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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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可梦塔的门框雕刻的是一只耿鬼大张的嘴的模样，只要想要进入宝可梦塔中，都必须从它的“嘴”中进入。
这不由得让小叶联想到大木博士曾经讲过的有关于耿鬼一个有意思的传闻。
宝可梦研究员们普遍认为，耿鬼的身体中蕴含着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空间，每当它遇到无法解决的危机时，都会张开大嘴将危机咽下，任由危机在无法干扰到它的地方蔓延扩散直到消失。
而宝可梦塔的大门却恰好制成耿鬼张开嘴吞咽东西的模样，这是古时候的人们对耿鬼这一宝可梦的特殊解读吗？
也许许多现代人自以为是新发现的知识，其实不过是在漫长历史长河中遗漏入河，却又被他们们恰巧打捞上而已。
整座宝可梦塔似乎除了外沿所制成抵抗时间流逝带来的磨损的特殊石块外，其内部大多还是使用当时人们最擅长所使用的木头搭建而成。
古老的木头时不时在众人的脚下发出“吱呀呀”的声响，似乎是年老的古木正在痛苦的哀嚎。
“好多灰尘。”小樱用手在面前轻轻扇着，闭着嘴巴用气声说道“宝可梦塔不是紫苑镇的标志性建筑吗？为什么感觉好像好久都没有人来打扫修缮过的模样。”
“呵呵，这就说来话长了。”神绮良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最古老时大概是对于鬼神的敬畏，在近时则是对于鬼怪的恐惧，而现在则是因为幽灵系宝可梦对于外来人的排斥以至于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带着工具来到这附近活动，会被它们误解为要对它们发动攻击。”
“哈？”
小樱却嗤笑了一声，继续扇动着眼前快要聚成雾的灰尘道“前不久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宝可梦塔中的幽灵系宝可梦越来越少近乎没有，这种拙劣的前后矛盾的借口还要拿出来说吗？”
坦白来说，少女的内心其实有着些许的愤怒。
虽说幽灵系宝可梦们都会喜欢阴暗的环境，但不代表这种已经完全不能住人的环境是它们所喜爱的。
想必越来越少的幽灵系宝可梦们也和恶劣的生活环境脱不了关系，与宝可梦塔一同生活繁衍生息的紫苑镇镇民们脱不了关系。
最让她感到可悲的是，本以为愈发稀少的幽灵系宝可梦可以唤醒镇民们对先人们细心保养宝可梦塔的良知，但最终却换来的是彻底将这所塔抛弃拆除，毁坏掉仅存不多的幽灵系宝可梦们的家。
“按照紫苑镇的历史来看，早在这所镇子建立之初就有幽灵系宝可梦们在此生活了。”
小叶踱步到墙边，抬起手反复擦拭了好几遍才抹去已结成一团的灰尘，看着污垢后隐藏着的壁画道。
“换句话说，紫苑镇不止是人类的家，同样也是这群幽灵系宝可梦们的家。”
“而现在，你们却不顾它们的意愿，却凭借自己的一己私欲就要拆毁掉它们的家！”小樱咬紧了牙，对着低头不语的神绮良低吼道“真的，你们真的太过分了！”
哑口无言的神绮良只能摸摸鼻子，心中却有苦说不出。
虽然他的眼睛并没有刻意往旁边瞥，但是少女那如同快要喷火一般的视线还是始终追随着他的脚步。
于是无奈之下，他只能也学着小叶的模样抬起衣袖，擦拭着不知存放了多久，已经结满蜘蛛网的瓷器轻声道。
“没办法，幽灵系宝可梦们需要生存，而紫苑镇的人们也需要生存。”
“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们也不愿拆掉这陪伴了我们几十代人的古迹。”
光是听着神绮良这段话，一股无能为力感便涌上心头，让小樱百感交集。
是啊，她一个外来人都清楚这所古迹的价值，而身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又怎么会不清楚？
但是少女的心中无法理解，明明在古时幽灵系宝可梦们与人类的生活是相辅相成共同繁荣。可为何到了现代却变成了竞争关系，唯有一方完全摒弃掉另一方生活的环境才能发展。
“这里的壁画...”
