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太子悼质魏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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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盯着一国储君打主意，客卿灶真的感觉自己是在刀尖上行走！但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啊！现在是骑虎难下，他的命运已经和楚系深深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客卿灶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刚来秦国的时候：那时，他还是一个心揣伟大理想的大好青年，励志向前辈张仪、苏秦看齐，辅佐君王成就不世之功业，博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啊！一朝踏错，步步皆输，自从没有扛得住魏冉的糖衣炮弹而上了楚系的贼船之后，现在就只能充当打手了！

“认命了！不认命又能如何！”失去了理想，正值壮年的客卿灶顿觉自己已暮气沉沉。

而也是在这一天，魏冉在下朝之后，第一时间找到御史大夫，去承认自己的罪责。

此时的御史大夫官署，正在进行着一场普法培训。

御史大夫孟懂高坐培训大厅现场的正位，眼含笑意地看着官署着名的老学究，也是他的老下属老朋友西败在他的秦法大串讲领域里纵情挥洒，传授法学课程。其中还有根据社会发展演变情况而新近补充进秦法的新立律法，讲到精彩之处，更是掌声雷动！

虽然西败讲的绘声绘色，教学效果也是没的说，但在御史大夫这座官署里，真正的秦法大家却不是他，而是御史大夫孟懂本人！

虽然孟懂没有先前提到的客卿灶那样博闻强记的本事，但是他对秦法的认识却更加深刻，这也就是所谓的专家型官僚！在多年的学习秦法，执行秦法，用秦法治吏治民的实践中，可以这样说，御史大夫把秦法里里外外过了无数遍，这样的功底任谁都是难以望其项背的！他也成为了秦国目前关于解释秦法的最高权威，全国的执法官吏都是他的学生。同时，为了更好的推广和执行秦法，他还在御史大夫官署定期召开普法培训，在全国各个郡县的执法官吏汇聚一堂学法的同时，在培训的末尾，还会有研讨会议，各个执法官吏畅所欲言，交流自己的执法实践案例，大家在充分讨论之后，孟懂还会亲自逐一点评，借以纠正偏颇，让秦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公开、公平、公正化运转。

魏冉身为一国之相，在秦国说不上人人识得，但在咸阳城内，特别是高级官吏的官署里面，就没有不认识的，特别是眼神贼好的看门吏，不仅熟背各个高官马车的配饰、马匹的数量及颜色，以及车夫的长相等必备常识，而且对于例如魏冉等高官本人的相貌，更是了熟于心！可以这样说，在咸阳城里的官署混日子，做不到这几点，分分钟就会被打发走，从正式编制的门吏变成无编无岗的临时工。

因为是上门认罪，一向权势威重，但凡出行都是阵仗和排场之规模皆十分宏大的魏冉，这次选择了轻车简从。魏冉的邵车到了御史大夫官署附近，果不其然，被看门吏一眼认出！平日里都是抬头看天，用下巴示人的门吏亲自快速飞奔到魏冉的车马前，在确定是魏冉本人亲到之后，赶紧示意身边小厮去先行通报，而自己则亲自牵引邵车到了官署门前，在等到魏冉下车后，又亲自领着去见御史大夫孟懂！

一路上，精干门吏边走边汇报着御史大夫孟懂的情况：近日正值秦法一年一度的培训期，孟懂亲自在和执法官吏们研讨交流，可能会耽误迎接魏冉。

... ...

不难想象，御史大夫在接到禀报后，第一时间动身迎接相国。虽然都是位列三公，但相国毕竟是秦国众官吏之首，不可怠慢！

御史大夫的官署占地宏大，有多座庭院坐落，好在培训大厅所在距离官署门口不远，孟懂才得以在距离门口不远的官署大院碰上魏冉。

一番寒暄，两人进入了正厅。在得知魏冉之行的目的之后，御史大夫孟懂先是表现出惊讶的神色，然后迅速回归平静！因为孟懂很快就想到，相府的智能团，那也是高参云集的！

孟懂按照秦法条例，不出所料的判定了魏冉的自首情节，适用于减轻处罚；无心的荐人之过，也适用于减轻处罚！因为此次是关于相国的有罪判定和罪责减轻，御史大夫郑重告知魏冉，自己不敢擅专，需要禀报秦王做出最终裁决！

事毕，孟懂又亲自把魏冉送出官署。魏冉亲赴认罪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