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幸福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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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薇掀开被子下床,房间的暖气开的很足,她走到门口偷偷的打开一条门缝,侧耳听着门外的声音,好像没人。这拉开门,向外下走去。
夏景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上身穿着一 件奶白色套头毛衣, 袖子随性的拉到小臂处,露出精瘦的手臂,卡其休闲裤。
柔软的墨色头发随意垂在额前,眉眼在柔和的阳光下愈发清润了,整个人看起来奶呼呼的。
祁薇下楼的时候,夏景言正在打电话,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家。
看见她走过来,夏景言对着电话那边说了一句,“先这样。“然后挂了电话,站起身向她走过来,
“怎么出来了?”
“再躺下去,身上就要长出蘑菇了。”祁薇嘴里嘟嘟囔囔,环顾了四周,问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夏景言拉着她的手坐在沙发上,顺手从茶几上拿了一颗葡萄塞进她嘴里。
他好像特别热衷于投喂她,有什么吃的总想往她嘴里塞一点。尤其看到她鼓起两个腮帮子的时候,像个小松鼠,特别可爱。
祁薇咬着葡萄,葡萄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酸酸甜甜的,她很喜欢,随口称赞了一句,“很好吃。”
“你喜欢?”夏景言的眼睛瞬间亮了,又拿了两个塞进她嘴里,“你喜欢吃就多吃两个。”
祁薇:.....
早上那碗鸽子汤,祁薇没喝几口就吐了,这可把夏景言吓坏了,真怕她以后吃什么吐什么。
这突然碰上她喜欢吃的东西,就想让她多吃点。
祁薇笑着,调侃他:“喜欢吃也不能一直吃。”
祁薇想到上大学的时候,室友抱怨她妈妈,说只要她说喜欢吃什么菜,她妈妈就会一直给她吃,恨不得一个月都吃那一道菜,搞得她都不敢说她喜欢吃什么。
祁薇一直理解不了,这算什么烦恼。不过现在,她好像有点理解室友说的烦恼了。
但这也是幸福的烦恼。
夏景言揽着她的腰来到餐厅,拉开椅子,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刚才我让刘婶给你做了几个营养餐,你看看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祁薇没想到餐厅里还有人,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餐厅里忙活着。
“这位是刘婶,在老宅工作很多年了,以后她会照顾你的饮食,你想吃什么就跟她说,她会帮你准备的。”
祁薇坐在椅子上有些局促,嘴角扯了一抹尴尬的笑,她没被人这样照顾过,只是低低叫了一声,“刘婶好。”
“哎~哎~”刘婶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她看了看祁薇,这位小姐长得真好看,说话温温柔柔的,她很喜欢,热情的说道:“小姐喜欢吃什么,想吃什么直接跟我说就行。”
“大少爷就特喜欢吃我做的饭。”
刘婶在夏家工作了几十年,夏家人一直对她不错,没什么拘束。
夏景言握着祁薇的手,对刘婶说,“以后你们可以喊她祁小姐,她过不了多久就会是夏家的女主人。”
“好好!夫人好!” 刘婶笑的更开心了,平时大少爷不回来,这个家里除了他们几个下人,冷清的很。
突然来了一个女主人,长的还那么漂亮,这个家里终于有了生气。
夏景言拉开旁边的椅坐下,“祁小姐怀孕了,还辛苦你多做点有营养的,给她好好养养。”
“怀孕了?”刘婶惊讶,接着说,“大少爷你放心,当年夫人怀孕的时候就是我照顾的。”
“你刚出生的时候白白胖胖,别提多可爱了。”
说完这句,刘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自从夫人走后,老爷就不让他们在大少爷面前提起夫人,她今天就是太高兴了,才口不择言。
“对不起,大少爷。”刘婶不敢看夏景言的脸,低着头不敢出声。
别看大少爷平时对她们不错,但是发起火来,也挺吓人的。
“你先去忙吧。”夏景言并没有发难,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刘婶点头哈腰,转身跑进了厨房。
夏景言没再多说什么,给祁薇盛了一碗鲫鱼汤,“尝尝。”
祁薇闻到鱼味,胃里又开始翻滚,她抱歉的看着夏景言,“我不想喝这个。”
夏景言放下碗,拿起另一个汤勺,又问,“那鸡汤呢?”
