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贵妃心思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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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见状，吓得立马跪在皇后面前，她的身子哆嗦的厉害，“臣妾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意思，还请皇后娘娘开恩，臣妾还怀着皇上的孩子，请娘娘开恩。”
“停。”皇后的脸上充满了不耐烦，这个女人怎么动不动就哭，烦死了。
其实皇后的那种病怎么那么可能完全好，她现在确实是不会再疯疯癫癫的，但脾气确实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现在她除了对李晖和李喻之还好点，就连对太后，她也不能保证每一次都控制好脾气。
她知道自己要借着今晚做的事，于是她叫了一声人，外面的丫鬟就端进来一碗安神药（不是喝完立马睡觉，是那种喝完了心情能不那么暴躁。）
喝完药，她闭着眼睛沉默了半柱香，睁开眼就看到柳若缩在床脚瑟瑟发抖，刚好容烟也把炖好的雪莲药汤端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贵妃，心里冷哼一声活该，放下碗就离开了。
“过来，喝了。”
“娘娘，求娘娘开恩。”贵妃跪在地上，冲着皇后磕起头来。
“停。”皇后加大声音，“别废话，你以为本宫要毒死你们？本宫可没有那个闲工夫，把药汤喝了，一会本宫要说要紧事。”
柳若有些不敢相信，皇后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自己撞上来的好机会。她看着皇后，迟迟不敢动。
皇后看着她有些头大，“本宫说了不会害你，这是安胎的，一会本宫要说的事情可能刺激到你，你在磨叽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好歹叫本宫一声皇额娘，赶快喝了，本宫晚膳还没用呢，没工夫和你磨叽。”
“啊？”柳若显然被皇后这个说法搞蒙圈了，她爬起来端起那碗了一饮而尽。
见她喝完，皇后静静的看着她，酝酿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柳若，本宫长话短说，未来的日子没人说得准，但谁是民心所选的人我想其实你和柳丞相都清楚。”
这些话其实对柳若没有什么杀伤力，她既然走到丞相的船上就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但她没读过多少书，也不知道什么深奥的大道理，所谓的大逆不道也好，众叛亲离也罢，对她来说都没有切实能够得到的富贵来的真切。
“娘娘说的哪里的话，臣妾真不懂。”
“不懂也没关系。”皇后喝了药，现在的情绪要好的多了，她看着柳若那张脸有些想笑，怎么明明是相似的一张脸，可为什么两个人的脑子差别这么大？
“本宫就是自己自顾自的胡乱说说，南阳姑姑对大齐的感情是整个国家都知道的，柳相的第一个阻力就会来自姑姑。”
皇后时刻注意着柳若的表情，见她出现一瞬明显的慌乱心里的胜券又加大了不少。
“让本宫猜猜柳相许了你什么好处呢？财富？地位？”见柳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皇后的心冷到极点，她走到柳若面前，捏着她的脸，语气中带着一丝杀意，“怎么？难不成许你一个太后的位子？”
“娘娘，你捏疼我了。”
柳若并不回答皇后的问题，刚才是她慌乱了。
但她来到这个凤梧宫是整个宫里都知道的，就算给顾班娴这女人再多胆子她也不敢伤寒自己，于是她伸手推开皇后，“娘娘，臣妾好歹怀着龙种。”
“龙种?”皇后低头看着柳若的肚子，“别妄图威胁本宫，你要知道本宫杀人的时候你还在。”说着她突然停下，噗嗤一下笑出声，“实在不好意思，本宫这辈子还不知道你这种低贱的，怎么说来着，是什么？瘦马，啧啧啧，你这种低贱的人小时候干什么本宫还真不知道。”
柳若看着得意洋洋的皇后牙咬的咯吱响，她最恨别人说她那段黑暗的历史，只见她咬牙切齿的说，“娘娘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贵人，原来就是这样看待底层人民，好一个一国之母 ！”
“别，好大一个锅。”皇后微笑道，“本宫不和你兜圈子了。” 她看向柳若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柳若，你认真想一想，柳丞相那样的人真的会让你生下来的孩子好好长大吗？他要的是整个大齐的毁灭，你的孩子，他身上流的可也是李氏的血！！！”
这些东西柳若不是没有想过，但很多次她都告诉自己，自己和柳丞相是一条船上的，他不会抛弃自己的，但是现实确实就是那样摆在她的眼前，但她不想输给顾班娴这个女人，她承认刚开始她是抱有目的进宫的，但是她却切切实实的喜欢上皇上，虽然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老是喜欢走神，但他温柔的话语和清清楚楚的关心都真实的走进了她的心里，她为那个高大伟岸的男人倾心，她其实也想过不然就好好当一个宫里的金丝雀吧，但是午夜发作的蛊却是一次次将她的零星反意击碎成粉末，这一刻她看着顾班娴脸上的那抹光芒，心里那曾经无数次冒出来的念头一瞬间突破了自己费心心思压平的土壤，它们似乎接着这一抹不是很耀眼的光芒迅速成长为一团团带着火焰的花，这些花在空中绽放，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她动动嘴唇，“娘娘，我没办法的。”
“柳若。”皇后放松了语气，“本宫知道的，但是你懂本宫的意思。你也知道的，这个大齐是李家的天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李家的呀。”
柳若的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她点点头“娘娘，我知道了，我懂的。”
皇后拍拍柳若的肩膀，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皇后送着柳若出了寝宫，快到宫门口，皇后喊了一声柳若，柳若回头就看到皇后脸上的笑，只见皇后对她弯腰行了一礼，“柳若，本宫为自己羞辱你的话道歉，你是个好姑娘。”
柳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宫里的，她现在脑海里全部都是皇后那个礼仪带来的震惊，月影瞧见她脸色不佳，上前递给了她一碗安神汤，“娘娘，奴婢伺候娘娘歇息吧。”
“不急。”柳若把空碗递给月影，“明早给丞相去封信，就说顾班娴身子应该不行了，问问他本宫肚子里这个怎么说。”
“是，奴婢这就去办。”
见月影关门出去，柳若走到窗边上软榻上坐下，她伸手推开窗，接着缝隙往外看，冬日里的夜冷的厉害，借着半开的窗户向外看，小宫女和小太监还在院子里清扫着，柳若看到他们冻得发抖的身子第一次生出了些许不忍来，她把窗户完全打开，院里的人听见声响一抬头看见她，一个个都立马跪在了地上并且高喊着贵妃娘娘万安，她笑着摆摆手，“都起来吧，夜里冷的厉害，你们都去歇着吧，左右这院子平时也没有什么人过来，兰儿，你进宫时间最长，带着他们熬点姜茶，别看着本宫了，都下去吧。”
兰儿带着其他人跪在地上磕头，叩谢贵妃娘娘的隆恩，但柳若只是笑没有再说什么，看着他们急匆匆跑走的身影，她竟生出一种无力感，自己和这些人又有何不同呢？只不过是自己徒有一些虚名罢了，但在那些贵人眼里，恐怕自己还没有那些宫女活的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