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点都不严肃的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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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战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小公主在开封城里和周王及高名衡商量，打算将京城的厂区复制到开封这里，只等战事一结束就开办。
罗汝才与王吉珪还在围着刘泽清，他们固执的认为刘泽清这里一定有神器，而那神器必须也只能是自己的，所以他们切断了一切外部联系，生怕别人过来把这神器抢了去。
闯王李自成这里，终于也打算再次攻城了。
说实话，这次攻城他们从上到下心里都没底气。
无他，开封那条雷龙的阴影还没散去的，这时候去攻城，那得有多大的心理压力。
然而不攻也不行啊，用军师的话说，这战事必须打一场，不论输赢，也不论规模大小，起码得把坤兴公主身边的守卫等级下降一些，才能给城里的骆养性创造机会。
所以，在收到骆养性的密信三天之后，闯王军的部队再次集结，朝着开封进逼了过来。
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士卒们状态松松垮垮，看起来一点都没有那种即将大战的紧迫感。
从天没亮就开始动员集结，一直到太阳高挂了，闯王军的士卒才来到了开封城下。
开封城头上，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站满了守城的士卒，并且气色比起以前那是天差地别了，一个个精神饱满，脸上再也看不到那菜色。
而自己这边呢，攻城准备的这叫一个拉稀。
别说红夷大炮了，云梯，投石车，破城锥那是一概皆无，只剩下一帮拿着弓箭的和一小撮拿着火绳枪的顶在队伍前边。
所以说这是什么意思。
要用弓箭把城门射破吗？
这攻城攻的一点都不正经，跟闹着玩似的。
“攻城！”
“攻城！”
沉闷的鼓声从身后响起，弓箭手拉起了弓，这距离开封可不算近，这弓拉起来也就做个样子，要说能射到城墙上，他自己都不信。
即便这样，身边还是有人捅了捅他腰子：“别射！别射！你不怕引出那雷龙来？”
听着这话，顿时很多人就把弓放下了。
现在可不同往日，以前那是真为了进城后能抢点吃的，但这几天顿顿吃肉，可真不缺那点了。
不过他们这刚把弓放下，后边的督战队就过来了。
监军，督战，这都是他们的职责，在战场上如果士卒不肯战不听命令，他们可是能拔刀斩了的！
那督军过来就一声怒喊：“为什么不拉弓！都给我开弓射！”
旁边有那士卒犹豫了下，对督军道：“大人，开封可是有龙护着的……”
那督军眼睛一瞪：“有龙如何？我们就没有了么？怕成这样当什么兵！”
说着，他就从腰里拿出鞭子要抽这些卒子。
还没等他把鞭子挥起来，就听旁边士卒说：“大人，那伙夫还在城墙下呢！”
督军转头去看，就见开封城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条缝，那些平日里出来做饭的伙夫就推着小车架着锅出来了。
出来后各归各位在城墙下一字排开，一如往日里他们做的那样。
这距离，一箭射过去还没射上城头，闹不好就射死他们了吧？
这要真给射死了，明天还有饭不？
不是，这都啥时候了，我们要攻城了你们还来？
有毛病啊？开封给你们多少饷钱让你们这么准时打卡！
这么敬业的吗？
士卒看看督军，眨眨眼问道：“大人，咱还射吗？”
督军看看弓箭手，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刀，再看看远处那些已经一字排开准备炖肉的伙夫。
他猛地握拳大喊：“那伙夫！往边上站站！离远点！打仗呢！！”
那伙夫就跟没听见似的，怎么喊都不走。
妈的，分不清什么情况吗？这是战场！正攻城呢！很严肃的！
你配合一点行不行！
他顿时就纠结了，要说让士卒射吧，真把开封惹急眼了，以后肯定不给饭吃了。
要说不让射吧，自己这监军是干啥吃的？
一咬牙，他一声不吭就原路回去了。
在他身后，那士卒还扯开嗓子问他呢：“大人！咱还射不射啊！？”
滚开！烦人！老子都走了你看不明白啥意思？一点机灵劲都没有怎么进我闯王军的。
军阵后方，李自成和宋献策站在一起，看着前方一脸的迷茫。
军鼓擂了，督军去了，然而没有开始攻城。
即便有人开弓射了几箭，那箭射的叫一个拉垮，别说射到开封城了，那射出去的距离也就够来个三步跳远的。
一不小心跳远了说不定都超出距离了。
所以说这是什么情况？
“军师”李自成看着宋献策，疑惑道：“军卒不前，莫非是惧怕那雷龙？”
李自成这些天待在营帐里整日琢磨要攻城还是要退兵，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宋献策是知道的啊，他没事还会在军营里晃悠看看士气如何，所以他知道这些天这帮子士卒是跑哪要饭去了。
所以说，这次让士卒裹足不前的，显然不是惧怕那雷龙。
而是……
他看了看远处开封城墙下一字排开的大铁锅，已经起火了，有那伙夫开始剁肉往锅里放。
所以说，真正让士卒不愿意攻城的，其实是那口锅吗？
有毛病啊，真是的！
这仗打的一点都不严肃，要么我们攻城你们守城，火炮满天飞，杀声震天喊这不是挺好的吗？
这才是战场应有的态势吧？
你们支口锅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战场气氛全被破坏了啊！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了啊！
这几天士卒天天去开封城下吃饭，他是知道的，这肯定是不行的，要说天天去那边吃，这闯王军到底谁养的？
他也不是没努力过，也让闯王增加了军中伙食待遇，问题是，这帮卒子的胃口被养叼了。
要求顿顿吃肉！你听听这话是人说的话？天底下哪有顿顿吃肉的军队。
你们来这里是打仗来了，不是来享福的！
敌人的饭菜，那能吃吗？一点阶级斗争意识都没有！
于是，军鼓再擂！三擂！
就眼看着前边的军阵，稀稀拉拉的开始有人往前冲。
冲的一点都不壮烈，就特么跟散步似的一步三挪冲到开封城下。
然后，熟练的把兵器往地上一扔。
排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