祁薇抿唇,还是摇了摇头。
她真不是矫情,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过了。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公主命,也不想故意弄出个公主病。
可她就是一闻到这些就想吐。
夏景言无奈,瘫坐在椅子上,他原来也有解决不了的事。
好在祁薇终于能喝下一点山药排骨汤,吃了几口青菜。
....
连着几天,夏景言都没去公司。
正如他所承诺的那样,在祁薇住进来的第二天,就连拖带拽的把人带去了民政局。
领了证,两人现在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
之后的几天,夏景言每天都很忙,即使在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书房办公,每天都是开不完的电话会议。
祁薇在家也不是闲着,她有自己的工作要处理。她跟肖域申请,这段时间在家办公。
只有刚开始的几天,夏景言怕她累着,强行关上她的电脑,只让她在床上躺着。
吃完晚饭,再陪着她在庄园里散步。
祁薇这段时间被他养的不错,气色不错,肉眼可见的圆润了一些。
这天吃完晚饭,夏景言搂着她的腰,带着她散步,夏家老宅的占地面积很大,每天光是走上一圈祁薇就累了。
夏景言掐了掐她腰间的软肉,“好像胖了点。”
祁薇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每天以这样的吃法,不胖才怪。”
她又拍了拍夏景言的肚子,“你也胖了,八块腹肌都变成一块了。”
夏景言抿唇笑了,眉眼都跟着柔和了下来,“嫌弃我了?”
祁薇又在他的肚子上拍了拍,“那倒不是,duang duang的肚皮也挺可爱。”
这段时间,刘婶做了好多好吃的,但祁薇总是吃的不多。她跟刘婶说不要准备那么多,吃不完太浪费。
但夏景言偏要让刘婶多做一些种类,她爱吃哪个就吃哪个。
本着以数量取胜,只要她爱吃的,夏景言就记下来。
祁薇都觉得无语,她真的没有那么娇贵。而且孕妇的口味都是多变的,就算今天喜欢吃,不代表明天还喜欢吃。
后来,她说再多也没用,干脆就不说了。反正她吃不完的,就全逼着夏景言吃掉,总之祁薇就是见不得他浪费食物。
现在两个人每天就是吃吃吃。
夜风习习,撩起了她的长发。
庄园里有一处很漂亮的玻璃花房,有专门的园丁悉心照料。
祁薇也喜欢花,但小时候她的那盆仙人掌被祁翔用一壶开水浇死了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养花了。
她的目光望向那个玻璃花房,眼睛亮晶晶的,不由感叹:
“那个花房好漂亮,我能过去看看吗?”
夏景言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像一排小扇子,说话时更是扑闪扑闪的。
她温柔的目光与男人对上,夏景言的心尖像是被羽毛扫过,他点头。
祁薇跟着他往花房的方向走去,她的心情似乎很好,话也多了起来,“这个花房是谁弄的?”
她不觉得夏景言会是一个喜欢摆弄花房的人。
夏景言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的暗淡下去,他平静的说道:“我妈妈的。”
祁薇仰起脸,好像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她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终她把心一横,
“可以给我讲讲你妈妈的事吗?”