小叶突然出声打断了小樱拐进死胡同的思维，她顺着发声的位置看去，只见少年拿着手电筒打光向被擦拭过露出埋藏在底下的图画说道。
“好像是在讲述着什么故事。”
“大概又是一些鬼神之说吧。”
神绮良将瓷器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也走过来瞅了一眼道，“宝可梦塔的诞生就是因为这些怪诞的故事而建立的，上面刻画的一些鬼故事也不奇怪。”
说罢他便再次打断二人对这里的探究，引导道。
“要不我们还是继续往上走走吧，第一层较为空旷，没有什么值得观光的地方。”
不过小叶却依然站在那幅经历了上百年都未曾褪色的壁画前，似乎已经被它夺去了心神。
他的眼神中有一丝疑惑，微皱着眉。
这幅壁画上的内容不难让人理解，即使是像他这般并没有美术功底的人都可以看懂。
一轮明月挂在高空，许多的人们跪倒在一具平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十分安详的人身旁。
那个平躺着的人大抵是已逝之人，身边之人眼下的一滴泪珠足以证明他们的悲伤。
已逝之人旁燃烧着一处篝火，熊熊火焰燃烧的极为猛烈，将近要吞噬那离它最近的尸体。
————
亲人之死时的壁画记录吗？
如果按照这一幅壁画解读的话，还确实符合宝可梦塔的历史。
毕竟人死后化为鬼神，抱有执念不愿轮回是常见的恐怖桥段。
但明明已逝之人的面容十分缓和，根本就不像是含冤而死的模样。
在宝可梦塔刻下这一壁画的人们，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
思绪被猛然打断，小叶抬头朝着呼唤自己的方向看去，神绮良正招着手呼唤着他。
也许，其他几处壁画就在上面几层。
而所有壁画汇聚在一起，就是这座宝可梦塔被建筑起来的真正原因。
————
根据神绮良的介绍，这座宝可梦塔足足有七层之高。
而且这座塔中还有着许多至今未被探索过的隐秘地方藏着一些隐秘的暗门。
至于那些暗门会通向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会有许多镇民认为，宝可梦塔在建立之初就有着供“幽灵系宝可梦们休憩”的用途，而被刻意隐藏起来的房间就是专供它们睡觉的“家”。
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相信只要来过宝可梦塔的人们都会轻而易举的发现，从塔外看和塔内看，这座宝可梦塔简直是两个不同的地方。
从外看这座塔极为高大，占地面积十分广阔。
可真正迈入其中时，又会发现塔内并不如预想中的辽阔，许多墙面用手敲击后还能听见一些空旷的回音。
而这些壁画也正如小叶先前推测的那样，在每一层中都有一处。
他们现在正在迈入顶层的楼梯中，小叶也将前几层的壁画统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一为至亲之人因为意外去世，家属们悲痛欲绝，按照镇子的习俗为其哭丧。
二、三、四、五幅壁画都是讲述着家属们守灵、入棺的一些准备，其中不乏有扭曲痛苦的一些抽象物件掺和其中，难以辨析意义。
亲友的吊唁，日夜无休的哭泣足以证明这家人对于已逝之人的敬爱。
而第六幅则是入棺下葬，围成一圈的人们面容苦涩，泪不决堤。
光是前六幅壁画看上去并未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丧葬过程而已。
但为何建造这座塔的人们要把它们刻画到塔内呢？
它们和宝可梦塔到底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联？
“第七幅画我好像有些印象。”
神绮良踏在吱呀作响的楼梯上，压低声音道“前不久父亲专门带着我去第七层打扫了一下，在将一个沉重的木箱子搬开并清扫干净后，似乎就有着一幅壁画来着。”
“为什么要专门打扫第七层？”
小樱双目盯着脚下微微晃动的楼梯，似乎下一秒就会散架的模样让她担忧至极，“上面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吗？”
“并不是。”神绮良摇摇头，解释道“按照我父亲的意思，这是能够改变咱们镇子风评的一件大事，必须要认真对待。”
“壁画呢？”小叶问道。
“哦对对对，一不小心就跑题了。”神绮良赶忙回到正题继续说道“当时也和朔谷先生您在前几层看见的壁画内容差不多，似乎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做祭拜。”
“不过...”
神绮良突然打了个哆嗦，双脚突然沉重了几分，“当时没怎么注意，现、现在想来那幅壁画有、有些怪异啊。”
“怪、怪异？！”小樱的表情僵了一瞬，她不留痕迹退后一小步隔着远远地问道“比、比如说？”
但此刻如被闪电一般贯穿神经的神绮良已经顾不上受惊的少女了，就连他自己此刻都是遍体发寒，一步也迈不动。
“那幅、那幅画上的人们都是笑着的！开怀大笑着的！”
“这怎么可能？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祭拜已逝之人时决不能嬉戏！而且他们的动作也不是传统的祭拜，更像是在欢迎着什么...”
“除非...”
三人的脑中同时一闪而过一个极为恐怖的念头。
“那群祭拜的人认为他们本已死去的亲人并没有死，所以才能毫无顾忌的展露的笑容，欢迎亲人的回归。”小叶吞了口唾沫，将自己的猜想说出。
“也就是...”小樱面色惨白，哆哆嗦嗦说道“诈、诈尸吗！？”
咚——
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小叶眼皮一跳赶忙抬头望去。
几缕鬼火不知何时挂在他们的头顶许久，似乎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外来的三人对于宝可梦塔的猜测。
无数的餐盘刀叉悬浮在半空之中，尖锐的头正在鬼火的照耀下泛着银光指着他们。
与此同时，一道哀怨的旋律由轻到响悄然响起。
“啊啊啊啊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