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以赌还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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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解千愁，你现在是不是这么想的。”
一只手把李屠夫从河堤上拉了回来。
李屠夫本来已经闭上的眼睛睁开看着眼前身穿捕快衣服的人，他见过这人，是那个跟自家闺女提亲的方良臣的表哥，县衙捕快吕万鹤，最近在汾阴县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了。
“是吕爷啊！唉！我，我实在是没脸活下去了。”李屠夫羞愧难当。
吕万鹤呵呵笑道：“赌输了？”
李屠夫低头不语，瘫软的坐到了地上，双目无神。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赌吗？”吕万鹤问道。
李屠夫摇摇头：“不赌了，再也不赌了。”
吕万鹤问道：“当真不赌了？若是还清了赌债，又有了余钱呢？”
李屠夫茫然的看着吕万鹤：“我欠了一千三百两银子，这辈子也还不起了啊。”
“我只问你，若是还清赌债，又有余钱，还赌不赌？”吕万鹤眼神灼灼的盯着李屠夫。
李屠夫眼中露出希冀的神色，仿佛从吕万鹤身上看到了光，坚定的摇摇头：“不赌，绝不会再赌，我刚才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跳下去的那一刹那，我已经后悔万分了。”
“好，我且信你一次，赌债的事，我来解决。”
李屠夫双眼逐渐恢复了神采，不敢置信的问道：“当真？”
吕万鹤微笑道：“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吗？”
李屠夫翻身跪倒，嘭嘭嘭！就是三个响头。
吕万鹤连忙将他扶起来：“不必如此，我救你，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方良臣，因为李青莲。”
“你要感谢的话，就感谢他们吧，而感谢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安分守己，不要再赌了。”
李屠夫双眼通红，有些哽咽的说道：“吕爷，从今日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小人今日发誓，如果能够回归原来的生活，必不再赌，如果有违此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古代人还是非常注重誓言的，吕万鹤见李屠夫发了如此重誓，就暂且相信了他。
“你现在安心回家，准备李青莲和方良臣的婚事，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李屠夫有些将信将疑的走了。
吕万鹤整理了一下衣服，活动了下手腕。
“该我出手了！”
吕万鹤昂首挺胸的走进了银钩赌坊。
喧闹，嘈杂，乱哄哄！
这是吕万鹤第一次走进赌场，他不知道赌场的老板在哪里，但是没关系，不需要知道。
他走到第一张赌桌前，对着荷官说道：“我要见你们老板！”
荷官还没答话，一旁看场子的打手过来了。
“哟！这不是吕爷吗？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赌场玩两手？”这个打手认识吕万鹤，上次吕万鹤与陆大壮把王虎腿都给打折了，他记忆深刻，此时不敢怠慢。
“我再说一遍，我要见你们老板。”
打手看着吕万鹤有些阴沉的面容，心中惊惧，但是身为赌场打手，轻易的就去通报老板，估计也别想再干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陆爷，您有什么事，先跟小的说说，看看小的能不能帮您解决。”
吕万鹤笑道：“我要收回李屠夫的两张借据，你做得了主？”
打手真的做不了主，只好说道：“吕爷稍等，容我去通报一声。”
金员外和宋先生没有出来见吕万鹤，而是派了胡梅出来应对。
“一个小捕快也敢如此猖狂，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这是金员外对胡梅说的。
“先礼后兵，还是尽量不要得罪他吧，不过赌债是不能免的，这是规矩。”这是宋先生对胡梅说的。
“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我几个媚眼过去，他就魂儿都没了吧。”这是胡梅自己想的。
吕万鹤昂首挺胸的站在赌场中央，全然不顾一众赌徒像看傻子一样的对他评头论足。
“这小捕快疯了吗？敢来银钩闹事！”
“估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不知道吗？这个吕捕快最近破了不少案子啊。”
“原来是他啊！”
“破案再厉害有什么用，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赌债还能免的。”
“看着吧，有他好看的。”
胡梅迈着猫步，婀娜多姿的走了过来。
“吕兄弟好啊！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胡梅一脸媚相的说道：“还真是一表人才，让人家一见倾心了呢！”
吕万鹤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个老女人，想魅惑小爷我吗，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跟着华生学会了以小爷自居了。
“既然这么仰慕我，那就把李屠夫的借据拿来吧。”吕万鹤直接提出了要求。
胡梅呵呵一笑：“吕兄弟，您这是要以官差的身份来欺压我们这些良民吗？”
良民？吕万鹤心中暗骂，你要是良民，这世间还有坏人吗。
“欺压谈不上，就是来跟你讲道理而已。”
“欠债还钱，如今您要平白无故的把借据要走，这是哪门子道理？”
“道理就是我能赢你，你不还我借据，我就把你的赌场赢倒闭了。”吕万鹤顺着胡梅的话，说了下去，说完他自己也有愣了。因为他本来想说的是，老子拳头够硬，不还我就打到你还。
听到吕万鹤的这句话，胡梅先是一愣，然后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把我们赌场赢倒闭了？哈哈，吕兄弟是在说笑吗？”
吕万鹤挑了挑眉毛道：“不信？那就赌一把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胡梅就没了拒绝的理由了。
而且周围的赌徒们听到吕万鹤的话后，发出了哄堂大笑，在他们看来，这小捕快破案是个高手，但是抡起赌博来，似乎不够聪明啊，竟然要跟胡梅比赌术。
胡梅道：“好，我这边的赌注就是李屠夫的两张借据，您赢了，借据给您。不过，如果您输了呢？”
吕万鹤伸出双手：“我赔你一双手。”
胡梅摇头道：“我们赌场可是正经的营生，不赌这么血腥的哦，如果吕兄弟没有真金白银的赌资，那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