夏景言搂着她腰的手臂紧了紧,母亲去世后,便很少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母亲。
他盯着祁薇的眼睛看了半晌,她的眼睛很好看,仿佛能够击穿他的心灵。
男人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
祁薇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她能感觉到男人薄薄衬衫下线条流畅的肌肉。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站着,月光微凉,晚风徐徐。
男人淡淡开口:“我的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去世了。”
“酒驾,死于车祸。”
祁薇感觉到男人身体僵了一下,她仰起小脸,男人坚毅的下颌线紧绷。她能感受到他的悲伤,搂着他腰的手臂更紧了。
夏景言带着她在花房的一处秋千椅上坐下,他说:“这是我妈妈最喜欢的花房,”
“以前这些花都是她亲自打理。”男人很平静的叙述,目光柔和,好像看到了小时候他站在花房里和母亲一起打理花草的场景。
夏景言抿唇,目视前方,淡淡开口:“我父亲和母亲是家族联姻。”
“一开始父亲是不同意的,但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不得不娶了我母亲。”
“母亲去世后,我在她的日记中看见,结婚头两年父亲没有回过家,也没有碰过母亲,想等着安抚好爷爷之后,两人就离婚。”
“可是爷爷觉得,只要两人有了孩子,父亲就会因为孩子而喜欢上母亲。”
“大概是爷爷用了一些手段吧,父亲和母亲圆了房,最后生下我。”
“父亲觉得是被母亲算计,更是不愿意回家,”
“从小到大我没有见过几次父亲。”
不被父母爱是什么感觉,祁薇特别能感同身受,此刻她觉得她跟夏景言的心更近了。
她的手轻轻覆在自己的小腹上,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她一定会好好爱这个孩子。
“其实我一直不相信我母亲是意外车祸。” 男人的嗓音飘忽,带着淡淡悲伤。
祁薇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直直的看着他,没说话。
夏景言继续说:“我母亲是很温柔,很有教养的人,不会做出酒驾这种事。”
母亲的出事地点是在盘山公路上,警察给的结论是酒驾超速,车子失控坠入山崖。
喝酒,开车,超速,他觉得都不是她母亲会做的事。不过那时候他的年纪还小,没有能力去查询真相。
夏家和徐家都暗地里调查过,没有查出来母亲出事前有什么自杀的征兆,去医院查过她的病历,也没有抑郁症的倾向。
出事前没有接到过什么陌生的电话,不是自杀,那就是意外,最后这个案子被定性成意外结案。
不知道是出于母子连心还是什么,夏景言就是无法相信,她母亲是意外身亡。母亲出事那天,是父亲的生日,他想母亲大概是想去给父亲过生日吧。
而那条出事的盘山路,正是去他父亲外面那个家的必经之路。车子出事的方向,是从那个“家”出来十几公里处。
母亲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才会情绪失控。
而母亲出事之后,他一直没有见到父亲,最后只在母亲的葬礼上匆匆看了眼父亲。
也是从那时起,小景言彻底恨上了自己的父亲。
祁薇靠在他的肩上,第一次听夏景言讲关于他自己的事,原来豪门秘辛并不全是八卦记者空穴来风。
不论夏景言在外界的传闻是什么样的,她一直觉得夏景言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大概是因为他有一个同样温柔的母亲吧。
天色已晚,男人握着她冰凉的手,放进自己怀里,柔声说:
“回去吧。”
祁薇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夏景言比她先洗漱完,男人似乎是累了,身体懒洋洋的陷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本书,轻轻的翻着。
他身上穿了一套米白色家居服,松软的头发耷拉在额前,整个人的气质更加柔和。
祁薇穿着一件酒红色的吊带睡裙, 头发吹干落在肩头,她神态自若,性感的锁骨下露着大片雪白的肌肤,有了一些孕味。
她走回床上,坐在床边擦身体乳。
夏景言见她出来,起身坐到她旁边,握住她的脚踝,把她的小腿搁在自己的大腿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给她按摩小腿。
最近几天,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小腿总是抽筋,夏景言就担起了为她按摩的责任。
祁薇突然不知怎么了,馋虫被勾起来,她眼巴巴的看着夏景言,娇滴滴的说:“夏景言,我想吃糖葫芦。”
夏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