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祈雨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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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夜风燥人。
皎洁的月光越过如纱般薄的窗，照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少年面上。
少年紧锁着眉头，月光就像慈爱的母亲一般想抚平他隆起的眉心，却只能无奈叹息一声，抚上他光洁的额头。
深陷在梦中的小叶微微放松了眉尖，凑巧翻了个身，用清瘦的背影拒绝了月光的善意。
梦境杂乱无章，却又让他沉沦，无法自拔。
这场怪诞的梦境持续了多久，小叶的耳畔旁模糊但温柔的声音就陪伴了他多久。
“离开吧，我亲爱的孩子。”女声话语中有着百般不舍，却还是坚定地将依偎在她身旁的小叶推开，“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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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谷，起床了！”
小叶猛地坐起，眼前虽模糊一片，但心中却是难有的餍足。
“起床的话就回应我一下！”
吉尔听见门内传来的动静，放下举起泛红的掌心，满心欢喜的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门参与这场一年一度的庆典了。
“起来了，稍等一下。”
小叶双脚着地，给出回应，随即便走向卫生间先洗漱一番。
就在小叶踏入卫生间的那一刻抬眸望去时，他却诧异地划过自己的脸颊，眼中满是困惑。
这是泪痕？
我昨晚……哭了？
可是为什么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快一点哦！今天镇子里会有很多有意思的游戏，去晚了就赶不上了！”
门外的吉尔焦急地催促着，小叶也只能先放下探究的心，抓紧速度洗漱更衣。
在他拿上藤藤蛇与百变怪的精灵球打开门的那一刻，一道身影火速拉起他的手腕，三两步跑出了家门。
“奶奶，我们出发了！”
“好，路上小心，玩的开心。”老人正为可达鸭准备早餐，听见声音回头看去时只能看见他们风风火火的背影，笑骂道。
“这个疯丫头……”
————
小叶被拽着出了木屋才发现此刻天不过蒙蒙亮而已，整个祈雨镇便已苏醒起来。
他抬头望去，今天的镇子比昨天更有节日的氛围，到处都悬挂着有关于可达鸭的饰品。
街上已经摆出来了不少摊位，无论是小吃摊还是游戏地摊的老板们都像认识吉尔一样，乐呵呵地向她打招。
当然甩着红色短发的少女也会回一个热情洋溢的微笑并把身为游客的小叶介绍给这些阿叔阿妈们。
小叶略有局促的回应换来了这群老板善意的笑声，还有一个卖饭团的大叔硬是塞给了他们两个可达鸭形状的饭团。
“谢谢亨利阿叔！”吉尔眸光一亮，迅速伸手接过饭团后递给小叶，“可达鸭饭团！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
“这个馋嘴小丫头，我怎么也不会忘记你的最爱咯！”
亨利哈哈大笑起来，拍拍吉尔的脑袋，“每天你都是第一个来我这里吃早餐的，今天说什么都要请你和你的朋友吃一顿！”
小叶道谢后接过热乎乎的饭团，挑开漫着一层水蒸气的袋子，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
软软糯糯的米粒配上酸甜可口的果酱混合成独特的口感，仅仅一口便让小叶体会到味蕾绽放的感觉。
“好粗吧？”
吉尔嘴里塞满了米粒，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道“可达鸭饭团只有到了祈雨节亨利阿叔才会做，每年我最期待的就是这一天。”
“是哦。”亨利拿起一瓶果酱将它均匀的挤在摊在板上的饭团，眼中有克制不住的笑意。
“还记得当初你还是小小的一个，在祈雨节前一天晚上就趴在我家窗户上讨要可达鸭饭团，当时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亨利阿叔！”吉尔手忙脚乱的扑到亨利的身上，红的像苹果一样的脸透出少女的羞涩。
她双手大张捂住亨利咧开大笑的嘴，眼中急的有泪滴闪烁，“不要让我在别人面前丢人好不好！”
“好好好！”亨利侧过头伸手帮吉尔稳住身子的同时调笑道“我们吉尔也是大女孩了，知道害羞咯！”
“什么话，我早就不是小女孩子了！”
又羞又恼的吉尔从亨利身上跳下来，招呼正在给百变怪与藤藤蛇品尝可达鸭饭团的小叶，“走了走了，我们去找蕾雅姐姐玩。不理这个喜欢揭人老底的坏阿叔。”
“路上小心。”
亨利送走了这位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终于可以继续忙活着自己的摊位。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可达鸭饭团，好吃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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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带着小叶走到一座风雅古典的门店前停下了脚步，在她推开木门的时候里面身着明艳红衣的女人恰好转过身来，与小叶他们打了个照面。
“欸？这不是小吉尔吗？”蕾雅一双美眸中透出点点欣喜，克制着脚步勉强维持端庄稳重的形象走了过来，半蹲身子点点少女的鼻尖笑道。
“也就只有祈雨节的时候才能想起你蕾雅姐姐了吧？”
“才不是嘞，你可别瞎说！”
