艺。”

“裴寒,是剑术大师裴旻的后人。近身功夫了得,剑术已有大成。可惜今日受我之累,险些英名尽毁。”唐赛儿道:“裴旻是李白之师,这个相信申公子知晓。”

申式南点头。裴旻的剑舞、李白的诗与张旭的草书,被称为“唐代三绝”。

裴旻是剑术大家,长期居住在山东兖州府任城,官至左金吾大将军,与颜真卿和王维等人交好。李白只是跟他学了剑术的皮毛,就能凭一把长剑轻松斩杀拦道抢劫的山贼十数人。

“花醉是花四娘娘家的后人,善使铁钉远攻,端的是无影无踪。他与裴寒都是受我一位故人之托,近两年来在我身边护卫于我。去年进京追查文史忠,听说差点被你逮住。”唐赛儿微微一笑。

申式南想说什么,又忍住没问。

唐赛儿抬头,目光飘向北边,似乎是喃喃自语:“你猜得没错,我那位故人姓杨。”

过了一会儿,唐赛儿才收摄心神,道:“我不是白莲教的人。当初被迫起事,只不过是借用了白莲教的名义而已。这些年,跟随我的人,还有六七百人。但大家日子都过得不如意,这恐怕也是那两人背叛的主要原因。”

唐赛儿一声叹息,又接着道:“但入了河清船运的人例外,虽然时间不长,但他们生活得很好。我替他们,以及那些为我们死去的弟兄们,谢谢你。”

她抬手阻止了申式南说话,严肃说道:“我想让剩下的六七百弟兄们跟着你。你接手了佗吕悔斋,他相信你,我便相信你。我相信你会给他们一个好的将来。”

“你不必讶异,佗吕悔斋的事我知道。当初攻打安丘城,我败就败在信息不灵。所以,这些年我暗中训练了三队斥候,专事探听,收集情报。他们归银屏指挥。现在,我把银屏交给你。”唐赛儿再次拉过何银屏的手,轻拍两下。

何银屏以军中下属觐见之礼拜过申式南。

唐赛儿道:“我知道你的马场有上百匹军马,关河书院有你培养的人。如今,你又搞出河清海晏船运。我想,你今后的路,不是入将拜相那么简单。因此……”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花醉和裴寒:“你二人不妨也跟随申公子。不管是富贵,还是一展平生所学,我相信你们都不会失望。在我这,你二人屈才了。而且,我相信,假如他还在世,他也会支持你们的。你们不必顾虑我,如今聊城反而是安全的。”

花醉与裴寒对视一眼,各自点头,裴寒抱拳道:“感谢公子今日救得我等兄弟性命,裴某武人一个,无以为报,愿跟随公子左右。”

花醉也抱拳:“公子义薄云天,花某愿同裴兄一起,跟随公子左右听令。”

申式南自是欣喜万分,忙道:“如此承蒙唐女侠高义,申某必不负所望,视花裴何三人为异姓兄弟姐妹。”

“这样,我会调拨一批银两到聊城。我今后的打算,是收拢云南下辖各宣慰司宣抚司,以及永乐时期的交趾布政司和八百大甸等宣慰司。那数百兄弟们,愿意随我去的,我不会亏待任何一人。愿意留在山东的,我也会给一笔安家费。”申式南坦诚相见。

五人又简单商议了一阵,决定花裴何三人暂随申式南上船,唐赛儿则想办法与高羊儿和董彦皋等人达成共识。

走之前,申式南将身上携带的三千两盛丰钱庄银票,以及十张金叶子交给唐赛儿。唐赛儿没有推辞,有了这些钱,她才更容易说动其他人。

这些钱是申式南带在身上应急用的。银票只能在京师的钱庄取出现银,认票不认人。申式南的银票和金叶子,是上任前不少官员的送礼。不管谁送的,申式南一概照单全收。

芷兰香粉和打酒生意日进斗金,紫蕺早就调拨了六千两银子给申式南作上任之用。那些钱主要归回袖打理,钱樟落懒得管。

酉时,申式南等人回到崇武渡,谢清溪和酸花等人早已等候多时。众人都还没吃晚饭,申式南索性让人到聊城最大的酒肆把菜饭送到船上。

酸花带了一个男子上船,此人名叫言婴,与众人见过之后,她才说起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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