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安敬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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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云层笼罩着整个天空,使得白昼也显得阴沉而沉闷。雨水打在青石板上,溅起微细的水花,
城北区弥漫着紧张的氛围,四处都在进行着搜捕行动。噼里啪啦的枪声不时传来,让人心悸。
惊吓不止的市民们匆匆闭户,不敢轻易出门。大街上不时就有一队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急匆匆的跑去某个地方。
安家的宅院在这个时刻显得异常的安静,与周遭乱糟糟的情形相比,这太过诡异的沉静让人怀疑。
安家高墙围绕,红砖青瓦在雨中泛着微光。冷风吹过花木摇曳,庭院内静寂无声。
一群士兵静悄悄地包围了安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雨水顺着他们的头盔而滴落,但却没有人在意,只是目光直直地瞪着这座建筑。
包国维走到门口,轻轻敲响了安家大门,而后平静地站在门口等着,若是不去看他身后那群如狼似虎一般地士兵们,
他那姿态就好像是来拜访的晚辈一般谦逊。
开门的是安府的管家,去年在安沐霖寿宴时包国维曾见到过这个处事老练的老头子,
显然管家也认出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军官,眼神中透露出几丝意外,没想到当时吃饭都要打包的穷学生居然能够发迹至如此。
“中央教导总队?有何贵干?”老管家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却不失恭敬。
包国维扫了一眼那人身后的宅院,然后注视着老管家:
“贵府牵涉到一宗叛国案,我们需要调查一下,烦请您通告一下安老爷,我们需要请他回去配合调查。”
那老管家顿时眉头微皱,神情变得更加严肃:
“这是何等的荒唐之事?我家老爷早年间可是追随先总理,干的可都是大事儿,怎会行叛国之事?”
包国维没有理会老管家的辩解,径直领着手下踏入安家的大门,雨中,安家宅院显得更加宏伟豪华,屋檐下的滴水声清晰可闻。
\你们这是无理搜查,小心我们上南京告你!\ 老管家挺直了腰杆,语气中尽是愤怒,
包国维没有回应,既然安家不自觉,那也不用再客气了,他示意身旁的士兵们开始搜查,
院子里的雨水在他们的军靴下溅起涟漪,脚步声与宅院内四处传来雨滴敲击瓦片的声音融为一体,更显得压抑。
“等等!”,一道清脆的声音止住了众人的动作,
包国维循声望去,只见安淑珍穿着一袭素雅的棉裙出现在连廊旁,眼神冷峻地盯着他。
她仍是那副高高在上,傲慢的姿态,但眼中的慌乱与惊恐却是骗不了包国维,她手中紧握一封信函,
“我安家今日所涉之事早已禀明南京,一切皆是按南京的指示行事!”。
说完,安淑珍的脸色苍白,显然是第一次面对众多凶神恶煞的男性,突然,一阵枪声在远处响起,仿佛在提醒众人雨幕下常有的多变与危险。
………………
“这是我们与南京行政院黄秘书的通信往来,日本人刚刚找上门的时候,我们便将其提出的要求由黄秘书转告行政院长兆敏先生,
我父亲与兆敏先生在日本是同校,同时和黄秘书也是同学,常有书信交流。
为了不打草惊蛇,黄秘书特意连修信三封告知父亲先与日本人妥协,暗中收集证据,等时机成熟再做计议。”
说话的人正是刚从省城赶回来的安家长子,安敬贤。
安敬贤算是真正继承了安沐霖的优点,长相清秀,五官端正,眉目间散发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
当真是翩翩玉公子一般的人。
不过显然安敬贤比安沐霖还更加知变通,先前他从火车站赶回安家时正巧碰上包国维带兵进入安家,
当下便不顾周围人震惊的目光,在雨中走到包国维面前,深深一揖,随后邀请其到会客厅一叙。
安敬贤坐在包国维的对面,微笑着说:\包队长,我安家与日本人的行事都有南京的授权,
想是兆敏先生与黄秘书公务太过繁忙,所以忘了通知下来。\
包国维深深地看着安敬贤,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动,他招手唤来一名士兵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随后那名士兵领命快步跑出了安家。
安敬贤以为是包国维让人去联系南京核实,心中微微放下心来,端起旁边桌上的热茶放在唇边轻轻吹着,
既然误会解开了,安敬贤打算好好亲近亲近这个半路逆袭的年轻人,“听说您与舍妹是同校……”,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包国维打断了,
“可能安先生还不知道,您刚才口中的黄秘书已经在半年前已被中央以日本间谍的罪名抓了起来,
据说今年年底便要执行死刑枪决了。
至于您发给他的书信……或许是已经被他销毁了,否则等不到我上门,就已经有人先找上安家了”
包国维说完这句话后,同样端起桌边的茶杯递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短短几句话将安敬贤的内心轰击得一片混乱,行政院机要秘书黄浚是日谍,那么安家向上汇报的书信想必肯定没有被他转交给兆敏先生。
那么一切指示都是黄浚发出的,难怪南京回复的信件中都是要求安家尽量配合和满足日本人的要求,并且要求一切保密。
安敬贤还以为是南京想要先麻痹日本人,然后再做打算……原来自己安家被黄浚和日本人当成了工具人,
最大的依仗成了最大的笑话,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安敬贤定在原地。
这时候,先前进来接受命令的那名士兵腾地从外面跑进了屋子里,随后在包国维的眼神示意下,
那名士兵将口袋里的一叠什么东西递给了安敬贤,那是国民党内部刊文报纸,上面记载着黄浚等人被捕的消息。
安敬贤拿着报纸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瞧我这记性,黄浚集团的被捕被中央压了下来,低调处理,到现在也只有少数高层知道这事儿,
安兄离开南京有些时候了,不知道也属正常。”
安敬贤放下报纸,怔怔地看着包国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猛地走到包国维身边低声道,
“与日本人接触时父亲已经染病,全权事务由我在负责安排,帮他们运物资、卖人口都是我亲手下场,
舍妹与小弟都没有掺和安家生意,还请您看在父亲曾诚邀您参加寿宴,和与舍妹同校之谊上,别为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