吉尔阖上双目冲进蕾雅的怀中，用脸颊蹭着她身上柔软如丝的衣服，嗅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
“我可是一直很想念蕾雅姐姐，明明是你除了祈雨节才会回到镇子外其他时候根本找不到人！”
“呵呵，姐姐我可是要在满世界找寻上好的布料呢。”蕾雅掐了掐吉尔的小脸，一眼就看穿少女掩藏的很好的心思，“说吧，这次来找姐姐是为了什么？”
吉尔闻言也不再装模作样的寒暄，而是扬起嘴角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食指悄咪咪指着背后抱着两只宝可梦的小叶说道“当然是想要全世界最漂亮的蕾雅姐姐帮我们选两件符合祈雨节主题的衣服啦！”
“我就知道。”蕾雅捂唇轻笑，对着一旁早已挂上一件桃粉色和服的架子呶呶嘴，“你的衣服我早就准备好咯！”
说罢蕾雅便将视线转到了小叶的身上，询问道“这位少年是小吉尔的朋友吧？还真是一位好生俊秀的少年郎。”
“没有没有……”不擅长被陌生人夸赞的小叶局促地笑了笑，食指与大拇指微微摩挲着衣角。
而蕾雅这阅人无数的老油条很快便大致了解了面前这位少年的性格，大方一笑后迅速转移话题道。
“小吉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用那么客气，请跟我来换衣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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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换衣间的小叶在蕾雅的帮助下挑选了一套衣服。
早已换好衣服的吉尔此时正蹲在藤藤蛇和百变怪的面前不知道忙乎着什么。
过了一段时间后听见身后传来衣物摩擦动静的她抬头望去，却在下一刻看呆了眼，久久无法挪开视线。
银灰色长发的少年换上了一身藏蓝色的和服，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他有着种出尘的气质。
下方系着的袴是浅灰色的，为了避免过于老气也为了贴合祈雨节的主题，蕾雅特地选取了印有雨滴图案的袴，更为鲜活一些。
且原先小叶许久未修剪从而微长的头发被蕾雅扎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除此之外她还特别贴心的为少年画上了淡妆，在眉心处按下了一颗红痣。
妆容很好的与服饰融合在一起，特别是那颗格外鲜艳的红色，让人不自觉就将视线放在少年的眉宇间，却在与他视线无意识交错时又悄然红了脸颊，低下头去。
这是小叶第一次尝试全新的风格。
吉尔搭在百变怪额头上的手僵硬不动，大拇指上黏着的贴纸已全然覆盖住她的指尖。
等待贴纸半天的百变怪抬头推了推如石块般巍然不动的吉尔，轻轻叫了几声。
这时的小叶才发现百变怪的异动，快步走进后发现，自家宝可梦身上已经被贴上了不少可达鸭的贴纸。
而罪魁祸首此时正望着他发呆，瞪大的双眸就和少女脸侧贴着“可达鸭震惊”的贴纸相近。
小叶并没有注意到吉尔的异样，反而率先发现与藤藤蛇气质明显不搭的贴纸笑出了声，成功收获来自它的一个白眼。
而百变怪则满怀期待地爬上了他的肩膀，挺了挺自己被贴满可达鸭的肚子像是在炫耀一样。
“可以，非常可爱。”小叶没忍住内心的冲动，揉了揉百变怪软且有弹性的小肚子。
得到夸奖的百变怪高兴极了，向前挺身亲了小叶的脸颊一口，随即便蹦蹦跳跳地跑到吉尔的面前，希望她可以再贴一些贴纸。
吉尔这时才回过神来，赶忙将粘在大拇指上已久的可达鸭贴在百变怪的额头上。
藤藤蛇则上下打量了小叶几眼，看着他的扮相始终昧不了良心说出不好看，只能十分勉强地点点头认可了蕾雅的眼光。
“谢谢你夸奖，藤藤蛇。”小叶半蹲下身子抱起藤藤蛇，“其实只要多看几眼的话这些贴纸和你也蛮搭的，是一种与众不同特别的可爱。”
俗称“反差萌”的可爱！
小叶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藤藤蛇放在贴纸上的小手犹豫片刻，半信半疑地停下了撕开贴纸的动作。
“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蕾雅也走了过来，看着面前像小公主一样的吉尔说道“你的目标达成了吧？让我猜猜你们接下来会去哪里呢？”
“可达鸭擂台！”
吉尔与蕾雅异口同声的喊道，随即她们都失笑起来。
“果然，每年的你都是这条路线。”蕾雅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可达鸭们打来打去的有什么意思？”
“这你就不懂了吧？”吉尔得意地摇头晃脑，解释道“打架当然没什么意思，可是可达鸭不一样！当你看着前一秒还斗志昂扬的可达鸭下一秒就歪着脑袋满脸呆萌的模样你就理解了。”
“行行行，我是搞不懂这种擂台有什么好玩的。”蕾雅看了眼时间也不早了，便下达了逐客令，“那你们就去可达鸭擂台看看吧，不要在这打扰我做生意了！最大的客流快来咯！”
吉尔点点头，刚打算起身离去时便见小叶侧头盯着内侧放有几个假人的透明展示柜发呆。
按捺不住疑惑的她拍拍小叶的肩膀，问道。
“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了。”小叶摇头眨眨眼，略带疑虑地收回目光，“可达鸭擂台是吧？我们出发！”
“好！”
吉尔见状也不好多问，抛下这段小插曲领着小叶向可达鸭擂台走去。
而小叶却在路途中依然用余光寻找着什么。
他回忆起刚刚偶然撇见的侧脸，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也对，北沢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这时候的他应该在学校上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