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叫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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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铺的男人一路贱兮兮的，不时瞪她两眼，要不就在她下来吃饭上厕所的时候‘啧啧’两声。

这要不是刚出事低调点，高低给他两拳，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姑奶奶为什么不好惹。

到了度市车站，打听好怎么去三线厂，背包直奔车站。上车买票，三线厂属于重点工程，地处偏远还好有专线到达。

从火车站过去大概要4个小时，在后面找了个没人的座位，靠着窗户眯着。晃晃悠悠着睡着了，司机猛地刹车一下子惊醒了。

什么情况，歪头看向窗户外，有人拦着要上车。司机好像不太愿意开门，直到有人捡了块石头，意思很明显看着办。

司机不情不愿的开门，几个人上来骂骂咧咧的，眼睛没闲着，来回看着车上的人。这趟车是专线，妇女和小孩特别多，大概都是探亲的。

‘自觉点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别等着我们上手啊！真上手摸那可不好说了嘿嘿嘿。’

说话的小个子，绿豆眼睛配上他的笑，太猥琐了辣眼睛。司机想说话，被那个带头的一棍子敲头上。‘给脸不要脸，我们哥几个在这条路上多久了，还不开门怎么着逞英雄，老子弄死你。’

顺着指缝流了好多血，司机捂着头不敢再说话。‘都他妈的快点，掏个钱磨磨唧唧，别等我们哥几个直接给你们扒了。’提着棍子朝车里的人比划，还扔出一个袋子。

‘铛’有人害怕扔进去个银镯子，有打头的，钱票都扔进去了，还有人扔进去对银耳环。

拿着棍子指着姜茶，‘你的钱呢，赶紧的别等我上手啊。其实你这样的，让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也行。’打头的看见姜茶没动，说话就不好听了。

眼瞅着她还是没动，气坏了绿豆眼，骂骂咧咧的夺过姜茶的包。哗啦啦的往外倒，除了两件换洗衣服，‘咣当’掉地上个东西。

绿豆眼当时都不说话了，手抖得跟抽风似的，‘老大这……’拿棍子的老大和车上其他人都看向姜茶脚底下。

一把用报纸包着的杀猪刀，刀身锃亮刀把木头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不用问也知道是上面是什么。

慢悠悠的捡起刀，‘我要说这刀上的不是人血你们信吗？’‘别听她的，小爷可不是吓大的，拿把破刀我就不信她敢砍人。’老大拍着他的胸口，瞅着姜茶。

跟班们在旁边起哄‘耗子你可真是耗子胆，让个小娘们吓唬住了，上手啊赶紧的摸摸滑不滑。’

耗子就是这个绿豆眼，真就朝她伸手，姜茶一把拽过来，拧着胳膊就给他卸了。疼得耗子都发出猪叫了，跟班们一愣没想到碰上个练家子。

老大直接窜过来，奔着姜茶的脑袋就过来，棍子带着风擦着姜茶的耳朵，让她躲过去。抬脚踹在某些部位，棍都拿不住的老大夹着腿内八字往后退。

‘你们给我上，逮着她给你们了，随便玩。’‘给他们是因为你不行了对吗？一脚黄散了还是太监了？’老大又疼又气，坐那直翻白眼。

跟班人多势众，公交车窄窄的过道他们只能排队过来。车里的乘客这会吓得都挤在车头两边紧挨着窗户。

车上窄对姜茶是优势，瘦小的她在这边各种闪躲不受影响，还随时可以卸个胳膊，踹个肚子。

‘鸡飞蛋打’需要空间，他们人太挤，瞄不准。很快都挂彩了，准备结束战斗，绿豆眼一只手掏出把水果刀‘你把我胳膊废了，我捅死你。’

抄起身边的杀猪刀，用刀背敲他手腕，趁机夺了刀。两把刀都塞进随身的书包，又卸了他另一只手。

混混七倒八歪的都在地上，姜茶背上大包往前走。路过的混混都挪挪屁股给她腾地方。

挨着司机问他怎么样，还能开车吗？司机满脸血，头晕乎乎的应该是脑震荡。直接让师傅坐旁边指路，打火挂挡踩离合，还好当年学车图便宜学的手动挡。

没开过这么大的车，磕磕绊绊的起步，还好一会就顺了。在师傅的指挥下，把车开进了三线厂。

门口的保卫科，被一车大呼小叫的妇女孩子吓一跳。姜茶把车停在大门口，打开车门人都往外跑。

等司机师傅下车满脸血，保卫科连枪都拿出来了。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发生的事，包括车上的倒霉蛋混混，各个都是挂了彩卸了胳膊腿，还有一个‘散黄’了。

姜茶最后出去的，她的包让绿豆眼抖撒了，捡起踩的都是脚印的衣服，她觉得还可以再给他们几拳。

‘你好，我是三线厂保卫科干事吕英壮。下面的大婶孩子们说的乱七八糟，可以和我们详细说一下情况吗？’

脏衣服塞包里，‘吕干事您好，我是首都钢厂过来出差的姜茶。事情是这样的，他们拦路上车，把司机头给打了。让大伙儿掏钱，不掏的就要耍流氓

我这出差到处走，包里塞了把杀猪刀防身。让那个绿豆眼给翻出来了，这才变成打群架伤了他们。’

‘姜同志你先下车，请理解我们的工作，跟我去趟保卫科谢谢你的配合。’说完带着姜茶下车，和其他婶子大娘一起去保卫科。

‘姑娘你可真能干，今天要不是你，我这嫁妆镯子就找不回来了。’最开始扔镯子的婶子，拍着姜茶的胳膊。

‘就是啊，俺们的东西都够呛，幸亏碰上这小妮儿。你说平时咱们打架也就是抓脸薅头发，今天可算是开眼了。’这位大婶不要这么夸她，她也想试试抓脸薅头发。

‘今天让姑娘自己动手，我们还怪没脸面的，实在是孩子们都给吓坏了，说什么不撒手，你别怪我们自私，这时候宁愿破财也没人舍得孩子。’一个看着是知识分子的婶子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孩子们在车上还能忍住，这会儿知道安全了，一个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难为这些小孩能忍这么久。

说话就到了保卫科，那几个货挨个蹲在墙根。准确的说半躺半坐的，看见她过来有人哭着求她把胳臂腿装回去。

姜茶看着保卫科的领导‘现在装回去，还是待会您审完在装？’这位领导挨个捏捏他们的胳膊腿，‘练过？’‘家传的’站那看着让她都给装回去。

除了那个老大都没什么大问题，在办公室里把经过又说了一遍，还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和介绍信。都检查完，上交了绿豆眼的水果刀。

让她这几天先住在厂子的招待所，有事可以找到她。姜茶出来碰上接老婆孩子的男人们，各个对她千恩万谢，包里塞满了各地方的特产，满满登登是他们的感谢。

打听到邮局在哪，要给刘叔，董大爷打电话，董大爷是省内电话接线快，先打过去报平安。

拨号转接等了会，“您好，请帮我转董副军长……”

“喂，哪位？”

“董大爷我是姜茶，到了和您说声，您老放心吧。”

“我放心了六，路上又打架了？电话都打我这来了，保卫科的科长是我的兵，以前见过你赵叔这手。你个臭丫头，真是胆子太大了，我看你都要忘了自己叫什么，一天天的肯定是老刘他们惯的。”

“我姓姜，叫池鱼。今天是被殃及的池鱼您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