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南郡士族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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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下旬，宜城令蒯良应襄阳令蔡讽之请，赶到襄阳蔡氏府邸与蔡讽密议一番。
时年三旬有余的蒯良蒯子柔，与时年五旬有余的蔡讽见礼一番之后，蔡讽自是沉声说道。
“子柔，三月中旬南阳太守刘表便已迁升荆州牧。数日之前刘荆州便已回返南阳宛城，并领军南下巡视荆州七郡。”
“目下刘荆州的巡视大军，已经抵达汉水对岸的邓县城，快则今日、慢则一两日，刘荆州便将渡江赶到我南郡地界。”
“前些时日老夫书信与你，我们两家是继续观望局势，还是趁势投效，也该作出抉择了！”
蔡讽的姐姐嫁与太尉张温为妻，襄阳蔡氏就此与穰县张氏结为姻亲，有了朝堂三公张温的照拂，襄阳蔡氏也算进入了蓬勃发展的时期。
可惜姐夫张温现今因为触怒皇帝刘宏，已经被免官去职了，朝中无人没了依靠的蔡讽，现今着实有些惊惶。
至于蒯良的弟弟蒯越，他是大将军何进的东曹掾，也是个颇受何进信重之人。
相较而言，蒯良反而没有蔡讽那般急切，不过听得蔡讽之言，蒯良微微沉思之后，还是拱手拜道。
“刘荆州乃是谦谦君子，我们两家曾各献五万石粮食，助他赈济黄巾叛乱之后的南阳百姓。”
“此后南阳商贸之事中，刘荆州便特许我们两家加入南阳、荆州商贸之事中，这两年我们两家也算赚得盆满钵满，”
“此前南阳的世家豪强，凡是投效亦或顺从刘荆州的，都获得了长足的发展。比如新野阴氏阴修便已升任颍川太守，鲁阳樊氏樊杰便已升任零陵太守。”
“凡是与刘荆州对着干的，要么被抄家灭族，要么被狠狠打压，只怕几十年都翻不得身。”
“我等作为南郡世家大族，若是投效刘荆州，刘荆州必定欣喜，日后也必定有我等的好处。可我等若是胆敢忤逆，只怕家破人亡之日不远矣。”
“是故蒯某以为，我们两家投效刘公帐下，宜早不宜迟也！”
听得蒯良的分析，蔡讽也深以为然。
“刘荆州南下必定途经我襄阳城，不若我等现今便投递拜帖，到时候邀他饮宴，再言投效之事如何？”
听得蔡讽之言，蒯良自是点头应诺，随后二人各书写一份拜帖，令帐下心腹乘船送往对岸刘表处。
同时蔡讽为了增加砝码，又派仆从请庞德公、司马徽以及大女婿黄承彦过府一叙。
就在蔡讽、蒯良二人商谈如何投效刘表之时，蔡瑁与二姐蔡瑜却被蔡母唤到了一块儿。
“瑜儿，你今年都已双十年华了，为娘与你爹爹为你挑选的夫婿，你是这个不情、那个不愿的。你到底要找一个怎样的夫婿，为娘也好再给你琢磨琢磨啊？”
听得母亲的话语，蔡瑁二姐蔡瑜却是用倔强而又委屈吧啦的眼神，看了母亲两眼之后，便低着头不再言语。
见得女儿蔡瑜这般模样，蔡母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低叹道。
“那刘表都快赶上你爹爹的年纪了，而且人家还有正妻，你莫不是还想当个妾室不成？”
“你丢得起这个脸，你问问咱们襄阳蔡氏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蔡母的一番怒骂，却只换来蔡瑜的低头不语，蔡母见此只得下了最后通牒。
“再过几个月，你弟弟蔡瑁也该加冠成人乃至谈婚论嫁了。娘亲与你爹爹再为你挑选几家夫婿，到时候你无论如何都得出嫁了！”
随着蔡母的离去，蔡瑁看着闷闷不乐的二姐蔡瑜，也只得低声劝诫道。
“二姐，刘表虽然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但父亲真的不可能让你当个妾室的。”
“也就是父母宠爱于你，要不然怎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自己挑选夫婿呢。”
“你看看大姐夫黄承彦，爹爹觉得他才貌双全，未来不说三公九卿之职，少说也能成为一地太守，便执意将大姐嫁给了他。”
“可现今呢，大姐夫终日与庞德公、司马徽等人厮混在一起，也无心仕途，反而累得大姐也跟着他受苦。”
“二姐，你不妨趁着爹爹和娘亲还让你自己挑选夫婿，你便好好挑选吧，要不然日后真要父亲做主将你嫁人，那就真的是悔之晚矣了。”
蔡瑁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非但没有让二姐蔡瑜听进去，反而换来了蔡瑜揪着他的耳朵喝问道。
“你小子是不是收了谁家的好处，专门来当说客的，老娘的婚事还需要你来操心么？”
随着二姐蔡瑜手中力道的加强，吃痛的蔡瑁果断认怂。
“二姐、二姐，我错了，我错了！”
蔡瑁姐弟的打闹暂不去管，邓县县衙中刘表收到蔡讽、蒯良二人的拜帖之后，自是笑着对一众部属说道。
“襄阳蔡氏与襄阳蒯氏，邀本州牧过府饮宴，看来南郡世家豪强已经坐不住了，诸位且随本州牧一道渡江饮宴！”
听得主公刘表之言，此番随主公刘表出巡的军师祭酒荀攸、荆州别驾刘阖、兵曹从事于禁、五官掾庞韪、骑都尉刘磐、黄忠以及邓县令邓同，自是躬身应诺。
以往刘表出巡之时，一般就只带荀攸、刘磐、黄忠几人，此番迁升荆州牧之所以带上刘阖、于禁二人，也是为了让他们与各郡太守混个脸熟，以便开展后续州府运作。
至于五官掾庞韪，他本就出身襄阳庞氏，此外他还是庞德公的弟弟，庞统的父亲，把他带上也是为了收服庞德公等一众南郡名士。
随着旌旗招展，大军有序乘船渡江，而得到消息的蔡讽、蒯良二人，也赶忙领着一众仆从躬身相迎。
“下官襄阳令蔡讽、宜城令蒯良，拜见州牧大人！”
见得躬身拜倒的蔡讽、蒯良二人，刘表自是笑着上前扶道。
“蔡襄阳、蒯宜城，快快起身！”
待刘表扶起二人之后，蔡讽再次拱手拜道。
“刘公，下官府上已备好宴席，此外下官还自作主张的邀请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几人作陪，还请刘公莫怪！”
刘表此行南下南郡，除了收服襄阳蔡氏、蒯氏以及荆州刺史王叡之外，便是打算收服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这几位海内名士了。
此番襄阳令蔡讽竟然把蒯良、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都聚齐了，刘表自然欢喜。
“蔡襄阳何罪之有，本州牧求之不得呢！”
一行人欢天喜地的赶往蔡氏府邸，蔡讽虽是蔡氏家主，但荆州牧刘表在此，他怎敢高坐主位。
是故经过一番谦让之后，荆州牧刘表也就顺理成章的坐在了主位之上。
因为庞德公、司马徽、黄承彦几人尚未赶到蔡氏府邸，蔡讽、蒯良二人相视一眼之后，却是齐齐朝着刘表躬身拜道。
“襄阳蔡氏蔡讽，蒯氏蒯良拜见刘荆州，此前刘公担任南阳太守之时，我等便有意投效，只是碍于家业都在南郡，是故未能成行。”
“此番刘公迁升荆州牧，荆州七郡皆在刘公治下，还望刘公莫嫌我等投效之迟，允我等为刘公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