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调查处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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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从帮安淑珍写那篇课业的开始，所有的事件就已经暗然形成。
秦宗悦找上包国维，让帮他代笔，
故意让自己看到那册警察局的公函，
有人把他揍李姜的事儿故意说出去，
………………
“你说什么？”
那胖警察一脸的难以置信，旁边负责审讯的几个警察也是面面相觑，
进了这刑讯室，嘴硬的不是没见过，
可这嚣张至极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这学生？”
“老子在上海可是杀了不少你这样的洋学生”
那胖警察咬牙切齿道，
说罢还将手中烧得通红的烙铁缓缓靠近包国维的胸口以示威胁。
“我问心无愧！先总理还在天上看着你们呢！”
包国维当即将胸口往前一挺，那件破大褂直接挨上了那烙铁，
只听呲一声，胸口上的衣服瞬间烧了起来，眼看就要碰到皮肤了，
那胖警察和周遭众人根本想不到这学生会这么激动，
立马将烙铁收回，随后仔细检查包国维的胸口。
看到这情况，包国维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那胖警察如果真是受南城乔四儿的委托来收拾自己的，
绝对不会大摇大摆地进学校抓人，这无疑是当众扇校长的脸，
况且吴校长如今对包国维还是比较看重的，
为了替一个流氓头头出头，甘心得罪一个留洋革新派，不值当，
包国维听郭纯说过，吴校长在英国留学的时候不仅和他爸是同学，
与如今中央政府里边的几个大员也是旧识。
只是吴校长不愿意走上仕途，一心回到家乡大办教育。
敢冒着这么大风险，没有合理且有力的证据，就敢直接来学校抓人，
李姜和南城乔四儿最大的生意也就是运送贩卖烟土，可没这么大能力来鼓动这胖警察。
而且听这警察的意思，他之前在上海待过，参加过屠戮进步学生的任务。
嗯……近期警察局有在上海工作经历的头头是……
李铮!
有点意思!
包国维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偷听到那位陈老先生和李铮的谈话
“……小chi匪”
“……好好查查那年轻人”
这样一来，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可包国维还是没能想明白，这些事件究竟怎么串起来的。
那胖警察和身边几人确认包国维没受到伤害后，稍微松了口气，
脸色也颇有点尴尬，没想到这人性子这么刚烈，
也不再多话，带着几人退出了房间。
包国维坐在凳子上，房间乃至于整个地下室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他甚至能听到房间外走廊里的滴水声。
滴嗒滴嗒滴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那惨白的白炽灯隐约地闪着，
包国维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迷迷糊糊间，又听到走廊外传来
滴嗒滴嗒滴嗒……嗒，嗒，嗒，嗒
包国维缓缓抬起头，这是靴子踩到水里的声音，正主儿来了。
门打开后，果不其然
李铮!
李铮穿着警察制式的呢子大衣，伸手摘下了头上的大詹帽，捋了捋头发，
不得不说，李铮身材挺拔，五官立体，穿着这身衣服，十足的霸总气质。
李铮进来后，将帽子放到笔录桌前，端了根椅子，坐在包国维的面前。
身后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将门关严实后，纷纷走出了地下室。
“听邱明说，你知道了？”
原来那胖子叫邱明。
“您知道我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也知道”
“我不知道您知道什么”
李铮，将背靠在椅子上，将右腿跨在了左腿上，
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不喜欢绕弯子”
包国维也靠在老虎凳上深呼吸，笑着说
“我也喜欢打直球”
“秦府的秦宗悦是跟您一起的对吧？”
“让我帮他代笔，处理归档公文也是您的意思”
“我打人的事儿也是您派人去跟乔四儿说的”
李铮嘴角翘起，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好，很好”
“老师果然慧眼如炬!”
李铮答非所问，但这也是一种回答。
包国维静静盯着李铮，问道
“可是我很好奇，您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您是什么时候派人跟踪我的？”
李铮将身体坐直，缓缓解开了呢子大衣的武装带，露出了大衣里边的露着黑边的手枪，
他将武装带解下来，顺带将那黑的发亮的手枪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既然你都知道了一些，那我也不妨跟你说个明白”
“从你写出的那篇课业内容后，就被老师注意到了”
“老师还没决定见你前，我就已经派人把你的信息调查清楚了”
“一个下人的儿子，靠着主人家的施舍才有机会上学”
“在你写出那篇课业前，你的这十几年一塌糊涂”
“你凭什么突然能够写出那篇文章？”
“是谁在暗暗教导你？”
“还是说你一直在试图隐藏着什么”
李铮脸上充满了求知欲，
不!
是就差直接说包国维是组织的人了。
李铮收了收脸上的表情，继续道
“可我找遍了你这十几年的所有信息，确实非常正常，非常普通”
“我不喜欢说谎”
“我第一时间就认定你是了你是那个组织的人”
说罢，李铮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桌上的手枪，
“在得到老师的授意后，我开始尝试引出你身后组织的引导人”
“我让秦宗悦给你处理的文档资料，有好几个是跟组织有关”
“本想等你露出马脚后再顺藤摸瓜”
“可你表现得非常镇定，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发生”
“在看到你英雄救美，打了李姜过后，我就把这消息转告给了乔四”
“希望乔四儿收拾过你后，引出组织的人”
“可乔四儿自你出事儿后，一直没有被报复过”
“医院里除了你爹，也没人来看你”
“甚至你出院的时间也大大出我的意料”
“你身体很不错”
“我很满意”
………………
“那今天你为什么会……”
包国维疑惑的问道，按道理到这里测试就应该结束了，
“或许是你的气质吧，跟我们遇到的那些组织里的人很像”
“按惯例，只要沾点像，我们就能把你抓起来杀掉”
“可是老师惜才，认为你年纪轻轻对zz意识就很灵敏，让我好好查查你”
“周城附近的组织已经被我们彻底剿灭”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故意留了组织的一个地下联络点”
“水港码头？”
“没错，你很聪明”
“我故意让秦宗悦把那个针对水港码头的暗文行动申请夹在你处理的文档中”
“如果你是组织的人，你会想方设法地去保护这最后一个联络点”
“看到了有关水港码头的行动，你不会无动于衷”
“今天大张旗鼓地把你抓过来，一是想给组织一个紧迫的信号”
“要么营救你，要么立即撤离水港码头的联络点”
“可是……”
“一切都太平静了，今天大家都很平和”
“除了吴校长在托关系打听你以外，没有任何人问过你的情况”
“水港码头的联络点也是正常运行”
“甚至借此，我顺手端掉了乔四儿他们的贩卖烟土的团伙”
“这群地痞流氓，和县公署里那些只知道吸党国血的家伙”
“我来周城只有三件事要办”
“清查叛党”
“肃清内务”
“安靖地方”
“顺便替老师看看你的本事儿”
李铮起身，回头拿过武装带穿戴起来
“你很不错，我代表调查处正式向你发出邀请”
包国维好奇地望着李铮
“调查处？不是周城调查科吗？”
李铮嘴角一翘，骄傲且自信地答道：
”是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处”
包国维其实并不想过早参加着有关zz的组织，
可今天李铮跟自己说了这么多秘密，不加入他们，他会放自己离开吗？
包国维看着李铮慢慢穿戴着武装带，手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于是沉声说道：
“随时为党国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